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能捆住自由的枷锁
作为东瀛的千年古都，京都无疑富有极其质朴淳厚的生活气息。
阡陌纵横的一户建，青石小路蜿蜒回环，现代化商业建筑穿插其中，注重礼仪的东瀛人在交谈时往往会下意识放轻声音，因而氛围宁静。
“啊啊啊！！！”
当然，中二的比例也不在少数。
“好后悔啊！为什么总是输！”
路边，一名男子跪在地上。
“我的工资！我的二十万日元！”
用手捶地，他的额头几乎要与地面亲密相接。
“这是……在做什么？”千岚神子疑惑地问道。
“大概……是赌博输钱了吧？”泷水越不确定地回道。
行人来来往往，对于这样的现象早已见怪不怪。
男子转而躺在地上，两脚朝天乱蹬。
“该死的弹珠！为什么总是输！那台机器绝对有问题！”
（注：日本弹珠室与赌博无异）
又从地上爬起身，男子气冲冲地离开，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回去理论。
“难以理解……你们人类都这样？”
“……嗯……这是东瀛的地方特色，就我个人而言，我的品行绝对淳良正直，十分厌恶赌博，千岚小姐你绝对不用担心。”
千岚神子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天云神社的居所相传是由素盏鸣尊（须佐之男）在与八雷神战斗时，用天丛云剑从京都的土地里挑起的一座小山，后世给它命名为“雷鸣”，取自素盏鸣尊与八雷神交战时响彻天地的铿鸣之意。
（注：此地纯属虚构）
“所以，传说都是真的？”
“不清楚，我在位时间不长，对以前的历史了解得不多。”
“啊……有点失望。”
“真是抱歉，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如此高大雄伟，以至于你竟觉得我无所不知么？”
“……”
以上，从河源町一路返回天云神社路程中的闲聊，泷水越总是被千岚神子怼得无言以对。
◇
“呃？怎么家里亮着灯？”
夜幕下，柔和的灯光木屋内散发出来，即使被杉木林和灌木丛阻挡，也显得格外显眼。
“也许青子不小心按到的？”千岚神子猜测道。
“应该不是，青子它每天都要出去玩，很晚才会回来。”
“那就是客人？”
泷水越摇摇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进入木屋，泷水尚乃不出所料地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哦，小越回来啦，欢迎回家。”她淡定地看了泷水越一眼，然后继续看电视，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诶——等等，千岚同学？你怎么……你们是在同居？”
千岚神子看向泷水越，意思是：你来解决。
“千岚同学，能……先请你回避一下吗？”
她点点头。
穿过客厅，正要走进卧室时，千岚神子看到一位美妇人从泷水越的房间里走出来。
“诶？”从一瞬间的惊讶中回过神，美妇人很快带着和蔼的笑意问道，“你是？”
千岚神子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所以只是简单打量她一眼就径自回到卧室，然后关上门。
按下疑惑，泷水夫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来到客厅，“小越，回来啦。”
“嗯。”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泷水越半阖上双眼，没有说话。
自己都已经高二了，再来问这种话，不觉得很虚伪吗？
“母亲~”泷水尚乃心里捉急，面上倒是神色不改，“小越应该还没吃饭呢，我记得，他小时候不是最爱吃你做的蛋包饭了吗？”
泷水尚乃给母亲大人一个眼神。
“哦，哦对，小越，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去做？”
“不用，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其实还没吃。
“啊哈哈，这样啊。”泷水夫人有点讪讪地笑着。
“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未经他人允许就擅闯私宅是犯法的。”
“小越！”泷水尚乃不满地嗔怪他一句，“说什么呢，我和母亲来看你，怎么就叫擅闯私宅了？”
“从我国中三年级搬到天云神社以来，这是你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泷水越声音平静，无悲无喜。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自称是须佐之男的家伙。
“古之成大事者，无不精疲力竭而后身心坚硬如铁，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那神气到让人想一拳揍过去的表情，真让那时候的他火大。
听了泷水越隐含的诉控和不满，坐在长沙发上的两人沉默下来。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山上寒气重，不适合你们过夜，而且这里也没有空房间。”
“小越……”泷水夫人欲言又止。
“小越，母亲她平时工作很忙，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泷水尚乃试着打圆场。
“嗯。”
泷水尚乃看着他一脸不为所动的表情，叹了口气，只好说道：“其实我和母亲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参加父亲下周的生日宴。”
泷水越眼皮跳了一下。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泷水夫人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美目微微圆睁，注视着泷水越。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泷水夫人的表情又黯淡下去。
“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并不欠你们什么。所谓生育之恩，首先，”泷水越看向自己的母亲，“你和那个男人没能对我尽职尽责，其次，你们曾经花在我身上的抚养费，我也已经还完了。现在的我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可以说，我现在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小越……”泷水夫人眼里噙着泪光。
