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枪鸣：冲动与无力
“异魔为什么想要劫持杜关若？它给你的针剂又是什么东西？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镇定剂。”
虞染净冰冷的嗓音打破了低靡的氛围，相较于王平涛的悲惨遭遇，她更想知道杜关若的下落。
“不知道，我问了原因，它没有说。至于针剂……里面是白色浑浊的液体，我也不知是什么。”
王平涛颓然说道：“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这头异魔的情况，走遍了这座城市每一条街巷，想要查明它这么做的目的。”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徒劳无功，但我能够肯定，它和周南市第四人民医院有着莫大的联系，甚至……它有可能在第四人民医院上班！”
“砰！”
白净的拳头重重砸在木质桌面，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众人皆是一惊，看向声音的来源。
“第四……人民医院！”
虞染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道，杏眸中仿佛要喷出火焰：
“那头异魔是不是一个中年人，身材有些发福，国字脸，一副和善儒雅的模样。”
“呃……不、不是。”
王平涛同样被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说道：
“他……是一个青年医生，脸型比国字脸更窄一些，看起来很英俊，衣着打扮非常精致，身形匀称，像是电影明星一样。”
虞染净柳眉轻蹙，低喃道：“不是他……”
“我曾经带杜关若去第四人民医院看病时，会诊的主任医生是赵秉忠，他给杜关若开了抗精神方面的药物，但……杜关若对他开的药很抗拒，我……”
“我不想吃药，不想找赵医生看病。”恍惚间，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回想，那个夜晚，在回家的路上，杜关若是这样回答虞染净的。
“砰！”
虞染净兀然起身，杏眸里充满了担忧与迫切：“他就在第四人民医院！我现在就要去救他！”
“虞总，你不能离开医院，更不能去救他！”
白狼率先挡在了虞染净身前，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沉声道。
“让开！”虞染净声音无比地冰冷，目光凌厉地看向挡在面前的男人，怒火与急切宛如烈火在心底灼烧，让她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与冷静。
白狼坚定不移地挡在虞染净身前，沉默不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个虞……总，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我们根本不可能抵达第四人民医院！外面的街道上全是感染者和异魔，数量甚至比整个医院的人加起来都要多！我们拿什么去救他？”
赵安连忙打圆场，示意调查员将雷副局和齐思鱼放开，同时堵住了会议室大门。
“大家都坐下，不要激动，好好说话。”
雷副局扭了扭酸涩的脖颈，看向面若寒霜的虞染净，和一群尴尬到不知所措的众人，挥手示意众人先坐下。
“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想问问你：老王，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们吗？”
虞染净的注意力顺利转移，眸光下意识地看向被捆在椅子上的王平涛，想要再多听一些关于那头异魔的事情。
“没有了，我只是一个眼线，将知道的所有情报汇报给它，但它从来不会和我多说什么……”
苍老的身躯仿佛被抽离了鲜血骨髓，王平涛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看向雷副局的眼神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生气。
“砰！”
巨大清脆的枪鸣骤然响起，在密封的会议室内震荡回响，一抹血花自王平涛额头爆开，瞬间贯穿坚硬的颅骨，露出一块黑黢黢的血洞！
而王平涛……身体震动一下，嘴角居然浮现起一丝微笑，灰白的面容深深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你……”
虞染净愕然，诧异震惊的目光看向手持枪械的雷副局，嘴唇蠕动，喉头梗塞。
白狼悄然将身体挡住了虞染净，目光警惕地看向雷副局，手掌按在腰间的枪柄上，却并没有抽出。
“不用这么紧张~”
雷副局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微笑，将手枪弹夹卸下，重新插回后腰，目光看向一脸惊愕的虞染净：“还想去救他吗？”
“如果你还想去，那么这就是你要面临的结果，在见到杜关若之前，你就已经被不知名的怪物杀死了，或者变成丑陋无法辨识的怪物！”
