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旅者
昏黄的日光撒下，蜿蜒的大河越过辽阔的平原。沿着长河，旅者走过了数个部族，破旧的布衣染上日暮的金华，履足前行。
看着前方愈见清晰的村落，旅者不由加紧了脚步。
“喂，那老头，站住，不要再靠近了！”还未走近村落，旅者便听到哨塔上驻守的呼喊，他站在原地，招手示意，等待守备的靠近。
“老头，你是什么人？”守卫的壮汉问到，“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老人看着眼前的独眼男人，身上可见的肌肤上到处是结成印记的伤痕，一股凶悍的气息迎面，点头道：“不过是游历四方的旅人，到这里想要借住几天。”
“你从什么地方来？至今到过什么地方？”男人接着问。
“从极远的南方而来，到过的地方已经数不清了。”老人低眉，似在回首，不急不缓的说到，“不过在这片平原上的也走过十几个部落了。”
“你可以进去，但不要生事，不然我们部族虽小，却也能崩你一身血。”
“嗯，明白。”老人道。
促狭的凉风掠过，夕阳的余尾也从天际匿去，老人在一户民家借住，等待夜幕的离去。
清晨，一群孩子放下手中的石墩，毫不顾及汗水淋漓，挤头围在一起。“给你们说，我爹告诉我我们这来了个大人物。”“大人物，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厉害就是了，好像是从南边来的，而且是一个人过来的。”“啊？一个人过来的，那估计可能快有你爹那么厉害了。你知道他在哪吗，咱们去看下吧。”一群孩子拿定主意，便浩浩荡荡跑走了。
“这个世界是无穷大的啊，不光有数不清的神魔异兽，还有数不清的仙宝奇珍啊。”旅者坐在树下，讲述着自己的见闻，“就如那这条大河的下游，前两个月刚出现了一条长着四只翅膀的鸣蛇，这鸣蛇啊，可是天地孕育的恶兽，它直接一口，就把这大河下游的水给喝光了，还把天上的雨云给全吞了，它那嘴巴一张开，可是真就把整个天空都给遮住了，结果呢，当地的部族找不到水喝，干渴难耐，可他们又怎么都找不到原因，这可真是急坏了。没办法，他们只好求助到他族的祭祀，祭祀告诉他们是鸣蛇做的怪，还指点了鸣蛇的位置，一下子让他们有了出气筒，一群人气冲冲的找到了鸣蛇，狠狠的打了起来。鸣蛇不敌，四条翅膀被扯下来三条，还被宰了半截身子，终于是逃走了。然后人们在鸣蛇的洞穴里发现了一株仙草，原来鸣蛇是把那些水全用来浇这株仙草了，这个部族的首领吃了，很快就晋升到霸主实力。”
“真的吗，我不信，哪有什么东西吃了就是霸主，霸主真那么好达到就不是霸主了。”一个孩子反驳说。
旅者微笑说到：“那确实算不得霸主。”
“还有呢，还有其它故事呢？”
“这可不是故事，都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既然你们还想要听，那就再给你们讲一个更近的吧。在半个月之前，从天上掉下来块陨铁，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要知道，这可是天外神魔的兵器打碎的碎片，这兵器可是饮下过几位神明的鲜血的，可想其威能。如能弄到手，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也可以是横着走了。”
“那你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吗？”一个孩子眼中冒光。
“哦？看你这小子是看上了那东西不成？那块陨铁啊，就掉在了南方的一处大湖里，那惊起的巨浪，直冲垮了一座山头，在湖上形成一道漩涡，不知沉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不想要那个兵器吗？我爹说你很厉害，你肯定能抢得到的。”还是这个孩子发言。
“你爹？就是那个守村的人吗？老朽我可当不得厉害，能游历四方都不过是上天的垂怜罢了，又怎敢去强求那难来的因果呢。”
“那你说的南方的湖呢，离我们这里有多远呢？”小孩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见状，老人笑了笑，说：“不远，也就十万里路程。”
“十万里？”小孩伸出手指，算了起来，“嗯，我现在可以保持一个时辰两百，一天最多一千，跑十万，就是一千，嗯~，三年，对，三年，不行，绝对不行。老爹以前能每个时辰跑两千多，那一天就是一万，就是十天，不行，也不行的。”算完，小孩扬起头，问，“还有呢，还有没有更近的？”
