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死都不明白】
既然对方已经失去行动能力，郑昊也就不在戒备。
此时铁蛋、熊大一人抓着一条腿，把麻脸男子像拖死猪一样拖到郑昊近前丢下，麻脸男子两条小腿各插着一直羽箭，似乎已经痛晕了过去。
熊大一改之前阴沉的脸，笑道：“昊哥，你说咋弄？”
郑昊想了想，带铁蛋、熊大到稍远些说道：“把这两人分开审问，当下是问清楚他们如何盯上我的，是否有人指使，还有没又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或者他们的行踪，记得把这三个人的家庭情况和住房地址问清楚，之后咱们在对下两人的口供是否一致。”
随后铁蛋、熊大二人拖着马脸男子进入一旁林子。
郑昊则把弩机从新装上箭矢，走到矮子身旁两米处对准他说道：“我问，你答，敢说谎或者答案让我不满意，那我就射你另一条腿，要是还不听话，那就射你的双手，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矮子疼的心肝都在发颤，但见对方拿弓弩对准自己，还是瑟瑟发抖回道。
郑昊问：“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为何盯上我？”
“没，没有人指使，是大哥！就是刚才被你一箭射死的那个，他说你们马车在安仁当铺来来回回多次，看着可疑，觉着车里肯定有不少财货，就怂恿俺们来抢，俺也是被逼的！小官人，放俺一马，俺这辈子天天都给您烧香拜佛！”矮子哀求道。
郑昊无视，接着问道：“除了你们三人外，还有哪些人知道这件事？”
“没了，真的没了！俺们平时也就是在街上晃荡，顺带干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这次也是大哥临时起意，让...逼着俺干的！”
矮子此刻已经后悔死了，内心不断反思自己为嘛有眼无珠，跟着这样白痴的大哥，现在腿就是好了也要烙下残疾。
郑昊见对方也不像是说假话，合着自己紧张了半天，结果对方就是些臭鱼烂虾，他也懒得让费时间在审下去，直接问道：“你们都是什么帮派势力的？其它两个人的家庭成员情况和地址都说说。”
矮子怕死，此时只想求条活路，也就把其它两人的家庭情况和住址都如实的说了出来，还有些别的该说和不该说的也一股脑的告诉了郑昊，只是在说到自家情况和地址的时候就含糊其辞。
郑昊皱眉道：“你不说出家庭地址和情况，我咋找你家要钱赎你？”
矮子听了这话，觉得自己不用死了有些欣喜，可他要是家里有钱哪还会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随即凄凄道：“可俺家没啥钱......”
郑昊一本正经道：“唉，只要肯给就行，多少不要紧，这是一个态度上的问题。”
矮子觉得眼前这位小郎君说的话很有道理，当下就把自家的地址和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话说另外一边，铁蛋、熊大二人也已经审问结束，该问的也都问出来了，只是此时麻脸男子双腿双手都个插着一只箭矢，右手的五根指头也都向后弯曲了一百二十度。
“去和昊哥汇合，看看这鸟人说的是不是实话。”铁蛋说道。
熊大点头同意，随后二人找到郑昊，两边对了下口供。
“带头的许贾，家住太平街，有老爹老娘，还有一个老婆和两个八岁闺女。
麻子脸李裕，家住鱼尾巷，有个老娘，两个妹妹，一个儿子和老婆。
矮子张客，家住鱼尾巷，家有老爹老娘，一位哥哥。
三人都在一个叫杀青帮的势力下做事，这个俺和熊大都听说过，是临安城外一个不小的势力，主要干些拐卖人口，和收钱帮人办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他们几个应该就是底层的喽啰。”
铁蛋把从麻脸男子那审问出的口供和自己知道的一一讲了出来。
“看来口供没问题，杀青帮我们暂时不管，反正没别人知道这件事。”郑昊点头道，随后看了眼铁蛋、熊大。
两人马上明白过来，把弩箭上好箭矢，来到剩余两人的近处，各在对方心口上来了一箭，这回他们是连声都没发出。
矮子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听话了，为什么？！
