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境崩塌！
梦魇已经近在咫尺！
它没有五官的脸上仿佛扯出了一个笑容，嘴角向着耳根咧开，笑得像一个小丑。
安迪注视着梦魇丑陋的脸，心中涌现出万般思绪。
未曾想，他拼尽全力地闯过两场灾难，又匪夷所思地解读了两座墓碑的含义。
他马上就能逃出这个该死的噩梦，从自己温暖舒适的小床上醒来，重新回归幸福安稳的现实生活！
但是现在，他即将死于梦魇的魔爪，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他实在是不甘心！
如果给他一把枪的话，他一定会握紧枪柄，疯狂地扣动扳机，把所有的子弹倾泻在这张没有五官的脸上！
令安迪震惊的是，真的有一把左轮手枪，正随着一束耀眼光柱从天而降，缓缓地飘落到他的面前！
什么？安迪瞪大了双眼。
他一把抓过左轮，熟悉的金属质感令他心头一震——
这是布鲁斯的手枪！
顾不得细想，安迪立刻举枪射击，朝着梦魇近在咫尺的脸，疯狂地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过后，子弹擦着梦魇的双翼飘过，仿佛被神明挥手抹去，顷刻间消失在黑暗里。
安迪的心被恐惧侵蚀。他颤抖着扣下扳机，却听到枪管中传来空击的声音——没有子弹了。
自己拙劣的射击并未对梦魇造成一丁点伤害。安迪无力地放下手枪，任由它坠落于地。
就在安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耳膜在震动。
他惊异地抬起头，看到头顶的虚空中光芒爆发。
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破无形的屏障，以雷霆般的姿态，轰然闯进这片黑色的虚空！
梦魇停下了俯冲。它也察觉到梦境的异样，警觉地抬起头，却发现一束光聚焦在身上，光圈的范围正在飞速扩大！
它已来不及躲避！一头山峰般的抹香鲸流星般坠落，狠狠地将梦魇砸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从上层梦境跌落的鲸鱼，竟然恰好救了安迪一命！
安迪大口地喘息。他紧握布鲁斯的左轮，感到滚烫的鲜血涌向全身。
他又一次死里逃生。
山峰般的抹香鲸停止了下坠。
它悬浮在孤岛的下方，光芒倾泻在它的头顶，将它笼罩在如梦似幻的雾霭中，仿佛一头在幻想的海洋中游戈的巨鲸。
在这梦幻般的辉光中，一个西装革履、头戴礼帽的年轻绅士爬上鲸鱼的脊背，抬头望着孤岛的方向，露出热情又不失优雅的微笑。
是布鲁斯！他终于也来到了第三层梦境！
“嘿！布鲁斯，我在这里！”安迪激动地朝他挥手，竭尽全力地喊道，“你要上来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脚下的鲸鱼，大声呼喊道：
“安迪，跳下来！踩着这些悬浮物，我们就能抵达出口……”
虽然他的声音消散在虚空里，但安迪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鼓起毕生勇气，奋力跳下孤岛，坠落在鲸鱼柔软的肚皮上。
“好极了，安迪！”布鲁斯将他扶起，轻抚他的肩膀，“你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
“通常来说，一个没有入梦能力的普通人，一旦跌落超过两层梦境，就会陷入‘意识边界’。那里是梦境的终点——
“一旦坠入那里，就将永远迷失在梦里，一辈子都无法醒来！”
布鲁斯向下指了指黑暗的深渊。
和安迪猜想的一样，那触手涌动的地方就是一切的终点——
如果未能找到出口，他会被困在那里一辈子！
“听着，安迪，这是最后一层了。如果你在这里死掉，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所以，跟紧我，我带你前往出口，一起逃出这个该死的噩梦！”
布鲁斯指向远处的一座教堂钟塔，它倾斜着悬浮于虚空之上，看起来摇摇欲坠。
安迪赫然想起，这座教堂钟塔，就是第一层梦境的出口！
但不知为何，它也跌入了第三层梦境，并悬浮在这片虚空之上。
安迪紧跟着布鲁斯，从鲸鱼的尸体跳到一座破损的楼房上，在它斑驳的外墙上奔跑。
这座楼房，也来自于第一层梦境中的城市街道。
“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在跌落？”安迪感到疑惑不解。
他放眼望去，越来越多的光束正刺破黑暗的屏障，逐渐照亮这一层梦境的“天花板”。
那里是梦境的边界。
安迪这才发现，那穹顶般的“天花板”上，已经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空洞与裂痕！
那些来自上层梦境的建筑、尸体、物品，正不断地击穿穹顶，坠落到这一层梦境当中！
在这样密集的破坏下，穹顶上的裂痕如蛛网般扩散，马上就要彻底破碎，由它支撑而起的整座梦境也将分崩离析！
安迪忽然醒悟。那些东西在坠落，是因为上层承载它们的梦境已经崩塌。
是什么力量击碎了梦境？
是命运的篡改！安迪疯狂地翻开卡牌，终于遭到了反噬。
如今，命运的齿轮仍在转动，但梦境的崩塌已无法阻止——
轰！
随着一阵刺耳的轰鸣，梦境的穹顶终于支撑不住，分崩离析成晶莹的碎片。
虚空里的一切都在震动，这是梦境彻底崩塌的前兆！