“当然有，就在这片平原上，有种身上有斑纹的马，头顶有两个小角，蹄子上方有很深的毛发，叫做吉良。它们的祖先曾经给神明当过坐骑，久而久之，这种马儿也有了神性，年轻人吃了可以增长道韵，老年人吃了呢，可以增长寿命，不过呢，这种马儿数量稀少，遇不遇的见全看缘分，就算遇见了，也不一定追得上。我来路上便有幸见过三只，那模样可当真是靓丽极了，可惜还没等我走近，就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还有呢，就没有什么好弄到的宝贝吗？”
听闻，老人摇了摇头，说：“小家伙，一来呢，天无异变，难生异宝，二来呢，人无横祸，财无外露，你以为还有什么宝贝等着你去捡吗？你不过一个后来者，那些好得的宝贝都让那些先行者得去了，留下的，不是些藏得深的，就是些很难弄的，再或者，就是些人看不上的东西了。与其坐等奇迹，不如修行自身，等缘分到了，自然就牢牢抓在手了。”
“不错，只有实力到了，才能拥有那些，不然到手的东西都会被别人抢走，还会丢了性命。”旁边，守村的大汉走了过来，“只要有了实力，别人的宝贝，你也可以抢过来，那就是自己的宝贝。你说呢，老先生。”
“唉，”老人叹了口气，“理虽然是这么一个理，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人人都去抢别人的东西而不事生产，那又有谁愿意继续生产呢，就比如部落里的孩子，不都是一样的培养吗，部落里的老人与妇孺，也不都有保障吗？弱肉强食虽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但也不能说这就是对的啊。”
“你说的对，但我们要是不强大的话，早就让外面的野兽叼到了洞里，分食殆尽。就像我们，每一次狩猎队外出，都必定有人受伤乃至身死，如果我们足够强大，又怎会经历那么多的死亡与痛苦！你知道吗，我们每次出去的时候最害怕遇见的，不是突然窜出来的强大猛兽，而是如我们一样却又两手空空的其他部落的狩猎队啊！他们，有人乞怜，苦苦哀求，跪着求我们分给他们一点猎物；他们，有人硬抢，强取豪夺，杀完人后再抢走所有的东西，却还要唾弃一句弱小。这些难道你看不见吗！”
“确实如你所言，但强大并不是为恶的理由，这只是我们自卫的凭仗。我们人族能屹立在天地间可不是靠的弱肉强食。”
“可不争不抢又如何变得强大，弱小者又如何保证强大者能够恪守本分，难不成是要乖乖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壮汉的语气逐渐强烈，脸上的疤痕起伏，显得格外狰狞。
老人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你说的确实有理，但强大和弱小从来都是相对的，谁又能保证永远强大呢？所以，我们才更需要对其他人多一些和善啊。”
“也许吧，但我更宁愿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见老人没有与自己争辩的意思，大汉的语气自己便慢慢和缓了些，道：“狩猎队要回来了，要都一起去看一看吗？”
“好耶！”还未待老人开口，孩子们就已经一窝蜂跑走了。
村口，一大群人沿着路口两边站着，等候英雄的归来。
临近部族，归来的狩猎队都刻意挺直了身子，就连那十多个身上背着手臂粗大绳子拉着三辆大板车走的汉子也都感觉走得轻快了些。
“族长，岳哥，这次狩猎还算成功。猎到大猪头，蛮熊五头，还有...”狩猎队的队长走向村口，向大汉和一旁的族长说到，却还没等说完就被打断。
“先说伤亡。”壮汉开口。
“没有人死，有两人重伤，六人轻伤。”
“不错，再说一下狩猎收获吧。”
“大猪八头，蛮熊五头，黑牛六头，狼虎一头。”
“收获不错。”族长开口，“狼虎给你们，黑牛三头，蛮熊一头，大猪两头，这些是你们的。剩下的三头黑牛，蛮熊三头给孩子们熬血，剩下的给族里分了，没意见吧。”
“要不把狼虎也给孩子们？”狩猎队长建议。
“不可，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你们要是不够强怎么去打猎，部族什么时候亏待过功臣。”
“好吧。”狩猎队长也不再坚持，“岳哥，你真的决定明天就让小迟加入狩猎队了吗？”
“那能有什么好说的，他那一辈就剩他还没加入狩猎队了，再等几年下一辈都要开始狩猎了，现在他年纪是小了点，但实力已经到标准了，再不让他去，他自己都要偷跑出去了。”想起自己的儿子，壮汉始终有些头疼，自己这儿子呢，说天赋也确实不错，也能吃得下苦去练，可整天一副骄傲的样子，让人火大，但偏偏最近的几个部落就是没有比他天赋更好的，便想着终于要把他送到狩猎队去了，想来应该能消一消他的气焰了。