浑厚的声音在脑海回荡，虞染净下意识看向会议桌的另一侧，身体逐渐冰凉的王平涛，那嘴角一抹释然的微笑，格外地刺眼！
“所以……你就杀了他。”
虞染净咬紧嘴唇，低声质问道。
“不是。”雷副局缓缓摇头，声音意外的平静：“让他走得舒服点，不用再活得这么痛苦！”
“一会儿还要麻烦安德烈牧师，给老王净化一下，不要让他的尸体遭罪。”
老牧师安德烈点点头，身形屹立在墙边，似乎对这一幕司空见惯，并不意外。
“坐吧，都坐吧。”
雷副局理了理凌乱的衣领，重新坐在了会议桌旁，神色平静淡然，仿佛刚刚开枪杀死相处数十年的同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开枪，是想让他走得体面些……”
普通人或许无法理解，但清理局的牧师和调查员都明白，任何倒戈向【异魔】的人类，都会被终身监禁，甚至成为清理局的‘临时工’，被送往极度危险的区域进行工作，亦或是送往实验室。
清理局，甚至世界上诸多猎魔组织，都默认：倒戈向异魔的人类，不再是人类社会的一员，也不会再享有人类的权利……
虞染净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的担忧和焦灼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打乱成一团乱麻，清冷的俏脸涌现复杂的情绪，杏眸前所未有的迷茫。
“即使知道他在第四人民医院，以我们现在的火力……甚至走不出三条街区，就会被外面铺天盖地的感染者围杀！
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我们自身难保……”
雷副局苍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力感，也道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前往距离遥远的第四人民医院，势必遇上数量巨大的感染者、甚至异魔。那么普通人的作用将会微乎其微，唯一能够正面战斗的猎魔人——展朔，刚刚脱离危险期，还在昏迷当中，短时间内无法进行战斗。
现在……是那群感染者没有集体进攻私人医院，所以他们这群人可以借助地形优势，解决一些零散的感染者或畸变体。一旦外面的感染者形成规模共同进攻医院，这‘表面的安全’会瞬间土崩瓦解!
“我知道了。”
虞染净低声说道，逐渐从情绪化的思维中冷静下来。一旦涉及到杜关若的事情，她的情绪总是控制不住地溢出，陷入偏执当中。
白狼安静地站在虞染净身后，雷副局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走到王平涛尸体旁边，亲自将其尸体背了起来。
“牧师，拜托你给超度一下。”
……
虞染净冰冷的嗓音打破了低靡的氛围，相较于王平涛的悲惨遭遇，她更想知道杜关若的下落。
“不知道，我问了原因，它没有说。至于针剂……里面是白色浑浊的液体，我也不知是什么。”
王平涛颓然说道：“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这头异魔的情况，走遍了这座城市每一条街巷，想要查明它这么做的目的。”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徒劳无功，但我能够肯定，它和周南市第四人民医院有着莫大的联系，甚至……它有可能在第四人民医院上班！”
“砰！”
白净的拳头重重砸在木质桌面，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众人皆是一惊，看向声音的来源。
“第四……人民医院！”
虞染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道，杏眸中仿佛要喷出火焰：
“那头异魔是不是一个中年人，身材有些发福，国字脸，一副和善儒雅的模样。”
“呃……不、不是。”
王平涛同样被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说道：
“他……是一个青年医生，脸型比国字脸更窄一些，看起来很英俊，衣着打扮非常精致，身形匀称，像是电影明星一样。”
虞染净柳眉轻蹙，低喃道：“不是他……”
“我曾经带杜关若去第四人民医院看病时，会诊的主任医生是赵秉忠，他给杜关若开了抗精神方面的药物，但……杜关若对他开的药很抗拒，我……”
“我不想吃药，不想找赵医生看病。”恍惚间，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回想，那个夜晚，在回家的路上，杜关若是这样回答虞染净的。
“砰！”
虞染净兀然起身，杏眸里充满了担忧与迫切：“他就在第四人民医院！我现在就要去救他！”
“虞总，你不能离开医院，更不能去救他！”
白狼率先挡在了虞染净身前，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沉声道。
“让开！”虞染净声音无比地冰冷，目光凌厉地看向挡在面前的男人，怒火与急切宛如烈火在心底灼烧，让她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与冷静。
