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流汹涌
一阵春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一阵晃动，在交错的枝杈间，有一点又一点极小的绿色若隐若现，那是即将长出的嫩叶。
在这株光秃的大树边，一个六岁的孩子正拉着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蹲在树下。这两人正是吴海和吴法。
这株大叔很隐蔽，在吴家三座大山中靠东的一座山脚下。他二人一路急赶，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这里，不得不说吴海虽小，体力却真是不差。爷爷是家族的长老，他自然算是核心族人，自然不缺顶级的药材熬炼体魄，因此体力就是比一些普通成人，也要好些。
这里基本没有人来，离建筑群已经很远了，而且四周都是树木，也很隐蔽。
吴海小心的拨开树根处的杂草，顿时漏出一个洞口来，原来这树竟是空的！只见他探出一双小手，摸索进树洞里，从里面抱出一只小鸟来。
这鸟儿身体呈淡灰色，而头部、后颈、眼纹均为黑色，额头上则是白色，黑白分明，体态优雅。
“这是什么鸟？”吴法好奇的凑过去。
吴海神秘又得意的道：“这是海燕，吴法哥你虽然之前来过黎明城，但你肯定没去看过海，不然你就不会这么问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城楼上看大海！这些海燕生活在海边的礁石上，每次海浪打到岸边，都会带来许多小鱼小虾搁浅在海滩上，而这时候海燕就会成群结队的飞到海滩边觅食！”
吴法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精灵，也很是喜欢，却又不解的问道：“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海见堂哥居然认真请教他，更是开心，笑着道：“吴法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大海很危险的，海面更是不平静，经常会有飓风或海啸等。每当遇到这种大的自然灾难，它们就没法安稳的待在海边了。这时候它们也会和其它海鸟一样，飞到靠近陆地更深的地方躲避灾害，等灾害结束才会回返。而这只小家伙，便是在这个过程中受伤了，短期不能飞行，这才留在这里的。”
听了小海的皆是，吴法也算是涨了见识，开心的说：“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新朋友吗？我确实很喜欢它。你为它取名字了吗？”
吴海则是继续答道：“我叫它小白，因为它额头上的白色很好看！不光是它，我还认识了一个朋友，也是吴家的，当时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小白。不过她却给这个小鸟取名叫小黑，她认为小白身上黑色居多，所以应该叫小黑，而我却认为那额头上的一缕白色才是它最大的特色！最终我们没有说服对方，然后它就有了两个名字，我呼它小白，她则唤小黑。我们俩还约定轮流照顾它，直道这个小家伙伤势恢复，能自己回归大海为止！”
接着吴海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唉！可惜这三天是轮到我在照顾小白，所以她不在这里，不然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她是一个很有趣的朋友！”
“没关系的小海，以后有的是机会！”
山前，吴家的一处宅院里，有一座小楼，二楼坐着三个心事重重的男人。
东边一股咸湿的海风带着天边的一大片乌云而来，呼啸的风灌入楼阁里，吹得窗户咯吱作响，吹得三人的衣袖凌乱的摇摆着。
老族长吴贤紧皱的眉头，叹息一声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总感觉，这次老三出事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呐！只是那地方我们又不好随意进去，我相信家族中，也不会为了老三，而派族内高手进潜龙岭的！老三太冒失了，为今之计，只有等这边事情结束，我去请示下族内诸位长老和族长。若实在不行，我就一个人去一趟吧！不管如何，就算是老三遇害了，我也要把他的尸身带回吴家！”
“父亲，我们和您一起去！”族长吴正和老二吴刚异口同声道。
吴贤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摇头道：“不可！那里非善地，倘若我们都去，万一回不来，你们你让我的儿媳们和孙子们怎么办？他们谁照顾？再说了，你们两人修为还差不少，去了也帮不到我什么忙！”
两个儿子听父亲这么说，也是无奈地低着头，不知所措。
两人刚想再说什么，就被吴贤打断道：“好了！就这样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吴贤下了决断，不容二人再多说，紧接着，他又一脸严肃的对吴正说道：“另外有件事，我现在要向你问清楚，这件事也与小法有关！”