看着前方愈见清晰的村落，旅者不由加紧了脚步。
“喂，那老头，站住，不要再靠近了！”还未走近村落，旅者便听到哨塔上驻守的呼喊，他站在原地，招手示意，等待守备的靠近。
“老头，你是什么人？”守卫的壮汉问到，“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老人看着眼前的独眼男人，身上可见的肌肤上到处是结成印记的伤痕，一股凶悍的气息迎面，点头道：“不过是游历四方的旅人，到这里想要借住几天。”
“你从什么地方来？至今到过什么地方？”男人接着问。
“从极远的南方而来，到过的地方已经数不清了。”老人低眉，似在回首，不急不缓的说到，“不过在这片平原上的也走过十几个部落了。”
“你可以进去，但不要生事，不然我们部族虽小，却也能崩你一身血。”
“嗯，明白。”老人道。
促狭的凉风掠过，夕阳的余尾也从天际匿去，老人在一户民家借住，等待夜幕的离去。
清晨，一群孩子放下手中的石墩，毫不顾及汗水淋漓，挤头围在一起。“给你们说，我爹告诉我我们这来了个大人物。”“大人物，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厉害就是了，好像是从南边来的，而且是一个人过来的。”“啊？一个人过来的，那估计可能快有你爹那么厉害了。你知道他在哪吗，咱们去看下吧。”一群孩子拿定主意，便浩浩荡荡跑走了。
“这个世界是无穷大的啊，不光有数不清的神魔异兽，还有数不清的仙宝奇珍啊。”旅者坐在树下，讲述着自己的见闻，“就如那这条大河的下游，前两个月刚出现了一条长着四只翅膀的鸣蛇，这鸣蛇啊，可是天地孕育的恶兽，它直接一口，就把这大河下游的水给喝光了，还把天上的雨云给全吞了，它那嘴巴一张开，可是真就把整个天空都给遮住了，结果呢，当地的部族找不到水喝，干渴难耐，可他们又怎么都找不到原因，这可真是急坏了。没办法，他们只好求助到他族的祭祀，祭祀告诉他们是鸣蛇做的怪，还指点了鸣蛇的位置，一下子让他们有了出气筒，一群人气冲冲的找到了鸣蛇，狠狠的打了起来。鸣蛇不敌，四条翅膀被扯下来三条，还被宰了半截身子，终于是逃走了。然后人们在鸣蛇的洞穴里发现了一株仙草，原来鸣蛇是把那些水全用来浇这株仙草了，这个部族的首领吃了，很快就晋升到霸主实力。”
“真的吗，我不信，哪有什么东西吃了就是霸主，霸主真那么好达到就不是霸主了。”一个孩子反驳说。
旅者微笑说到：“那确实算不得霸主。”
“还有呢，还有其它故事呢？”
“这可不是故事，都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既然你们还想要听，那就再给你们讲一个更近的吧。在半个月之前，从天上掉下来块陨铁，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要知道，这可是天外神魔的兵器打碎的碎片，这兵器可是饮下过几位神明的鲜血的，可想其威能。如能弄到手，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也可以是横着走了。”
“那你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吗？”一个孩子眼中冒光。
“哦？看你这小子是看上了那东西不成？那块陨铁啊，就掉在了南方的一处大湖里，那惊起的巨浪，直冲垮了一座山头，在湖上形成一道漩涡，不知沉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不想要那个兵器吗？我爹说你很厉害，你肯定能抢得到的。”还是这个孩子发言。
“你爹？就是那个守村的人吗？老朽我可当不得厉害，能游历四方都不过是上天的垂怜罢了，又怎敢去强求那难来的因果呢。”
“那你说的南方的湖呢，离我们这里有多远呢？”小孩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见状，老人笑了笑，说：“不远，也就十万里路程。”
“十万里？”小孩伸出手指，算了起来，“嗯，我现在可以保持一个时辰两百，一天最多一千，跑十万，就是一千，嗯~，三年，对，三年，不行，绝对不行。老爹以前能每个时辰跑两千多，那一天就是一万，就是十天，不行，也不行的。”算完，小孩扬起头，问，“还有呢，还有没有更近的？”
“当然有，就在这片平原上，有种身上有斑纹的马，头顶有两个小角，蹄子上方有很深的毛发，叫做吉良。它们的祖先曾经给神明当过坐骑，久而久之，这种马儿也有了神性，年轻人吃了可以增长道韵，老年人吃了呢，可以增长寿命，不过呢，这种马儿数量稀少，遇不遇的见全看缘分，就算遇见了，也不一定追得上。我来路上便有幸见过三只，那模样可当真是靓丽极了，可惜还没等我走近，就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还有呢，就没有什么好弄到的宝贝吗？”
