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CHANGE
“日高庭院杨花转，闲淡春风。
莺语惺忪。似笑金屏昨夜空。
娇慵未洗匀妆手，闲印斜红。
新恨重重。都与年时旧意同。”
——题记
赵明诚裹着被子，连滚带爬地钻到一个小柜子旁，拉开柜门，翻出几张大票，丢在地上。清照拾起大票，递给那几个大笑不止的丫鬟们。剩下了一张大票，想来是赵明诚未数清，于是便抿嘴笑道：“呀——你也可真迷糊——那我就不客气了。”揽入怀中。
丫鬟们嘻笑着找回了衣裳，由清照拿给赵明诚，两人经过一折腾更是精疲力尽，前脚关上门，后脚倒头就睡。
清照早早醒来，赶快唤琴芳过来帮她梳洗。直到日晒三更后，赵明诚才从呼呼大睡中醒来。
清照对琴芳道：“昨日他们送来的玉女桃花粉，压在箱子里，今天就敷上吧。还有他们送的衣服也可穿起来。”施完脂粉真是冰肌玉骨，幽香怡人，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皮肤白里透红，娇美无比，身着沉香色缎子窄袖衣，粉紫描花郁金草下裙，只是嫌太纤瘦。
不一会儿，赵明诚也穿衣好了，两人便到大院中游玩。春风拂面，捎着淡淡的花香，天很蓝，泛着一丝典雅别致的紫色，但是紫归紫，除去紫色，蓝得像是用马克笔平涂出来的。有几支杨花，像棉花般的白，在风中颤抖，仰视时，雪白夹在纯蓝中，风吹来，空中的几丝云朵也和它融合在一起，蓝白相间，光影凌乱，却有另一种美。
清照揉了揉眼睛，格格娇笑道：“呀，这可是中午特有的景色！”赵明诚知道她在讽刺他睡得晚，于是也回道：“是。”
过了一会，饭点到了，清照却有点头痛恶心，便推辞说待会吃，返回房内。迷迷糊糊竟然又睡着了，梦中有一只看起来傻乎乎的大白兔，却对她认真地说：“夫人，你还记得我吗？”清照无言，白兔不停地大声说这句话，忽然白兔正色道：“你不认得我，对吗？那就不提了！”
清照挽留道：“你是谁？”“玉兔。”“玉兔，就是神话里那个？”
玉兔眨了眨眼，“对，话不多说，没时间了。哎——我送你一个礼物。”
一下子，清照一个激灵清醒了起来，看见床头放着一块古琴碎片，没有弦，刻画着好看的花纹，散发着浓浓的木香，她估量是很久以前的古董，和丈夫同为古董收藏家，便用棉花团包着，藏到箱底。奇怪的是，她一嗅那个木香，头痛便好了，但是心中深处却觉得看见它便带来些异样的疼痛和悲伤。
想着早起匆匆梳妆，未有细雕，又在颊上上了斜红妆，在眼边抹了些红粉，显得楚楚动人。
赵明诚回来时捎了些许蜜饯糕点和醒酒用的二陈汤，还有些干果小食。清照因为已经不头疼，于是简单地敷衍了几口二陈汤，嚼咬了一些果脯午饭就草草了事。吃完了饭，清照对赵明诚说起那块古琴碎片，赵明诚拿起看，大为震惊，说可能是夏商周的遗物，值大价钱，问她哪里找到的，她说在箱底看到的便结束。
自此清照时常想起这只玉兔，也不知是何原因。不过，玉兔为甚么口口声声叫她“夫人”呢？她疑惑、不解，当赵明诚离开的时候，她便一遍遍翻看那古琴碎片，虽然它永远引起她的甚么感觉，就像一道闪电穿过全身，一下子豁然开朗，但是只持续一两分钟。
她不停回想，是什么碎片？似乎赵明诚看到的时候也是表情有些微变化，或许两人都对对方隐藏了一些。
她打算和赵明诚一起拼合自己的记忆。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她半夜便起床，故意打扮得旖旎迷人，妙丽柔媚，身着一件淡绿对襟褙子，饰品很少，感觉清新淡雅，调和出的脸色红润有光泽，嘴唇抹得玫红，并不深，但是颜色明艳。她体态轻盈地走向明诚，尝试挑逗地一笑：“早上好。”赵明诚果然双眼盯着她：“你打扮得真好看。”
她便抽出那古琴碎片，递给他：“你觉得看见它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些难受，心里憋的慌，还有，觉得好像见过。”清照笑道：“你当然见过，几天前不是看过吗？”
