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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之人

    “终于!终于快要写完了!”幽暗的办公室角落传出一阵哀嚎。“快十点了吗,老大还真的会使唤人啊,加班到这时候会给我算加班费吗?虽然是我自己忘了写剧情了嘛,但看我今晚加班到这时候幸苦费总有的吧!”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蓬头垢面的男人在自言自语着。

    而这个男人,也正是我,赵儁。大学毕业也有四五年之久了,二十五六岁。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在这莫大的城市之中飘荡。认为自己从前喜欢看故事看小说之类的,总觉得自己也能有机会成为那样的大人物,所以我才到这陌生的城市之中到处找各种公司来当编剧,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看上我。结果呢?可想而知像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谁会看上呢?

    在投了无数次的简历之后,终于,终于有家公司愿意聘用我,所以我拿出了浑身解数让老板看到我的实力。而现在我已经在这个公司干了快半年了,在这陌生的城市也终于有了伙伴有了落脚的地方。也正当我觉得我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归属感时,意外往往却在这种时间偷偷找上你。也许这就是人们曾经说过的世道不公吧。

    “喂!赵儁!诶!”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啊?啊?”我缓过神来扭过头寻找声音来源。

    一张白皙的脸庞乌黑飘逸的长发是我对他的第一映像,名副其实的美男子,但他也是我的好搭档,好朋友,韩嘉洛。

    刚刚认识他时觉得他绝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对我这种新手肯定会不屑一顾,对我的作品嗤之以鼻。可结果完全相反,他为人很随和,我写的剧情作品他也会帮我出主意修改,下班了也会邀上公司几个人包括我去吃吃烧烤喝喝酒什么的。长得好看,为人随和,情商又高,家里条件好。说实话这种人我要是女生我觉对喜欢他!可惜他现在是我的老大,天天搁我耳边唠叨什么剧情任务啊,稿期啊,编剧怎么做啊,唠叨的和我老妈一样。

    “咋样了?儁?”他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问到。

    “啥?啥咋样了?”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你没在开玩笑吧?”他突然凑到了我脸上一脸不可置信的小声问到我。

    “啥?”我吓了一大跳往后挪了挪。

    “活动剧情啊!我们公司开发的游戏这不是要做夏日活动剧情吗?你搞忘记了?”他做了个完了的手势无奈的看着我。

    “啪!”我一拍桌子蒙的站了起来。“我靠!我忘了!”我失声叫了出来。

    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动静全都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和儁谈假期旅游计划呢,这小子太激动了。”韩嘉洛挤出一丝笑容忙打圆场。转头把我拉坐了下来。

    “小声点啊喂!这东西明天就要交了,要是让老板知道你还没写咱两就死定了!”韩嘉洛小声道。

    “那咋办?”我小声问到。

    “还能咋办,快写啊!老板那边我去打掩护,咱两今天是死是活就看你写不写的完了!”

    “好!好!我马上动工!”我打开电脑电源,拿出笔纸开始构思。

    韩老大见我进入状态也从我旁边悄悄离开了。

    原本是打算昨天写完的,可是昨天和朋友一起喝酒去KTV玩去了,结果喝断片儿了,把要写剧情的任务给忘得一干二净,今早起来脑子还迷迷糊糊的。

    转眼就到晚上十点多,公司里面的人早就下班走光了,就留下我一个人还在电脑前面苦苦写着剧情,整栋大楼显得格外安静没有一丝动静仿佛被定格住了一般。窗外是路灯那似淡非淡的黄色以及飞驰而过的小汽车交织的景色,公司不在闹市区而在城市边缘的某栋大楼中,回家的话还要骑上我自己的小电驴骑行半个多小时。这是我第一次加班到这个时候,平常我都是溜的最快的一个。

    “嗯……哈”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自己的肩膀,毕竟保持这个姿势不停的敲键盘数个小时也是很累的。

    我回头望了望身后空无一人且漆黑的走廊,室内的光亮和它形成了强烈对比,仿佛踏入走廊就踏入了地狱深渊一般将你吞噬。从小我便怕黑,我总觉得黑暗之中有你看不见的东西存在但他却能看到你,他就那么一直盯着你,等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从黑暗中朝你袭来将你从人世间抹除。

    看着走廊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回过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赵儁!多大个人了还怕黑!”我自言自语骂着自己。想通过发出点声响壮大自己的胆量。

    韩老大原本是想陪我一起加班的,但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疏忽还要连累别人一起加班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所以我把他推出了办公室叫他回家,想想现在我还是十分后悔了,人是群居动物现在的我十分认同这句话!

