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绝望的祭祀与绝望的一击
李元已经是强弩之末，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动着无形的结界，马库斯的灵魂已经被吸了出去，他的身体还在不断地扭动，甚至还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将自己的灵魂拉回来，这道灵魂虚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他转过头去，想要李元帮助他。
梦魇巨兽灰白色的身躯上出现了一道裂痕，粘稠的液体从裂口中流淌出来，裂口越来越大，在昏暗的灯光下，就像是一个通往无尽深渊的入口，马库斯缓缓的朝着那道裂口飘去，一旦进入那张恐怖的大嘴，那么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元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和绝望，他大吼一声，用力推了推那道屏障，就在这时，一道漩涡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之间，屏障开始松动，如同凝胶一般摇晃起来。
这一刻，李元看见了这一切的真相，穿越了过去，穿越了人类所不能触及的时代。在这里，在此时，邪恶的献祭仪式正在进行，必将召唤虚空的魅影。
无数人站立在由枯骨所堆砌而成的山丘，在山丘顶端，是一个血池，鲜血在如同废水一般翻滚，在血池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是一个多面锥形体，每一面都刻着某些未知的符文，看上一眼就心生厌恶，而在祭坛的中央，摆放着一颗淡紫色多面体水晶石，挥发着紫色光晕，在鲜红血池的衬托下妖艳异常。
而山下是一座现代化城市，钢铁与艺术的完美结合，飞行器穿梭于山丘和城市之间，原野上绿意葱葱，而天空赫然悬挂着数个太阳，但仔细看会发现，那并不是太阳，而是几盏照亮了整个世界的巨型光源。
这座城市显然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却拥有自洽环境的一个庞大的地下世界，。
如此美丽的世界，与白骨堆积的丘陵，邪恶的仪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里的人们虽然悲伤恐惧，却依然井然有序，从城市到山丘，数十万人聚集在一起，只为了这一场可怕的仪式
每个人都站在血池之中，献祭自己的一只眼睛，将其投入血池之中，这些眼球似乎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纷纷向祭坛靠拢，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挤满了祭坛下方的空间。空洞的眼眶流出涓涓细流，鲜血流进了脚下的血池，当人们从血池中出来时，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不会被他们带出哪怕一滴。
祭司们头戴兜鍪，身穿黑色长袍，长袍上刻满了与祭坛上一模一样的红色铭文，脸上戴着一张扭曲的面具，里面传出邪恶的咒语，声音杂乱无章，宛如九幽深渊中的恶魔在低语。
如此恐怖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这是何等的绝望，才会让他们如此的冷漠，如此地不顾一切地与虚空中的恶魔签订了血腥的契约。
但是李元知道，数亿年对于一个种族来说太过漫长了，在遥远的未来这明亮的美好的地下世界将迎来彻底的黑暗，能够建造如此宏伟的空间折叠装置的种族，最终将溺毙在阴暗绝望的深渊之中。
自从李元来到这个世界，看见的只有死亡和毁灭，黑暗和恐惧，他的世界依然被禁锢于摇篮之中，还未来得及享受宇宙给予他们的黑暗情怀，也许他们是幸运的，是幸福的，不用去体验此等的痛苦和绝望，然而终有一天，他们也将和这个世界的人类一样踏上通往宇宙深处的征途，在未知恐惧和死亡的伴随下不断前行。
世界最为慈悲之处，是人类无法将自身的思维内容相互关联。我们栖息在一个波澜不惊的无知岛屿上，处于一片浩瀚无尽的黑色汪洋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该为此远航。迄今为止，各门自然学科的纵深发展尚未对世界酿成灾祸；然而在不久的将来，孤立学科的知识最终会拼凑整合为一体，并将开辟出一番关于现实世界的恐怖景象，人类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到那时，我们要么是被逼得发了疯，要么是逃跑，逃离光明，逃亡一个新的黑暗时代去寻求和平与安全。
——H·P洛夫克拉夫特
就在李元沉思的时候，血池中的异变发生。
随着咒语的吟唱，那些献祭的眼球开始漂浮在紫色水晶周围，一根根红色的丝线从沸腾的血液中延伸出来，将那些旋转的眼球包裹起来。
渐渐地，眼珠被血红色的棉衣包裹着，变得越来越大，连接眼球的血管也越来越粗，越来越黑。大部分沸腾的血液都被蒸发，化作了红色的雾气，雾气仿佛有着奇异般的生命，勾勒出一个庞大的身影。
臃肿的身躯太过虚幻，根本无法形成真正的躯体，数十名正在吟唱咒语的祭司停止了邪恶的祈祷，他们走入血池之中，就像是浸泡在硫酸中一般，将自己的血肉完全溶解，然后填充到由血雾组成的凶兽体内，宇宙的质量是平衡的，有什么被创造就有什么被毁灭，当这些人要创造凡人无法理解的恐怖造物时，自然需要他们付出许多，甚至生命。