“请回吧。”
泷水尚乃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就没再坚持，拉着泣不成声的母亲离开了。
◇
走出木屋，穿过黑色鸟居，来到神社后殿，在天丛云剑面前站了许久，泷水越离开神社，攀上雷鸣山顶。
古朴的京都，没有大城市的污染与噪声，夜空显得空明澄澈而静谧。
间或，夜风呼啸；偶尔，云雾遮月。
心中的怒火与躁动渐渐平息，泷水越久久地叹息一声，像是要把胸腔中积郁的气全部吐出来。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她们？”
像是被山涧泉水洗漱过一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千岚小姐，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自然，你们在客厅里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背对着千岚神子，泷水越无奈地笑了一下，“千岚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我没有偷听，我本来就听得到。”
“……好吧。话说，千岚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担心我？”
迟疑了一下，千岚神子点点头，尽管泷水越看不见。
“虽然你口中的担心的意味和事实不符，不过，可以这么说。”
“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千岚小姐你会担心我？”
“毕竟，无论是在高天原，还是在人世，生活都太过无聊。”千岚神子走到他侧身后，眺望山下星光点点、错落有致的房屋，“和你说话还算有趣，所以如果你死了，我会感到有点困扰。”
“如果我死了……”泷水越用绝望般的语气重复，“千岚小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心情不好就会想不开自杀？”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
虽然被千岚神子的毒舌噎得不想说话，但心情却舒畅许多。
“千岚小姐，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听到你的毒舌之后，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所以说，‘谢谢你’。”
千岚神子带着嫌恶的表情，和他拉开几步的距离，“我听说，你们人类当中有一个词叫做‘抖M’，专门用来指喜欢受虐的人群，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抖M’吗？”
“是喔，千岚小姐，请尽情责骂我吧！”
“hentai，你简直无药可救。”
泷水越露出陶醉的神色，“嗯~对，就是这样~千岚小姐，真是太棒了！”
千岚神子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他踹下山顶，“hentai，去死吧。”
“诶诶——千岚小姐！救命啊——！”
阡陌纵横的一户建，青石小路蜿蜒回环，现代化商业建筑穿插其中，注重礼仪的东瀛人在交谈时往往会下意识放轻声音，因而氛围宁静。
“啊啊啊！！！”
当然，中二的比例也不在少数。
“好后悔啊！为什么总是输！”
路边，一名男子跪在地上。
“我的工资！我的二十万日元！”
用手捶地，他的额头几乎要与地面亲密相接。
“这是……在做什么？”千岚神子疑惑地问道。
“大概……是赌博输钱了吧？”泷水越不确定地回道。
行人来来往往，对于这样的现象早已见怪不怪。
男子转而躺在地上，两脚朝天乱蹬。
“该死的弹珠！为什么总是输！那台机器绝对有问题！”
（注：日本弹珠室与赌博无异）
又从地上爬起身，男子气冲冲地离开，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回去理论。
“难以理解……你们人类都这样？”
“……嗯……这是东瀛的地方特色，就我个人而言，我的品行绝对淳良正直，十分厌恶赌博，千岚小姐你绝对不用担心。”
千岚神子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天云神社的居所相传是由素盏鸣尊（须佐之男）在与八雷神战斗时，用天丛云剑从京都的土地里挑起的一座小山，后世给它命名为“雷鸣”，取自素盏鸣尊与八雷神交战时响彻天地的铿鸣之意。
（注：此地纯属虚构）
“所以，传说都是真的？”
“不清楚，我在位时间不长，对以前的历史了解得不多。”
“啊……有点失望。”
“真是抱歉，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如此高大雄伟，以至于你竟觉得我无所不知么？”
“……”
以上，从河源町一路返回天云神社路程中的闲聊，泷水越总是被千岚神子怼得无言以对。
◇
“呃？怎么家里亮着灯？”
夜幕下，柔和的灯光木屋内散发出来，即使被杉木林和灌木丛阻挡，也显得格外显眼。
“也许青子不小心按到的？”千岚神子猜测道。
“应该不是，青子它每天都要出去玩，很晚才会回来。”
“那就是客人？”
泷水越摇摇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进入木屋，泷水尚乃不出所料地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哦，小越回来啦，欢迎回家。”她淡定地看了泷水越一眼，然后继续看电视，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诶——等等，千岚同学？你怎么……你们是在同居？”
千岚神子看向泷水越，意思是：你来解决。
“千岚同学，能……先请你回避一下吗？”
她点点头。
穿过客厅，正要走进卧室时，千岚神子看到一位美妇人从泷水越的房间里走出来。
“诶？”从一瞬间的惊讶中回过神，美妇人很快带着和蔼的笑意问道，“你是？”
千岚神子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所以只是简单打量她一眼就径自回到卧室，然后关上门。
按下疑惑，泷水夫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来到客厅，“小越，回来啦。”
“嗯。”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泷水越半阖上双眼，没有说话。