随后郑昊从空间拿出了兵工铲发给铁蛋和熊大，几人在林子里挑了块沙土地，花了半个小时挖了个浅坑把三具尸体都埋了起来，他们又在上头蹦了蹦用来夯实土地。
这古代要是哪个人失踪了，除非对方自己回来，不然官府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得到，就是现代相关部门的各种侦察手段配合天网系统，要想找个人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所以在古时候抢劫、偷窃、绑票、杀人等等......犯罪，只要犯人跑得快，不是被当场抓获，基本上官府就不可能侦破，特别是那种流动作案的犯人，最后无非是当地官府迫于上级压力，抓几个倒霉蛋出来顶包结案，所以说古代的冤假错案为什么多的出奇，就是这个原因。
处理完这些破烂事，郑昊带着铁蛋、熊大驾驶马车前往查看活字母版制作进度。
这里距离李来春家也不远，驾驶马车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他家的宅子门前。
三人下车，郑昊上前敲响宅子大门。
“砰砰砰”
李春来此时正在雕刻简体文字，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放下手中活字泥胎雏形和刻刀，拿起一旁的麻布擦了擦手后起身前去开门。
拔掉木栓开门后，见是郑昊，李春来欣喜道：“郑小官人是您来啦，快进来看看，俺已经做了快八百来个活字。”
随后郑昊他们几人来到制作活字的工坊内，其实就是一间七十平的小屋子，屋里摆着不少木架，木架上面摆着不少活字。
“这些就是？”郑昊问。
看到郑昊指的木架，李春来解释道：“这个是半成品，还需要经过炉内高温烧制方能硬化使用。”
他来到一个角落的大箱子前，打开箱子后，里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郑昊赶忙上前抚摸着，又拿起其中一个“好”字仔细观摩，屋内的窗户开的很大，采光很是不错，所以他看这个字看的很清晰，这颗活字雕工精细，用的字体也正是自己写在纸上的正楷。
郑昊迫不及待问道：“这里能否印刷试试？”
他是真想马上看看，这简体活字印刷在纸上的实际效果到底如何。
“没问题，俺这里就有印刷工具。”说着李春来就带郑昊几人去往印刷房。
几人来到这个小房间，里面摆着两张小方桌，旁边还有一些木匠，上面摆着不少活字。
李春来指着小方桌说道：“这上面的铁板凹槽就是用来固定活字的，郑小郎君可以把想要印刷的内容按顺序排放在上面。”
郑昊选了一首杜甫的【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李春来加热铁板融化里面用来固定活字的松蜡，郑昊快速把提前找出来的活字按顺序在木板上排列好，等铁板冷却松蜡凝固，就可以开始印刷。
李春来先上手拿了张桑纸印刷一遍递给郑昊，他接了过来看看，感觉还不错，也没有出现散墨的情况，贴近鼻子闻了闻，原来墨汁里面添加了松脂，古人也不笨嘛。
他也打算试试，拿来一张竹纸放到印刷版上刷了一遍，拿起来看看，感觉还行，就是南宋的竹纸质量还是有待提高。
铁蛋和熊大在一旁也看的跃跃欲试，这活字印刷之后的用处他两是听郑昊讲过的，之后几人换了不同的纸张印刷，最后发现在绝大多数纸张上面印刷的效果都不错。
对于这样的结果郑昊很是满意，当下就带上铁蛋、熊大从马车上搬了两筐铜钱放到李春来面前道：“这二百贯给你，活字我也看过了，继续保持这个质量。”
李春来见到这般多铜钱，笑的脸都拧巴了，赶忙道：“郑小官人放心，俺保证质量没问题。”
随后郑昊几人离去，等把两架马车还给车行时，天色已经渐黑。
郑昊抬手看看腕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在街边左右瞧瞧，最后目光锁定说道：“我们今晚就在这家悦来客栈住下。”
熊大、铁蛋二人都表示同意，反正郑昊说去哪他们就去哪。
这家悦来客栈距离临安城有个五六里地的样子，不远处就是钱塘江，客栈只有三层，相比周遭的其它客栈酒楼动辄五六层的高度就显得平平无奇，刚好它就开着这条街的末尾，郑昊之所以选这家店只是因为刚好离得近......