见父亲如此神情，吴正心里一惊，忙问道：“父亲，究竟是何事？怎会牵扯到小法身上？”
吴贤哀叹一声，缓缓道来：“唉，平常家族成人礼都是在惊蛰当天举行，而今年去提前了半月，你们可知是为何？”
吴贤也没等二人回话，接着一句话便由于一声炸雷响在吴正和吴刚耳边：“因为封印松动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变色，吴正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道：“封印松动？父亲，你说的是什么封印？镇魔眼的封印？”
吴贤闭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一股凉意在吴正和吴刚身上升起，两人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寒。
镇魔眼的封印，可是吴家始祖为了封印魔物，以通天动地的法力，再加上舍弃自身性命，配合其他族的许多大能联手，才封印住的！
关于无尽岁月前的魔物入侵蛮荒大陆，很多人都当成是传说来听。可他们不这么认为，因为当年的战争，他们的始祖，乃至他们整个家族都是参与者！他们怎会和别人一样当成传说来听呢？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吴刚则是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可是就算是封印松动了，这又和小法有什么关系呀？”
吴正这才回过神来，也是疑惑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吴贤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有些无奈的说道：“前些天，天族驻监魔岛的尊使曾为封印的事来到过吴家。虽然封印松动了，可是当年天族的大能也留有后手，那便是监魔岛。当年天族老祖攫取天山之巅的一道灵脉，炼成监魔岛，本就是为今日的情况准备的。我们的本意是希望天族将监魔岛填在镇魔眼上，这样，便可弥补封印松动了！”
说道这里，吴贤脸现怒色，一双手更是紧握着，手指都有些发白：“可是天族的人欺人太甚。当时他说，不需要动用监魔岛，他们有修补封印的方法。他们的方法便是用我吴家之人的圣灵献祭阵法，化为养分贡献给阵灵，如此封印便可稳住，不再松动。可是此后，我吴家则需要经常献祭拥有强大圣灵的族人，以保住阵法封印！”
“什么！”两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天族竟然来吴家提这种要求！也太不把吴家放在眼里了！
吴贤接着说道：“这献祭之人也有讲究，大阵和阵灵皆是始祖所化，而吴家的功法来源于始祖，又是始祖血脉的延续。吴家功法说到底，修的根本便是三尊圣灵，三圣归元，才能发挥出冰火斩道诀的真正威力来。所以，献祭的人自身的圣灵等级必须要高，因为越厉害的圣灵无论是吸收灵气的速度还是容量都更大，对阵灵的作用则越大，阵法的威力也就会越强。而且，由于担心每个人的圣灵不同，与阵灵的契合度会有所不同，所以必须选才凝聚圣灵不久的年轻族人，才能减少排斥作用！”
说到这里，吴贤盯着吴正说道：“我今天见到小法时，就感觉他的身体气血充盈，神庭饱满，绝不像一个刚刚进入脱俗镜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所凝聚的圣灵极为强大。路上我曾暗中观察，发现他行走在白玉石板上，那脚下的灵气就不由自主的朝他身体里钻，幸好他知道深浅，没有任由身体这样大肆吸收灵气，否则任谁都会发现异常！”
听到这里，吴正也是满头冷汗，吴法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这一脉的嫡子，若是被抓去献祭阵法，那还了得！
吴正有些焦急的问道：“难道族里真的同意天族的做法？如果真这样做，把所有天才族人都抓去献祭阵法，长此以往，我吴家岂不是自毁长城，自掘坟墓吗！”
吴贤叹道：“族里自然是反对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天族如此强势，且不愿意使用监魔岛镇魔，只得如此了。否则，阵法封印一破损，里面的魔物如果出来，我吴家没有阵法护佑，一样是死路一条！可是族里的长老们自然也都不愿意见到天才凋零，所以私底下，都让族中天才小心隐匿，若是凝聚成功血脉强大的圣灵，不要暴露。”
望向远处乌云密布的天空，天空间突的响起一道惊雷，让有些恍惚的吴正二人有所清醒。吴贤则是接着说道：“可尽管如此，还是要有族人牺牲的，献祭自身凝聚的圣灵，就算不死，也是修为尽废，再无恢复之日。在成人礼当天，天族的尊使会亲自前来，他会亲自挑选适合献祭之人。我就怕到时候就算有心隐藏，以这些孩子的修为，很难瞒过他的眼睛。等他选完人后，便会在惊蛰之日，和吴家的几位太上长老一起，修补封印！”
吴正听闻此话，也是着急：“等小法回来，我一定要和他说清楚，免得他不知道，到时候为了在成人礼上表现，不管不顾，最后被天族逼迫！”
吴贤点了点头补充道：“可以提醒他，但是不要和他说实话，免得他知道实情后遇见天族之人心虚，乱了方寸就不妙了。”