此时，参与献祭的数十万人已经离开了这里，走下山丘，看见恐怖的造物复苏了，那些曾经是他们的，现在是恐怖巨兽的眼睛向他们的主人回望着，然后向另一端走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伴随着大地的颤抖，无数的怪物死在了这头凶兽的手中，数量锐减，再也无法对地下的居民造成任何威胁，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欢呼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
在那一刻，他们对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眼前的希望掩盖了那数十万人将永远生活在病痛的折磨，他们献祭的不仅仅是他们的眼睛，还有他们曾经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可是，哪有什么希望，他们也再也无法走出这里，因为来自深渊的恐怖已经完成了它的契约，人们无法再穿越他们历代埋葬先民的坟墓，也堵塞了他们重新回到地面的希望，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再回到地面，那些希望也只是浮影。
转瞬即逝的数亿年，种族在这里彻底消亡，而他们从虚空之中召唤而来的恐怖依然屹立在这片亡魂之地阻挡着指挥官们寻找希望，他们碰到了与数亿年前人们同样的困境，只是一个想进，一个想出。
双手的漩涡吸收了屏障的力量，同时也吸收了这头恐怖巨兽的记忆，他看见了那个唯一希望，只有他能够完成的任务，那颗依然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水晶石，现在的水晶石上不满了裂痕，李元知道数亿年对于任何生命都是致命的武器，即使如强大的来自异域虚空的怪物，也无法将自己的形体在这个正常的宇宙存在如此之久，那么击碎那块紫色水晶，摧毁意识的载体，必然让那个献祭仪式终结，彻底摧毁这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形。
此时屏蔽已经不存在了，BD4E221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开始射击，击打在巨兽的血肉之上，无数年没有品尝到痛苦的巨兽被BD4E221吸引了注意力，挪动着臃肿腐败的躯体向BD4E221奔去。
李元抓住机会，捡起马库斯留下的那把沉重的匕首，跑向那颗紫色宝石，躲开那条腐烂的长腿，举起手中沉重无比的战术匕首，砍了过去。
“叮”的一声响，匕首因颤动而脱手，水晶石坚如磐石，没有一块碎片掉落下来。
而巨兽的无数只眼转向自己的下方，向李元看去，而李元绝望地看着即将被吞噬的马库斯，一抹乌云遮上心头。
梦魇巨兽灰白色的身躯上出现了一道裂痕，粘稠的液体从裂口中流淌出来，裂口越来越大，在昏暗的灯光下，就像是一个通往无尽深渊的入口，马库斯缓缓的朝着那道裂口飘去，一旦进入那张恐怖的大嘴，那么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元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和绝望，他大吼一声，用力推了推那道屏障，就在这时，一道漩涡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之间，屏障开始松动，如同凝胶一般摇晃起来。
这一刻，李元看见了这一切的真相，穿越了过去，穿越了人类所不能触及的时代。在这里，在此时，邪恶的献祭仪式正在进行，必将召唤虚空的魅影。
无数人站立在由枯骨所堆砌而成的山丘，在山丘顶端，是一个血池，鲜血在如同废水一般翻滚，在血池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是一个多面锥形体，每一面都刻着某些未知的符文，看上一眼就心生厌恶，而在祭坛的中央，摆放着一颗淡紫色多面体水晶石，挥发着紫色光晕，在鲜红血池的衬托下妖艳异常。
而山下是一座现代化城市，钢铁与艺术的完美结合，飞行器穿梭于山丘和城市之间，原野上绿意葱葱，而天空赫然悬挂着数个太阳，但仔细看会发现，那并不是太阳，而是几盏照亮了整个世界的巨型光源。
这座城市显然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却拥有自洽环境的一个庞大的地下世界，。
如此美丽的世界，与白骨堆积的丘陵，邪恶的仪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里的人们虽然悲伤恐惧，却依然井然有序，从城市到山丘，数十万人聚集在一起，只为了这一场可怕的仪式
每个人都站在血池之中，献祭自己的一只眼睛，将其投入血池之中，这些眼球似乎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纷纷向祭坛靠拢，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挤满了祭坛下方的空间。空洞的眼眶流出涓涓细流，鲜血流进了脚下的血池，当人们从血池中出来时，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不会被他们带出哪怕一滴。
