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候选者
德鲁伊看着井然有序的玩家队伍，有些恍神。
“看来出了点小插曲哦。”甜美的声音，袅娜的身影。
德鲁伊摸了摸下巴的胡渣，爽朗一笑：“确实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形啊，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出手。”
女子叹了口气，不无幽怨地说道：“我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不对付，一起把工会做大做强不好吗？”
“可能因为出身不同吧，我以前是魔修世界的副会长，而他是怪龙猎人的副团长。你也知道，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游戏，同样是副会长，所承担的职责不同，所认同的素质也是大相径庭。对他来说，我才是那个入侵者吧。”
女子不满地嘟囔着：“这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呀，从贡多拉信条纠结到拯救，你们都该放下了呀。现在团队正是缺人的时候，还在那怄气。”
“其实我们都知道原因，却选择彼此装傻。”德鲁伊专注地看着女子的眼眸，那一潭眼波流转。
“你就这么放任他们进城，恐怕对我们之后的计划不利。”
德鲁伊无奈摇摇头：“现在这个情况，再诱导就容易引发好事者的怀疑，只能希望雪顶堡内的计划顺利了。对了，有独眼之枭的新线索吗？”
“没有，现在血神使徒四处作乱，各地都加强了警戒等级，这搞得我们非常被动。而且现在不下线机制都传开了，我们不能搞得太显眼。”
“不能再继续放任混乱神胡作非为了，通知‘老伙计’，先合力解决血神，以免夜长梦多。”
“好，你也要小心。”
女子离去后，德鲁伊摘下别在耳朵上的竹枝，轻轻捻着含在嘴里。睡在他肩上的小软泥怪，在清亮的哨声中满意地翻了个身。
晨星一行人进入雪顶堡后，听到了久违的背景音乐，莫名有些怀念。沉浸式游戏体验普及后，越来越往真实方向上靠拢，这就导致一些游戏体验为真实感让步。背景音乐是第一批被刀的元素，成本高，又影响环境互动，遇上多人组队更是众口难调。刚开始很多游戏干脆把这一块剥离出来，以游戏内道具如收音机的形式实现背景音乐功能，可是道具的获取、使用和设计，又会花费很大一部分精力，以至于很多游戏干脆就全部取消。
此情此景下，众人在走廊中遇上了一个正在哭泣的小朋友。作为队里的妹子，猛汉王快步上前，蹲下来抚摸小男孩的头，柔声问：“小朋友，出什么事了吗？”
“呜呜呜，呜呜，汤姆，汤姆不见了。”小男孩哽咽道。
“汤姆，他是你的好朋友吗？”猛汉王替男孩抹了一把眼泪，发现这小男孩还挺清秀。
这时候从庭院的树上传来一阵嘲笑声，是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光头男孩：“嘻嘻，汤姆当然是他的好朋友，他唯一的朋友。”
听到光头男孩的嘲笑，小男孩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喂，我知道汤姆去哪了。”光头男孩朝猛汉王招招手，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猛汉王惊讶了一下，随即就点头答应了，“好呀，是什么事？”
“我听说今天会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为此云祝主厨特意做了他最拿手的鹅肝蛋羹和清蒸鳗鱼。嘶，那可真是美味啊。啊，我这可不是馋哦。因为云祝主厨好久没有办宴席了，我觉得我有责任替他把把关，可不能在客人面前丢了咱们雪顶堡的脸呀。”
“那，主厨和厨房在哪？”猛汉王淡定地问道。
“呃，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光头男孩一愣，“呃，你这就答应了？”
“当然，”猛汉王又拍了拍哭泣的小男孩，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替你找到汤姆的。”
“真，真的吗？”男孩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
“我说话算话，我们拉勾。”大手和小手各自伸出一根小手指，拉了一个勾，又摇晃了几下。
猛汉王回到小队中，发现人足足少了一半，一问才知道，其他人也和她一样，触发了任务。按特别不能吃亏的话说，一定要在会议开始前完成它们，谁知道开完会还能不能回来。现场也确实如特别不能吃亏所设想的那样，不管是之前凭实力进来的，还是后来排队进来的，玩家们做任务的热情高涨。
“报告，那个女仆说她的东西丢了，我找到了原物，但是我觉得这太旧了，我就换了个崭新的给她。”
“做得不错。不管什么掉的是破斧头还是玩具斧头，都给安排成金斧头就对了。”
“队长，厨房那边有个任务，可以无限交西瓜，我的库存用完了，让兄弟们支援一下我啊。”
“身上带西瓜的都去厨房，快点，看看会不会触发食谱任务。”
“都发挥点想象力，知道吗。这雪顶堡平时可不好进！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好的，队长！”
