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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分裂与隔绝

    历史老师当时在课上肯定过我们关于妫溪人命短的猜测,他好像说过,居住在鹅城的那批妫溪人大概是在十九世纪中叶至十九世纪末这个区间内销声匿迹的。

    十九世纪中叶?

    罗嘉先生也是十九世纪生活在鹅城的人,这时间刚刚好…莫非他和妫溪人之间存在某种关系?

    可罗嘉先生的画风接近现代人,而这群妫溪人则给我一种还停留在茹毛饮血阶段的原始感。就算时间地点都重合,他们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就连把名字放一起违和感都太强了,真是难以想象。

    我闭着眼睛,抹了一把脸,突然间灵光一闪。

    等等,也未必。

    我想起了罗嘉先生家中二楼堆积成山的收藏品,他可是连木乃伊,连别人的尸体都能美滋滋揣回家收藏的人,难道说这家伙当年刮地皮刮到妫溪人的身上去了?

    我这可不是恶意揣测罗嘉先生,虽然他不是英国人,但他们这些外国人普遍坏的很,走到哪里就抢到哪里,啥啥都想要,·哪怕是一些很诡异很奇怪的物件,反正只要他手里没有,他就想拥有。我就听说过外国某几个大明星有收藏人皮唐卡,人头盖骨做的法器这类东西的爱好。

    妫溪人这么变态,说不定也有几样类似的东西,在机缘巧合下被罗嘉先生看见了,他脑子一抽抽,觉得好新鲜,好特别,想据为己有,找上了妫溪人表达了购买意愿,但妫溪人不同意把东西卖给他,罗嘉先生的祖传土匪DNA就动了,决定硬抢。

    于是乎两拨人一冲突,在洋枪洋炮的轰炸下,妫溪人死绝了,罗嘉先生则被诅咒了?我胡乱脑补出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情节,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科普片,什么图坦卡蒙的陵墓,法老的诅咒之类的,里面就有外国人因为抢了法老的陪葬品而遭遇不幸的桥段。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好像还真说的通哎…

    但说的通并不等于就是这么回事。而且什么诅咒能使人跑到一百多年后成为一家游乐园的老板啊,太扯了吧…

    想到这,我又沮丧了起来。目前我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等到待会我回到罗嘉先生的宅邸,一定得问问女管家罗嘉先生在外面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该不会是什么倒卖古董到国外去的不法勾当吧?

    翻完了手机里的壁画,我按灭屏幕,从躲藏的犄角旮旯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蹲久了,大脑因缺氧而产生了眩晕,眼前发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是我看的实在是太投入了。

    我有预感,壁画上的这个故事非常的重要,但我目前说不出来为什么重要,就好像你找到了一块拼图,却不知道该把它放摆在哪里,或者得到了一把能够开启大秘宝的钥匙,百宝箱却不知沉到海底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一言以蔽之,隔靴搔痒。

    也罢,我又想起了尚翩然的话…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游戏…而所谓的密室逃脱就是要在一头雾水里走进别人的故事,再慢慢地把整个故事的全貌给拼凑出来,一步一步来吧,十有八九这壁画是这个游戏背景的一部分。先把这条线索搁置一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就把一切都给串起来了。

    街道垂直的方向到头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又分别往水平两个方向逛了逛,果然也没有发现出口。

    如果绕到坐落在街道两边的这些建筑物的背后继续向深处走,无论走哪边,走个五六分钟就会分别撞到两堵墙拦住去路,进击的巨人看过没?类似那里头把人类圈养起来的围墙,只不过我在这里发现的墙高耸到甚至比那个著名漫画里描绘的还要夸张,站在墙根底下往上看,脖子抻到酸痛都望不见尽头。

    水平方向的两堵围墙上也有壁画,不过这回的画上没有剧情,只是普通的风景,上面有远方山脉和许多卡通云朵,很多动物园为了忽悠动物它们居住的空间很大(或者单纯为了美观)也会在关它们的笼子里画上类似的画,不知道是在嘲笑谁的智商。

    于是我又开始掉头往回走,我刚才从罗嘉先生宅邸出来的时候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前进,现在我知道了,这条街道其中一个方向走到头是山洞,我还想看看这条街另一个尽头长什么样子,也会有个山洞吗?那你可饶了我吧。

    “鹅城法院”

    “xx公馆”

    “鹅城洋行”

    “鹅城市立图书馆”

    “罗嘉先生家”

    像倒带一样,原路返回的途中,熟悉的建筑再次映入眼帘,我往反方向走了二三十分钟吧,街道总算又到头了,那里没有山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前方等着我的又是一堵花墙。

    好吧,这回我算是彻底弄清楚这个空间的构造了。

    大抵是个细长的长方形,三面是墙壁,一面是山洞,就像一个巨大的体育场馆,这一整条街道都建在这个密闭的体育场内部。

    大手笔啊…我用手在画出远方街景的墙上重锤了一下,实心的,痛死我了。

    无限向上延续的墙壁…这究竟是个什么原理?我不信邪,又沿着这面墙走,想找找它与侧面两堵墙的夹角,走着走着就发现不远处的墙面上有一个凸起,黑乎乎一片,貌似还毛茸茸的,长得像个大蘑菇。

    咦?这墙还是个长了牛子的公墙?

    随着离那个凸起越来越近,我的脚步慢慢刹住,因为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惊觉那竟是一个人的上半截身子,而顶上毛茸茸的那团是他的头发,那人背对着我,下半身斜着插在了墙里,或者说,长在了墙里。

    什么鬼,育碧穿模了吗?

    卧槽!

    猝不及防地,我吃痛地叫了一声,我光顾着抬头看那墙上长出的半截身子,没看脚下,一不小心一脚踢到了什么硬物,那玩意儿擦着脚下的石砖刷拉刷拉地滑出去了半米远。

    我赶忙低头一看,鞋子不远处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刃上似乎还带着没干透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