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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中计了

    五月初六,锦衣卫巡防营。

    难得清净的一个晨早。难得之处在于温良是一个人回来睡觉的,没有颜冉,温良的精神也不需要紧绷。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以做一些事情了。一些只能在暗地做的事情。

    他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忙碌了,今日一早需要值守的士卒早已出门,今早刚刚被替换下来的夜巡班次的士卒也早已睡去。可是还有不少人正在忙碌。

    可能是由于最近精神一直紧绷的缘故,温良昨夜睡的很沉。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一束夺目的光便刺入双眸。那是一个最靠近房门的床铺,整个房间最有利的位置,便于行动和紧急指挥。而此时的晨光从房门处斜照进来,半铺就枕边,恍惚了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眼。

    他下意识的从床铺上坐起,巡视了一下四周,让他感觉到庆幸的是,在人群中他看到了马三的身影,那是他最得意的心腹。

    马三此时正在调弄一件角弓,他是这个队伍里最准的射手,曾在战场上救过温良三次,每一次都是从敌人脖颈处没有护甲的地方插入,皆是透伤,一击毙命。在战场上他是温良背后最有力的后盾。而这个人也极为挑剔,每日总会检查所有的角弓和羽箭,尽管没有战事。

    温良不紧不慢的从床上起来,整理自己的衣冠。他紧了紧束带,不紧不慢的走到马三身旁,用沙哑的晨声说道:“三儿,帮我看一下我的袖箭,弦有些松动了。”

    马三闻声起身,双手在衣服上抹了一把之后便接过温良递给他的那只袖箭,可令他疑惑地是袖箭是好的,弦没有丝毫松动。

    “来外面找我。”温良低声说道。说完理了一下官帽,故意提高了音量:“你先修着,我去趟茅房。”

    马三心领神会,他故意将弦拆下,又重新装好,这才急匆匆的出了门,向茅房的方向跑去。

    茅房旁就是训练场,不少军士正在此校练,外围是一圈跑道,温良正在此处背手看着。

    “头儿,袖箭给您修好了。”马三笑着说道。

    温良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之前的弦有些松动,我给您又换了一根。”

    说话间几个士卒稀稀拉拉的从他们身边跑过。

    “这封信送到城西大时雍坊安儿胡同,交给木丸奈雪,记住你亲自去送。”

    “不会,这跟弦用一年都不会松动,放心吧。”

    二人声音一高一低,很快便结束了对话。马三说着将那只袖箭递过,顺势接过温良掌心处藏着的小纸条。

    “不可能坏掉的,要是坏了,我请你吃酒。”马三笑着说道,他朝温良摆了摆手,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温良把玩了一下那只袖箭,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和他这么有默契的也只有马三了,他这样想着,把袖箭又重新佩戴好。

    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计策了。既然颜冉将目的和行动告诉他,那他也就只好将消息送出去了,谁让他知道这么多呢。他故意谴马三去送,一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事情败露,查到他送出去消息,那也只是他谴人送给奈雪姑娘的,而且颜冉也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

    温良出了校练场,骑着马朝锦衣卫北巡镇抚司驶去,尽管没有约定,但是他知道轻羽司此时一定有人在等他。

    在经过午门前的长安街的时候,温良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给拦下,来着身着锦衣卫巡防营的轻甲,一张狭长的马脸在头盔的夹缝中更显诡异,稀薄的眉头轻挑,只见他用执鞭的右手一指温良,示意其停下。

    来着正是张子健,温良赶紧下马施礼:“百户大人有何指示。”

    “哎呀,我当是谁在这条道上肆无忌惮的跑马,原来是你小子。”张子健笑着说道。

    “卑职不敢。”温良说着将头又垂低了几分。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张子健用马鞭的柄顶了一下盔檐。

    温良此时已经彻底懵了,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抬起头说道:“还在继续。”

    张子健并非故意找茬,他确实是想知道案子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他想要接手,然后完成自己下一步的晋升计划。

    “这么些天真不知你们在干嘛,搞得我无故在此闲散走马。”张子健叹了口气说道。

    “卑职也在尽力查案,希望可以尽早破案。”温良无力的说道。

    “哼,没有任何进展,阵仗却不小。”张子健一勒缰绳,朝东方驶去,他越发看不起这两个人,却又不得不羡慕两人怎会如此命好。实在不行就想个办法把两人给拉下来,自己亲自接手此案,张子健想着,狠狠抽了一下马鞭。

