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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四面楚歌

    鸿门宴上,项羽没有按照范增的计划斩杀刘邦,在范增的眼里,那就是放虎归山留后患。在林龙看来,项羽是一个高大威猛,却又优柔寡断的统帅,跟杀伐果断而又尊重百姓的刘邦比起来,确实有不少差距。

    要不要重新选择师父呢?林龙心里在盘算着。还是让月光宝盒来决定吧。林龙打开宝盒,对着镜面说:“拜项羽,还是拜刘邦为师父啊?”

    镜面上显示:“不要朝三暮四,就跟着项羽吧!”

    项羽分封各路诸侯土地,把刘邦封在巴、蜀、汉中三郡,称为汉王,而自立为西楚霸王,统治九个郡,定都彭城。多数诸侯不满项羽的分封,纷纷造反,林龙整天忙着跟项羽一起征讨各方诸侯。让项羽最头疼的还是刘邦与各诸侯的联合军队,多次攻击楚地,长期不分胜负。

    楚汉两军相持数年后,成败见分晓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公元前202年12月,垓下,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刘邦、韩信、彭越等几支军队四十多万将士,把项羽的十万大军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致使项羽插翅难飞。项羽的军粮就要食用殆尽,军心不稳。

    夜里,刘邦和张良等站在城楼上,看着被围困在中央的项羽军营,也难于入眠啊,因为明天天一亮,就准备发起总攻,胜败在此一役。

    张良突然来了灵感,对刘邦说:“大王,这里是楚地,我们让战士们唱楚歌,瓦解他们将士的斗志。”

    “好。让大家唱《国殇》吧”

    首先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吹起笛子,笛声悠扬悦耳。然后,大家一起引吭高歌:“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歌声雄壮嘹亮,飘到了项羽的卧室。项羽猛地弯起腰来,侧耳倾听,然后掀开被子,走向床沿。睡在一边的虞姬也醒过来了,最近项羽睡眠不好,虞姬受了影响也无法睡得深沉。

    “虞姬,你听。汉军已经占领整个楚国了吗?四面八方都是楚歌,为什么楚国人这么多?”项羽感到非常震惊,又说:“虞姬,走吧,这样的夜晚怎么能入眠了?我们去营帐里饮酒去吧。”

    虞姬也穿上披风,跟着项羽走出卧室。门口立着一匹通体乌黑油亮的骏马,在时不时地发出声声嘶鸣……

    项羽一边喝酒,一边回想着自己过去几年,带着八千江东子弟,破釜沉舟,推翻秦朝,自立为王,而现在被困垓下,兵少粮缺,大势已去,伤痛不已,面对虞姬,酌酒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词苍凉悲壮,情思缱绻悱恻。此时此刻,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竟也流露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哀叹。

    随侍在侧的虞姬,怆然拔剑起舞,并歌唱和曲:“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歌罢,刎颈而亡。

    项羽连忙跑过去,抱着虞姬,脸颊贴着虞姬的脸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林龙和其他人见到此情此景,也都忍不住流泪,没有人能抬起头来。

    林龙还正想安慰一下项羽。只见项羽抱起虞姬来到帐门外,默默地把虞姬掩埋了,并立了墓碑,上书:“爱妃虞姬之墓。”

    项羽跨上踏云乌骓,操起霸王枪,振臂一呼:“壮士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来!”

    八百精壮骑兵趁着夜色往南冲破包围圈,飞奔而去。

    天亮以后,汉军才发觉,命令骑兵将领灌婴率领五千精兵追击。

    项羽渡过淮河后,发现只有一百多个骑兵能跟了上来。

    到达阴陵时,大家迷了路。林龙看见前面田地里坐着一个农夫,就向农夫问路,农夫心里痛恨当兵的,自己的儿子被强行征去,不知死活,所以就骗林龙,说:“往左转。”林龙在仓促之间忘记了自己怀里的月光宝盒具有导向作用。大家往左逃去,陷入一片沼泽地,被汉军追了上来,骑兵被射落不少。

    项羽领着大家向东跑,后面黑压压几千骑兵在拼命追击。

    “吁——”项羽勒马停了下来,林龙等人也骤停下来。

    项羽大声喊:“壮士们,我们还剩下28个勇士,敢不敢和他们决一死战?!”

    “敢!”大家异口同声地喊。

    项羽又大声喊道:

    “我起兵八年,亲身经历大战七十多次,所向披靡,从无败绩,所以能够称霸天下。然而,现在我困在这里,是天要亡我,并不是我的战术有什么问题。

    壮士们,今天我们就跟他们决一死战,痛痛快快地打一战,我一定能连胜三次,为各位冲破包围圈。”

    项羽把28位勇士分成四队,项羽、林龙、项庄、虞子期各带一队,向四个方向突围,约定在山以东分三处会合。

    项羽大喝一声,冲了出去,所到之处,金枪所指,汉军纷纷倒下,斩杀了一个都尉。正好遇到郎中骑杨喜,项羽怒目圆睁,大声叫道:“拿命来。”杨喜吓得后退了几里。

    林龙挥舞着轩辕剑,也杀出一条血路。

    四队骑兵到约定的地方会合。汉军一时找不到项羽等人,就分兵三路,很快又把项羽团团围住。

    项羽骑马飞奔而出,一眨眼的工夫,又斩杀了汉军一个都尉和上百个骑兵。

    大家再汇集在一起的时候,点了下人数,还剩26人。

    项羽对大家说:“怎么样?”

    “大王果然是威武神勇!”

    大家来到乌江边准备东渡过江,乌江亭长把船停在岸边等候,对项羽说:“江东虽然小,但是也方圆千里,有民众几十万人,在那里足可以称王。请大王感快登船,不然汉军来了就来不及了。”

    项羽笑着说:“这是上天要亡我呀,我为什么要渡江呢?我当初率领江东八千子弟向西而去,现在没有带一个回来,即使江东父老可怜我,称我为王,我又有什么脸面见他们呢?即使他们不说什么,我心里也是非常愧疚的。”又对亭长说:“亭长是忠厚之人,我这匹马跟着我五年了,日行千里,所向无敌,我不忍心杀它,就送给你吧。”

    林龙上前对项羽试着在劝一番:“师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回到江东,在聚集力量,也有可能东山再起啊。”

    “林龙,你不必劝我了,大势已去,天数啊!”

    于是,项羽叫大家下马,取出短兵器,准备与汉军近身肉搏。

    项羽一个人就杀死了几百号人,但也身负重伤。

    最后剩下项羽、林龙、项庄和虞子期四人背靠着背,迎接四方来敌。

    骑司马吕马童来到四人面前,指着项羽对汉军大将王翳说:“这就是西楚霸王。”

    项羽虚弱地说:“我听说汉王悬赏一千金、一万户封邑来得到我的头颅,我成全你。”说罢,他自刎而死。

    王翳割下了项羽的头。其他骑兵一拥而上,疯狂地抢夺项羽的尸体。项庄和虞子期也先后战死,林龙最终也被长戈刺中心脏部位昏死过去。

    一场轰轰烈烈的楚汉相争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中华大地走进了傲视寰宇的大汉王朝。

    项羽虽败,后人却对他青睐有加,就连宋代的才女李清照也发出了豪迈的赞歌:“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