    晚上十点五十……就连路上行驶的车辆都变得稀稀拉拉了,世界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安静到能听到空调呼呼的转动声和变压器发出的噪音。

    “啊!终于写完了!”我猛地站起来抓住鼠标的线开始当套马杆乱挥来表示庆祝,要知道写了一天的我现在已经是蓬头垢面,眼镜的玻璃上全是指纹,脑子和裂开来一般……总的来说差不多神志不清了……

    “下班下班~我真是个天才~”我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回家回家~明天不上班~”

    “吱呀——”从走廊边中传出一身开门的声音。如果是白天我肯定会觉得理所当然完全不会警觉,可要想这可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整个大楼安静到呼吸都会听见的地步,这个“吱呀”的开门声显得有多么格格不入令人汗毛倒立。走廊这么黑,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任何人,就算有人也会打开走廊的灯来开门但现在走廊灯却依然没有亮起……

    我听到开门声一瞬间就僵在了原地,这种情况我只在小时候看过的恐怖片里见过,但现在发生在了我身上。我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办公室里现在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和挂钟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办公室的灯光和走廊的黑暗将这一层楼划分成了两个世界,突然觉得这灯光显得格外刺眼,我的好奇心在驱使着我从这“光之国”走出去,去暗处一看究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距离出现开门声过去了五分钟了,五分钟里没有任何动静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我工作这么长时间,也许是太累了导致了吧。我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朝着走廊问到:“有人在走廊吗?”

    “吗……吗……吗……”夜晚太过于安静,我的回声在走廊不断远去最终沉寂于黑暗之中,“也许是我太累了听错了吧,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开始安慰起自己来,试图让自己讲这件事归结于自己的幻听……“也许是风声?老鼠?隔壁工作室养的小猫什么的撞到门也是有可能的嘛……赵儁啊赵儁!你可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怕这个?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麻溜了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拔腿就跑。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我闭着眼飞快的冲过了黑暗的走廊躲进了电梯里面,电梯里面的灯光让我感觉得到了救赎一般,里面依然播放着那熟悉的轻音乐让我神情缓和了不少。

    “一楼,到了。”电梯传来熟悉的女声播报。

    “叮”电梯门被打开,一楼大厅没有开灯,整个大厅十分昏暗,只有外面的路灯和月光照进来才能勉强看清道路。左边的窗户似乎还是开着的。“这一楼的服务员回家都不关窗户的嘛?”我没好气的抱怨了几句。“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刮过,也许是半夜了吧,这晚风吹的我有些丝丝凉意,不禁用手裹了裹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

    “好家伙大夏天晚上这风吹的这么冷?”我边埋怨着边在公司大门口输密码准备离开这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原本每次都会有人通宵值班,也许是今天大厅有人来装修所以大厅今晚也冷冷清清的,灯光昏暗,只有外面那白月光洋洋洒洒的从玻璃照进来。

    “高高兴兴上班!平平安安回家!”大门打开了,大门里传出机械点声音。

    “是是是,高高兴兴!”我敷衍着试图宣泄今天加班的不满。

    大门出来是一大片水泥空地,周围都用围墙围了起来。这里算是一篇仓储区好像是那些建材之类的存储地,我们公司大楼就在这些仓储地的后面每次上下班都要经过这一片各式各样的建材旁边,大大小小的仓库错落再这些建材旁,像一个个钢铁猛兽,我下意识远离这些仓库的阴暗处,走在路灯照射的到的地方才让我有安全感。

    “呦!小伙子!才下班?”突然一束光朝我射来,刺的我睁不开眼。

    “对啊,老板的任务嘛我又不能反抗。”我露出苦笑。

    这是看门保安,因为以前建材被偷盗过,后来为了避免东西被盗所以就安排上了保安来晚上巡逻。

    “哈哈,谁不是呢,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我去养呢,我女儿还在读高中,我得为她准备大学学费呢”保安陪笑道,“行吧快走吧,晚上路况不好回家注意安全!诺,我这大手电给你,你等等出去给我放保安亭上就行”。说罢,便塞给我一个矿洞灯。

    “那大叔你没手电咋办?”