“喂，那位兄弟，我这也有西瓜，你们也带上我吧，保证不会吃亏。”
“走走走，人多力量大。”
“我们这样，是不是能提高雪顶堡声望，刚才那队护卫兵的盔甲很帅啊，会不会进声望商店。”
“都麻溜点，任务做完四处转转，多和NPC搭话。”
“都看一下晴蜂村话术大全，什么样的人该怎么说话，都是有讲究的。说不定人物有隐藏好感度，达到一定条件会触发隐藏任务，都支棱起来！”
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驻立在墙边。
“真是粗鄙啊，这种下等人的活，居然干得这么投入，啧啧啧。”
“这就是书上记载的候选者，他们是标新立异、特立独行的代名词。甚至只要一出现在人群中，就能引起我们的注意。封陆，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是不是入侵我们世界的外星人。”
“如果真的有外星人，那恐怕世界会太平一阵……然后毁灭。”名叫封陆的高个子吸了口气，摇摇头表示无奈。
“对我们来说，他们和外星人也没什么区别吧。”矮个子也叹了口气，“本以为让他们去干杂活，就会激怒他们，引起混乱。谁能想到，这群家伙完全没有尊严可言啊。你看他们这一个个的，打扫房间、寻找宠物、晒洗衣服、搬运杂物、修理工具这些事情就全上手去做了，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议员给我们的任务，悬咯。”
“你别灰心，申成。我刚才联系厨房和兽栏那边了……”
“我刚才收到消息，厨房已经塞满了候选者和他们带来的食材，兽栏更是直接里里外外被洗刷了三遍，现在每匹马都洗上了澡。“矮个子申成感到一阵心累，本来以为议员派给自己的任务是个美差，没想到居然扎手了，“所有的预备方案都已经投入使用了，我怕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了。”
“哎。“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两人看到一个背着图腾的汉子举着刚洗完的小马驹蹦跶着，再也忍不住，异口同声道：“这些候选者，难道没有自尊吗？！”
雪顶堡上上下下，都为到访的候选者感到惊讶，就连忙得焦头烂额的梦议长，也得到了这个令他开怀大笑的消息。“哈哈哈，不愧是改变世界格局的存在，行事风格果然异于常人。”
坐在他对面的墨闲微笑着，扭动了一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候选者一直只存在于历史故事中，他们的出现往往预示着重大变故的来临。有很多人都在调查他们，我也得到了一些奇怪的线索。”
梦议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
“大部分候选者们似乎很喜欢玩消失，他们消失时毫无预兆，没法追踪到他们的去向。现在针对这种现象，大致有两种主流意见。一，候选者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须返回他们的世界。二、候选者不是真正的存在，他们以某种形式被投影到了这个世界，就如同那些硫磺之境里的恶魔。同时，不排除候选者是某种未知恶魔的可能性。”
“呵呵呵，我们不用太执着于定义，将他们看作入侵者或是旅行者。墨闲，如果不肯放下作为‘原住民’的优越感，认为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是会栽跟头的。人类——灵族和神族共统大陆，那也是上古之战以后才逐渐形成的格局。”
议长从案桌起身，站在窗户前，看着庭院中上蹿下跳的候选者们说：“历史上有记载，候选者们刚被发现时都很弱小，但他们天赋惊人，极具团队精神和韧性；同时他们又充满好奇心，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单单是他们发明和传承下来的技艺，也是我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样的存在，我们没有理由不和他们搞好关系。”
“议长，你似乎很看好他们。”墨闲也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候选者和仆人们的互动。
“事实不会因为有人无视它，就消失不见。不管这些候选者因何目的而来，他们的出现让隆冬城的形势有了转机。笼罩在民众身上的黑影恐怖，最近总算收敛了许多，总有一天，这样笑容也会出现在隆冬城所有民众脸上吧。”此时，漫天晚霞映入隆冬城，欢乐的人们沐浴在这座光之城堡中。
“这次隆冬城大规模出使周边村落，本是老顽固他们想借费跋失踪，扩编队伍并且铲除异己的。结果，却被门外那些候选者轻松收拾掉了。”
墨闲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有情报说，候选者们在战斗中也出现了伤亡，但是复活了，和我们一样。不仅如此，即使不在神恩沐泽之地，他们似乎也有复活的办法。只是复活仪式具体如何，我们暂时没有头绪，如果能和候选者交换到复活的情报的话……”
