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不由己
“听说了吗？咱们去和亲的四公主回来了。”
白萍正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听到前面传来声音，她定下脚步，站在花丛后面，顺着缝隙看过去，是几个小宫女围在一起交谈着。
“怎么可能？她不是在明国暴毙了吗？”一个小宫女疑惑道。
“嗐！那是明国的说法，和亲公主刚到就暴毙，你不觉得蹊跷吗？”这便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宫女，看起来要年长些。
“那肯定是被人害了呗。”
“可不就是，这回说是回来告状的。”
“真的回来了？”
“那还有假？守卫大哥亲眼所见，错不了。”
“这么说，她真的是被人害了，才逃回来的？”
“那可不见得。”又一个胖胖的宫女开口道。
“怎么说？”
“是被人害的还是自己逃了，谁说得准呢。”
“哎呦！小点声，这话可说不得。”一个高个的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们说，这四公主也是够惨的，听说当年还喜欢上一个打鱼的，结果被陛下派人杀了。”
“谁叫那个打鱼的不识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求娶嫡公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年长些的宫女感叹着。
“但我听说，当初两人可是爱得死去活来呢。为这，四公主病了好些日子呢。”
“那管什么用，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成。”
“哎，你们说，这四公主会不会又是看上了谁，才借口被害跑回来的啊？”那胖胖的宫女压低了声音。
“不会吧，谁能有这胆子？这可是欺君之罪，谁敢啊！”
“那可是四公主，大皇子宠着的，她什么不敢啊？”
“别说，你看她宫宴上出风头的那个劲！身为女子，当着满屋子人的面自请和亲。我朝虽然开放，却也没到如此地步吧，还真是不知羞。”
“要我说，没准已经勾搭上了谁呢……”
几个小宫女嗤嗤地笑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放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宫里编排主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几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连忙跪地求饶：“大皇子恕罪，奴婢知错了，求大皇子开恩啊！”
“呵！来人，把她们都带走，直接杖毙！”
“大皇子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大皇子饶命啊……”
谭星帆无动于衷，就那样看着她们被人拖走。
躲在一旁的白萍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直到谭星帆走远，才轻轻舒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星帆来到莫清宫，星舞正在盯着茶杯出神。
星帆制止了准备通报的暖荷，直接坐在星舞身边，轻声唤着：“小舞。”
星舞缓缓抬头，苦笑一下，应了声“大哥”。
星帆拉着星舞的手问道：“小舞，你怎么回来了？”
星帆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责怪。
星舞看向星帆，一双眼睛迷茫又悲伤：“我不能回来吗？”
“无为已经代你前去和亲了，你就一个人好生地呆在宫外，还回来干什么？”
“宫外？”星舞依旧迷惑，却皱起眉头，“皇宫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在宫外？”
“可是，你不是不愿意和亲吗？无为同我说好了，等她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就会假死脱身。那样，岁和公主就死在所有人的眼中了，你从此也就摆脱了公主的身份了啊！”星帆十分懊恼，“小舞，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不做公主，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和亲了！”
星舞听完，怔怔地看着桌面不语，许久，她才开口道：“不和亲……不和亲就只有不做公主这一个办法吗？”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长久的办法。”
星舞依旧愣着，不觉落下泪来：“可公主尚且身不由己，平民百姓的命又能值几何呢？”
“别哭啊！”星帆见星舞落泪，急忙将她抱入怀中，“小舞，身为公主，身上就背着家国天下，哪里有平民百姓自由啊！”
“是啊，自由。”星舞仍旧没止住哭泣，“可我已经回来了啊。大哥，难道你要赶我走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可惜你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而已。算了，既然回来了，也就别想那些了，明国那边有我来处理。无为做事我放心，她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的。”
星舞没有回答，只是伏在星帆怀中，哽咽不已。
夜晚，安顿好一切的谭景瑞实在难以入眠，一个人走到花园中。
他的女儿，为什么都是这么命苦啊？是生在皇家的代价吗？如果可以，他更情愿不做皇帝，带着一家人安安生生地过平凡人的日子。
他没怎么关注过小舞，不是不喜欢，而是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对小舞的喜欢，她那个讨厌的母亲就会找各种借口要他去，甚至不惜伤害小舞的身体。
所以，他干脆疏远，不论苏窈找什么借口，他都表现出不在意。
可是，他又怎么能真的不在意呢？
原以为小舞可以平安顺遂，谁料她这一生，却难在一个情字上。
和亲远嫁本就艰难，刚嫁过去就被人毒害，岂不更是委屈。
谭景瑞不由得想起之前小舞曾经喜欢上的一个小渔郎，好像是叫什么……夏桓？
且不说这身份有多悬殊，单凭他一个没钱的穷渔郎，让他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虽说可以让他入赘公主府，可到时候，流言蜚语编排的，可都是他的女儿啊！
原想着叫那夏桓放弃，可谁知道他胆子不小，起初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也就罢了，可后来知道了，依旧敢大言不惭地说想要求娶公主，他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这种人，说得好听是痴情，说得不好听，那叫恬不知耻。
更何况，他还不愿意入赘，只是一心求娶。
他原本就看不上夏桓，就说他那敢在荒郊野外直接抱住小舞的行为，一看就没有家教。
他敢这么对小舞，若是日后再喜欢别的女子，是不是也敢直接抱住？
夏桓苦苦纠缠，他无奈，只能下令杀了夏桓。
谭景瑞回过神，叹口气，抬头看看天上，天上稀疏地挂着几颗星星。
罢了，等这番事态平息，便为她寻一位品行良好的世家子弟赐婚吧。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好过远嫁，鞭长莫及，自己看见也心安。