自己都已经高二了，再来问这种话，不觉得很虚伪吗？
“母亲~”泷水尚乃心里捉急，面上倒是神色不改，“小越应该还没吃饭呢，我记得，他小时候不是最爱吃你做的蛋包饭了吗？”
泷水尚乃给母亲大人一个眼神。
“哦，哦对，小越，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去做？”
“不用，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其实还没吃。
“啊哈哈，这样啊。”泷水夫人有点讪讪地笑着。
“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未经他人允许就擅闯私宅是犯法的。”
“小越！”泷水尚乃不满地嗔怪他一句，“说什么呢，我和母亲来看你，怎么就叫擅闯私宅了？”
“从我国中三年级搬到天云神社以来，这是你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泷水越声音平静，无悲无喜。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自称是须佐之男的家伙。
“古之成大事者，无不精疲力竭而后身心坚硬如铁，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那神气到让人想一拳揍过去的表情，真让那时候的他火大。
听了泷水越隐含的诉控和不满，坐在长沙发上的两人沉默下来。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山上寒气重，不适合你们过夜，而且这里也没有空房间。”
“小越……”泷水夫人欲言又止。
“小越，母亲她平时工作很忙，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泷水尚乃试着打圆场。
“嗯。”
泷水尚乃看着他一脸不为所动的表情，叹了口气，只好说道：“其实我和母亲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参加父亲下周的生日宴。”
泷水越眼皮跳了一下。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泷水夫人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美目微微圆睁，注视着泷水越。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泷水夫人的表情又黯淡下去。
“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并不欠你们什么。所谓生育之恩，首先，”泷水越看向自己的母亲，“你和那个男人没能对我尽职尽责，其次，你们曾经花在我身上的抚养费，我也已经还完了。现在的我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可以说，我现在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小越……”泷水夫人眼里噙着泪光。
“请回吧。”
泷水尚乃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就没再坚持，拉着泣不成声的母亲离开了。
◇
走出木屋，穿过黑色鸟居，来到神社后殿，在天丛云剑面前站了许久，泷水越离开神社，攀上雷鸣山顶。
古朴的京都，没有大城市的污染与噪声，夜空显得空明澄澈而静谧。
间或，夜风呼啸；偶尔，云雾遮月。
心中的怒火与躁动渐渐平息，泷水越久久地叹息一声，像是要把胸腔中积郁的气全部吐出来。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她们？”
像是被山涧泉水洗漱过一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千岚小姐，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自然，你们在客厅里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背对着千岚神子，泷水越无奈地笑了一下，“千岚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我没有偷听，我本来就听得到。”
“……好吧。话说，千岚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担心我？”
迟疑了一下，千岚神子点点头，尽管泷水越看不见。
“虽然你口中的担心的意味和事实不符，不过，可以这么说。”
“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千岚小姐你会担心我？”
“毕竟，无论是在高天原，还是在人世，生活都太过无聊。”千岚神子走到他侧身后，眺望山下星光点点、错落有致的房屋，“和你说话还算有趣，所以如果你死了，我会感到有点困扰。”
“如果我死了……”泷水越用绝望般的语气重复，“千岚小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心情不好就会想不开自杀？”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
虽然被千岚神子的毒舌噎得不想说话，但心情却舒畅许多。
“千岚小姐，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听到你的毒舌之后，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所以说，‘谢谢你’。”
千岚神子带着嫌恶的表情，和他拉开几步的距离，“我听说，你们人类当中有一个词叫做‘抖M’，专门用来指喜欢受虐的人群，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抖M’吗？”
“是喔，千岚小姐，请尽情责骂我吧！”
“hentai，你简直无药可救。”
泷水越露出陶醉的神色，“嗯~对，就是这样~千岚小姐，真是太棒了！”
千岚神子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他踹下山顶，“hentai，去死吧。”
“诶诶——千岚小姐！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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