“这些合作细节，我们会议后再谈吧。现在双方都没什么了解，贸然预设立场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我只是在纠结，他们是合作伙伴呢，还是朋友呢？”
“也许这两者不冲突。”墨闲不自觉挺了挺背脊，这是他戒备时的习惯，“这次费跋和他的黑影啸卫团出事，王国层面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求我们尽快调查清楚原由。独眼之枭真是不容小觑，连王都权柄都能渗透。也许我们可以借助候选者的力量，去协助调查独眼之枭的情报。”
梦议长闭目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不要为能力外的目标去烦恼，我们只有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有更多的未来。隆冬城缺的不是战略头脑，而是脚踏实地的执行力，这一点，我们都不如候选者。”
“明白。”墨盒犹豫了一下，从袋子中轻轻拿出一管晶莹剔透的蓝色试剂，“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拿到了一瓶药剂，应该候选者内部流通的珍贵物品。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是否同意，但这可能会影响我们隆冬城与候选者接下来的的友谊。”
“那就先搁置吧，现阶段我们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去赌。眼下荒野血神大肆活动，独眼之枭又在暗中窥伺，我们必须集合所有力量，遏制住他们的疯狂行为。”梦议长凝视着半边夕阳，没有去看那管试剂。
墨闲见此，反而轻松一笑，说道：“恐怕您一早就已经决定了，要在会议上力排众议，与候选者结盟吧。”
“你错了，所有人都会同意与候选者的结盟。只是如何借用他们的力量，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形势千变万化，你我也只能顺势而为。墨闲啊，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和那些政客勾心斗角是为了什么，民众的生活也不见得因此而轻松。”
“我相信候选者不会让您失望的，梦议长。”
“很少见你这么有信心啊。”
“刚才墨鹤来找我，和我说了几个候选者的事情。”
提到墨鹤，两人的神情中很欣慰，“原来是这小子，我还以为他又偷溜出去和人比武不肯回来了呢。能得到他赏识的候选者，确实值得我们好好期待一下。”
“看来出了点小插曲哦。”甜美的声音，袅娜的身影。
德鲁伊摸了摸下巴的胡渣，爽朗一笑：“确实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形啊，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出手。”
女子叹了口气，不无幽怨地说道：“我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不对付，一起把工会做大做强不好吗？”
“可能因为出身不同吧，我以前是魔修世界的副会长，而他是怪龙猎人的副团长。你也知道，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游戏，同样是副会长，所承担的职责不同，所认同的素质也是大相径庭。对他来说，我才是那个入侵者吧。”
女子不满地嘟囔着：“这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呀，从贡多拉信条纠结到拯救，你们都该放下了呀。现在团队正是缺人的时候，还在那怄气。”
“其实我们都知道原因，却选择彼此装傻。”德鲁伊专注地看着女子的眼眸，那一潭眼波流转。
“你就这么放任他们进城，恐怕对我们之后的计划不利。”
德鲁伊无奈摇摇头：“现在这个情况，再诱导就容易引发好事者的怀疑，只能希望雪顶堡内的计划顺利了。对了，有独眼之枭的新线索吗？”
“没有，现在血神使徒四处作乱，各地都加强了警戒等级，这搞得我们非常被动。而且现在不下线机制都传开了，我们不能搞得太显眼。”
“不能再继续放任混乱神胡作非为了，通知‘老伙计’，先合力解决血神，以免夜长梦多。”
“好，你也要小心。”
女子离去后，德鲁伊摘下别在耳朵上的竹枝，轻轻捻着含在嘴里。睡在他肩上的小软泥怪，在清亮的哨声中满意地翻了个身。
晨星一行人进入雪顶堡后，听到了久违的背景音乐，莫名有些怀念。沉浸式游戏体验普及后，越来越往真实方向上靠拢，这就导致一些游戏体验为真实感让步。背景音乐是第一批被刀的元素，成本高，又影响环境互动，遇上多人组队更是众口难调。刚开始很多游戏干脆把这一块剥离出来，以游戏内道具如收音机的形式实现背景音乐功能，可是道具的获取、使用和设计，又会花费很大一部分精力，以至于很多游戏干脆就全部取消。
此情此景下，众人在走廊中遇上了一个正在哭泣的小朋友。作为队里的妹子，猛汉王快步上前，蹲下来抚摸小男孩的头，柔声问：“小朋友，出什么事了吗？”
“呜呜呜，呜呜，汤姆，汤姆不见了。”小男孩哽咽道。
“汤姆，他是你的好朋友吗？”猛汉王替男孩抹了一把眼泪，发现这小男孩还挺清秀。