三人进到客栈里，也没有店小二来招呼，左右看看一楼似乎也没什么人，就柜台坐着一位姑娘打着瞌睡，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红色灯笼映照的昏暗灯光下也看不清那姑娘面容。
郑昊走到近前敲了敲柜台桌面，姑娘一下惊醒头差点磕着柜台，好在郑昊手疾眼快伸手拖住对方额头。
姑娘缓过神来后，起身看向眼前几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刚才俺太困睡着了，几位客官是想要住店还是吃饭？”
对方抬起头来郑昊才发现，这姑娘眉眼间英气逼人长的煞是好看，就是自己年纪有些小了，姑娘看着也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倒是可以考虑介绍给武朴，咳咳，我都在瞎想些什么呢......
“住房也吃饭，我们要三间上房，吃食的话就鸡、鸭、鱼、炒青菜、蘑菇汤各来一份。”郑昊一通说完。
正好三人忙了一天，中午到现在还没点吃东西。
姑娘一脸抱歉说道：“不好意思啊客官，厨房就只有些青菜，鳊鱼和炊饼。”
“那就青菜和鳊鱼吧。”郑昊他们倒是无所谓，随便吃点对付下就行。
付了三间房钱，一间一晚上二百文，在临安城附近算的上是便宜的了，临安城外一般正规客栈上房单间起步都要三百文。
见姑娘收了钱后转身就要上后院，郑昊有些好奇问道：“你自己去烧饭吗？”
“是啊。”姑娘回头道。
“额~”郑昊瘪瘪嘴问道。“敢问，这客栈不会就您一个人吧？”
他从进来起就没见到出他们外的别人，这对于一家客栈来说很奇怪的好吧。
姑娘停住脚步，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她以为这几个小子觉着自己一个姑娘，想干些坏事，那他们可就打错算盘了，自己可是学过拳脚，不然怎么可能敢一个人撑着这家店。
听对方语气不对，郑昊忙笑着解释：“别误会，我就是好奇问问，这样，饭我们自己烧，当然钱也是照付。”
“随你们吧，记得烧完饭把灶台熄火。”姑娘乐得对方自己动手，这样她还可以继续睡会觉。
这姑娘叫燕无双，本来这家店是她父亲坐镇经营，一年前父亲外出了一趟，回来时身上带着刀伤，本来上了金疮药以为没什么大碍，结果没几天就泛起高烧，一开始面部痉挛说不出话，后面浑身肌肉紧绷僵硬，燕无双找了不少大夫，钱花人症状却不见半点好，最后大夫说是什么破伤风后期无药可医，父亲坚持了半个月最后还是走了，因为肌肉痉挛，直到临走前也没交代是如何受的伤。（宋朝的《太平圣惠方》里就有破伤风的记载）
燕无双从小和父亲习武，从未插手过客栈经营，所以接手客栈后生意更是惨淡不堪，半年前最后的两个店伙计也辞职去另谋生计，之后几个月偶尔有些客人也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因此劳累过度都有了黑眼圈，也就出现刚坐着睡着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打着瞌睡的燕无双精致的小琼鼻抽了抽，什么味道这么香？她睁看眼睛扫视，见到右前方郑昊、铁蛋、熊大三人正坐在餐桌旁吃着什么。
肚子发出咕噜的声响，燕无双下意识吞咽了下，忍不住好奇，站起身走过去看看对方都在吃些什么。
刚才进了伙房，郑昊几人都饥肠辘辘，直接从蓄满水的土池子里捞了三条鳊鱼处理干净红烧，又做了个圆茄子炒豆角，此时刚端上桌，几人还没吃几口呢。
“你们咋做的吃食？为什么这么香！”听见问话，三人回头见是燕无双这姑娘醒了，刚才还见她在柜台那瞌睡。
三人互相看看，最后郑昊先开口道：“这是家传手艺。”
此时铁蛋、熊大一人抓着一条腿，把麻脸男子像拖死猪一样拖到郑昊近前丢下，麻脸男子两条小腿各插着一直羽箭，似乎已经痛晕了过去。
熊大一改之前阴沉的脸，笑道：“昊哥，你说咋弄？”