听闻，老人摇了摇头，说：“小家伙，一来呢，天无异变，难生异宝，二来呢，人无横祸，财无外露，你以为还有什么宝贝等着你去捡吗？你不过一个后来者，那些好得的宝贝都让那些先行者得去了，留下的，不是些藏得深的，就是些很难弄的，再或者，就是些人看不上的东西了。与其坐等奇迹，不如修行自身，等缘分到了，自然就牢牢抓在手了。”
“不错，只有实力到了，才能拥有那些，不然到手的东西都会被别人抢走，还会丢了性命。”旁边，守村的大汉走了过来，“只要有了实力，别人的宝贝，你也可以抢过来，那就是自己的宝贝。你说呢，老先生。”
“唉，”老人叹了口气，“理虽然是这么一个理，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人人都去抢别人的东西而不事生产，那又有谁愿意继续生产呢，就比如部落里的孩子，不都是一样的培养吗，部落里的老人与妇孺，也不都有保障吗？弱肉强食虽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但也不能说这就是对的啊。”
“你说的对，但我们要是不强大的话，早就让外面的野兽叼到了洞里，分食殆尽。就像我们，每一次狩猎队外出，都必定有人受伤乃至身死，如果我们足够强大，又怎会经历那么多的死亡与痛苦！你知道吗，我们每次出去的时候最害怕遇见的，不是突然窜出来的强大猛兽，而是如我们一样却又两手空空的其他部落的狩猎队啊！他们，有人乞怜，苦苦哀求，跪着求我们分给他们一点猎物；他们，有人硬抢，强取豪夺，杀完人后再抢走所有的东西，却还要唾弃一句弱小。这些难道你看不见吗！”
“确实如你所言，但强大并不是为恶的理由，这只是我们自卫的凭仗。我们人族能屹立在天地间可不是靠的弱肉强食。”
“可不争不抢又如何变得强大，弱小者又如何保证强大者能够恪守本分，难不成是要乖乖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壮汉的语气逐渐强烈，脸上的疤痕起伏，显得格外狰狞。
老人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你说的确实有理，但强大和弱小从来都是相对的，谁又能保证永远强大呢？所以，我们才更需要对其他人多一些和善啊。”
“也许吧，但我更宁愿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见老人没有与自己争辩的意思，大汉的语气自己便慢慢和缓了些，道：“狩猎队要回来了，要都一起去看一看吗？”
“好耶！”还未待老人开口，孩子们就已经一窝蜂跑走了。
村口，一大群人沿着路口两边站着，等候英雄的归来。
临近部族，归来的狩猎队都刻意挺直了身子，就连那十多个身上背着手臂粗大绳子拉着三辆大板车走的汉子也都感觉走得轻快了些。
“族长，岳哥，这次狩猎还算成功。猎到大猪头，蛮熊五头，还有...”狩猎队的队长走向村口，向大汉和一旁的族长说到，却还没等说完就被打断。
“先说伤亡。”壮汉开口。
“没有人死，有两人重伤，六人轻伤。”
“不错，再说一下狩猎收获吧。”
“大猪八头，蛮熊五头，黑牛六头，狼虎一头。”
“收获不错。”族长开口，“狼虎给你们，黑牛三头，蛮熊一头，大猪两头，这些是你们的。剩下的三头黑牛，蛮熊三头给孩子们熬血，剩下的给族里分了，没意见吧。”
“要不把狼虎也给孩子们？”狩猎队长建议。
“不可，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你们要是不够强怎么去打猎，部族什么时候亏待过功臣。”
“好吧。”狩猎队长也不再坚持，“岳哥，你真的决定明天就让小迟加入狩猎队了吗？”
“那能有什么好说的，他那一辈就剩他还没加入狩猎队了，再等几年下一辈都要开始狩猎了，现在他年纪是小了点，但实力已经到标准了，再不让他去，他自己都要偷跑出去了。”想起自己的儿子，壮汉始终有些头疼，自己这儿子呢，说天赋也确实不错，也能吃得下苦去练，可整天一副骄傲的样子，让人火大，但偏偏最近的几个部落就是没有比他天赋更好的，便想着终于要把他送到狩猎队去了，想来应该能消一消他的气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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