“不，”明诚道，“我第一次看到它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就是要和你说，我也是这个感觉。”清照正色道。
明诚道：“我觉得和你有些关系。”清照于是一五一十地把她的梦境告诉了赵明诚，赵明诚皱眉思索道：“这倒是怪事了。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妇人叫我‘司羿‘，还生气说不准我娶你。”
清照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都没有头绪，便绝口不谈。
次日，两人在家无聊，吟诗作对，正值琴芳煎了一杯香茶，正送进房内。琴芳一见有二人，便转身要去再倒一杯。清照忽然心生一计：“不用，你先走。”又对明诚笑说，他们来玩个游戏，一人提出典故，另一人说出出处：什么书第几章第几页第几行。谁赢谁喝茶。
明诚心想说出处的人定输，于是道：“我便要说典故了。”
没想到说了几个典故，清照都答出了，还特意把旁边的藏书拿来，给赵明诚验证。赵明诚惊讶万分，于是她得意地笑，闻着香茶的馥郁芬芳，早已按耐不住，赶快伸手抓茶杯，没想到手抖，茶杯摔在了桌上，茶全部泼掉了。清照拾起茶杯，万幸质地坚硬，未碎，掏出干净的小手绢擦试了一下。
于是唤琴芳进来再倒一杯饮料，只是香茶未煎，便要了些梨酒。这次明诚不服，心想清照一定有阴谋诡计。谁知几次后还是这样，清照次次泼茶，两人后来也每次准备好了手绢和抹布。
后来二人采购了一台古琴，的确是精品，但是二人不怎么用，主要还是捧着那古琴碎片看。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两人真正幸福快乐的日子也慢慢快要过去了。清照和明诚却不知不晓，仍然蒙在鼓里。
西王母在天宫中笑道：“哼，报复要来了！叫她那么嚣张。”
莺语惺忪。似笑金屏昨夜空。
娇慵未洗匀妆手，闲印斜红。
新恨重重。都与年时旧意同。”
——题记
赵明诚裹着被子，连滚带爬地钻到一个小柜子旁，拉开柜门，翻出几张大票，丢在地上。清照拾起大票，递给那几个大笑不止的丫鬟们。剩下了一张大票，想来是赵明诚未数清，于是便抿嘴笑道：“呀——你也可真迷糊——那我就不客气了。”揽入怀中。
丫鬟们嘻笑着找回了衣裳，由清照拿给赵明诚，两人经过一折腾更是精疲力尽，前脚关上门，后脚倒头就睡。
清照早早醒来，赶快唤琴芳过来帮她梳洗。直到日晒三更后，赵明诚才从呼呼大睡中醒来。
清照对琴芳道：“昨日他们送来的玉女桃花粉，压在箱子里，今天就敷上吧。还有他们送的衣服也可穿起来。”施完脂粉真是冰肌玉骨，幽香怡人，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皮肤白里透红，娇美无比，身着沉香色缎子窄袖衣，粉紫描花郁金草下裙，只是嫌太纤瘦。
不一会儿，赵明诚也穿衣好了，两人便到大院中游玩。春风拂面，捎着淡淡的花香，天很蓝，泛着一丝典雅别致的紫色，但是紫归紫，除去紫色，蓝得像是用马克笔平涂出来的。有几支杨花，像棉花般的白，在风中颤抖，仰视时，雪白夹在纯蓝中，风吹来，空中的几丝云朵也和它融合在一起，蓝白相间，光影凌乱，却有另一种美。
清照揉了揉眼睛，格格娇笑道：“呀，这可是中午特有的景色！”赵明诚知道她在讽刺他睡得晚，于是也回道：“是。”
过了一会，饭点到了，清照却有点头痛恶心，便推辞说待会吃，返回房内。迷迷糊糊竟然又睡着了，梦中有一只看起来傻乎乎的大白兔，却对她认真地说：“夫人，你还记得我吗？”清照无言，白兔不停地大声说这句话，忽然白兔正色道：“你不认得我，对吗？那就不提了！”
清照挽留道：“你是谁？”“玉兔。”“玉兔，就是神话里那个？”
玉兔眨了眨眼，“对，话不多说，没时间了。哎——我送你一个礼物。”