    “废物。”这二字幽幽的从东方传来,又随着一阵马蹄声消失不见。

    温良目送着张子健离去,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这行为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张子健的话提醒了温良,案子已经过去六天,依旧毫无进展。令人意外的是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睡觉,这点让他有些不可思议,朝廷上下这几日也太平静了些,竟然没有一个上书弹劾锦衣卫的,这点可不像这帮御史们的作风。

    这帮人一个比一个奇怪,温良摇了摇头,驱马向锦衣卫北巡镇抚司驶去。

    轻羽司今日有些异常的忙碌,大大小小的官吏在大殿之上来来回回的穿行,往来于各个资料架子之间。直觉告诉他,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望向颜冉经常出没的那个位置,发现颜冉正在看一些资料,走进了擦发现那是满满一桌子的案卷。颜冉正在低头凝视,那个眉间的川字纹若隐若现,中间还夹杂着一丝汗迹。

    “发生什么事了?”温良急切的问道。

    “事情不妙啊,又出现一位官员被杀,工部左侍郎。”

    “什么时候?”

    “昨夜,大概是丑时。”

    温良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糟糕,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而敌人还是用着同样的手法杀人,而我们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颜冉没有答话,他将几张案卷抽去,又补了几张新的上去,仍旧专心的看着。

    “发现什么了没有。”温良问道。

    “这些都是死者的资料,我正在看。”颜冉抬头看了一眼温良:“目前没有发现什么。”说完又将头埋了下去。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资料,温良在心里暗自感慨,这真是一个神秘的司部,城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他们的眼线。这点很让人后怕。

    “先别着急,坐下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颜冉头也不抬的说道。

    温良一脸茫然,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已至此,不赶紧结案的话,他们会被弹劾的奏章淹死,还谈什么时间。他望了一下没有一个座椅的四周,歪着脑袋看着颜冉。

    过了许久,颜冉终于又将头抬起,目光交汇的刹那,颜冉有些尴尬。他慌忙起身拉着温良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在此之前呢,我去了朝廷六部,也发了协查通告给大理寺和督察院,案子已经不单单是锦衣卫在查了,那帮御史们也在忙着协查,没时间也不敢写一些弹劾奏章,毕竟案子牵扯到他们自己。还有,我通知巡捕司和五城兵马司调查妓馆和酒楼的事情,我之前也告诉你了。”

    “协查通报?以你的名义发的?”温良问道。

    “当然不是,赵千户之名。”颜冉心不在焉的说着。说完他感觉不妙,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温良感觉到其中必有问题,这些天颜冉都和自己在一起,根本没有面见赵千户的可能,又如何得到这么多千户大人的手谕呢。猛然间他看到桌上有一张写满字迹的稿纸,他一眼便认出那是赵千户的字迹。突然便明白颜冉可能是事先得到千户大人盖过印章的白纸,自己模仿赵千户的字迹自行填写的。赵千户还真是对其信任至极啊。一丝感慨略过温良的心头。

    “五城兵马司,他们就是一群废物。”温良淡淡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人多,声势要造大一点。”

    “这种事不是应该暗着来吗?要这么大声势干嘛,不怕暴露吗?”

    颜冉听完笑了几声:“温总旗有所不知,我之前怀疑锦衣卫里有他们的暗桩,所以才将此事放出,造一些声势。”

    听到暗桩的时候,温良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一紧。

    “这个暗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的同伙,让其小心行事,又或者取消暗杀活动,这样的话,没有暗杀也没有弹劾,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

    “糟糕,中计了。”温良心里想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这让他难以自已。自己已经将消息送了出去,正中颜冉下怀。这是一个圈套,分明是给自己下的。莫非颜冉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温良开始慌了。

    短暂的思考之后,温良开始摒弃了这个想法,之前颜冉在停尸房查死尸的时候,曾遭到过锦衣卫的袭击,所以他怀疑锦衣卫中又内鬼,再者若是真的怀疑自己,那也没必要将这些话说给自己听。但是令他纠结的是自己已经将消息送出,若现在收回还来的急吗?不,他在心中默默盘算了片刻,终究选择了将计就计,暗杀不再持续就表明锦衣卫内有暗桩吗?要是暗杀持续进行又能保证锦衣卫内部没有暗桩吗?这是个进退两难的问题,是与不是都对自己不利。

    他明白先前协查之事是众所周知,而刚刚其说的话只有自己知道,若是再次出现被杀情况,那就相当于直接承认那个暗桩就是自己了。他心中暗叫不好,却又不能表露处任何情绪,这一度让他很难受。