安迪的眼前一阵恍惚。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险些掉入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那些饥渴的触手都在期待着他的跌落。
“安迪，别放弃！”布鲁斯拉了他一把，“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把由触手缠绕而成的锋利刀刃，通体流淌着黑色的稠液，正悄无声息地从虚空中刺出，向着布鲁斯的后背破空袭来！
眨眼间，殷红的鲜血在布鲁斯的胸口蔓延。他圆睁着双眼，身体微微摇晃着，强撑着没有倒下。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从布鲁斯的肩头探出，漆黑庞大的双翼轰然展开，将他笼罩在密不透风的阴影中。
安迪挣扎地抬起头，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布鲁斯……”他喃喃低语道，“不……不……”
布鲁斯缓缓抬起了头，眼眸中闪烁着微光：
“安迪，跑啊！从出口……逃出去！”
他眼睛里的光逐渐熄灭，嘴角满溢出鲜血。
“再……见……”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颤抖地抬起手，指间夹着一张古铜色边框的卡牌，名为“烈火焚身”。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卡牌贴在胸口。
炽烈的火焰顷刻间吞没了他，如同陨落的太阳一般，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烈火迅速蔓延到梦魇的身上！在烈焰的炙烤下，它发出凄厉的惨叫，锋利的刀刃深深地插入布鲁斯的身体，连带着他一起，摇晃着跌下楼房的边缘。
从第一层梦境跌落的铁铸十字架，此时正悬浮于楼房下方。
烈火的光芒照耀十字架的表面，映照出无数锋利的钉子！
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布鲁斯与梦魇一同坠落到十字架上。
他们的躯体被钉子刺穿，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被一起钉在十字架上。
“梦魇被困住了……我还有机会……”
安迪挣扎着站起，看到梦境的边缘不断坍塌，晶莹的碎片四散飞溅，他的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他再次举起望远镜，移向教堂钟塔，也就是出口的方向。
此时此刻，崩塌的声浪从四面八方袭来。安迪亲眼所见，那座钟塔在无形的浪潮冲击下，分崩离析成晶莹的碎片——
梦境的出口，已然崩塌。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安迪失掉了所有力量，浑身瘫软地跌坐在震颤的地面上。
他身下的这座破败楼房，正悬浮于虚空中摇摇欲坠，马上也要随梦境而崩毁。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安迪的心头，不管自己如何施展命运之力，扭转灾难的轨迹，不过是改变了过程，却改变不了必死的结局。
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面对汹涌而来的崩塌之潮，安迪再次掏出了那副执掌命运的卡牌。
黑金镶边的卡牌，千篇一律的反面……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梦境的伊始。
在那座公共马车上，安迪摊开手心的纸条，看到一行墨色晕染的字迹——
【记住，你只能翻第三张牌。】
这句话已牢牢刻在他的心头，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安迪在心底默念这句话，忽然生出一个疑问——
写下这张纸条的人，究竟是谁？
在这座梦境里，不是只有我和布鲁斯是真的吗？
布鲁斯不会写下纸条，因为他完全可以亲口告诉我。
这张纸条，更不可能是梦境的一部分，因为设计者不会故意留下提示。
也就是说，在这座梦境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安迪幡然醒悟。他决定遵从内心的指引，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安迪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后背，端坐在破败的楼房顶端，从那里俯瞰汹涌而来的崩塌之潮。
他波澜不惊地从牌堆里抽出三张牌，将它们一一平铺在地上。
随后，他轻轻地一挥手，使余下的卡牌如蝴蝶般纷飞而下，散落进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在这一切完成后，他将手指悬停于第三张牌上，低声沉吟道：
“书写纸条的人啊，我遵从内心的指引，呼唤你的帮助。
“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身处何方，但我相信你一定在听着。
“只凭我自己，无法改变命定的结局，但我相信你可以。
“或许我应该说‘您’？我请求您一件事——
“您能否赐予我命运的馈赠，指引我一条逃出梦境的生路？”
安迪缓缓合上双眼，将第三张牌翻转。