    “我?这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一遍,快回去吧!”大叔点起一支烟转过身哼着小曲儿继续巡逻去了。

    “谢谢叔哦!”我朝他背影道了声谢,便继续向我停车的地方走去。

    停车场在门口广场的最右上角旁边便是大门,所以只要我启动了车辆,不过短短十秒左右时间我就可以离开公司回家,如果我启动了车辆,如果我选择打的士回家,如果……也许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诶?我钥匙去哪里了?”刚刚骑上小电驴钥匙却没让我摸出来。

    “得,不会让我给落在办公桌上了吧!”我从小电驴上慢慢悠悠爬下来,带着点个人情绪踢了小电驴一脚。“要不打计程车回家算了,这大半夜骑车应该也怪冷的吧”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从公司大门口方向传出一声巨响。

    “砰——!”这声巨响在这寂静的午夜时分造成了巨大的反响。汽车警报声,鸟群被惊动起飞声,孩子的哭声,半夜被搞醒的叫骂声一时并起,就连我也吓得打了个趔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各种躁动终回归平静,我愣在原地许久直到头顶的路灯闪动几下才将我唤醒。“这是?什么东西?爆炸?爆胎?”一时间我的脑子中一片混乱,巨大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去一看究竟,及时知道在这寂静无声的午夜有着未知的风险,人们说的“好奇心害死猫”也许真的在我身上灵验了……

    “我……我……我就去看一眼,顺便拿下车钥匙马上就回来,我就是拿车钥匙!对!车钥匙!再把手电还给大叔!”我开始给自己的好奇心找正当的借口。

    我提上保安亭的手电向着公司方向走过去,夜晚的风在我耳边呼呼的吹着,月光把我的身影拉的很长……直到踏入灯光和月光无法照入的黑暗之中……

    “大叔!你在哪里?”我打开手电开始在这一栋又一栋的仓库之中寻找着大叔的身影。不知道为啥,正是这个时候,月亮被乌云给笼罩了起来,原本就不明亮的场地开始变得更加诡异阴森,而黑暗开始慢慢吞噬着我,要形容,月黑风高这个词语也许在合适不过了。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走这么黑的道路,路灯照不到,月光也无法企及,要不是手上有着手电筒我估计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算了,我还是赶紧找到钥匙回家吧,这大半夜的怪瘆人的。”未知的恐惧还是战胜了我的好奇心,加上这天气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了,浓厚的乌云已经把月亮罩的严严实实,风也开始越吹越大,“这不会要下雨了吧,无语了都,怎么一天天尽这么多事儿。”我掉头向公司大门口走去没好气的开始抱怨起来。

    半夜十一点四十八分,我低头看了一眼表。穿过如同石林般的建材群后我来到了公司大楼面前,整个大楼除了安全出口那一抹幽暗的绿色荧光外看不到任何光亮,从一楼的玻璃大门往里望去,公司大楼仿正张着那黑洞洞的大口企图将我吞噬。

    “轰隆——”天空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不会吧?这要下雨了?”确实,不知不觉间天空已经被乌云占据了,风也开始呼啸起来……我开始往大楼门口跑过去……

    “诶?”公司大楼门口竟然是开着的,理应我是最后一个人不应该会有别人出来,但现在它就是开的在我眼前。我大脑开始飞速思考试图寻找是我自己疏忽大意大意忘记关门,或者有人和我刚好错过来公司找文件什么之类的……

    小偷!经过几秒钟极速思考后,我的大脑似乎给出了我一个答案,尽管我极力不想承认,但就现状而言,这个答案似乎是最合理的。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开始以极轻的脚步开始往后退,大脑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快跑。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电熄灭掉,我知道要想不摊上麻烦,要么就此开溜,我不发现他他没放下我,要么就是拨打报警电话,但现状显然我选择的第一个。我开始沿着大楼边缘缓慢移动,要知道我要是光明正大走大路,万一让那些亡命之徒发现我了,为了不让事情败露,真的会做出难以想象的的事来。所以我才摸着楼层边准备跑到围墙边,借助围墙的暗处混进建材堆来跑路。

