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作死】
郑文姬不知道的是，他这位好哥哥只是想当甩手掌柜。
下午阳光明媚，郑昊坐在教室门前晒着太阳，身后不时的传来孩子们背诵字母的声音。
......
襄阳城
一家货站里，武朴已经到达此次行商终点，正在与人交接货物。
收货的是位中年掌柜，他说道：“回去后能不能马上再运一批布匹过来？价格好说。”
武朴皱眉问道：“襄阳这边也缺布匹？”
中年男子思忖了片刻后无奈道：“你有所不知，这几年不知怎么的，蒙古人没有频繁在边境开战，那些外调来襄阳的官员为了捞取钱财倒卖了各种物资到关外，现在布匹是紧俏货。”
南宋末年，不少外调到边关的文职官员，基本上都是抱着捞一票就走的心态走马上任，许多官员伙同当地的豪强商贾非法向关外倒卖各种物资发财，如食盐、布匹、粮食、铁器、有些胆大的甚至直接贩卖武器给关外的蒙古人。
其实不光是宋朝，其它朝代也是一样，出了京都以外，那些地主豪强与商贾根本不在乎皇帝是谁，只要不影响到自家的利益，是不是异族换哪家做天下其实都无所谓。
而底层百姓每天光是为了解决温饱，就要如牛马般不停的奔波忙碌，哪有心思想这些，至于皇帝由谁做天下是谁家这些问题离他们的生活太过于遥远，古时候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国家的概念，或者说与现代人对国家的定义有着本质上的认知差别。
所谓的农民起义造反，往往只是因为活不下去，而非换了朝廷，当初八国联军攻打京城，帮那些外国军队运输物资，亲自带军队入进京的就是那些当地的老百姓。
而真正在乎的往往是那些和本朝有着切生利益的荀贵，朝廷要是换了人，那他们可是第一批要被清除的目标。
武朴想了想说：“我先回去看看，要是家里没什么事我就在运一批布匹。”
“嗯，那我等你好消息。”中年男子道。
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护城河长五千零六十米，平均宽一百八十米，最宽处二百五十米，全城面积达九十一万平方米，是亚洲最宽的护城河，说它是河其实更像是个湖，这种地理环境可以说固若金汤，可襄阳和樊城是一体的，当初蒙古人也是从唐白河造战船沿河而下截断南宋的后勤部队。
襄阳城苦苦支撑了五年，城内虽然还有些粮食，但是柴火、牧草、布匹、都消耗光了，到后面城中百姓只能拆屋当柴火，稻草当衣服了。
直到蒙古人用西域人改造的回回炮攻破樊城，之后又屠城震慑襄阳守军，加上南宋朝廷猜疑吕文焕迟迟不来的救援，眼看败局已定，最后襄阳城守将吕文焕为了保住城中百姓，只能带城投降。
此时武朴走在襄阳城的街道上，脑子里想着该如何完成郑昊交代的事情，襄阳附近都是产粮区，城内基本没什么流民，话说出来一个月了，也没吃到过什么合口味的饭食，还真是想念郑小郎君庄上的饭食，看来自己得在回去的路上收集孤寡孩童。
想到这武朴马上就叫上其余五个同伴去往渡口码头。
一周后，
“前方就是鄂州地界了。”同行的一位二十左右的汉子说道，他叫吕斌，这次受武朴的雇佣一起北上运送货物。
“那就暂时在鄂州停靠几天。”武朴说。
去年北上时他在鄂州和汉口都见到不少从北方逃难来的流民，这次他打算就在这里收集足够的孩童。
次日一早帆船停靠在鄂州的一个大型渡口码头。
此渡口名叫石盆古渡，是南北水路交通的重要枢纽，每日货物吞吐量巨大，码头上南来北往的船客络绎不绝，且日夜不息。
因此渡口周围的坊市街道繁华异常，不过武朴此时没有心情停下游玩，他下了船后找了一个码头员工，丢给一钱银子问道：“附近比较大的流民居住区在哪？”
收到银子的码头员工笑道：“这个啊，向北二十里外有个几个万流民聚集的镇子，记得好像是叫什么乞活镇。”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武朴带上吕斌租了两架马车，又购买了不少干粮把车厢装满，一人驾驶一架马车出发，到了大概中午时前方出现了小镇，又行十几分钟来到了镇子前，这里遍布着大片分布凌乱的茅草屋，与其说是镇子还不如说是窝棚聚集区。
“这里应该就是乞活镇了”吕斌说，接着又好奇问道。“武朴兄来这种地方是？”
武朴微微笑道：“答应了一位少年，帮他收集些流浪孩童。”
吕斌点点头，没再多问，跟着武朴进入里面。
窝棚区里环境不是很好，充斥着排泄物的气味，各种茅草建筑搭建时也没有规划，人走在里面很容易迷失方向。
一个由破布和茅草组成的三角小窝棚里，“娘，娘，娘！你醒醒。”小女孩双眼带着泪痕摇晃着母亲，只是她母亲因为长时间饥饿导致体弱发烧，半个时辰前已经去了。
“跟我走吧。”这时武朴的声音传来。