这时候从庭院的树上传来一阵嘲笑声，是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光头男孩：“嘻嘻，汤姆当然是他的好朋友，他唯一的朋友。”
听到光头男孩的嘲笑，小男孩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喂，我知道汤姆去哪了。”光头男孩朝猛汉王招招手，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猛汉王惊讶了一下，随即就点头答应了，“好呀，是什么事？”
“我听说今天会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为此云祝主厨特意做了他最拿手的鹅肝蛋羹和清蒸鳗鱼。嘶，那可真是美味啊。啊，我这可不是馋哦。因为云祝主厨好久没有办宴席了，我觉得我有责任替他把把关，可不能在客人面前丢了咱们雪顶堡的脸呀。”
“那，主厨和厨房在哪？”猛汉王淡定地问道。
“呃，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光头男孩一愣，“呃，你这就答应了？”
“当然，”猛汉王又拍了拍哭泣的小男孩，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替你找到汤姆的。”
“真，真的吗？”男孩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
“我说话算话，我们拉勾。”大手和小手各自伸出一根小手指，拉了一个勾，又摇晃了几下。
猛汉王回到小队中，发现人足足少了一半，一问才知道，其他人也和她一样，触发了任务。按特别不能吃亏的话说，一定要在会议开始前完成它们，谁知道开完会还能不能回来。现场也确实如特别不能吃亏所设想的那样，不管是之前凭实力进来的，还是后来排队进来的，玩家们做任务的热情高涨。
“报告，那个女仆说她的东西丢了，我找到了原物，但是我觉得这太旧了，我就换了个崭新的给她。”
“做得不错。不管什么掉的是破斧头还是玩具斧头，都给安排成金斧头就对了。”
“队长，厨房那边有个任务，可以无限交西瓜，我的库存用完了，让兄弟们支援一下我啊。”
“身上带西瓜的都去厨房，快点，看看会不会触发食谱任务。”
“都发挥点想象力，知道吗。这雪顶堡平时可不好进！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好的，队长！”
“喂，那位兄弟，我这也有西瓜，你们也带上我吧，保证不会吃亏。”
“走走走，人多力量大。”
“我们这样，是不是能提高雪顶堡声望，刚才那队护卫兵的盔甲很帅啊，会不会进声望商店。”
“都麻溜点，任务做完四处转转，多和NPC搭话。”
“都看一下晴蜂村话术大全，什么样的人该怎么说话，都是有讲究的。说不定人物有隐藏好感度，达到一定条件会触发隐藏任务，都支棱起来！”
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驻立在墙边。
“真是粗鄙啊，这种下等人的活，居然干得这么投入，啧啧啧。”
“这就是书上记载的候选者，他们是标新立异、特立独行的代名词。甚至只要一出现在人群中，就能引起我们的注意。封陆，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是不是入侵我们世界的外星人。”
“如果真的有外星人，那恐怕世界会太平一阵……然后毁灭。”名叫封陆的高个子吸了口气，摇摇头表示无奈。
“对我们来说，他们和外星人也没什么区别吧。”矮个子也叹了口气，“本以为让他们去干杂活，就会激怒他们，引起混乱。谁能想到，这群家伙完全没有尊严可言啊。你看他们这一个个的，打扫房间、寻找宠物、晒洗衣服、搬运杂物、修理工具这些事情就全上手去做了，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议员给我们的任务，悬咯。”
“你别灰心，申成。我刚才联系厨房和兽栏那边了……”
“我刚才收到消息，厨房已经塞满了候选者和他们带来的食材，兽栏更是直接里里外外被洗刷了三遍，现在每匹马都洗上了澡。“矮个子申成感到一阵心累，本来以为议员派给自己的任务是个美差，没想到居然扎手了，“所有的预备方案都已经投入使用了，我怕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了。”
“哎。“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两人看到一个背着图腾的汉子举着刚洗完的小马驹蹦跶着，再也忍不住，异口同声道：“这些候选者，难道没有自尊吗？！”
雪顶堡上上下下，都为到访的候选者感到惊讶，就连忙得焦头烂额的梦议长，也得到了这个令他开怀大笑的消息。“哈哈哈，不愧是改变世界格局的存在，行事风格果然异于常人。”
坐在他对面的墨闲微笑着，扭动了一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候选者一直只存在于历史故事中，他们的出现往往预示着重大变故的来临。有很多人都在调查他们，我也得到了一些奇怪的线索。”
梦议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