    “借刀杀人,妙哉,妙哉。”温良感慨道。

    “那接下来呢?”温良正色说道。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他明白这只是第一步。稳住自己的阵营,不让六部九卿施加压力,又或者逼迫对手不再继续行动。这些都是不让事态恶化,而对于真正解决这件事情的计策,颜冉决口未提。

    颜冉看了温良一眼,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温总旗果然敏锐。”

    温良不知这是讥讽还是真的在夸自己。

    “让我们回到案子最开始的地方。”颜冉将桌面上的资料用肘扫到一旁,随手拿出一张砚台放在桌子中间,又将一张废纸揉成一团,放到砚台旁边。

    此时温良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二人就这样隔着桌子相互对望,又同时将目光移向桌面之上。

    “起先黑衣人袭击皇城,目的是掩护户部盗贼的偷盗行为。由于得到了两具黑衣人的尸体,我们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凶手的身上,却几乎忘了他们真正的目的。”颜冉说着将那个黑色的砚台从桌子上撤走,又将那个纸团摆到桌子中间。

    “这才是他们的目的所在。”颜冉说着指了指那个纸团。

    此时的温良心中一阵窃喜,他此时才真正明白木丸宏一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果然人们只会在意桌面上杯子底部藏匿的树叶,认为那就是被有隐藏的真相,至于桌底的东西,没人会在意的。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啊,多么可悲。

    木丸宏一已经告诉过他了,那名进入户部偷盗的盗贼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正的真相不在那里,想到这里,温良有些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我去过户部核查了,户部内部有人被收买了。”颜冉继续说着。

    “什么?收买?你如何断定的?”这点是温良没想到的,他急切的问道。

    “户部资料架被人擦拭过,是整个架子都被擦拭过,目的是将他们往错误的方向上指引。我断定这肯定是自己人干的,外人根本无从进入,所以我已经命他们在查此人是谁了,只要找出这个人,就有线索可查了。”

    “你让他们自己人查自己人,他们能认真查吗?”温良反问道。

    “让他们丢一些东西不就行了?”颜冉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确定那人真的拿走了资料,又或者他们定能查出少了东西。要是.......”温良话说道一半才意识到颜冉的言外之意。

    “你拿了他们的文件资料?”温良低声说道,一脸的不可思议。

    颜冉微笑着看着他,算是默认了。

    “你真是太疯狂了,也不怕他们查到你的头上。”

    “所以现在不要紧张,我们有的是时间,只不过......”颜冉说道这里闭了一下双眼。

    “只不过什么?”温良问道。

    “只不过我这么做相当于将矛头全部指向了自己,恐遭什么不测啊。”颜冉继续说道。

    “不是你,是我们。”温良说道,似乎在强调着什么。

    城东明时坊,一匹快马准确的避开行人,飞快的朝东行去。驭马者双手抱臂,露在外部的右手,拇指和食指间,轻轻捏着那根松垮的缰绳。

    此人正是杨平,他从皇城正阳门外的廊房胡同赶来,那是天保山庄在京城的一个堂口。而此时他要去的地方是城东明时坊,那是他叔父的宅邸。

    杨平最引以为傲的除了那高超的枪法,以及江湖第三的排名外,就是他的骑术了。他断定自己的骑术在江湖中的排名不会比自己的枪法低,而他的这种自信源自于十几年的走镖生涯。他在马背上行路,吃饭,甚至睡觉。总结起来,自己在马背上的时间,甚至比北元的牧马人还要长。

    城东的明时坊,近几日算是平静的了,这点对比的是京城其余的二十七坊。杨平赶到其叔父府邸的时候并没有着急进入,他轻轻拍了一下那匹马的脖颈,轻声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那匹马就乖乖站在原地不动了。

    杨平小跑几步,熟练地攀上墙头,接着上到了门楼最高的屋脊处。俯视着整个院子。这时从院内闪出七八个身影,提着朴刀从院子的各处跳出,很快的来到了他的脚下。

    杨平抱着臂膀,眉头一挑,嘴角轻轻上扬,看来院子很安全。他又回头望了望,大门处空无一人,略有些不满。如果贼人来袭,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看来这帮人考虑不周啊,这样低级的错误还会犯。杨平这样想着,忽然目光停在了门口一片深草从中。两只羽箭的箭头早已悄悄探出,就像两只毒蛇,直直的盯着自己。

    杨平哈哈笑了起来。

    脚下的一群人收刀行礼,齐声道:“见过杨总镖头。”