    “轰——隆——”巨大的雷声响起,我反倒被吓了一大跳。突然在雷声消散一瞬间,“砰!砰!砰!”三声巨响从大楼中传来。这三声很好的隐藏在了雷声之中,要不是我贴着墙在走,估摸着也听不到这响声。

    “砰——!”的回声还在楼层之中飘荡,随着雷声的尾音一同消散在夜空之中。我已经被吓呆住了,这声音,及时我再蠢,反应再迟钝,经常玩fps游戏的我也能知道,这百分之八九十是枪声,不,十分肯定是枪声!我脑子已经乱做一团了,心脏也在狂跳,双手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吸气。这已经不是什么强盗不强盗的事情了,我已经听见枪声了,这要是让他发现我在这附近他肯定会为了消灭证据抓住我灭口的!

    冷静!我仅存的意识在警告我一定要冷静,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脑子指挥了。枪,这东西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前面几百米乃至几千米你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我的脑中已经脑补了无数种被枪打死的可能性了……

    “轰——隆——”雷鸣再次响起将我从幻想拉回了现实。我靠着墙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天空蒙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沙沙沙……”的大雨就在一瞬从天上砸了下来,土腥味开始弥漫在空气之中让我彻底镇静了下来。

    “漂亮!”我心中暗暗叫好,大雨的沙沙声正好掩盖住我跑动发出的声响,也许就可以借此一口气溜出去。我理了理头发,把手表脱下缠在手上握拳,钟表面朝上,就算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手表也能暂时充当指虎来用,也不至于让我手无寸铁和别人搏斗。

    午夜十一点五十六。

    “拼了!”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拔腿就往建材堆方向开始跑去,只要跑到建材区,远离这栋大楼我就安全了。暴雨伴随的狂风在耳边呼啸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远处只有那忽明忽暗的路灯,因为暴雨的缘故,原本就不太明亮的道路更是难以辨认,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满脑子只知道迈动双腿狂奔,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后面会不会有一个空洞洞的枪口对准的是不是你。

    正当我离建材堆只有不到五十米距离时,突然背后大楼传来巨大“噼啪”的玻璃破碎声!我下意识回过头看发生了什么。暴雨严重影响了视野,三楼的落地窗破了一个大窟窿,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大楼三层迅速坠下,我顾不上那么多只能顺势躲在了集装箱暗面窥视着发生了什么。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另一个身影从公司大楼门口缓缓走出,对着地上的黑色身影踹了几脚紧接着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地上的人,“砰——砰——砰——”连续开了三枪。这才转身准备回大楼之中。

    也许是大雨的缘故,看到这番场面我惊没有丝毫慌张,可能是躲在这暗处自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了相机的放大功能想看看地上的人到底是谁……

    地上的人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保安服和那一毛不拔的头顶……

    “保安大叔!”我下意识叫出了声,但我迅速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手在忍不住颤抖,虽然在电影,游戏里面见惯了这些场面,但在现实中这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所带给你的恐惧是你所不能想象的。

    “报警!”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但我肯定不能打电话,发出一点过大的声音让那拿枪的听到我就完了。短信!可以发短信!我探出头从远处拍了一张杀人犯背影和躺在地上保安的合影,开始躲在集装箱里面编辑短信。我已经决定了等警察来救我出去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发送。”我把我自己姓名和位置信息已经发出去了,接下来我只要躲着集装箱里面等待警察救援就行。终于可以歇一歇不用提心吊胆躲着他了。

    “铃铃铃……!”突然手机铃声大作!尽管我眼疾手快关闭了这午夜闹钟,可这于环境格格不入的噪音还是在夜空中响彻了近三秒左右。这闹钟是我每天晚上定的睡觉的时间,可就在今天我忘记把它给关了!紧接着老大的信息也发了过来……我现在也没时间去管那么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转移位置,尽管外面在下暴雨雨但谁也不能保证他没听见。

    “哈!老大他们给我发信息了就说明警察开始行动了只要我再坚持一会儿就行了,要不是你让我加班写稿子也不会搞到这个地步啊!回头我一定要好好让你赔偿我!”我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开始往大街上跑去……

