第二十二章 人命贵与贱
双喜镇，杜家。
刚跑近杜府大门，一直忍着没哭的杜天就嚎啕起来，哭声盖过跟着追来的小跟班。
不理会丫鬟仆人们惊愕的目光，径直朝着自家别院跑去。
“天公子，二老爷不在，二夫人在老夫人那里。”有刚从老夫人院子过来的婢女出声提醒。
闻言，杜天又转朝爷爷奶奶所在别院冲去。
身后小跟班亦是哭着如影随形。
刚跑进院落，就见到爷爷奶奶和娘亲都在，杜天更是哭的声嘶力竭，犹如死了亲爹一般：“爷爷，奶奶，娘亲，你们要为天儿报仇啊！呜哇……有坏人欺负天儿，打了天儿好多耳光，哇呜……天儿好疼啊！”
小跟班则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太爷老夫人夫人，是小的没用，没有保护好天公子，你们一定要为天公子作主啊！”
正与儿媳闲话家常的杜老夫人，听到自己宝贝孙子和他那小跟班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
待看到杜天那肿胀如猪头，脸颊上还留着不少鲜红手指印时，直接吓了一大跳，随即心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的宝贝孙儿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丧心病狂，敢这么伤害我的宝贝孙儿。宝贝孙儿，快、快过来让奶奶瞧瞧。”
说着，杜老夫人连忙伸手将扑来的杜天拉入怀中，一边吹吹一边轻声哄着：“还疼吗？奶奶给你吹吹，呼！呼！吹吹就不疼了……”
看到自家宝贝孩儿这副惨样，一旁的杜二夫人也是心疼的直掉眼泪。
还是杜老太爷见过风浪，虽然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还是冷静的吩咐丫鬟赶快去拿伤药纱布。
待丫鬟慌忙着跑去，杜老太爷这才转过头来，用尽量和颜悦色的语气说道：“宝贝孙儿，你先忍忍，待会让你娘先给你上药，咱们再去找那贼子算账。宝贝孙儿，你放心，爷爷向你保证，一定给你出气。”
听到公公这话，杜二夫人这才稍稍恢复点理智，急忙附和道：“对！对！一会娘亲先给你上药，咱们再去收拾那贼子。有爷爷奶奶给你作主，天儿，咱不怕，不怕哈！”
很快丫鬟便拿来伤药纱布，杜二夫人赶忙把杜天抱过来，柔声道；“天儿，娘亲给你上药，有点疼，忍着点，等上完就不会疼了。”
说完，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珍贵伤药，小心翼翼的均匀涂抹完，又拿起纱布。
突然啊的尖叫一声，纱布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杜老太爷黑沉着一张脸，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
掌控家族多年，威严深入人心，即使这几年因精力不济退了下来，亦是不怒自威。
此刻心中怒火升腾，更是威上加威，使人望之忍不住两股战战。
杜老夫人也是面色不愉。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小心把纱布掉地上了。老太爷饶命，老夫人饶命，二夫人饶命。”之前拿着纱布在旁小心翼翼伺候的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她觉得自己很是冤枉，明明纱布是从二夫人手中掉落的。
只是主人不会有错，即使有错也是奴婢的错，这个锅只能由她来背。
她心中不服，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敢有丝毫的辩解之词。
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拖出去，乱棍打死！”杜老太爷眼也不眨，大声吩咐。
他心中有火，急需发泄，此刻再小的错误也将被无限放大。
杜老夫人也没觉得丝毫不妥，这纱布可是拿来给她宝贝孙子包扎用的，这丫鬟竟敢这么不走心，将其掉到了地上。
如此不称职的丫鬟，留着干甚？
“老太爷饶命！老夫人饶命！二夫人饶命！”听到将要被打死，丫鬟吓得心胆俱裂。
不住磕头求饶，很快额头就破了，地上也多了摊血迹。
不过，没用。
没人在意。
娇弱的丫鬟立马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门丁拖出门去。
随即，院子里就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旁边无人理会还在跪着的小跟班，吓得全身颤抖。
低着头无声抽泣，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
杜二夫人没注意到身旁发生的事，她全部的心神都在杜天身上。
颤抖着手，拉了拉杜天衣袍领子，让脖子完全露出来。
一道清晰可见的手掐印痕呈现在眼前。
杜二夫人气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这是真想要天儿的命啊！这贼子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此时，杜天也感觉到了娘亲的不对劲。
