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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所谓叛徒,只是立场不同

    马赫听着杰克的话一脸惊恐,若不是这几天一系列的遭遇他一定会觉得杰克在作弄自己。

    “为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们还在赶至战舰,康米联盟离我们那么遥远,怎么会那么快打到这里。”

    康米联盟,存在书本中的人类阵营,在人类刚刚冲出宇宙的历史中,人类划分成了康米联盟和麦卡联邦两大人类阵营,还有一些不愿意站队的人类选择成为了自由民,独自去探索幽深的宇宙。

    不知道何时开始,两大人类阵营陷入了大规模的持久战中,矛盾一直无法得到解决。

    “几天前,在作训星发生的那场战争,你已经了解它的真实作用了吧。”杰克咬牙切齿的说道。

    “联邦之所以要用如此方式选拔死士出来作战,就是因为自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在杰克的口中,他在死人堆里听到那些抛弃他们的联邦高层亲口说,康米联盟的舰队已经突破了防线,开始对联邦的重点星球逐一击破。

    负责防守的海军上将图曼诺夫,已经带着他的财产和姘头逃跑了。

    可漫漫长夜中,马赫又能去哪里呢。

    他生在作训星,长在作训星,看着飞船每天在头顶飞来飞去,自己却从来没离开过地表。

    和约旦杰克这些频繁来往各星球间换防驻训的军人来说,一辈子窝在作训星的马赫仿佛井底之蛙一般。

    “离开这里,我们能去哪,不会死在太空中吗?”

    虽然联邦在太空中的疆域很大,但马赫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有适宜生存的地方。

    “我们去投靠自由人类,他们的殖民地接纳一切人类,即使你是一个黑户。”

    自由人类,全程自由人类联合组织,在人类探索宇宙的初期,有一些人因为不愿意站队麦卡联邦或者康米联盟,因此这些人选择了独自驾驶太空飞船跑到遥远的太空深处躲了起来。

    后来,随着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自由人类还在宇宙中建立了大大小小的殖民地。

    但浩瀚的宇宙中孤木难支,因此实力最强的几个自由人类殖民地一起组建了一个组织,作为松散的太空联盟存在。

    因此,自由人类也成了人类无籍者,罪犯,冒险家的乐园。

    “为什么要带上我?”马赫不解的问道,他这样一个没有进行过太空旅行的人无疑是个累赘。

    “因为我需要你的工程师权限,进入星港,我们二人偷一艘小型飞船,就可以离开作训星。”

    “现在这里已经是没有希望的地方了,联邦把你们当作最后的资源,能用一天是一天,所以现在飞船起飞跟本没人监管。”

    杰克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马赫,他觉得马赫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叛逃?”马赫胆怯的问道,他相信杰克说的话,只是没有勇气冒险。

    “当然算,但如果麦卡联邦消失了,你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流浪者。”

    马赫看着杰克这一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作训星是他的家,这里有他割舍不掉的故乡之情。

    “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了吗?”马赫的声音逐渐哽咽。

    杰克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走上了一把撕下来马赫的工牌,又拿走他一套工服。

    “磨磨唧唧的,你要是留在这里被舰队烧成灰烬我不拦着你。”

    说完,杰克夺门而出,现在他有了马赫的身份识别信息,可以随意出入星港了。

    虽然联邦已经放弃了作训星,但现在作训星上的运转,就像是死刑犯临死前的最后一顿饭,无论有多少食物都要塞进肚子里。

    这里的工厂再也没有停止运转,工人们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轮番工作,被制作出的物资立马搭上了刚刚建好的太空飞船离开作训星。

    星球上被勘探到的矿产资源几乎都被挖空了,不少地底已经完全坍塌,因此最近频繁地震。

    麦卡联邦甚至连星球上的淡水资源也不愿意放过,他们抽干了能看见的每一方水源。

    现在的作训星,日常伴随着地震和沙尘暴,但居民们也依旧要顶着如此恶劣的环境辛苦工作。

    只是并没有人提及带他们离开这件事。

    马赫呆坐在家里,门口却想起报警般的铃声,他的休息时间结束了现在必须返回工作岗位。

    正当马赫准备离开时,一颗飞石击碎了窗户,汹涌的风沙从窗外灌了进来。

    杰克说的对,这颗星球已经没救了。

    马赫拿起那把被丢掉的海军左轮,又从橱柜里找出了子弹,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开枪的能力,但是他决定和杰克一起离开。

    此时的杰克已经通过伪装成工程师的身份,成功混进了星港之内,这里的人们都是一路小跑,零星驻扎在此的无面者士兵,监督着这里的每一名工作者,偷懒的人会被立刻击毙。

    杰克也学着其他人的模样加快步伐,只是他并没有前往任何工作岗位,只是极可能的寻找即将起飞的飞船。

    “嘿,你,什么岗位的?别在里转悠了,快去工作!”

    一名无面者士兵用枪瞄准了杰克,他快速走上前扫描了杰克的工牌。

    “马赫工程师,请立刻前往五号机库工作,除非你想吃一颗子弹!”

    就这样,杰克被赶到了机库里工作,可他是一名士兵,不是真的工程师,杰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无面者士兵已经变得不耐烦了,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杰克慌张的摸了摸自己,似乎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反倒是无面者倒在了地上。

    巨大枪响让机库里的人们纷纷躲避,可大家发现,倒下的竟然是一只压迫他们的无面者。

    马赫举着一把左轮手枪,站在无面者尸体的后面,他握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是的,他杀人了,马赫打破了自己绝不使用武器的基因,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确实做到了。

    其实在作训星,麦卡联邦针对星球居民一直在进行着大量的实验,他们在星球内部建立了一个生物立场,用于遥控星球居民。

    作训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星球,这颗星球上的一切都像工厂的流水线一样运转。

    无论是天气的变化,还是人们的活动建设都被预设好了行程,只是在这个强弩之末的时期,麦卡联邦的高层全都逃离了这里,立场也随着各种灾害在无人维护的情况下损坏。

    马赫也因此成为了第一个脱离程序的作训星人类。

    当人们意识到自己是可以反抗的时候,他们会爆发出巨大的勇气,而激发他们勇气的力量,就是马赫手里的那把枪。

    杰克捡起了无面者掉落的激光步枪,这种联邦制式太空步枪有实弹和激光两种射击模式。

    马赫和杰克拿着武器冲在前面,仅剩在地面的无面者士兵难以镇压这来自星球的反抗。

    这一天,作训星有五艘太空运输船逃离联邦,也有许多的人牺牲在了星港,当然还有无数的人留在这颗破碎的星球上等待命运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