白狼坚定不移地挡在虞染净身前，沉默不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个虞……总，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我们根本不可能抵达第四人民医院！外面的街道上全是感染者和异魔，数量甚至比整个医院的人加起来都要多！我们拿什么去救他？”
赵安连忙打圆场，示意调查员将雷副局和齐思鱼放开，同时堵住了会议室大门。
“大家都坐下，不要激动，好好说话。”
雷副局扭了扭酸涩的脖颈，看向面若寒霜的虞染净，和一群尴尬到不知所措的众人，挥手示意众人先坐下。
“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想问问你：老王，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们吗？”
虞染净的注意力顺利转移，眸光下意识地看向被捆在椅子上的王平涛，想要再多听一些关于那头异魔的事情。
“没有了，我只是一个眼线，将知道的所有情报汇报给它，但它从来不会和我多说什么……”
苍老的身躯仿佛被抽离了鲜血骨髓，王平涛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看向雷副局的眼神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生气。
“砰！”
巨大清脆的枪鸣骤然响起，在密封的会议室内震荡回响，一抹血花自王平涛额头爆开，瞬间贯穿坚硬的颅骨，露出一块黑黢黢的血洞！
而王平涛……身体震动一下，嘴角居然浮现起一丝微笑，灰白的面容深深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你……”
虞染净愕然，诧异震惊的目光看向手持枪械的雷副局，嘴唇蠕动，喉头梗塞。
白狼悄然将身体挡住了虞染净，目光警惕地看向雷副局，手掌按在腰间的枪柄上，却并没有抽出。
“不用这么紧张~”
雷副局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微笑，将手枪弹夹卸下，重新插回后腰，目光看向一脸惊愕的虞染净：“还想去救他吗？”
“如果你还想去，那么这就是你要面临的结果，在见到杜关若之前，你就已经被不知名的怪物杀死了，或者变成丑陋无法辨识的怪物！”
浑厚的声音在脑海回荡，虞染净下意识看向会议桌的另一侧，身体逐渐冰凉的王平涛，那嘴角一抹释然的微笑，格外地刺眼！
“所以……你就杀了他。”
虞染净咬紧嘴唇，低声质问道。
“不是。”雷副局缓缓摇头，声音意外的平静：“让他走得舒服点，不用再活得这么痛苦！”
“一会儿还要麻烦安德烈牧师，给老王净化一下，不要让他的尸体遭罪。”
老牧师安德烈点点头，身形屹立在墙边，似乎对这一幕司空见惯，并不意外。
“坐吧，都坐吧。”
雷副局理了理凌乱的衣领，重新坐在了会议桌旁，神色平静淡然，仿佛刚刚开枪杀死相处数十年的同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开枪，是想让他走得体面些……”
普通人或许无法理解，但清理局的牧师和调查员都明白，任何倒戈向【异魔】的人类，都会被终身监禁，甚至成为清理局的‘临时工’，被送往极度危险的区域进行工作，亦或是送往实验室。
清理局，甚至世界上诸多猎魔组织，都默认：倒戈向异魔的人类，不再是人类社会的一员，也不会再享有人类的权利……
虞染净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的担忧和焦灼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打乱成一团乱麻，清冷的俏脸涌现复杂的情绪，杏眸前所未有的迷茫。
“即使知道他在第四人民医院，以我们现在的火力……甚至走不出三条街区，就会被外面铺天盖地的感染者围杀！
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我们自身难保……”
雷副局苍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力感，也道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前往距离遥远的第四人民医院，势必遇上数量巨大的感染者、甚至异魔。那么普通人的作用将会微乎其微，唯一能够正面战斗的猎魔人——展朔，刚刚脱离危险期，还在昏迷当中，短时间内无法进行战斗。
现在……是那群感染者没有集体进攻私人医院，所以他们这群人可以借助地形优势，解决一些零散的感染者或畸变体。一旦外面的感染者形成规模共同进攻医院，这‘表面的安全’会瞬间土崩瓦解!
“我知道了。”
虞染净低声说道，逐渐从情绪化的思维中冷静下来。一旦涉及到杜关若的事情，她的情绪总是控制不住地溢出，陷入偏执当中。
白狼安静地站在虞染净身后，雷副局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走到王平涛尸体旁边，亲自将其尸体背了起来。
“牧师，拜托你给超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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