郑昊想了想，带铁蛋、熊大到稍远些说道：“把这两人分开审问，当下是问清楚他们如何盯上我的，是否有人指使，还有没又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或者他们的行踪，记得把这三个人的家庭情况和住房地址问清楚，之后咱们在对下两人的口供是否一致。”
随后铁蛋、熊大二人拖着马脸男子进入一旁林子。
郑昊则把弩机从新装上箭矢，走到矮子身旁两米处对准他说道：“我问，你答，敢说谎或者答案让我不满意，那我就射你另一条腿，要是还不听话，那就射你的双手，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矮子疼的心肝都在发颤，但见对方拿弓弩对准自己，还是瑟瑟发抖回道。
郑昊问：“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为何盯上我？”
“没，没有人指使，是大哥！就是刚才被你一箭射死的那个，他说你们马车在安仁当铺来来回回多次，看着可疑，觉着车里肯定有不少财货，就怂恿俺们来抢，俺也是被逼的！小官人，放俺一马，俺这辈子天天都给您烧香拜佛！”矮子哀求道。
郑昊无视，接着问道：“除了你们三人外，还有哪些人知道这件事？”
“没了，真的没了！俺们平时也就是在街上晃荡，顺带干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这次也是大哥临时起意，让...逼着俺干的！”
矮子此刻已经后悔死了，内心不断反思自己为嘛有眼无珠，跟着这样白痴的大哥，现在腿就是好了也要烙下残疾。
郑昊见对方也不像是说假话，合着自己紧张了半天，结果对方就是些臭鱼烂虾，他也懒得让费时间在审下去，直接问道：“你们都是什么帮派势力的？其它两个人的家庭成员情况和地址都说说。”
矮子怕死，此时只想求条活路，也就把其它两人的家庭情况和住址都如实的说了出来，还有些别的该说和不该说的也一股脑的告诉了郑昊，只是在说到自家情况和地址的时候就含糊其辞。
郑昊皱眉道：“你不说出家庭地址和情况，我咋找你家要钱赎你？”
矮子听了这话，觉得自己不用死了有些欣喜，可他要是家里有钱哪还会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随即凄凄道：“可俺家没啥钱......”
郑昊一本正经道：“唉，只要肯给就行，多少不要紧，这是一个态度上的问题。”
矮子觉得眼前这位小郎君说的话很有道理，当下就把自家的地址和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话说另外一边，铁蛋、熊大二人也已经审问结束，该问的也都问出来了，只是此时麻脸男子双腿双手都个插着一只箭矢，右手的五根指头也都向后弯曲了一百二十度。
“去和昊哥汇合，看看这鸟人说的是不是实话。”铁蛋说道。
熊大点头同意，随后二人找到郑昊，两边对了下口供。
“带头的许贾，家住太平街，有老爹老娘，还有一个老婆和两个八岁闺女。
麻子脸李裕，家住鱼尾巷，有个老娘，两个妹妹，一个儿子和老婆。
矮子张客，家住鱼尾巷，家有老爹老娘，一位哥哥。
三人都在一个叫杀青帮的势力下做事，这个俺和熊大都听说过，是临安城外一个不小的势力，主要干些拐卖人口，和收钱帮人办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他们几个应该就是底层的喽啰。”
铁蛋把从麻脸男子那审问出的口供和自己知道的一一讲了出来。
“看来口供没问题，杀青帮我们暂时不管，反正没别人知道这件事。”郑昊点头道，随后看了眼铁蛋、熊大。
两人马上明白过来，把弩箭上好箭矢，来到剩余两人的近处，各在对方心口上来了一箭，这回他们是连声都没发出。
矮子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听话了，为什么？！
随后郑昊从空间拿出了兵工铲发给铁蛋和熊大，几人在林子里挑了块沙土地，花了半个小时挖了个浅坑把三具尸体都埋了起来，他们又在上头蹦了蹦用来夯实土地。