小女孩双眼无神的回头看去，见是位大哥哥，此时她身体虚弱，内心彷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武朴又说到：“你母亲已经死了，跟我走吧，我这里有吃的。”
说着他拿出一张大饼递过去，小女孩虽然刚失去母亲，心底不知所措，但还是耐不住腹中饥饿抢过了饼子就啃了起来，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这还是因为母亲每次得来的粮食都给了她吃，所以小女孩才能坚持道现在。
等小女孩吃完，武朴又打开水袋递过去，小女孩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用手背擦擦嘴巴后，站起来说道：“大哥哥，我把自己卖给你，你能不能帮我把阿娘葬了。”
武朴摇摇头又点头，叹口气说道：“你要感谢的另有其人，我会带你去他那，你的母亲我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埋葬。”
至于棺椁武朴没说，这地方上哪找去？也没有时间跑二十里外去拉个棺材，他今天就要把要找的孩子凑齐，在附近寻了棵桃树旁挖了个浅坑埋葬了女孩母亲。
小女孩对着没有墓碑的坟茔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阿娘，女儿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看您，你不要担心，女儿会好好的活下去。”转身又对武朴磕了三下说道。“谢谢恩公帮巧儿葬了阿娘，巧儿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武朴把她扶起来说：“别日后了，现下我就需要你的帮助，这附近的流浪孤儿你了解多少？”
巧儿低头想了想回道：“我知道有几个孩子组成的小团体。”
随后在巧儿的带领下，寻到了不少孩童，一开始不少孩子都不愿意和武朴走，“你要是骗子把俺卖了咋办？”一个孩子不信任道。
这时候武朴没有多余废话解释，直接拿出一大张馕饼道：“跟俺走，饼子管饱。”
那孩子马上抢过馕饼边啃边说道：“只要你给俺吃饱，让俺干啥都行。”
其他观望的孩子见到有饼子吃，也都纷纷上来表示要加入。
这时有个少年说道：“给我个饼子，我也跟你走。”
武朴侧头看了看少年问道：“你多大了？”
少年回到：“我今年十二了。”
“年纪太大了。”武朴摇摇头道，随后又说。“我只收十岁以下的孩子和二十岁以下的女子，你要是能把人带来，我一人算你两个饼子。”
原本还因为自己年纪大吃不到馕饼而难过的少年，此时听到这些，赶忙激动说道：“那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把人带来。”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直到太阳快下山，武朴挑挑拣拣总共收集到了四百三十五个孩子，还有五位十七八岁的娘子，姿色尚可，至于那些长相俊俏的姑娘早让人牙子给挑走了。
今晚夜色不错，这些流民区不是特别安全，武朴和吕斌只有两人不保险，只好借着月光连夜带着众人出发，离去前两人把干粮发了下去让大家吃饱，不至于有人半路掉队。
走半个时辰，护在队伍末尾的吕斌找到前方武朴小声道：“我们被跟踪了，对方有五个人。”
武朴皱眉思考片刻说道：“你带着队伍继续前进，后面的我来解决。”
吕斌点头道：“嗯，你那自己小心。”
随后武朴嘱咐一位娘子让其驾驶马车保持速度前行，自己悄悄翻进路旁的林子里躲藏了起来，队伍前行了一段距离后，一直跟在队伍后方的五人出现了，埋伏在林子里的武朴死死的盯着，借着月光看上去这五名男子衣裳破烂，，应该是些想要抢劫的流民。
南宋对刀剑弓弩类武器查的还是很严的，所以在外行走大多数人携带的都是些小型暗器，武朴从大腿外侧掏出一把小剑，剑刃只有一掌之长。
等这几人走过自己前方，武朴悄无声息的出了林子从后靠近。
走在最后的那个流民低声说道：“你们说着那两人能有钱吗？会被是哪个牙行的，咱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老五你怕什么，没看那两人发了那么多馕饼，身上肯定不缺钱，咱们干了这票就走人，应该可以舒服的过一段好日子。”
“二哥说得对，老子早过够了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狗屁日子，只要咱们跑了，谁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此时叫老五的那人已经被武朴左手按住嘴巴右手利落的划了脖子......
