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杀人日记
看来司机可以是一生的职业。也许司机这个行业做久了，再去想换一个工作也不太可能了。这行有太多的单一性，每天的线路单一，操作单一，接触的人群单一。但有这么多的司机，却跟王岩很少有交流，那王岩本身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了。
林宇回到办公室，翻开了小册子。
“第一天，我终于查到我要砍的那个人的住址了，晚上十点，他出现了，看到电梯的指示灯，我知道他住在12楼，这个公寓很豪华，一层楼就两户人，我见左边的灯亮了。这样，我就知道他住在12楼左边的一个房子里。我想，为了安全，明天必须还来一趟。”
“第二天，我吃了一碗拉面，又玩了几个小时的斗地主，等待太无聊了，刀，我已经买好了，就等他回来了。十点整，他真的回来了，我拿出那人给我的照片，就是他！可我突然害怕起来，我感觉拿刀的手在发抖。正在犹豫要不要冲上去的时候，12楼左边房的灯亮了，没办法下手了。我就楞楞地站在那，眼见着客厅灯熄灭。”
“第三天，我发誓我今天一定要砍下他的手。这只手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我每天一闭上眼就是这只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执念。今天我的衣服都被我的汗水浸湿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并且，我今天特意戴了一双手套，真砍了那人的手，警察查到指纹怎么办？他很准时，依然十点到楼下。我手插在口袋，口袋里有刀，我怕刀掉出来，被他发现。我们一起进了电梯，他按了12，我按了11。对了，我忘了计划我在几楼下了。
他突然问我：“兄弟，这么热干嘛戴帽子啊？”
“我，我头上有伤。”
他笑了笑，递了一百块给我，“去洗洗澡吧，你身上的味道刺鼻。你确定你要去11楼？”
我接过这张崭新的钞票狠狠地点点头。
我突然想起我是来砍人的，我的手已经握住刀柄了。可这时电梯门却开了，我握住刀柄的手又松开了。
走出电梯我才发现，两边空荡荡的。这里只是一个长廊，摆满了花花草草。
“第四天，出门之前，我特意洗了个澡，我在想如果今天砍不了那只手我就放弃这个任务了，我只能做司机了，回头好好开车，努力一点，把那人的钱还了，轻松过日子，毕竟才40，老婆现在还生死未卜，我要找到她，找到她了，我就跟她一起把女儿接过来，妈年纪大了，万一哪天就走了，我的女儿怎么办？快十点了，我的身上全是汗，我突然觉得好冷，我的战栗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热，我的视力开始模糊，我使劲擦了擦眼睛，还是很模糊。
不过我还能看见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我慢慢地向他靠近，只要他一进电梯，我会在电梯门关的那个瞬间冲进去，然后使劲地砍那只手。我已经走进大堂，他进了电梯，我鼓起勇气冲了进去，没想到跟我同时冲进来的还有一个蒙面的全身黑衣服的家伙。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抽出一把长刀就朝他腹部猛扎，我吓傻了，本能地缩到电梯的一角。他已经倒在血泊中，口中不停地吐着血沫。
这时，那个蒙面黑衣人转过头看着我，那是一双血红的双眼，就像一只饿狼，但是，我手中的刀已经扎了过去，好像刺中他了，他的刀掉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电梯门开了，停在12楼，我被身后那人掐住了脖子，我无法呼吸，我的手在他的头上胡乱挥舞，我突然感觉到手抠到了他的眼睛，在接近窒息的时候用尽全力将他的眼睛抠了出来。只听他一声惨叫，瞬间，我的呼吸开始顺畅，蒙面人松手了。
这时，蒙面人的手开始胡乱飞舞了，我怕他摸到地上那把刀，立即抓到自己手中。蒙面人朝我扑了过来，可这次，他扑到我身上，也扑到了我手中的那把长刀，他抓着我双臂的手从我身上缓缓滑落。望着地上的两个人，我才想起我要做什么，我拔出长刀就砍他的手，一下，两下，三下，我想是不是刀钝了，我用尽全力砍了一刀，他的手终于断了，我扯下蒙面人的面罩，将残手包好。
电梯门开了，一个美艳的女人站在电梯外。但她并没有尖声惊叫，她只是冷冷地说道：“赶紧走，我马上报警。”
这是什么情况？我走了她才报警？我懵逼了，但我不是傻子，我赶紧按下一楼按键，脱掉身上的血衣，擦了擦身上的血。光着膀子，若无其事地走出大厅，融于黑暗。”
“第五天，我看了看布包里那只惨白僵硬的手，居然狂吐不止，昨天晚上就像一场梦，我杀了人？还砍下了那个人的手？我不敢相信。可是电视新闻却说，昨天晚上十点，江海梦飞集团董事长金飞惨遭一名男子袭击，身中十几刀，并且被该男子砍下右手，右手下落不明。据知情人士透露，金飞的右手有枚戒指，有见到这枚戒指的人士请立即与本台联系。果然，这只手上的无名指上确实有枚戒指，我用力取了下来，放进兜里。”
