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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玉清伏牛

    这道风轻云淡的声音。

    屋内的夔牛妖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大声喝呖,过于激动反而导致声音都有点沙哑失真:

    “是谁,是谁在那胡言乱语,是哪个小畜生在老祖面前大方厥词,给老祖出来,再敢给老祖胡诌老祖出来定第一个活吞了你!”

    玉清剑丸所化的白光,从朱明洞天飞来,划破天边整天蔽日的乌云。落在茅屋前,变成一位身着正百色道袍,一脸威严肃穆的的中年道人。

    身着正百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听见夔牛妖祖粗鄙污秽的言语。面上眉头微皱,显得十分不喜夔牛妖祖的言行。

    对着茅屋拱拱手,打了个揖。

    “贫道玉清,方才的话正是贫道所言。老祖也是得道数万年的前辈大圣,怎的说话谈吐如凡人地痞粗鄙,不堪入耳。”

    茅屋内的夔牛老祖,闻言哈哈大笑。癫狂的咆哮道:

    “好一个粗鄙,好一个不堪入耳。你个臭牛鼻子,老祖出来必要给你下油锅,烹炸一下,炸的你这老皮苏苏嫩嫩,才好下口。”

    玉清道人,脸上的不喜已经不加掩饰。

    “道友,一而再再而三说这粗鄙言语,想是这三千年并未好好反应,成该受贫道一剑,以示惩戒。”

    夔牛听了中年道士的话。不由大笑起来。拍手大叫:

    “老祖不在世间不过三千年,世间竟出了你这狂悖之徒,老祖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惩戒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响,北海湖面又开始蒸腾起来。一层一层波涛汹涌。

    在夔牛刺耳的大笑声中,威严的中年人看这北海又有潮起。不由怒起,沉声对着北海呵斥:

    “肃静!”

    然后对着茅屋内的夔牛妖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用利索当然的语气回答妖祖。

    “固所愿尔,不敢辞也。请道友且试贫道这剑。”

    玉清道人说完这句,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伸直,直指茅屋洞开的大门,其他三个指头蜷握。然后沉声道:“疾”。

    然后只见玉清道人剑指端大放光明,喷薄处一道中正四方的月白剑气,慢慢悠悠的从茅屋打开的正门飞去。剑气一生,乌云散尽,湖水皆平,万籁俱寂,好像天地之间只有这么一剑,而这一剑中却又包含了世间所有声音。

    这一道煌煌白光瞬间照破笼在峰头的所有阴霾。而这一道剑气,给人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好像并不锋利,在剑尖处甚至给人一种凡间兵器未开锋的平钝的感觉。剑气的形状,与其说是剑的形状,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一把白玉戒尺。

    玉清剑气甫一施展出来,风云色变,整个北海地界之前被夔牛妖祖所影响的天象地理,全部被拨乱反正,厘清了水火。

    见这道剑气的神异,茅屋中传来夔牛惊诧的声音:

    “这是什么剑气?你是什么人?不?你不是人!”

    听到夔牛说自己不是人,玉清道人反倒是无喜无悲。

    “道友所言不假,贫道真身却是非人,贫道乃此派掌门云霄子剑丸,剑名玉清,故自称道号玉清。”

    “罗浮掌门云霄子?掌门不是黄龙小儿么,怎么就是云霄子了?”

    玉清道人有问必答,又是严肃语气回答夔牛妖祖的疑问。

    “道友有所不知,云霄子乃黄龙师叔代其师兄所收亲传弟子,于百年前正式接过掌门之位。”

    夔牛妖祖喃喃自语:

    “云霄子?黄龙子?黄龙的师兄?黄龙的师兄!罗涯?是罗涯!黄龙的师兄,你说的是不是罗涯!”

    夔牛的语气从一开始的疑问到后面逐渐变得惊恐,声调不停抑制不住的拉高,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你回答我,云霄子是受了罗涯子的道统是不是?!”

    面对夔牛如同落水之人急迫的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恐惧而又充满希冀的希望的向玉清道人追问,想获得相反的答案。

    玉清道人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夔牛看玉清道人不语,声音低落,阴沉。

    “玉清?玉清剑气?玉清剑气!是了,是一气化三清了!不,不对,不是说罗涯子的一气化三清之术之难,天下无出其右,是正儿八经的天下第一剑术,连太白剑宗的太白道人都承认,并说此剑怕是只有罗涯一人才能练就的么?你一定是在匡老祖我,你这肯定不是那一气化三清之术,你一定是在谋骗老夫!”

    玉清道人严肃的点点头,接过夔牛的话茬:

    “道友果然见多识广,好叫道友知晓。罗涯祖师,深知一气化三清之术之难。固在飞升宇宙之时,将整本剑法心得交给黄龙师叔,一则是让黄龙师叔,将此法给门下天赋异禀的弟子尝试修炼。二则是让师叔参考此剑法,希望黄龙师叔于剑道更近一步。而云霄道友恰是两千年前习得一气化三清之术,并于百年前修得道果成就真仙,并成功练成一气化三清。接过黄龙师叔的掌门之位,入驻朱明洞天冲虚观。黄龙师叔故此才有闲情逸致前往太白剑宗白玉京访友,探讨剑术。”

    听完玉清道人的话,夔牛妖祖心气一下子被抽走大半,话里话外已经没了一开始的不可一世。

    嗡嗡的自语道:

    “是了,你一来就说的来自朱明洞天。不是罗涯亲传,怎么会说从朱明洞天而来。”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边上两间小屋子。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仿佛在庆幸,仿佛又在嘲笑夔牛的自不量力。

    玉清道人听见两间小屋子里的动静,对四下说:

    “两位道友,恪守本心,不为外界干扰,确有诚心悔改。请两位道友放心,弊宗将遵守与二位之间的陈诺,待万年之约到期,二位道友,是去是留,皆随二位道友,罗浮山绝不阻拦。”

    两个小房子,久久没传来动静。沉默片刻,低低的和声说了句。

    “善。”

    玉清道人满意两“人”的表态,点点头,然后对着茅屋内失魂落魄的夔牛说道:

    “道友心有不愤,不若随贫道来朱明洞天,共参大道?”

    夔牛惨笑一声:

    “人为刀俎,我还能说一句不嘛,速速动手吧。”

    玉清道人也不计较夔牛夹枪带棍的话语。

    “道友得罪了。”

    一掐道诀,那道中正发光的玉清剑气一头握在玉清道人手中,一头飞向茅屋中,化作一根素白色的麻绳。从茅屋内牵出一头,无角灰皮独角的老牛。

    玉清道人牵着老牛直往朱明洞天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