一下子，清照一个激灵清醒了起来，看见床头放着一块古琴碎片，没有弦，刻画着好看的花纹，散发着浓浓的木香，她估量是很久以前的古董，和丈夫同为古董收藏家，便用棉花团包着，藏到箱底。奇怪的是，她一嗅那个木香，头痛便好了，但是心中深处却觉得看见它便带来些异样的疼痛和悲伤。
想着早起匆匆梳妆，未有细雕，又在颊上上了斜红妆，在眼边抹了些红粉，显得楚楚动人。
赵明诚回来时捎了些许蜜饯糕点和醒酒用的二陈汤，还有些干果小食。清照因为已经不头疼，于是简单地敷衍了几口二陈汤，嚼咬了一些果脯午饭就草草了事。吃完了饭，清照对赵明诚说起那块古琴碎片，赵明诚拿起看，大为震惊，说可能是夏商周的遗物，值大价钱，问她哪里找到的，她说在箱底看到的便结束。
自此清照时常想起这只玉兔，也不知是何原因。不过，玉兔为甚么口口声声叫她“夫人”呢？她疑惑、不解，当赵明诚离开的时候，她便一遍遍翻看那古琴碎片，虽然它永远引起她的甚么感觉，就像一道闪电穿过全身，一下子豁然开朗，但是只持续一两分钟。
她不停回想，是什么碎片？似乎赵明诚看到的时候也是表情有些微变化，或许两人都对对方隐藏了一些。
她打算和赵明诚一起拼合自己的记忆。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她半夜便起床，故意打扮得旖旎迷人，妙丽柔媚，身着一件淡绿对襟褙子，饰品很少，感觉清新淡雅，调和出的脸色红润有光泽，嘴唇抹得玫红，并不深，但是颜色明艳。她体态轻盈地走向明诚，尝试挑逗地一笑：“早上好。”赵明诚果然双眼盯着她：“你打扮得真好看。”
她便抽出那古琴碎片，递给他：“你觉得看见它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些难受，心里憋的慌，还有，觉得好像见过。”清照笑道：“你当然见过，几天前不是看过吗？”
“不，”明诚道，“我第一次看到它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就是要和你说，我也是这个感觉。”清照正色道。
明诚道：“我觉得和你有些关系。”清照于是一五一十地把她的梦境告诉了赵明诚，赵明诚皱眉思索道：“这倒是怪事了。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妇人叫我‘司羿‘，还生气说不准我娶你。”
清照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都没有头绪，便绝口不谈。
次日，两人在家无聊，吟诗作对，正值琴芳煎了一杯香茶，正送进房内。琴芳一见有二人，便转身要去再倒一杯。清照忽然心生一计：“不用，你先走。”又对明诚笑说，他们来玩个游戏，一人提出典故，另一人说出出处：什么书第几章第几页第几行。谁赢谁喝茶。
明诚心想说出处的人定输，于是道：“我便要说典故了。”
没想到说了几个典故，清照都答出了，还特意把旁边的藏书拿来，给赵明诚验证。赵明诚惊讶万分，于是她得意地笑，闻着香茶的馥郁芬芳，早已按耐不住，赶快伸手抓茶杯，没想到手抖，茶杯摔在了桌上，茶全部泼掉了。清照拾起茶杯，万幸质地坚硬，未碎，掏出干净的小手绢擦试了一下。
于是唤琴芳进来再倒一杯饮料，只是香茶未煎，便要了些梨酒。这次明诚不服，心想清照一定有阴谋诡计。谁知几次后还是这样，清照次次泼茶，两人后来也每次准备好了手绢和抹布。
后来二人采购了一台古琴，的确是精品，但是二人不怎么用，主要还是捧着那古琴碎片看。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两人真正幸福快乐的日子也慢慢快要过去了。清照和明诚却不知不晓，仍然蒙在鼓里。
西王母在天宫中笑道：“哼，报复要来了！叫她那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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