猛然想起，自己还有状没告完。
脖子被掐时，出不了气，确实非常难受，可这会相对两颊的疼痛来说，已经微乎其微。
以致于他误以为脸颊的伤更重。
也更重要！
此刻看娘亲这好似吓着了的模样，他哪还不知道，相比于脸颊，娘亲更在意他脖子上的掐痕。
既如此，他当然不能放过更好的告状机会了。
他要让那坏人，娘亲说是贼子，对，就是贼子。
他要那贼子不得好死。
想到这，他不由吧嗒吧嗒流下眼泪，“娘亲，那贼子不但打了天儿的耳光，还掐着天儿的脖子，好用力好用力的，天儿气都出不了，好痛苦啊。那贼子还说，还说……”
杜天两颊肿的老高，说话本就说不大清楚，此时扮激动导致身体跟着抽搐到真激动起来，还说了半天，嫩是没说出还说个什么话来。
倒是急的杜二夫人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催促，“天儿，你倒是说啊，那贼子还怎么威胁你了，还说了什么？”
杜老太爷杜老夫人听着儿媳与宝贝孙子的谈话，才渐渐回过味来，感情不是掉纱布的问题。
而是宝贝孙子被人掐了脖子，儿媳才受了惊吓。
这样看来，纱布多半是从儿媳手中掉落的。
也是，那丫鬟进府有几年了，做事小心谨慎，从来没出过差错。
是个机灵的。
多半是被冤枉，不，是自己错怪她了。
正抬手想要叫另一个丫鬟上前听他吩咐，传话让院中门丁停手。
就见门丁进来禀告，已经给乱棍打死了，询问尸体如何处置。
杜老太爷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顿了顿，吩咐道：“通知她家里人，若她家有人想要认领，就给他们。若她家人不愿认领，就找个地埋了吧！”
见门丁小心翼翼问道，“若她家人询问死因怎么说？”
“就说干活时，不小心摔死了。”杜老太爷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门丁正要领命离去，被杜老夫人叫住，想了想，道：“不管认不认领，都给她家人领十两银子吧，这样也算死得其所了。”
杜老夫人和杜老太爷几十年风风雨雨走过来，早已将彼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杜老太爷虽然冤杀了人，但毕竟只是个丫鬟。
一条贱命而已。
没什么可惜的。
给她家人十两银子，除去安葬费用，应该还能余下一多半。
总该没话说了吧！
也算是为宝贝孙儿积福了。
杜老夫人心安理得。
快刀斩乱麻处理好丫鬟的事，杜老太爷杜老夫人注意力转移过来。
才听着杜天哽哽咽咽的说着差点被掐死的事。
先前虽然听到一嘴，还以为那贼子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心中虽然生怒，也没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此刻俩老人过来，亲眼看到杜天脖子的印痕，感受自然不一样。
“天儿，快说啊，那贼子还怎么威胁你了。”杜二夫人还在追问。
她不管对方是谁，敢伤害他的天儿，就不可饶恕。
她要知道那贼子还说了什么。
怎样威胁天儿的，她就怎样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你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得遗漏。”见宝贝孙子伤心的直抽噎，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得出来。
杜老太爷终于想起旁边还跪着一个知情者。
“是，老太爷！”小跟班身体一下跪的笔直。他虽然比天公子年纪小上两岁，但口齿却是伶俐的。
闻言将那贼子误会天公子和他欺负可馨，又怎么欺负天公子和他的过程，还说了什么话，复述的是淋漓尽致。
当真是一个字都不差。
甚至还添加了不少。
倒是天公子和他怎么欺负可馨的事儿被巧妙隐去，只说是三人玩闹被那贼子误会了，才引发后来的事。
王煜没在此处，不然准得对这个小跟班刮目相看。
一个年仅八岁的孩童，居然将故事加工的滴水不漏。
是个人才！
“娘，那贼子还说，还说要杀死天儿。要不是天儿激灵挣脱了，又跑得快，那贼子追不上，你都见不到天儿了。”缓了很久，杜天终于是将事情说完了。
“天儿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同时缓过来的杜二夫人轻轻拍打着杜天的后背，柔声安慰。
“贼子，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宝贝孙子差点被掐死，坏人还穷追不舍，杜老太爷气得一掌将雕花梨木桌子拍了个四分五裂。
杜天可是他最钟爱的几个宝贝孙子之一啊。
谁人如此大胆，如此放肆，竟想对他宝贝孙子痛下毒手。
这是根本不把他杜苍穹放在眼里，不把杜家放在眼里。
此人当诛！
此人必诛！
杜老夫人也是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这贼子当真罪大恶极。
必须要抓回来千刀万剐，才能以泄心头之愤。
还有那个小贱种，都是因为她，宝贝孙儿才受了这么大的罪。
绝对不能放过。
刚跑近杜府大门，一直忍着没哭的杜天就嚎啕起来，哭声盖过跟着追来的小跟班。