白萍正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听到前面传来声音，她定下脚步，站在花丛后面，顺着缝隙看过去，是几个小宫女围在一起交谈着。
“怎么可能？她不是在明国暴毙了吗？”一个小宫女疑惑道。
“嗐！那是明国的说法，和亲公主刚到就暴毙，你不觉得蹊跷吗？”这便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宫女，看起来要年长些。
“那肯定是被人害了呗。”
“可不就是，这回说是回来告状的。”
“真的回来了？”
“那还有假？守卫大哥亲眼所见，错不了。”
“这么说，她真的是被人害了，才逃回来的？”
“那可不见得。”又一个胖胖的宫女开口道。
“怎么说？”
“是被人害的还是自己逃了，谁说得准呢。”
“哎呦！小点声，这话可说不得。”一个高个的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们说，这四公主也是够惨的，听说当年还喜欢上一个打鱼的，结果被陛下派人杀了。”
“谁叫那个打鱼的不识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求娶嫡公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年长些的宫女感叹着。
“但我听说，当初两人可是爱得死去活来呢。为这，四公主病了好些日子呢。”
“那管什么用，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成。”
“哎，你们说，这四公主会不会又是看上了谁，才借口被害跑回来的啊？”那胖胖的宫女压低了声音。
“不会吧，谁能有这胆子？这可是欺君之罪，谁敢啊！”
“那可是四公主，大皇子宠着的，她什么不敢啊？”
“别说，你看她宫宴上出风头的那个劲！身为女子，当着满屋子人的面自请和亲。我朝虽然开放，却也没到如此地步吧，还真是不知羞。”
“要我说，没准已经勾搭上了谁呢……”
几个小宫女嗤嗤地笑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放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宫里编排主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几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连忙跪地求饶：“大皇子恕罪，奴婢知错了，求大皇子开恩啊！”
“呵！来人，把她们都带走，直接杖毙！”
“大皇子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大皇子饶命啊……”
谭星帆无动于衷，就那样看着她们被人拖走。
躲在一旁的白萍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直到谭星帆走远，才轻轻舒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星帆来到莫清宫，星舞正在盯着茶杯出神。
星帆制止了准备通报的暖荷，直接坐在星舞身边，轻声唤着：“小舞。”
星舞缓缓抬头，苦笑一下，应了声“大哥”。
星帆拉着星舞的手问道：“小舞，你怎么回来了？”
星帆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责怪。
星舞看向星帆，一双眼睛迷茫又悲伤：“我不能回来吗？”
“无为已经代你前去和亲了，你就一个人好生地呆在宫外，还回来干什么？”
“宫外？”星舞依旧迷惑，却皱起眉头，“皇宫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在宫外？”
“可是，你不是不愿意和亲吗？无为同我说好了，等她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就会假死脱身。那样，岁和公主就死在所有人的眼中了，你从此也就摆脱了公主的身份了啊！”星帆十分懊恼，“小舞，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不做公主，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和亲了！”
星舞听完，怔怔地看着桌面不语，许久，她才开口道：“不和亲……不和亲就只有不做公主这一个办法吗？”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长久的办法。”
星舞依旧愣着，不觉落下泪来：“可公主尚且身不由己，平民百姓的命又能值几何呢？”
“别哭啊！”星帆见星舞落泪，急忙将她抱入怀中，“小舞，身为公主，身上就背着家国天下，哪里有平民百姓自由啊！”
“是啊，自由。”星舞仍旧没止住哭泣，“可我已经回来了啊。大哥，难道你要赶我走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可惜你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而已。算了，既然回来了，也就别想那些了，明国那边有我来处理。无为做事我放心，她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的。”
星舞没有回答，只是伏在星帆怀中，哽咽不已。
夜晚，安顿好一切的谭景瑞实在难以入眠，一个人走到花园中。
他的女儿，为什么都是这么命苦啊？是生在皇家的代价吗？如果可以，他更情愿不做皇帝，带着一家人安安生生地过平凡人的日子。
他没怎么关注过小舞，不是不喜欢，而是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对小舞的喜欢，她那个讨厌的母亲就会找各种借口要他去，甚至不惜伤害小舞的身体。
所以，他干脆疏远，不论苏窈找什么借口，他都表现出不在意。
可是，他又怎么能真的不在意呢？
原以为小舞可以平安顺遂，谁料她这一生，却难在一个情字上。
和亲远嫁本就艰难，刚嫁过去就被人毒害，岂不更是委屈。
谭景瑞不由得想起之前小舞曾经喜欢上的一个小渔郎，好像是叫什么……夏桓？
且不说这身份有多悬殊，单凭他一个没钱的穷渔郎，让他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虽说可以让他入赘公主府，可到时候，流言蜚语编排的，可都是他的女儿啊！
原想着叫那夏桓放弃，可谁知道他胆子不小，起初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也就罢了，可后来知道了，依旧敢大言不惭地说想要求娶公主，他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这种人，说得好听是痴情，说得不好听，那叫恬不知耻。
更何况，他还不愿意入赘，只是一心求娶。
他原本就看不上夏桓，就说他那敢在荒郊野外直接抱住小舞的行为，一看就没有家教。
他敢这么对小舞，若是日后再喜欢别的女子，是不是也敢直接抱住？
夏桓苦苦纠缠，他无奈，只能下令杀了夏桓。
谭景瑞回过神，叹口气，抬头看看天上，天上稀疏地挂着几颗星星。
罢了，等这番事态平息，便为她寻一位品行良好的世家子弟赐婚吧。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好过远嫁，鞭长莫及，自己看见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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