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卢道凌制造的空间通道没有问题，南辰一行人从其中走出来后，直接到了悬空寺的寺院之内。而悬空寺这边似乎早有所料，已经有人在迎接了，还是悬空寺的住持。

    “四位施主，老衲有礼了。”胡须灰白的老僧双手合十，念叨一句阿弥陀佛。

    “您是这里的住持吧？”杨觞作为最会打交道的，先问了一句。

    “正是老衲，已经等候多时了。”住持回应。

    “等候多时？您知道我们要来？”苏韫馨有些不解。

    “有人告知了老衲，说要迎接四位贵客。”住持说的自然是卢道凌。

    “是物华宗的卢道凌吧？也就他能有这种本事。”南辰觉得任何不合理的事放在他身上就变得合理了，因为他这个人本身就不太合理。

    “正是卢施主，”住持点头，“忘了自我介绍，老衲法号无济。”

    “无济…”杨觞点了点头，这个法号倒是少有听说。

    “无济大师和物华宗有渊源啊？”陌清雨问了一嘴。

    “自然，卢施主和老衲也算是老朋友了。”无济提起的时候带着回忆的神色。

    他认识卢道凌很是巧合，那是五年前，正在院中参禅的他被一阵风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袭白衣的青年，正是卢道凌。

    但他发觉卢道凌并没有在看自己，顺着卢屿浠的视线，他看到了一个拄着竹杖，戴着斗笠，身着黄纹白衣的…青年？很像是…传言中的…

    “陶潜先生，”卢道凌的一句话让他震惊当场，“寻你多时了。”

    “你…你说什么？他是苏潜先生？”无济不敢相信，因为苏东坡早该故去了啊。

    “传言非虚，陶潜先生真的通神了。”卢道凌在见到陶潜本人后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江湖中流传的陶潜先生诗词通神是真的？”无济虽然是出家人，这个传言还是有听说的，因为流传得太广了，他想不知道也不行，不过之前他一直都是当笑话听的，今日却…

    “卢小子，老和尚，不必太惊讶，陶潜确实已经不在了，我呢，算不上是他。”拄着竹杖的青年开口了。

    “那您是？”卢道凌是陶潜先生的忠实粉丝，一直以他为榜样。

    “文墨凝魂，因爱而生。”青年解释了自己的来历，他从陶潜的文章中诞生，是另一种生命—墨魂。

    他既是陶潜，也不是陶潜，只要世上还有一人记得陶潜的诗词文章，他就不会消散。

    “墨魂？”卢道凌听到了崭新的名词，他没听太懂。

    “阿弥陀佛，如此说来，你也算是陶潜先生存于世间的精神了。”无济明白了眼前这个青年的存在。

    “我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看到我，还追了我一路…”墨魂陶潜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我拜读陶潜先生的文章已久，您既然是从他的文章中诞生，我自然能看到你。”卢道凌呵呵一笑，好不容易亲眼见到了偶像，怎么能轻易放过。

    “小子，你的野心很大，”陶潜能看透他的内心，“想代替天道运转，你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晚辈自然知晓，”卢道凌点点头，“天道无常，小生想让它有常。”

    “那我告诉你，人是不可能替代天道的。”陶潜摇头，即便是他这种生命也不可能真的融入天道，更别提替代它。

    “卢施主，你的想法太大，”无济拨弄着手中的佛珠，“所谓有常不过是春来草自青。”

    ……

    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从白天谈到夜黑，最终墨魂陶潜告诉他们的最重要的一条讯息是：桃源境的一个入口被他放在了悬空寺。

    也就是说不管桃源境怎么忽东忽西，从悬空寺都是可以进入的，世人争破了脑袋，稻家推算了千年，却不知这个秘境的入口就在一座寺庙之中。

    “大师，大师？”杨觞看无济已经愣神好一会儿，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几位，老衲已经安排好了禅房，先去歇着吧。”无济让小沙弥带着他们去休息了，他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场风波即将在悬空寺掀起，佛门净地也要不清静了，自从桃源境的入口被放在这，他就知道这事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才过去五年而已。

    凭他一个人是没有这个能力去平息的，所以他联系了卢道凌，卢道凌告诉他：尽管放心，到时他自然会出现。

    有了卢道凌这句承诺，无济才稍稍安下心，当年，陶潜先生是很看好卢道凌的，尽管说他有些狂，谋求过大，却很用心地指点了他一番。

    从今日他能制造出空间通道的事来看，他的能力比当年高了一大截，加上物华宗本就有许多独门的功夫，卢道凌，当今武林的头几把交椅，绝对有他一席。

    无济的预料很快成真，当天就有人来了，不讲道理地破门而入，稻家少主稻言之，天穆城城主佟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