这古代要是哪个人失踪了，除非对方自己回来，不然官府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得到，就是现代相关部门的各种侦察手段配合天网系统，要想找个人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所以在古时候抢劫、偷窃、绑票、杀人等等......犯罪，只要犯人跑得快，不是被当场抓获，基本上官府就不可能侦破，特别是那种流动作案的犯人，最后无非是当地官府迫于上级压力，抓几个倒霉蛋出来顶包结案，所以说古代的冤假错案为什么多的出奇，就是这个原因。
处理完这些破烂事，郑昊带着铁蛋、熊大驾驶马车前往查看活字母版制作进度。
这里距离李来春家也不远，驾驶马车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他家的宅子门前。
三人下车，郑昊上前敲响宅子大门。
“砰砰砰”
李春来此时正在雕刻简体文字，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放下手中活字泥胎雏形和刻刀，拿起一旁的麻布擦了擦手后起身前去开门。
拔掉木栓开门后，见是郑昊，李春来欣喜道：“郑小官人是您来啦，快进来看看，俺已经做了快八百来个活字。”
随后郑昊他们几人来到制作活字的工坊内，其实就是一间七十平的小屋子，屋里摆着不少木架，木架上面摆着不少活字。
“这些就是？”郑昊问。
看到郑昊指的木架，李春来解释道：“这个是半成品，还需要经过炉内高温烧制方能硬化使用。”
他来到一个角落的大箱子前，打开箱子后，里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郑昊赶忙上前抚摸着，又拿起其中一个“好”字仔细观摩，屋内的窗户开的很大，采光很是不错，所以他看这个字看的很清晰，这颗活字雕工精细，用的字体也正是自己写在纸上的正楷。
郑昊迫不及待问道：“这里能否印刷试试？”
他是真想马上看看，这简体活字印刷在纸上的实际效果到底如何。
“没问题，俺这里就有印刷工具。”说着李春来就带郑昊几人去往印刷房。
几人来到这个小房间，里面摆着两张小方桌，旁边还有一些木匠，上面摆着不少活字。
李春来指着小方桌说道：“这上面的铁板凹槽就是用来固定活字的，郑小郎君可以把想要印刷的内容按顺序排放在上面。”
郑昊选了一首杜甫的【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李春来加热铁板融化里面用来固定活字的松蜡，郑昊快速把提前找出来的活字按顺序在木板上排列好，等铁板冷却松蜡凝固，就可以开始印刷。
李春来先上手拿了张桑纸印刷一遍递给郑昊，他接了过来看看，感觉还不错，也没有出现散墨的情况，贴近鼻子闻了闻，原来墨汁里面添加了松脂，古人也不笨嘛。
他也打算试试，拿来一张竹纸放到印刷版上刷了一遍，拿起来看看，感觉还行，就是南宋的竹纸质量还是有待提高。
铁蛋和熊大在一旁也看的跃跃欲试，这活字印刷之后的用处他两是听郑昊讲过的，之后几人换了不同的纸张印刷，最后发现在绝大多数纸张上面印刷的效果都不错。
对于这样的结果郑昊很是满意，当下就带上铁蛋、熊大从马车上搬了两筐铜钱放到李春来面前道：“这二百贯给你，活字我也看过了，继续保持这个质量。”
李春来见到这般多铜钱，笑的脸都拧巴了，赶忙道：“郑小官人放心，俺保证质量没问题。”
随后郑昊几人离去，等把两架马车还给车行时，天色已经渐黑。
郑昊抬手看看腕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在街边左右瞧瞧，最后目光锁定说道：“我们今晚就在这家悦来客栈住下。”
熊大、铁蛋二人都表示同意，反正郑昊说去哪他们就去哪。
这家悦来客栈距离临安城有个五六里地的样子，不远处就是钱塘江，客栈只有三层，相比周遭的其它客栈酒楼动辄五六层的高度就显得平平无奇，刚好它就开着这条街的末尾，郑昊之所以选这家店只是因为刚好离得近......