    “辛苦了,诸位。”杨平说完,纵身一跃,跳到了那匹马的背上,一勒缰绳,那匹马嘶鸣了一声,朝着刚刚开启的府门跑去。

    方才的那群全部都是天保山庄的人,是从京城堂口调出来的高手,领头之人是杨平的趟子手——刘珩,拥有极高的轻功。

    府上的老管家也被惊动,但很快意识到是公子回来了,他急忙的禀告杨侍郎,又匆匆赶回。

    “公子这边请,老爷在正堂等你。”管家微笑着说道。

    杨平谢过老管家,甩开步子朝正堂走去,还没进门就高声喊道:“叔父,我回来了。”

    杨翥一身清爽的便服,侧身坐在椅子上,见杨平进来,笑着说道:“吃饭了没。”

    “早吃过了。”杨平说完,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他看了眼门外,继续说道:“有他们在,我也就放心了。”

    “你招这么些人来,我府上都快住不下喽。”

    “不打紧,叔父的安危最重要。”杨平笑着说道。

    “你那案子怎么样了。”

    杨平轻嗤一声:“他就是个怂包,刚碰壁就躲在家里不出来了。叔父你这次算是闪了眼,看错人了。”

    “顺天府的官差?”杨翥问道。

    “当然是他,否则还能有谁。”

    杨翥哈哈笑了起来,他轻轻撩了几下宽大的袖子,用手指轻轻点了几下杨平:“你要相信叔父的眼光,这件案子只能是他来接手,而且只有他能胜任此事。”

    杨平不得不承认自己叔父的眼光敏锐。叔父在案发当晚就告诉他,顺天府的官差会在第二天前来,而且来的一定是陆子轩。自己跟着陆子轩一同查案也是叔父的意思,一方面是要保护其人身安全,另一方面是调动天保山庄的关系全力配合此人。不过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叔父如此看重此人。

    “叔父是不是知道更多的线索?”

    “何出此言?”杨翥正色道。

    “天保阁让我留京查看,恐生不测,叔父也让我协助此人。”

    “夏元吉的那封信是何人寄出的,快去查证!”杨翥急切的说道。

    “不用查了,那封信出自天保阁。”

    “哦,看来天保阁定是知道些什么。”杨翥若有所思的说道。

    “侄儿不知,我从未见过天保阁主。”

    “真是个神秘的人物,看来我得去拜访一下夏元吉了。这京城定有大事发生。”

    “现在该怎么办。”杨平弱弱的问道。

    “继续协助那个人。”

    “可是他一直都不出来,我能怎么办,去到他家,将他绑来吗?”

    “你呀,就是太急躁,这样很容易误事的。”杨翥语重心长的说道。

    杨平不再多说,他知道叔父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太过急躁,那晚若不是太过心急,直接将闯入的二人杀死,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看来不成家还是不行。”杨翥话锋一转。

    杨平露出惊慌之色:“叔父怎么还提及此事,父亲早已不再过问......”

    “那是,你父亲过问了十几年了,也没见有何成效。”

    “我,我,在等一个人。”

    杨翥瞪向他,微有怒色。见杨平只是低头不语,拳头紧攥。许久之后。杨翥缓缓摇了摇头,心中默默叹道:“又是一个苦情人啊,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叔父莫要再说了,侄儿等他便是。”

    杨翥深深叹了口气,他不知自己的侄儿说的是‘他’,还是‘她’。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动了陆子轩。他放下碗筷,急匆匆的奔向大门处,一阵不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来者是一名捕头,陆子轩认识他,叫郭其。

    此时的郭其早已满头大汗,他用手掌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不安的说道:“陆大人,不好了......宛平县急报,昨晚工部左侍郎被杀。”说着递过一个信封,那封书信早已被手掌上的汗水打的湿软褶皱,封口处盖得是宛平县衙的印章。

    陆子轩听到侍郎二字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了一下双眼,他接过那封信笺,却将送信之人拒之门外。他快速闭了大门,仿佛在抗拒一种无形的压力。他背身靠在大门之上,双目紧闭。那封信被紧紧地捏在手里。

    他还在想着敌人的联络方式,可是依旧无济于事。

    正堂的门口处,站着一对母子的身影。虎儿紧紧地攥着李月瑶的手,李月瑶此时也在注视着丈夫,她也能感觉到儿子隐隐有些不安。

    “虎儿乖,娘教你写字好不好”她俯身对儿子说道。

    “嗯。”虎儿点了点头。

    李月瑶牵着虎儿的小手朝东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