“大部分候选者们似乎很喜欢玩消失，他们消失时毫无预兆，没法追踪到他们的去向。现在针对这种现象，大致有两种主流意见。一，候选者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须返回他们的世界。二、候选者不是真正的存在，他们以某种形式被投影到了这个世界，就如同那些硫磺之境里的恶魔。同时，不排除候选者是某种未知恶魔的可能性。”
“呵呵呵，我们不用太执着于定义，将他们看作入侵者或是旅行者。墨闲，如果不肯放下作为‘原住民’的优越感，认为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是会栽跟头的。人类——灵族和神族共统大陆，那也是上古之战以后才逐渐形成的格局。”
议长从案桌起身，站在窗户前，看着庭院中上蹿下跳的候选者们说：“历史上有记载，候选者们刚被发现时都很弱小，但他们天赋惊人，极具团队精神和韧性；同时他们又充满好奇心，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单单是他们发明和传承下来的技艺，也是我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样的存在，我们没有理由不和他们搞好关系。”
“议长，你似乎很看好他们。”墨闲也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候选者和仆人们的互动。
“事实不会因为有人无视它，就消失不见。不管这些候选者因何目的而来，他们的出现让隆冬城的形势有了转机。笼罩在民众身上的黑影恐怖，最近总算收敛了许多，总有一天，这样笑容也会出现在隆冬城所有民众脸上吧。”此时，漫天晚霞映入隆冬城，欢乐的人们沐浴在这座光之城堡中。
“这次隆冬城大规模出使周边村落，本是老顽固他们想借费跋失踪，扩编队伍并且铲除异己的。结果，却被门外那些候选者轻松收拾掉了。”
墨闲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有情报说，候选者们在战斗中也出现了伤亡，但是复活了，和我们一样。不仅如此，即使不在神恩沐泽之地，他们似乎也有复活的办法。只是复活仪式具体如何，我们暂时没有头绪，如果能和候选者交换到复活的情报的话……”
“这些合作细节，我们会议后再谈吧。现在双方都没什么了解，贸然预设立场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我只是在纠结，他们是合作伙伴呢，还是朋友呢？”
“也许这两者不冲突。”墨闲不自觉挺了挺背脊，这是他戒备时的习惯，“这次费跋和他的黑影啸卫团出事，王国层面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求我们尽快调查清楚原由。独眼之枭真是不容小觑，连王都权柄都能渗透。也许我们可以借助候选者的力量，去协助调查独眼之枭的情报。”
梦议长闭目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不要为能力外的目标去烦恼，我们只有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有更多的未来。隆冬城缺的不是战略头脑，而是脚踏实地的执行力，这一点，我们都不如候选者。”
“明白。”墨盒犹豫了一下，从袋子中轻轻拿出一管晶莹剔透的蓝色试剂，“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拿到了一瓶药剂，应该候选者内部流通的珍贵物品。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是否同意，但这可能会影响我们隆冬城与候选者接下来的的友谊。”
“那就先搁置吧，现阶段我们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去赌。眼下荒野血神大肆活动，独眼之枭又在暗中窥伺，我们必须集合所有力量，遏制住他们的疯狂行为。”梦议长凝视着半边夕阳，没有去看那管试剂。
墨闲见此，反而轻松一笑，说道：“恐怕您一早就已经决定了，要在会议上力排众议，与候选者结盟吧。”
“你错了，所有人都会同意与候选者的结盟。只是如何借用他们的力量，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形势千变万化，你我也只能顺势而为。墨闲啊，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和那些政客勾心斗角是为了什么，民众的生活也不见得因此而轻松。”
“我相信候选者不会让您失望的，梦议长。”
“很少见你这么有信心啊。”
“刚才墨鹤来找我，和我说了几个候选者的事情。”
提到墨鹤，两人的神情中很欣慰，“原来是这小子，我还以为他又偷溜出去和人比武不肯回来了呢。能得到他赏识的候选者，确实值得我们好好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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