不理会丫鬟仆人们惊愕的目光，径直朝着自家别院跑去。
“天公子，二老爷不在，二夫人在老夫人那里。”有刚从老夫人院子过来的婢女出声提醒。
闻言，杜天又转朝爷爷奶奶所在别院冲去。
身后小跟班亦是哭着如影随形。
刚跑进院落，就见到爷爷奶奶和娘亲都在，杜天更是哭的声嘶力竭，犹如死了亲爹一般：“爷爷，奶奶，娘亲，你们要为天儿报仇啊！呜哇……有坏人欺负天儿，打了天儿好多耳光，哇呜……天儿好疼啊！”
小跟班则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太爷老夫人夫人，是小的没用，没有保护好天公子，你们一定要为天公子作主啊！”
正与儿媳闲话家常的杜老夫人，听到自己宝贝孙子和他那小跟班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
待看到杜天那肿胀如猪头，脸颊上还留着不少鲜红手指印时，直接吓了一大跳，随即心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的宝贝孙儿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丧心病狂，敢这么伤害我的宝贝孙儿。宝贝孙儿，快、快过来让奶奶瞧瞧。”
说着，杜老夫人连忙伸手将扑来的杜天拉入怀中，一边吹吹一边轻声哄着：“还疼吗？奶奶给你吹吹，呼！呼！吹吹就不疼了……”
看到自家宝贝孩儿这副惨样，一旁的杜二夫人也是心疼的直掉眼泪。
还是杜老太爷见过风浪，虽然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还是冷静的吩咐丫鬟赶快去拿伤药纱布。
待丫鬟慌忙着跑去，杜老太爷这才转过头来，用尽量和颜悦色的语气说道：“宝贝孙儿，你先忍忍，待会让你娘先给你上药，咱们再去找那贼子算账。宝贝孙儿，你放心，爷爷向你保证，一定给你出气。”
听到公公这话，杜二夫人这才稍稍恢复点理智，急忙附和道：“对！对！一会娘亲先给你上药，咱们再去收拾那贼子。有爷爷奶奶给你作主，天儿，咱不怕，不怕哈！”
很快丫鬟便拿来伤药纱布，杜二夫人赶忙把杜天抱过来，柔声道；“天儿，娘亲给你上药，有点疼，忍着点，等上完就不会疼了。”
说完，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珍贵伤药，小心翼翼的均匀涂抹完，又拿起纱布。
突然啊的尖叫一声，纱布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杜老太爷黑沉着一张脸，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
掌控家族多年，威严深入人心，即使这几年因精力不济退了下来，亦是不怒自威。
此刻心中怒火升腾，更是威上加威，使人望之忍不住两股战战。
杜老夫人也是面色不愉。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小心把纱布掉地上了。老太爷饶命，老夫人饶命，二夫人饶命。”之前拿着纱布在旁小心翼翼伺候的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她觉得自己很是冤枉，明明纱布是从二夫人手中掉落的。
只是主人不会有错，即使有错也是奴婢的错，这个锅只能由她来背。
她心中不服，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敢有丝毫的辩解之词。
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拖出去，乱棍打死！”杜老太爷眼也不眨，大声吩咐。
他心中有火，急需发泄，此刻再小的错误也将被无限放大。
杜老夫人也没觉得丝毫不妥，这纱布可是拿来给她宝贝孙子包扎用的，这丫鬟竟敢这么不走心，将其掉到了地上。
如此不称职的丫鬟，留着干甚？
“老太爷饶命！老夫人饶命！二夫人饶命！”听到将要被打死，丫鬟吓得心胆俱裂。
不住磕头求饶，很快额头就破了，地上也多了摊血迹。
不过，没用。
没人在意。
娇弱的丫鬟立马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门丁拖出门去。
随即，院子里就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旁边无人理会还在跪着的小跟班，吓得全身颤抖。
低着头无声抽泣，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
杜二夫人没注意到身旁发生的事，她全部的心神都在杜天身上。
颤抖着手，拉了拉杜天衣袍领子，让脖子完全露出来。
一道清晰可见的手掐印痕呈现在眼前。
杜二夫人气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这是真想要天儿的命啊！这贼子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此时，杜天也感觉到了娘亲的不对劲。
猛然想起，自己还有状没告完。
脖子被掐时，出不了气，确实非常难受，可这会相对两颊的疼痛来说，已经微乎其微。