古代大多数平民百姓食物种类单一，动物肉类就更少食用，缺少维生素A，因此大多数人都患有夜盲症，即使月光下晚上也很难看清。
更别说这些饭都吃不饱的流民，之所以能跟上武朴他们，是因为队伍前方点了火把，为了不让这些孩子走散。
武朴轻轻的把尸体放倒，继续悄无声息靠近走在几人最后的那位，依旧是稳稳的捂嘴抹脖子，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利刃瞬间割破咽喉，即使出现意外没有捂住目标的嘴巴，对方再想叫出来时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二哥，我们还要跟多久？我现在肚子都饿的不行，要不现在就上吧，我们五个人收拾那两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其它都是些娃娃和女人，等会抓到那些女人，嘿嘿。”他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发现没人回复自己，皱眉道。“二哥？二哥？五弟？”
发觉不对劲，他回头看去，就见一大汉站在自己身后，其他几位同伴都不见了踪影。
“你！你...你是谁！”回应他的只有心口上的凉意。
武朴转动一圈小剑在拔出，身子微微侧开，以免血液溅射到衣裳。
武朴本就是北方人，这些年敢南北来回倒腾货物，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山贼水匪他也打过不少交道，其中也不乏杀过几个。
尸体被丢弃在路旁，反正明天一早就乘船走人，几个流民死了官府也不会当回事。
下午阳光明媚，郑昊坐在教室门前晒着太阳，身后不时的传来孩子们背诵字母的声音。
......
襄阳城
一家货站里，武朴已经到达此次行商终点，正在与人交接货物。
收货的是位中年掌柜，他说道：“回去后能不能马上再运一批布匹过来？价格好说。”
武朴皱眉问道：“襄阳这边也缺布匹？”
中年男子思忖了片刻后无奈道：“你有所不知，这几年不知怎么的，蒙古人没有频繁在边境开战，那些外调来襄阳的官员为了捞取钱财倒卖了各种物资到关外，现在布匹是紧俏货。”
南宋末年，不少外调到边关的文职官员，基本上都是抱着捞一票就走的心态走马上任，许多官员伙同当地的豪强商贾非法向关外倒卖各种物资发财，如食盐、布匹、粮食、铁器、有些胆大的甚至直接贩卖武器给关外的蒙古人。
其实不光是宋朝，其它朝代也是一样，出了京都以外，那些地主豪强与商贾根本不在乎皇帝是谁，只要不影响到自家的利益，是不是异族换哪家做天下其实都无所谓。
而底层百姓每天光是为了解决温饱，就要如牛马般不停的奔波忙碌，哪有心思想这些，至于皇帝由谁做天下是谁家这些问题离他们的生活太过于遥远，古时候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国家的概念，或者说与现代人对国家的定义有着本质上的认知差别。
所谓的农民起义造反，往往只是因为活不下去，而非换了朝廷，当初八国联军攻打京城，帮那些外国军队运输物资，亲自带军队入进京的就是那些当地的老百姓。
而真正在乎的往往是那些和本朝有着切生利益的荀贵，朝廷要是换了人，那他们可是第一批要被清除的目标。
武朴想了想说：“我先回去看看，要是家里没什么事我就在运一批布匹。”
“嗯，那我等你好消息。”中年男子道。
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护城河长五千零六十米，平均宽一百八十米，最宽处二百五十米，全城面积达九十一万平方米，是亚洲最宽的护城河，说它是河其实更像是个湖，这种地理环境可以说固若金汤，可襄阳和樊城是一体的，当初蒙古人也是从唐白河造战船沿河而下截断南宋的后勤部队。
襄阳城苦苦支撑了五年，城内虽然还有些粮食，但是柴火、牧草、布匹、都消耗光了，到后面城中百姓只能拆屋当柴火，稻草当衣服了。
直到蒙古人用西域人改造的回回炮攻破樊城，之后又屠城震慑襄阳守军，加上南宋朝廷猜疑吕文焕迟迟不来的救援，眼看败局已定，最后襄阳城守将吕文焕为了保住城中百姓，只能带城投降。