    “啪——!”一声炸雷从头顶传来,现在开始混入闪电了,一瞬间让整个仓库露出惨白的面貌,也就在一瞬间,“砰!砰!”几声沉闷的枪响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身体就像被一块小石头砸中一样,只不过这“小石头”从背后砸穿砸到了胸部,背后的皮肤感觉被灼烧了一遍,胸口开始变得麻木,腿变得笨重起来不听使唤,叭的一声栽到在地上,胸口乃至全身上下都开始剧烈的疼痛,我摸到了自己身下的血开始向外扩散,就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呼吸开始变得更加急促喉咙里只能发出“呵……呵”的响声,求生的本能开始让我加速呼吸,但却感觉吸入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少……警报声从围墙那头传来。

    “该死啊。”我心中默念着。

    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呼吸也快没有了力气……尽管我知道只要一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这难道就是死亡的前兆吗?被枪打死?也不懒嘛……红蓝色的警灯和熟悉的警报声从身旁响起,全副武装的警察开始向前推进,周围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朦胧中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医生!快叫医生!”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尽力转过头,还是那熟悉的面庞,是老大啊,可恶啊老大剧本我没有写完……今后只能靠你了……

    “咳!咳咳咳!”我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血水从嘴里喷涌出来,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朵也听不太清楚了。

    “赵俊!赵俊!你别睡啊!别睡!看我!看着我!千万别睡!医生!这里!快来!”平时一向沉稳的韩嘉洛这时候也变得十分紧张。数位医生也向韩嘉洛奔来。

    “快!快!快止血!小伙子看着我!千万别睡…………”大夫一手拖住我的脸一直在叮嘱着我什么,只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累,好想睡觉,身体好痛……连呼吸都不想,只想闭上双眼好好休息一下……就一下……一下……

    “…………!!!!”最后的画面只有蓝红色的夜空和医生老大在不断呼唤着我的表情……

    “累了……休息罢……如果有来生……真的希望我也能有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大叔……打倒坏人吧……”

    ……

    ……

    “知——了——知——了”刺耳的蝉鸣声从耳边传来,阳光照射皮肤的触感,风刮过脸庞的触感,草地摩擦身体的触感……

    “嗯!?”我立马从草地上竖了起来。

    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阳光均匀的洒落在草地上,旁边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再往远处望去竟然坐落着一座小镇……只是这小镇竟然颇有欧洲中世纪农民那风采,微风袭来草地如同波浪般荡漾开来,令人好不惬意。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依旧是那天晚上的鸿月尔克体血衫,裤子也是那条裤子身上啥都没有变。我赶紧把衣服给扒了下来……摸了摸本应该是中枪伤口的地方,但却没有一丝伤口……甚至还能活蹦乱跳……

    “这里难道就是地狱?地狱环境这么好嘛……或许这里是天宫!我帮警察逮住了坏人给我超度了?”我在心中暗念着……

    正当我疑惑时,一位老人家从河边走了过来,我连忙凑上前去。

    老人家见我朝他奔去转身就跑……“老人家!您跑啥啊!我想找您问个路!”我在后边追道。

    “外族人!不要过来啊!”那老头边跑边叫道“快给镇里发警报人族入侵过来了!!”

    “啊?人族?警报?”我不明所以便加速跑过去。

    终究是老年人体力比不过年轻人不过一分钟左右,我就逮住了他。

    我让他肆意挣扎了几分钟,直到他没有力气了,见我没有恶意便开口问答:“区区人类!你抓住老夫想干什么?!”他没好气问到。“圣剑的下落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你杀了老夫也没用!”

    “什么什么啊?”我一脸疑惑。“我只是想问个路?老人家,这里是哪里?”

    那老头见我问出这个问题更是比我更震惊,“你没在戏耍老夫?”

    “喂喂,你看我像是在戏耍你的样子吗?”我一脸无奈。

    “嗯……好吧。我说了你就要放过我……”那老头一脸狐疑盯着我看。

    “得了得了快说吧。”

    他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说到:“这里是欧比利斯大陆右下角的精灵族国家——奥斯克公国,你在的这个地方是比利白斯镇。”说罢老头摘下自己的帽子,漏出了精灵族特有的长尖耳……

    “等等等等!精灵族?!欧什么大陆?!”我已经惊呆在了原地。“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啊?”我顺手用手狠狠给了我自己一个大耳光,但疼得我眼冒金星。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