以致于他误以为脸颊的伤更重。
也更重要！
此刻看娘亲这好似吓着了的模样，他哪还不知道，相比于脸颊，娘亲更在意他脖子上的掐痕。
既如此，他当然不能放过更好的告状机会了。
他要让那坏人，娘亲说是贼子，对，就是贼子。
他要那贼子不得好死。
想到这，他不由吧嗒吧嗒流下眼泪，“娘亲，那贼子不但打了天儿的耳光，还掐着天儿的脖子，好用力好用力的，天儿气都出不了，好痛苦啊。那贼子还说，还说……”
杜天两颊肿的老高，说话本就说不大清楚，此时扮激动导致身体跟着抽搐到真激动起来，还说了半天，嫩是没说出还说个什么话来。
倒是急的杜二夫人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催促，“天儿，你倒是说啊，那贼子还怎么威胁你了，还说了什么？”
杜老太爷杜老夫人听着儿媳与宝贝孙子的谈话，才渐渐回过味来，感情不是掉纱布的问题。
而是宝贝孙子被人掐了脖子，儿媳才受了惊吓。
这样看来，纱布多半是从儿媳手中掉落的。
也是，那丫鬟进府有几年了，做事小心谨慎，从来没出过差错。
是个机灵的。
多半是被冤枉，不，是自己错怪她了。
正抬手想要叫另一个丫鬟上前听他吩咐，传话让院中门丁停手。
就见门丁进来禀告，已经给乱棍打死了，询问尸体如何处置。
杜老太爷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顿了顿，吩咐道：“通知她家里人，若她家有人想要认领，就给他们。若她家人不愿认领，就找个地埋了吧！”
见门丁小心翼翼问道，“若她家人询问死因怎么说？”
“就说干活时，不小心摔死了。”杜老太爷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门丁正要领命离去，被杜老夫人叫住，想了想，道：“不管认不认领，都给她家人领十两银子吧，这样也算死得其所了。”
杜老夫人和杜老太爷几十年风风雨雨走过来，早已将彼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杜老太爷虽然冤杀了人，但毕竟只是个丫鬟。
一条贱命而已。
没什么可惜的。
给她家人十两银子，除去安葬费用，应该还能余下一多半。
总该没话说了吧！
也算是为宝贝孙儿积福了。
杜老夫人心安理得。
快刀斩乱麻处理好丫鬟的事，杜老太爷杜老夫人注意力转移过来。
才听着杜天哽哽咽咽的说着差点被掐死的事。
先前虽然听到一嘴，还以为那贼子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心中虽然生怒，也没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此刻俩老人过来，亲眼看到杜天脖子的印痕，感受自然不一样。
“天儿，快说啊，那贼子还怎么威胁你了。”杜二夫人还在追问。
她不管对方是谁，敢伤害他的天儿，就不可饶恕。
她要知道那贼子还说了什么。
怎样威胁天儿的，她就怎样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你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得遗漏。”见宝贝孙子伤心的直抽噎，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得出来。
杜老太爷终于想起旁边还跪着一个知情者。
“是，老太爷！”小跟班身体一下跪的笔直。他虽然比天公子年纪小上两岁，但口齿却是伶俐的。
闻言将那贼子误会天公子和他欺负可馨，又怎么欺负天公子和他的过程，还说了什么话，复述的是淋漓尽致。
当真是一个字都不差。
甚至还添加了不少。
倒是天公子和他怎么欺负可馨的事儿被巧妙隐去，只说是三人玩闹被那贼子误会了，才引发后来的事。
王煜没在此处，不然准得对这个小跟班刮目相看。
一个年仅八岁的孩童，居然将故事加工的滴水不漏。
是个人才！
“娘，那贼子还说，还说要杀死天儿。要不是天儿激灵挣脱了，又跑得快，那贼子追不上，你都见不到天儿了。”缓了很久，杜天终于是将事情说完了。
“天儿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同时缓过来的杜二夫人轻轻拍打着杜天的后背，柔声安慰。
“贼子，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宝贝孙子差点被掐死，坏人还穷追不舍，杜老太爷气得一掌将雕花梨木桌子拍了个四分五裂。
杜天可是他最钟爱的几个宝贝孙子之一啊。
谁人如此大胆，如此放肆，竟想对他宝贝孙子痛下毒手。
这是根本不把他杜苍穹放在眼里，不把杜家放在眼里。
此人当诛！
此人必诛！
杜老夫人也是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这贼子当真罪大恶极。
必须要抓回来千刀万剐，才能以泄心头之愤。
还有那个小贱种，都是因为她，宝贝孙儿才受了这么大的罪。
绝对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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