此时武朴走在襄阳城的街道上，脑子里想着该如何完成郑昊交代的事情，襄阳附近都是产粮区，城内基本没什么流民，话说出来一个月了，也没吃到过什么合口味的饭食，还真是想念郑小郎君庄上的饭食，看来自己得在回去的路上收集孤寡孩童。
想到这武朴马上就叫上其余五个同伴去往渡口码头。
一周后，
“前方就是鄂州地界了。”同行的一位二十左右的汉子说道，他叫吕斌，这次受武朴的雇佣一起北上运送货物。
“那就暂时在鄂州停靠几天。”武朴说。
去年北上时他在鄂州和汉口都见到不少从北方逃难来的流民，这次他打算就在这里收集足够的孩童。
次日一早帆船停靠在鄂州的一个大型渡口码头。
此渡口名叫石盆古渡，是南北水路交通的重要枢纽，每日货物吞吐量巨大，码头上南来北往的船客络绎不绝，且日夜不息。
因此渡口周围的坊市街道繁华异常，不过武朴此时没有心情停下游玩，他下了船后找了一个码头员工，丢给一钱银子问道：“附近比较大的流民居住区在哪？”
收到银子的码头员工笑道：“这个啊，向北二十里外有个几个万流民聚集的镇子，记得好像是叫什么乞活镇。”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武朴带上吕斌租了两架马车，又购买了不少干粮把车厢装满，一人驾驶一架马车出发，到了大概中午时前方出现了小镇，又行十几分钟来到了镇子前，这里遍布着大片分布凌乱的茅草屋，与其说是镇子还不如说是窝棚聚集区。
“这里应该就是乞活镇了”吕斌说，接着又好奇问道。“武朴兄来这种地方是？”
武朴微微笑道：“答应了一位少年，帮他收集些流浪孩童。”
吕斌点点头，没再多问，跟着武朴进入里面。
窝棚区里环境不是很好，充斥着排泄物的气味，各种茅草建筑搭建时也没有规划，人走在里面很容易迷失方向。
一个由破布和茅草组成的三角小窝棚里，“娘，娘，娘！你醒醒。”小女孩双眼带着泪痕摇晃着母亲，只是她母亲因为长时间饥饿导致体弱发烧，半个时辰前已经去了。
“跟我走吧。”这时武朴的声音传来。
小女孩双眼无神的回头看去，见是位大哥哥，此时她身体虚弱，内心彷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武朴又说到：“你母亲已经死了，跟我走吧，我这里有吃的。”
说着他拿出一张大饼递过去，小女孩虽然刚失去母亲，心底不知所措，但还是耐不住腹中饥饿抢过了饼子就啃了起来，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这还是因为母亲每次得来的粮食都给了她吃，所以小女孩才能坚持道现在。
等小女孩吃完，武朴又打开水袋递过去，小女孩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用手背擦擦嘴巴后，站起来说道：“大哥哥，我把自己卖给你，你能不能帮我把阿娘葬了。”
武朴摇摇头又点头，叹口气说道：“你要感谢的另有其人，我会带你去他那，你的母亲我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埋葬。”
至于棺椁武朴没说，这地方上哪找去？也没有时间跑二十里外去拉个棺材，他今天就要把要找的孩子凑齐，在附近寻了棵桃树旁挖了个浅坑埋葬了女孩母亲。
小女孩对着没有墓碑的坟茔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阿娘，女儿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看您，你不要担心，女儿会好好的活下去。”转身又对武朴磕了三下说道。“谢谢恩公帮巧儿葬了阿娘，巧儿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武朴把她扶起来说：“别日后了，现下我就需要你的帮助，这附近的流浪孤儿你了解多少？”
巧儿低头想了想回道：“我知道有几个孩子组成的小团体。”
随后在巧儿的带领下，寻到了不少孩童，一开始不少孩子都不愿意和武朴走，“你要是骗子把俺卖了咋办？”一个孩子不信任道。
这时候武朴没有多余废话解释，直接拿出一大张馕饼道：“跟俺走，饼子管饱。”
那孩子马上抢过馕饼边啃边说道：“只要你给俺吃饱，让俺干啥都行。”
其他观望的孩子见到有饼子吃，也都纷纷上来表示要加入。
这时有个少年说道：“给我个饼子，我也跟你走。”
武朴侧头看了看少年问道：“你多大了？”
