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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百姓当做安安饿殍

    “皇兄,这次......”

    “你不会呀又要说,想参加此次的御前军国之议吧?”皇帝何其聪慧,一下子就猜到了弟弟的想法,而后丝毫没有给商量的余地:

    “你莫非把那一干朝廷的元老重臣,都当做了瞎子,在那军机房的尺寸之地中,你便是扮成个太监,人家就认不出来了么。”

    小心思被识破之后,司鸿政也不气馁,慢慢踱到姐姐身后,双手替她捏起了肩颈,嘴上又出起了主意:

    “皇兄,我去军机房确实不妥,但这议论军国大事,也未必非要在军机房中,父皇在时,便经常在乾清门旁的书房召议军国大事;

    有这样的例子可以遵循,皇兄召他们入内,我在御书房中立侍于皇兄左右,他们不就挑不出刺了么?”

    司鸿瑜念着弟弟刚刚立了大功,思索片刻后就同意了请求,径直走到殿外下令道:

    “顾朝恩,前去军机房传朕口谕,今日御前军国大事改由在御书房商议......”

    军机大臣,多由六部的主辅官员担任,即各部的尚书与左右侍郎。

    这些军机处的官员,并无定员,也没有官署,军机房仅仅只是军机大臣当值以及会议的地方;他们仅从属于皇帝一人,因此军机处的权力,也凌驾于内阁和六部之上。

    他们十余人自军机房中接了旨意,便步行到了御书房中。

    一见皇帝坐在上首,身边站着被废的襄王,各部的尚书侍郎连座都没有落下,便面面相觑起来。

    身为内阁首辅的吏部尚书崔国祯,在迟疑片刻之后,规整地做了一个长揖,向皇帝禀道:

    “陛下,今日所商讨的,都是军国之重事,襄庶人是一介白身,不应待在此处。”

    “今日的商讨的事情,朕要人用笔记录下来,供以后翻阅;司鸿政是朕的弟弟,博闻强识,做这件事情自然不在话下,也是个可靠的人。”

    坐在御案前的司鸿瑜,显得气定神闲,她一面说话、一面拿起面前的茶碗,悠然地用碗盖刮了刮茶杯。

    “你们若是随便寻个书吏过来,朕还不放心呢;要让司鸿政出去也行,在座的各位中找一人出来替他记录......”

    说道这里,皇帝的口中一改之前的风轻云淡,口气陡然变得十分凌厉:

    “但如果你们记录地不合朕的心意,就要请你们去午门前面吃一顿廷杖了!”

    这合不合心意,自然都取决于皇帝的一句话,各位臣子互相看了几眼,觉得这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事情,犯不着为此事挨一顿廷杖,便按着次序落下了座。

    只有户部尚书张绰依旧站在原地,当即做出上报:

    “启禀陛下,加税之事,臣等已经定下份额;

    全国上下,除遍布土司且普遍贫瘠的西南诸省外,每亩土地初定加征银九厘,合计之下,国库的岁入可增加约五百二十万两;

    有了这些加征的钱财,户部再省出一些用度,便足以支付边军的饷银。”

    好家伙,全国上下不分贫富,一律只都加九厘银子!

    司鸿政正在奋笔疾书,听了这话却差点手抖,心中则生出许多鄙夷。

    在久历旱灾的西北和物产丰饶的江南,施行同额的税收,这帮“国之栋梁”,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江南自古文风昌盛,考学出仕的人,也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而京中的官员的籍贯比例,更是良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这帮官老爷自然也稍微会顾及下乡梓之情,对自己的老乡,剥削地稍微轻一些;对那些本就难以度日的地方,则下起了重手。

    反正他们朝中也没几个人!

    “张户部,近年来水旱蝗汤,灾祸连年,百姓卖儿鬻女、沦为难民的不在少数,这番加税要给黎庶带来多大的负担,会使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可曾算过?”

    皇帝的面色微沉,甚至有一瞬间,她都不愿意再演戏,想直接掀桌子让臣子们滚蛋;但为了底下的官员不会因此搞什么“非暴力、不合作”,她还是勉强压制住火气,开口问道。

    “军国之重事,料想百姓也能够理解;再苦一苦他们,若是产生了骂名,也由臣等承担,绝不污了陛下的盛名。”

    这句话,差点让司鸿政气笑了。

    苦一苦百姓,吃的肠肥脑满的官绅们,怎么就不能苦一苦?

    税、役、捐、租、债,各色名目的摊派,有如一座座大山一般,狠狠地压在百姓的身上,丝毫不给翻身的余地。

    眼下汉国的最基础问题在于,税定的不是太高、而是太低。

    明面上正税低,看起来是同时降低了官绅与平民的负担;但各级官府维持运转所需要的钱财是固定的,正税收不的少,供应不足,就只能加摊派来弥补财政的不足。

    而额外的摊派,身为统治阶层的官绅,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免,绝大多数的老百姓,又不得不承担。

    就这样,百姓实际承受的税率要远高于官绅,却还被官绅们鄙夷,甚至视为草芥。

    他们占着人的便宜,还高高在上地俯视别人,骂人是因为不努力,才沦落到食不果腹的境地。

    可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最辛劳的人民,过着人嫌狗憎的生活,不事生产的官绅们,安然享受他们的劳动成果。

    “这是苦不苦百姓的问题吗,他们吃不饱饭,又会怎样?”皇帝显然生了火气,把刚刚的话说的更加露骨,而后厉声斥道:

    “汉家的百姓,可没吃不饱饭,就在家里乖乖饿死的传统!”

    “启奏陛下,臣等经过精密的计算,这加九厘银子,百姓虽不能饱食,但也不至于饿死。”

    户部左侍郎沈子善出列回话,话语中的淡然,仿佛令人觉得:加税让百姓吃不饱也饿不死,是多大的恩惠。

    “你只算收上来多少,百姓缴每一粒粮、每一毫银,难道都能入了朝廷的府库?”

    皇帝这一声清喝,让司鸿政深以为然,根据系统的显示,大汉朝腐败率高达85%;这还只是地方官府与朝廷合计每获得1两,需要百姓付出1.85两。

    如果按户部的财政收入算腐败率,司鸿政估计起码要翻个两三倍——也就是说从百姓们身上剥削三五两银子,朝廷才能拿到1两。

    “陛下当以社稷为重,那百姓不做安安饿殍,难道要像螳臂当车一般,反抗朝廷的天兵吗?”说这话时,沈子善面犹带笑,名字中的“善”字,应该是已经喂了狗。

    “那你怎么不去饿死!”

    司鸿政忍无可忍,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