它没有五官的脸上仿佛扯出了一个笑容，嘴角向着耳根咧开，笑得像一个小丑。
安迪注视着梦魇丑陋的脸，心中涌现出万般思绪。
未曾想，他拼尽全力地闯过两场灾难，又匪夷所思地解读了两座墓碑的含义。
他马上就能逃出这个该死的噩梦，从自己温暖舒适的小床上醒来，重新回归幸福安稳的现实生活！
但是现在，他即将死于梦魇的魔爪，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他实在是不甘心！
如果给他一把枪的话，他一定会握紧枪柄，疯狂地扣动扳机，把所有的子弹倾泻在这张没有五官的脸上！
令安迪震惊的是，真的有一把左轮手枪，正随着一束耀眼光柱从天而降，缓缓地飘落到他的面前！
什么？安迪瞪大了双眼。
他一把抓过左轮，熟悉的金属质感令他心头一震——
这是布鲁斯的手枪！
顾不得细想，安迪立刻举枪射击，朝着梦魇近在咫尺的脸，疯狂地扣动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过后，子弹擦着梦魇的双翼飘过，仿佛被神明挥手抹去，顷刻间消失在黑暗里。
安迪的心被恐惧侵蚀。他颤抖着扣下扳机，却听到枪管中传来空击的声音——没有子弹了。
自己拙劣的射击并未对梦魇造成一丁点伤害。安迪无力地放下手枪，任由它坠落于地。
就在安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耳膜在震动。
他惊异地抬起头，看到头顶的虚空中光芒爆发。
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破无形的屏障，以雷霆般的姿态，轰然闯进这片黑色的虚空！
梦魇停下了俯冲。它也察觉到梦境的异样，警觉地抬起头，却发现一束光聚焦在身上，光圈的范围正在飞速扩大！
它已来不及躲避！一头山峰般的抹香鲸流星般坠落，狠狠地将梦魇砸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从上层梦境跌落的鲸鱼，竟然恰好救了安迪一命！
安迪大口地喘息。他紧握布鲁斯的左轮，感到滚烫的鲜血涌向全身。
他又一次死里逃生。
山峰般的抹香鲸停止了下坠。
它悬浮在孤岛的下方，光芒倾泻在它的头顶，将它笼罩在如梦似幻的雾霭中，仿佛一头在幻想的海洋中游戈的巨鲸。
在这梦幻般的辉光中，一个西装革履、头戴礼帽的年轻绅士爬上鲸鱼的脊背，抬头望着孤岛的方向，露出热情又不失优雅的微笑。
是布鲁斯！他终于也来到了第三层梦境！
“嘿！布鲁斯，我在这里！”安迪激动地朝他挥手，竭尽全力地喊道，“你要上来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脚下的鲸鱼，大声呼喊道：
“安迪，跳下来！踩着这些悬浮物，我们就能抵达出口……”
虽然他的声音消散在虚空里，但安迪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鼓起毕生勇气，奋力跳下孤岛，坠落在鲸鱼柔软的肚皮上。
“好极了，安迪！”布鲁斯将他扶起，轻抚他的肩膀，“你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
“通常来说，一个没有入梦能力的普通人，一旦跌落超过两层梦境，就会陷入‘意识边界’。那里是梦境的终点——
“一旦坠入那里，就将永远迷失在梦里，一辈子都无法醒来！”
布鲁斯向下指了指黑暗的深渊。
和安迪猜想的一样，那触手涌动的地方就是一切的终点——
如果未能找到出口，他会被困在那里一辈子！
“听着，安迪，这是最后一层了。如果你在这里死掉，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所以，跟紧我，我带你前往出口，一起逃出这个该死的噩梦！”
布鲁斯指向远处的一座教堂钟塔，它倾斜着悬浮于虚空之上，看起来摇摇欲坠。
安迪赫然想起，这座教堂钟塔，就是第一层梦境的出口！
但不知为何，它也跌入了第三层梦境，并悬浮在这片虚空之上。
安迪紧跟着布鲁斯，从鲸鱼的尸体跳到一座破损的楼房上，在它斑驳的外墙上奔跑。
这座楼房，也来自于第一层梦境中的城市街道。
“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在跌落？”安迪感到疑惑不解。
他放眼望去，越来越多的光束正刺破黑暗的屏障，逐渐照亮这一层梦境的“天花板”。
那里是梦境的边界。
安迪这才发现，那穹顶般的“天花板”上，已经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空洞与裂痕！
那些来自上层梦境的建筑、尸体、物品，正不断地击穿穹顶，坠落到这一层梦境当中！
在这样密集的破坏下，穹顶上的裂痕如蛛网般扩散，马上就要彻底破碎，由它支撑而起的整座梦境也将分崩离析！
安迪忽然醒悟。那些东西在坠落，是因为上层承载它们的梦境已经崩塌。
是什么力量击碎了梦境？
是命运的篡改！安迪疯狂地翻开卡牌，终于遭到了反噬。
如今，命运的齿轮仍在转动，但梦境的崩塌已无法阻止——
轰！
随着一阵刺耳的轰鸣，梦境的穹顶终于支撑不住，分崩离析成晶莹的碎片。
虚空里的一切都在震动，这是梦境彻底崩塌的前兆！
安迪的眼前一阵恍惚。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险些掉入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那些饥渴的触手都在期待着他的跌落。