“第六天，那个神秘人的尾款打到我卡上了，同时他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叫我把那只手给他，当然我现在才知道他要的不是那只手而是戒指。我对这神秘人说，我现在是杀了人，你说怎么办？神秘人嚣张地说，你把戒指交出来，你依然可以安稳地活着，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我挂了他的电话，走出了公司。我要去找我老婆了，拼了命换的的戒指，不是他想要就给他的，价格要谈好。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他后面打的电话我直接挂了，就要吊他胃口。”
“第七天，终于我在一家宾馆问到了我老婆的下落，当然不是豪华宾馆，她也住不起，她刚来江海就是入住的这家旅馆，我不知道在多少旅馆出示了多少次的结婚照，说明了多少次的原因，宾馆老板才愿意帮我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得知，我老婆没有进KTV上班，却在宾馆做了几个月的清洁工，最后跟一个六十多的老男人跑了，听到这些我就要疯了。我走了多少路记不清了，脚磨了多少泡也忘了。
当我一瘸一拐地站在那老头的门口时，居然听见了老婆熟悉的笑声。我感觉我的青筋就要爆炸了，我拿出刀，一脚踹开门，我的老婆，正一丝不挂地坐在一个穿着一条红短裤的老男人腿上。我二话不说，抓起我老婆的头发将她扔到地上，手中的刀就像我爆发的火焰疯狂的燃烧。老头连惨叫声都没有，喉咙里只有“咕噜”声。
摔在地上的老婆惊恐地看着我，大声地朝我咆哮，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没杀她，她是我女儿的妈，是我合法的妻子。我转过身，使劲地摔上门。屋里还传来女人肮脏的骂声。
“第八天，钱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感觉好累，我想回家了，我想女儿了，这里不适合我，也容不下我，那个什么人电话又打过来了，你不是想要钱吗？戒指给我，我给你一千万。如果还在昨天他这样说，我会欣喜若狂，今天一切都没用了，都晚了，我的心都死了。这样吧，钱我不要了，要了也没用，你告诉我这个戒指有什么用？”
林宇回到办公室，翻开了小册子。
“第一天，我终于查到我要砍的那个人的住址了，晚上十点，他出现了，看到电梯的指示灯，我知道他住在12楼，这个公寓很豪华，一层楼就两户人，我见左边的灯亮了。这样，我就知道他住在12楼左边的一个房子里。我想，为了安全，明天必须还来一趟。”
“第二天，我吃了一碗拉面，又玩了几个小时的斗地主，等待太无聊了，刀，我已经买好了，就等他回来了。十点整，他真的回来了，我拿出那人给我的照片，就是他！可我突然害怕起来，我感觉拿刀的手在发抖。正在犹豫要不要冲上去的时候，12楼左边房的灯亮了，没办法下手了。我就楞楞地站在那，眼见着客厅灯熄灭。”
“第三天，我发誓我今天一定要砍下他的手。这只手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我每天一闭上眼就是这只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执念。今天我的衣服都被我的汗水浸湿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并且，我今天特意戴了一双手套，真砍了那人的手，警察查到指纹怎么办？他很准时，依然十点到楼下。我手插在口袋，口袋里有刀，我怕刀掉出来，被他发现。我们一起进了电梯，他按了12，我按了11。对了，我忘了计划我在几楼下了。
他突然问我：“兄弟，这么热干嘛戴帽子啊？”
“我，我头上有伤。”
他笑了笑，递了一百块给我，“去洗洗澡吧，你身上的味道刺鼻。你确定你要去11楼？”
我接过这张崭新的钞票狠狠地点点头。
我突然想起我是来砍人的，我的手已经握住刀柄了。可这时电梯门却开了，我握住刀柄的手又松开了。
走出电梯我才发现，两边空荡荡的。这里只是一个长廊，摆满了花花草草。
“第四天，出门之前，我特意洗了个澡，我在想如果今天砍不了那只手我就放弃这个任务了，我只能做司机了，回头好好开车，努力一点，把那人的钱还了，轻松过日子，毕竟才40，老婆现在还生死未卜，我要找到她，找到她了，我就跟她一起把女儿接过来，妈年纪大了，万一哪天就走了，我的女儿怎么办？快十点了，我的身上全是汗，我突然觉得好冷，我的战栗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热，我的视力开始模糊，我使劲擦了擦眼睛，还是很模糊。