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密集，原本明朗的蓝天变得灰暗，豆大的雨点覆盖了整座黎明城。城内那座巨大高耸的石像站在雨中，似一位孤独的战士，灰暗的云层中交织着白色的雷光，在短暂的酝酿后，雷电随着雨水一起砸下，却被这巨大的石像所接引。
粗壮的雷弧打在石像上，石像纹丝不动。雨水落在石像的头发上，又留到石像的眼睛上，在其眼窝处汇聚成水洼，溢满后又向下流去，归入大地。
山脚下
大雨落在山林间，巨大的树木被狂风刮得弯腰低头，不堪重负。树下的两个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弄得不知所措。
“小海，雨下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带小白一起回去，这里它现在待不了了。”
“好！”
于是，雨中便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怀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海燕，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则是抱着这个六岁的小海，在雨中狂奔。
在这大雨时节，要尽快赶回去，吴法自然不会让吴海和他一起跑，毕竟吴海只是个小孩，体力再好也没他快，于是他便抱着吴海一起跑回去。
豆大的雨滴砸在吴法和吴海身上，将两人衣衫浸透，可是吴海怀中的小白，却没有沾到一滴雨水。
眼下才是春季，气温并没有那么高，这雨水也带着一股寒意。他怕这冰冷的雨水落在吴海身上，染上风寒，于是一边奔跑，一边运转天火诀。
天火诀一运转，吴法浑身热气蒸腾，像一尊小火炉一般，道道热流顺着身体游走，而后又向吴海身体度去。
吴海本身还有些寒意，可当吴法运转起天火诀时，那寒意便被驱散，而后便是感觉到一股股热流流进身体，让他浑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此时，在吴家三座大山的中间那座山，其山顶处的一座建筑内，一道目光正盯着在雨中奔跑的二人。那道目光没有喜悦，没有涟漪，只是这样平淡的看着，平淡的眸子中隐隐有一丝沧桑之感。
“这就是你选的人吗？”
建筑内想起这句话后便是一片沉默，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望着那在雨中渐渐模糊，消失在建筑拐角的身影，这道略显沧桑的目光缓缓收回，闭上了双眼。
在这株光秃的大树边，一个六岁的孩子正拉着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蹲在树下。这两人正是吴海和吴法。
这株大叔很隐蔽，在吴家三座大山中靠东的一座山脚下。他二人一路急赶，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这里，不得不说吴海虽小，体力却真是不差。爷爷是家族的长老，他自然算是核心族人，自然不缺顶级的药材熬炼体魄，因此体力就是比一些普通成人，也要好些。
这里基本没有人来，离建筑群已经很远了，而且四周都是树木，也很隐蔽。
吴海小心的拨开树根处的杂草，顿时漏出一个洞口来，原来这树竟是空的！只见他探出一双小手，摸索进树洞里，从里面抱出一只小鸟来。
这鸟儿身体呈淡灰色，而头部、后颈、眼纹均为黑色，额头上则是白色，黑白分明，体态优雅。
“这是什么鸟？”吴法好奇的凑过去。
吴海神秘又得意的道：“这是海燕，吴法哥你虽然之前来过黎明城，但你肯定没去看过海，不然你就不会这么问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城楼上看大海！这些海燕生活在海边的礁石上，每次海浪打到岸边，都会带来许多小鱼小虾搁浅在海滩上，而这时候海燕就会成群结队的飞到海滩边觅食！”
吴法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精灵，也很是喜欢，却又不解的问道：“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海见堂哥居然认真请教他，更是开心，笑着道：“吴法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大海很危险的，海面更是不平静，经常会有飓风或海啸等。每当遇到这种大的自然灾难，它们就没法安稳的待在海边了。这时候它们也会和其它海鸟一样，飞到靠近陆地更深的地方躲避灾害，等灾害结束才会回返。而这只小家伙，便是在这个过程中受伤了，短期不能飞行，这才留在这里的。”
听了小海的皆是，吴法也算是涨了见识，开心的说：“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新朋友吗？我确实很喜欢它。你为它取名字了吗？”