“安迪，别放弃！”布鲁斯拉了他一把，“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把由触手缠绕而成的锋利刀刃，通体流淌着黑色的稠液，正悄无声息地从虚空中刺出，向着布鲁斯的后背破空袭来！
眨眼间，殷红的鲜血在布鲁斯的胸口蔓延。他圆睁着双眼，身体微微摇晃着，强撑着没有倒下。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从布鲁斯的肩头探出，漆黑庞大的双翼轰然展开，将他笼罩在密不透风的阴影中。
安迪挣扎地抬起头，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布鲁斯……”他喃喃低语道，“不……不……”
布鲁斯缓缓抬起了头，眼眸中闪烁着微光：
“安迪，跑啊！从出口……逃出去！”
他眼睛里的光逐渐熄灭，嘴角满溢出鲜血。
“再……见……”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颤抖地抬起手，指间夹着一张古铜色边框的卡牌，名为“烈火焚身”。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卡牌贴在胸口。
炽烈的火焰顷刻间吞没了他，如同陨落的太阳一般，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烈火迅速蔓延到梦魇的身上！在烈焰的炙烤下，它发出凄厉的惨叫，锋利的刀刃深深地插入布鲁斯的身体，连带着他一起，摇晃着跌下楼房的边缘。
从第一层梦境跌落的铁铸十字架，此时正悬浮于楼房下方。
烈火的光芒照耀十字架的表面，映照出无数锋利的钉子！
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布鲁斯与梦魇一同坠落到十字架上。
他们的躯体被钉子刺穿，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被一起钉在十字架上。
“梦魇被困住了……我还有机会……”
安迪挣扎着站起，看到梦境的边缘不断坍塌，晶莹的碎片四散飞溅，他的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他再次举起望远镜，移向教堂钟塔，也就是出口的方向。
此时此刻，崩塌的声浪从四面八方袭来。安迪亲眼所见，那座钟塔在无形的浪潮冲击下，分崩离析成晶莹的碎片——
梦境的出口，已然崩塌。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安迪失掉了所有力量，浑身瘫软地跌坐在震颤的地面上。
他身下的这座破败楼房，正悬浮于虚空中摇摇欲坠，马上也要随梦境而崩毁。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安迪的心头，不管自己如何施展命运之力，扭转灾难的轨迹，不过是改变了过程，却改变不了必死的结局。
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面对汹涌而来的崩塌之潮，安迪再次掏出了那副执掌命运的卡牌。
黑金镶边的卡牌，千篇一律的反面……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梦境的伊始。
在那座公共马车上，安迪摊开手心的纸条，看到一行墨色晕染的字迹——
【记住，你只能翻第三张牌。】
这句话已牢牢刻在他的心头，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安迪在心底默念这句话，忽然生出一个疑问——
写下这张纸条的人，究竟是谁？
在这座梦境里，不是只有我和布鲁斯是真的吗？
布鲁斯不会写下纸条，因为他完全可以亲口告诉我。
这张纸条，更不可能是梦境的一部分，因为设计者不会故意留下提示。
也就是说，在这座梦境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安迪幡然醒悟。他决定遵从内心的指引，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安迪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后背，端坐在破败的楼房顶端，从那里俯瞰汹涌而来的崩塌之潮。
他波澜不惊地从牌堆里抽出三张牌，将它们一一平铺在地上。
随后，他轻轻地一挥手，使余下的卡牌如蝴蝶般纷飞而下，散落进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在这一切完成后，他将手指悬停于第三张牌上，低声沉吟道：
“书写纸条的人啊，我遵从内心的指引，呼唤你的帮助。
“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身处何方，但我相信你一定在听着。
“只凭我自己，无法改变命定的结局，但我相信你可以。
“或许我应该说‘您’？我请求您一件事——
“您能否赐予我命运的馈赠，指引我一条逃出梦境的生路？”
安迪缓缓合上双眼，将第三张牌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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