三人进到客栈里，也没有店小二来招呼，左右看看一楼似乎也没什么人，就柜台坐着一位姑娘打着瞌睡，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红色灯笼映照的昏暗灯光下也看不清那姑娘面容。
郑昊走到近前敲了敲柜台桌面，姑娘一下惊醒头差点磕着柜台，好在郑昊手疾眼快伸手拖住对方额头。
姑娘缓过神来后，起身看向眼前几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刚才俺太困睡着了，几位客官是想要住店还是吃饭？”
对方抬起头来郑昊才发现，这姑娘眉眼间英气逼人长的煞是好看，就是自己年纪有些小了，姑娘看着也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倒是可以考虑介绍给武朴，咳咳，我都在瞎想些什么呢......
“住房也吃饭，我们要三间上房，吃食的话就鸡、鸭、鱼、炒青菜、蘑菇汤各来一份。”郑昊一通说完。
正好三人忙了一天，中午到现在还没点吃东西。
姑娘一脸抱歉说道：“不好意思啊客官，厨房就只有些青菜，鳊鱼和炊饼。”
“那就青菜和鳊鱼吧。”郑昊他们倒是无所谓，随便吃点对付下就行。
付了三间房钱，一间一晚上二百文，在临安城附近算的上是便宜的了，临安城外一般正规客栈上房单间起步都要三百文。
见姑娘收了钱后转身就要上后院，郑昊有些好奇问道：“你自己去烧饭吗？”
“是啊。”姑娘回头道。
“额~”郑昊瘪瘪嘴问道。“敢问，这客栈不会就您一个人吧？”
他从进来起就没见到出他们外的别人，这对于一家客栈来说很奇怪的好吧。
姑娘停住脚步，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她以为这几个小子觉着自己一个姑娘，想干些坏事，那他们可就打错算盘了，自己可是学过拳脚，不然怎么可能敢一个人撑着这家店。
听对方语气不对，郑昊忙笑着解释：“别误会，我就是好奇问问，这样，饭我们自己烧，当然钱也是照付。”
“随你们吧，记得烧完饭把灶台熄火。”姑娘乐得对方自己动手，这样她还可以继续睡会觉。
这姑娘叫燕无双，本来这家店是她父亲坐镇经营，一年前父亲外出了一趟，回来时身上带着刀伤，本来上了金疮药以为没什么大碍，结果没几天就泛起高烧，一开始面部痉挛说不出话，后面浑身肌肉紧绷僵硬，燕无双找了不少大夫，钱花人症状却不见半点好，最后大夫说是什么破伤风后期无药可医，父亲坚持了半个月最后还是走了，因为肌肉痉挛，直到临走前也没交代是如何受的伤。（宋朝的《太平圣惠方》里就有破伤风的记载）
燕无双从小和父亲习武，从未插手过客栈经营，所以接手客栈后生意更是惨淡不堪，半年前最后的两个店伙计也辞职去另谋生计，之后几个月偶尔有些客人也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因此劳累过度都有了黑眼圈，也就出现刚坐着睡着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打着瞌睡的燕无双精致的小琼鼻抽了抽，什么味道这么香？她睁看眼睛扫视，见到右前方郑昊、铁蛋、熊大三人正坐在餐桌旁吃着什么。
肚子发出咕噜的声响，燕无双下意识吞咽了下，忍不住好奇，站起身走过去看看对方都在吃些什么。
刚才进了伙房，郑昊几人都饥肠辘辘，直接从蓄满水的土池子里捞了三条鳊鱼处理干净红烧，又做了个圆茄子炒豆角，此时刚端上桌，几人还没吃几口呢。
“你们咋做的吃食？为什么这么香！”听见问话，三人回头见是燕无双这姑娘醒了，刚才还见她在柜台那瞌睡。
三人互相看看，最后郑昊先开口道：“这是家传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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