吴海则是继续答道：“我叫它小白，因为它额头上的白色很好看！不光是它，我还认识了一个朋友，也是吴家的，当时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小白。不过她却给这个小鸟取名叫小黑，她认为小白身上黑色居多，所以应该叫小黑，而我却认为那额头上的一缕白色才是它最大的特色！最终我们没有说服对方，然后它就有了两个名字，我呼它小白，她则唤小黑。我们俩还约定轮流照顾它，直道这个小家伙伤势恢复，能自己回归大海为止！”
接着吴海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唉！可惜这三天是轮到我在照顾小白，所以她不在这里，不然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她是一个很有趣的朋友！”
“没关系的小海，以后有的是机会！”
山前，吴家的一处宅院里，有一座小楼，二楼坐着三个心事重重的男人。
东边一股咸湿的海风带着天边的一大片乌云而来，呼啸的风灌入楼阁里，吹得窗户咯吱作响，吹得三人的衣袖凌乱的摇摆着。
老族长吴贤紧皱的眉头，叹息一声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总感觉，这次老三出事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呐！只是那地方我们又不好随意进去，我相信家族中，也不会为了老三，而派族内高手进潜龙岭的！老三太冒失了，为今之计，只有等这边事情结束，我去请示下族内诸位长老和族长。若实在不行，我就一个人去一趟吧！不管如何，就算是老三遇害了，我也要把他的尸身带回吴家！”
“父亲，我们和您一起去！”族长吴正和老二吴刚异口同声道。
吴贤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摇头道：“不可！那里非善地，倘若我们都去，万一回不来，你们你让我的儿媳们和孙子们怎么办？他们谁照顾？再说了，你们两人修为还差不少，去了也帮不到我什么忙！”
两个儿子听父亲这么说，也是无奈地低着头，不知所措。
两人刚想再说什么，就被吴贤打断道：“好了！就这样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吴贤下了决断，不容二人再多说，紧接着，他又一脸严肃的对吴正说道：“另外有件事，我现在要向你问清楚，这件事也与小法有关！”
见父亲如此神情，吴正心里一惊，忙问道：“父亲，究竟是何事？怎会牵扯到小法身上？”
吴贤哀叹一声，缓缓道来：“唉，平常家族成人礼都是在惊蛰当天举行，而今年去提前了半月，你们可知是为何？”
吴贤也没等二人回话，接着一句话便由于一声炸雷响在吴正和吴刚耳边：“因为封印松动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变色，吴正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道：“封印松动？父亲，你说的是什么封印？镇魔眼的封印？”
吴贤闭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一股凉意在吴正和吴刚身上升起，两人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寒。
镇魔眼的封印，可是吴家始祖为了封印魔物，以通天动地的法力，再加上舍弃自身性命，配合其他族的许多大能联手，才封印住的！
关于无尽岁月前的魔物入侵蛮荒大陆，很多人都当成是传说来听。可他们不这么认为，因为当年的战争，他们的始祖，乃至他们整个家族都是参与者！他们怎会和别人一样当成传说来听呢？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吴刚则是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可是就算是封印松动了，这又和小法有什么关系呀？”
吴正这才回过神来，也是疑惑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吴贤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有些无奈的说道：“前些天，天族驻监魔岛的尊使曾为封印的事来到过吴家。虽然封印松动了，可是当年天族的大能也留有后手，那便是监魔岛。当年天族老祖攫取天山之巅的一道灵脉，炼成监魔岛，本就是为今日的情况准备的。我们的本意是希望天族将监魔岛填在镇魔眼上，这样，便可弥补封印松动了！”
说道这里，吴贤脸现怒色，一双手更是紧握着，手指都有些发白：“可是天族的人欺人太甚。当时他说，不需要动用监魔岛，他们有修补封印的方法。他们的方法便是用我吴家之人的圣灵献祭阵法，化为养分贡献给阵灵，如此封印便可稳住，不再松动。可是此后，我吴家则需要经常献祭拥有强大圣灵的族人，以保住阵法封印！”
“什么！”两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天族竟然来吴家提这种要求！也太不把吴家放在眼里了！