少年回到：“我今年十二了。”
“年纪太大了。”武朴摇摇头道，随后又说。“我只收十岁以下的孩子和二十岁以下的女子，你要是能把人带来，我一人算你两个饼子。”
原本还因为自己年纪大吃不到馕饼而难过的少年，此时听到这些，赶忙激动说道：“那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把人带来。”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直到太阳快下山，武朴挑挑拣拣总共收集到了四百三十五个孩子，还有五位十七八岁的娘子，姿色尚可，至于那些长相俊俏的姑娘早让人牙子给挑走了。
今晚夜色不错，这些流民区不是特别安全，武朴和吕斌只有两人不保险，只好借着月光连夜带着众人出发，离去前两人把干粮发了下去让大家吃饱，不至于有人半路掉队。
走半个时辰，护在队伍末尾的吕斌找到前方武朴小声道：“我们被跟踪了，对方有五个人。”
武朴皱眉思考片刻说道：“你带着队伍继续前进，后面的我来解决。”
吕斌点头道：“嗯，你那自己小心。”
随后武朴嘱咐一位娘子让其驾驶马车保持速度前行，自己悄悄翻进路旁的林子里躲藏了起来，队伍前行了一段距离后，一直跟在队伍后方的五人出现了，埋伏在林子里的武朴死死的盯着，借着月光看上去这五名男子衣裳破烂，，应该是些想要抢劫的流民。
南宋对刀剑弓弩类武器查的还是很严的，所以在外行走大多数人携带的都是些小型暗器，武朴从大腿外侧掏出一把小剑，剑刃只有一掌之长。
等这几人走过自己前方，武朴悄无声息的出了林子从后靠近。
走在最后的那个流民低声说道：“你们说着那两人能有钱吗？会被是哪个牙行的，咱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老五你怕什么，没看那两人发了那么多馕饼，身上肯定不缺钱，咱们干了这票就走人，应该可以舒服的过一段好日子。”
“二哥说得对，老子早过够了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狗屁日子，只要咱们跑了，谁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此时叫老五的那人已经被武朴左手按住嘴巴右手利落的划了脖子......
古代大多数平民百姓食物种类单一，动物肉类就更少食用，缺少维生素A，因此大多数人都患有夜盲症，即使月光下晚上也很难看清。
更别说这些饭都吃不饱的流民，之所以能跟上武朴他们，是因为队伍前方点了火把，为了不让这些孩子走散。
武朴轻轻的把尸体放倒，继续悄无声息靠近走在几人最后的那位，依旧是稳稳的捂嘴抹脖子，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利刃瞬间割破咽喉，即使出现意外没有捂住目标的嘴巴，对方再想叫出来时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二哥，我们还要跟多久？我现在肚子都饿的不行，要不现在就上吧，我们五个人收拾那两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其它都是些娃娃和女人，等会抓到那些女人，嘿嘿。”他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发现没人回复自己，皱眉道。“二哥？二哥？五弟？”
发觉不对劲，他回头看去，就见一大汉站在自己身后，其他几位同伴都不见了踪影。
“你！你...你是谁！”回应他的只有心口上的凉意。
武朴转动一圈小剑在拔出，身子微微侧开，以免血液溅射到衣裳。
武朴本就是北方人，这些年敢南北来回倒腾货物，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山贼水匪他也打过不少交道，其中也不乏杀过几个。
尸体被丢弃在路旁，反正明天一早就乘船走人，几个流民死了官府也不会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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