祭司们头戴兜鍪，身穿黑色长袍，长袍上刻满了与祭坛上一模一样的红色铭文，脸上戴着一张扭曲的面具，里面传出邪恶的咒语，声音杂乱无章，宛如九幽深渊中的恶魔在低语。
如此恐怖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这是何等的绝望，才会让他们如此的冷漠，如此地不顾一切地与虚空中的恶魔签订了血腥的契约。
但是李元知道，数亿年对于一个种族来说太过漫长了，在遥远的未来这明亮的美好的地下世界将迎来彻底的黑暗，能够建造如此宏伟的空间折叠装置的种族，最终将溺毙在阴暗绝望的深渊之中。
自从李元来到这个世界，看见的只有死亡和毁灭，黑暗和恐惧，他的世界依然被禁锢于摇篮之中，还未来得及享受宇宙给予他们的黑暗情怀，也许他们是幸运的，是幸福的，不用去体验此等的痛苦和绝望，然而终有一天，他们也将和这个世界的人类一样踏上通往宇宙深处的征途，在未知恐惧和死亡的伴随下不断前行。
世界最为慈悲之处，是人类无法将自身的思维内容相互关联。我们栖息在一个波澜不惊的无知岛屿上，处于一片浩瀚无尽的黑色汪洋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该为此远航。迄今为止，各门自然学科的纵深发展尚未对世界酿成灾祸；然而在不久的将来，孤立学科的知识最终会拼凑整合为一体，并将开辟出一番关于现实世界的恐怖景象，人类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到那时，我们要么是被逼得发了疯，要么是逃跑，逃离光明，逃亡一个新的黑暗时代去寻求和平与安全。
——H·P洛夫克拉夫特
就在李元沉思的时候，血池中的异变发生。
随着咒语的吟唱，那些献祭的眼球开始漂浮在紫色水晶周围，一根根红色的丝线从沸腾的血液中延伸出来，将那些旋转的眼球包裹起来。
渐渐地，眼珠被血红色的棉衣包裹着，变得越来越大，连接眼球的血管也越来越粗，越来越黑。大部分沸腾的血液都被蒸发，化作了红色的雾气，雾气仿佛有着奇异般的生命，勾勒出一个庞大的身影。
臃肿的身躯太过虚幻，根本无法形成真正的躯体，数十名正在吟唱咒语的祭司停止了邪恶的祈祷，他们走入血池之中，就像是浸泡在硫酸中一般，将自己的血肉完全溶解，然后填充到由血雾组成的凶兽体内，宇宙的质量是平衡的，有什么被创造就有什么被毁灭，当这些人要创造凡人无法理解的恐怖造物时，自然需要他们付出许多，甚至生命。
此时，参与献祭的数十万人已经离开了这里，走下山丘，看见恐怖的造物复苏了，那些曾经是他们的，现在是恐怖巨兽的眼睛向他们的主人回望着，然后向另一端走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伴随着大地的颤抖，无数的怪物死在了这头凶兽的手中，数量锐减，再也无法对地下的居民造成任何威胁，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欢呼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
在那一刻，他们对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眼前的希望掩盖了那数十万人将永远生活在病痛的折磨，他们献祭的不仅仅是他们的眼睛，还有他们曾经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可是，哪有什么希望，他们也再也无法走出这里，因为来自深渊的恐怖已经完成了它的契约，人们无法再穿越他们历代埋葬先民的坟墓，也堵塞了他们重新回到地面的希望，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再回到地面，那些希望也只是浮影。
转瞬即逝的数亿年，种族在这里彻底消亡，而他们从虚空之中召唤而来的恐怖依然屹立在这片亡魂之地阻挡着指挥官们寻找希望，他们碰到了与数亿年前人们同样的困境，只是一个想进，一个想出。
双手的漩涡吸收了屏障的力量，同时也吸收了这头恐怖巨兽的记忆，他看见了那个唯一希望，只有他能够完成的任务，那颗依然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水晶石，现在的水晶石上不满了裂痕，李元知道数亿年对于任何生命都是致命的武器，即使如强大的来自异域虚空的怪物，也无法将自己的形体在这个正常的宇宙存在如此之久，那么击碎那块紫色水晶，摧毁意识的载体，必然让那个献祭仪式终结，彻底摧毁这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形。
此时屏蔽已经不存在了，BD4E221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开始射击，击打在巨兽的血肉之上，无数年没有品尝到痛苦的巨兽被BD4E221吸引了注意力，挪动着臃肿腐败的躯体向BD4E221奔去。
李元抓住机会，捡起马库斯留下的那把沉重的匕首，跑向那颗紫色宝石，躲开那条腐烂的长腿，举起手中沉重无比的战术匕首，砍了过去。
“叮”的一声响，匕首因颤动而脱手，水晶石坚如磐石，没有一块碎片掉落下来。
而巨兽的无数只眼转向自己的下方，向李元看去，而李元绝望地看着即将被吞噬的马库斯，一抹乌云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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