吴贤接着说道：“这献祭之人也有讲究，大阵和阵灵皆是始祖所化，而吴家的功法来源于始祖，又是始祖血脉的延续。吴家功法说到底，修的根本便是三尊圣灵，三圣归元，才能发挥出冰火斩道诀的真正威力来。所以，献祭的人自身的圣灵等级必须要高，因为越厉害的圣灵无论是吸收灵气的速度还是容量都更大，对阵灵的作用则越大，阵法的威力也就会越强。而且，由于担心每个人的圣灵不同，与阵灵的契合度会有所不同，所以必须选才凝聚圣灵不久的年轻族人，才能减少排斥作用！”
说到这里，吴贤盯着吴正说道：“我今天见到小法时，就感觉他的身体气血充盈，神庭饱满，绝不像一个刚刚进入脱俗镜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所凝聚的圣灵极为强大。路上我曾暗中观察，发现他行走在白玉石板上，那脚下的灵气就不由自主的朝他身体里钻，幸好他知道深浅，没有任由身体这样大肆吸收灵气，否则任谁都会发现异常！”
听到这里，吴正也是满头冷汗，吴法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这一脉的嫡子，若是被抓去献祭阵法，那还了得！
吴正有些焦急的问道：“难道族里真的同意天族的做法？如果真这样做，把所有天才族人都抓去献祭阵法，长此以往，我吴家岂不是自毁长城，自掘坟墓吗！”
吴贤叹道：“族里自然是反对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天族如此强势，且不愿意使用监魔岛镇魔，只得如此了。否则，阵法封印一破损，里面的魔物如果出来，我吴家没有阵法护佑，一样是死路一条！可是族里的长老们自然也都不愿意见到天才凋零，所以私底下，都让族中天才小心隐匿，若是凝聚成功血脉强大的圣灵，不要暴露。”
望向远处乌云密布的天空，天空间突的响起一道惊雷，让有些恍惚的吴正二人有所清醒。吴贤则是接着说道：“可尽管如此，还是要有族人牺牲的，献祭自身凝聚的圣灵，就算不死，也是修为尽废，再无恢复之日。在成人礼当天，天族的尊使会亲自前来，他会亲自挑选适合献祭之人。我就怕到时候就算有心隐藏，以这些孩子的修为，很难瞒过他的眼睛。等他选完人后，便会在惊蛰之日，和吴家的几位太上长老一起，修补封印！”
吴正听闻此话，也是着急：“等小法回来，我一定要和他说清楚，免得他不知道，到时候为了在成人礼上表现，不管不顾，最后被天族逼迫！”
吴贤点了点头补充道：“可以提醒他，但是不要和他说实话，免得他知道实情后遇见天族之人心虚，乱了方寸就不妙了。”
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密集，原本明朗的蓝天变得灰暗，豆大的雨点覆盖了整座黎明城。城内那座巨大高耸的石像站在雨中，似一位孤独的战士，灰暗的云层中交织着白色的雷光，在短暂的酝酿后，雷电随着雨水一起砸下，却被这巨大的石像所接引。
粗壮的雷弧打在石像上，石像纹丝不动。雨水落在石像的头发上，又留到石像的眼睛上，在其眼窝处汇聚成水洼，溢满后又向下流去，归入大地。
山脚下
大雨落在山林间，巨大的树木被狂风刮得弯腰低头，不堪重负。树下的两个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弄得不知所措。
“小海，雨下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带小白一起回去，这里它现在待不了了。”
“好！”
于是，雨中便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怀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海燕，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则是抱着这个六岁的小海，在雨中狂奔。
在这大雨时节，要尽快赶回去，吴法自然不会让吴海和他一起跑，毕竟吴海只是个小孩，体力再好也没他快，于是他便抱着吴海一起跑回去。
豆大的雨滴砸在吴法和吴海身上，将两人衣衫浸透，可是吴海怀中的小白，却没有沾到一滴雨水。
眼下才是春季，气温并没有那么高，这雨水也带着一股寒意。他怕这冰冷的雨水落在吴海身上，染上风寒，于是一边奔跑，一边运转天火诀。
天火诀一运转，吴法浑身热气蒸腾，像一尊小火炉一般，道道热流顺着身体游走，而后又向吴海身体度去。
吴海本身还有些寒意，可当吴法运转起天火诀时，那寒意便被驱散，而后便是感觉到一股股热流流进身体，让他浑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此时，在吴家三座大山的中间那座山，其山顶处的一座建筑内，一道目光正盯着在雨中奔跑的二人。那道目光没有喜悦，没有涟漪，只是这样平淡的看着，平淡的眸子中隐隐有一丝沧桑之感。
“这就是你选的人吗？”
建筑内想起这句话后便是一片沉默，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望着那在雨中渐渐模糊，消失在建筑拐角的身影，这道略显沧桑的目光缓缓收回，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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