不过我还能看见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我慢慢地向他靠近，只要他一进电梯，我会在电梯门关的那个瞬间冲进去，然后使劲地砍那只手。我已经走进大堂，他进了电梯，我鼓起勇气冲了进去，没想到跟我同时冲进来的还有一个蒙面的全身黑衣服的家伙。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抽出一把长刀就朝他腹部猛扎，我吓傻了，本能地缩到电梯的一角。他已经倒在血泊中，口中不停地吐着血沫。
这时，那个蒙面黑衣人转过头看着我，那是一双血红的双眼，就像一只饿狼，但是，我手中的刀已经扎了过去，好像刺中他了，他的刀掉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电梯门开了，停在12楼，我被身后那人掐住了脖子，我无法呼吸，我的手在他的头上胡乱挥舞，我突然感觉到手抠到了他的眼睛，在接近窒息的时候用尽全力将他的眼睛抠了出来。只听他一声惨叫，瞬间，我的呼吸开始顺畅，蒙面人松手了。
这时，蒙面人的手开始胡乱飞舞了，我怕他摸到地上那把刀，立即抓到自己手中。蒙面人朝我扑了过来，可这次，他扑到我身上，也扑到了我手中的那把长刀，他抓着我双臂的手从我身上缓缓滑落。望着地上的两个人，我才想起我要做什么，我拔出长刀就砍他的手，一下，两下，三下，我想是不是刀钝了，我用尽全力砍了一刀，他的手终于断了，我扯下蒙面人的面罩，将残手包好。
电梯门开了，一个美艳的女人站在电梯外。但她并没有尖声惊叫，她只是冷冷地说道：“赶紧走，我马上报警。”
这是什么情况？我走了她才报警？我懵逼了，但我不是傻子，我赶紧按下一楼按键，脱掉身上的血衣，擦了擦身上的血。光着膀子，若无其事地走出大厅，融于黑暗。”
“第五天，我看了看布包里那只惨白僵硬的手，居然狂吐不止，昨天晚上就像一场梦，我杀了人？还砍下了那个人的手？我不敢相信。可是电视新闻却说，昨天晚上十点，江海梦飞集团董事长金飞惨遭一名男子袭击，身中十几刀，并且被该男子砍下右手，右手下落不明。据知情人士透露，金飞的右手有枚戒指，有见到这枚戒指的人士请立即与本台联系。果然，这只手上的无名指上确实有枚戒指，我用力取了下来，放进兜里。”
“第六天，那个神秘人的尾款打到我卡上了，同时他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叫我把那只手给他，当然我现在才知道他要的不是那只手而是戒指。我对这神秘人说，我现在是杀了人，你说怎么办？神秘人嚣张地说，你把戒指交出来，你依然可以安稳地活着，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我挂了他的电话，走出了公司。我要去找我老婆了，拼了命换的的戒指，不是他想要就给他的，价格要谈好。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他后面打的电话我直接挂了，就要吊他胃口。”
“第七天，终于我在一家宾馆问到了我老婆的下落，当然不是豪华宾馆，她也住不起，她刚来江海就是入住的这家旅馆，我不知道在多少旅馆出示了多少次的结婚照，说明了多少次的原因，宾馆老板才愿意帮我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得知，我老婆没有进KTV上班，却在宾馆做了几个月的清洁工，最后跟一个六十多的老男人跑了，听到这些我就要疯了。我走了多少路记不清了，脚磨了多少泡也忘了。
当我一瘸一拐地站在那老头的门口时，居然听见了老婆熟悉的笑声。我感觉我的青筋就要爆炸了，我拿出刀，一脚踹开门，我的老婆，正一丝不挂地坐在一个穿着一条红短裤的老男人腿上。我二话不说，抓起我老婆的头发将她扔到地上，手中的刀就像我爆发的火焰疯狂的燃烧。老头连惨叫声都没有，喉咙里只有“咕噜”声。
摔在地上的老婆惊恐地看着我，大声地朝我咆哮，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没杀她，她是我女儿的妈，是我合法的妻子。我转过身，使劲地摔上门。屋里还传来女人肮脏的骂声。
“第八天，钱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感觉好累，我想回家了，我想女儿了，这里不适合我，也容不下我，那个什么人电话又打过来了，你不是想要钱吗？戒指给我，我给你一千万。如果还在昨天他这样说，我会欣喜若狂，今天一切都没用了，都晚了，我的心都死了。这样吧，钱我不要了，要了也没用，你告诉我这个戒指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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