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黎明前的黑暗
眼睁睁看着那些伤员接连倒下，甚至连正常士兵都有点捱不住了。方墨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遂追上重宇将军，试探问道：“大帅，这数月下来，我们行军了不知多少里路，可以说是跨越了小半个神雅大陆也不为过。迢迢路遥、一路历经凶险自是不多说，这临了山门，属下却没由得感觉到一阵心慌…”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重宇将军扬了扬下巴，示意其继续说。
“属下身为副将一职，知道临阵退缩有辱皇威，有辱军人脸面，但是如果再继续往前走，我的心里就越不踏实！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等的认知。
天下很可能即将大变！属下认为，我们在到达神王宫后，在尽量保全自己的前提下，不与敌方大队短兵相接。尽可能打探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然后即刻打道回府，这样一来也没枉圣上的初衷，这就足够了。”
一听此话，后者不禁眼神一冷，板着脸反问道：“哦～方副将的意思是～要我们临阵脱逃？”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一记重锤，直接敲打在方墨的心尖上，吓得他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
重宇将军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当前我们遇到的还只是些小角色，如果这就开始打退堂鼓，不知会遭多少人耻笑。说堂堂一军统帅和勇猛无匹的副将，连正主儿都没瞧见，就被一群只是长得丑陋的小喽喽给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但见方墨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前者暗叹了一口气，遂语气放缓徐徐道来：“本帅知将士们舟车劳顿、身心俱疲，但我等浩浩荡荡过万数人，连幕后黑手都没见着，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岂不令全天下人笑话！”
他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主，心知情况就如同前者所说，如果再继续行军下去，对所有人来说都有点勉强。若自己再一意孤行下去，会导致军心涣散的。
当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方副将说得也有道理，咱们此次出师不利，接连损兵折将不说，连最基本的补给都不够了，的确是令本帅有些犯难…
依我看，你我二人也别太过于杞人忧天，眼看就要进山了，本帅是无论如何也要再打探打探的。如果只是外族以蛊巫之术在滋扰我边境，那么找到根源连根拔起即可。
但如果是境外势力大肆侵犯，可就不是我等区区不足万人的队伍就能解决得了的了！兹事体大，得即刻打道回府请圣上定夺才是万全之策。咱们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再做打算吧。”
听其之言，似是变相采纳了方墨的意见。后者当即心领神会，转身双手上举，对着身后比划出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稍时，就听到军中司号官高呼出声：“大帅有令，再行八里地就安营扎寨，整顿休息！”
八里地，刚好是到达神王宫的距离。
神王宫山麓连绵数十里，倒也不是绝壁一片。当中有好多些地方因千百年来的风化侵蚀和洪水冲刷等因素，被冲出了许多豁口。大队选择了一处宽敞且比较平坦的谷口边安营扎寨，准备明日一早就启程出发，从这个豁口深入北域山。
重宇将军和方墨副将同宿一营，主帐被下人搭在了神王宫山脚下。由于天晴无雨，其他战士并没有搭帐篷，而是沿着统帅的主帐周边围了个半圆，各自铺了布毯席地而睡。
夜幕降临，观两人还未入帐，靠着椅子相对而坐，在细细商量着什么。熊熊篝火映衬得两人的脸庞忽明忽暗，抬头望去，几十丈高的崖壁也被火光照亮了好大一片，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崖壁上，影影绰绰犹如皮影戏。
周边也零零星星点燃了不少的篝火，是将士们特意升起来袪湿御寒用的。此时此刻这八千多人，大部分都没睡着，火光照耀下，无数道身形辗转反侧，各怀心事。
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ufeff宁静祥和。
距离主帐一里处，三名值守的士兵望着被洪水冲垮的山埂，时不时窃窃私语。只见一人望着前方黑咕隆咚的豁口，疑惑问到：“明天我们就要从这里进去了，两位兄台，我可听闻这北域山里可是有不少易子而食的民族，相当野蛮。几百年前的神帝时期都没能令其开化，咱们这次进去，不会被抓起来烤了吧…”
另一人像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可奈何的接过话茬：“你说的这些都是古早的事儿了，不说咱们先皇龙帝建朝之初，就极力安抚了这些民族。而且在我们和珍国的庇护下，这些年他们年年与我们朝贡，早就井水不犯河水。
再说了，神帝时期数百年的文化熏陶，他们要是再不开化，怕早就被排挤淘汰了。即便有少量不开眼的民族想打我们和珍国的主意，是不是也得掂量一下自己？”
话是这样说，可是大家一想起此行经历的种种，也不敢妄下定论了。
自从驻扎在此地后，众人闻到一股怪味很久了。这味道时隐时现，刚想仔细分辨，便立马消失不见了。神王宫这边视野开阔，但是从豁口看进去，浓雾翻滚什么也看不真切，搞得很多人都以为是自己脑子里产生了错觉。
待得一阵阴风从里面灌出来，那个味道更是明显，甚至令人作呕。这边三人也是久经战场的主儿，再加上靠得比较近，终于分辨出那是大量死尸堆积才能发出来的味道，当下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心中发怵。
随着豁口里的阴风持续吹拂，渐渐吹散了云雾，三人这才发现原来在乌云之上，是一轮明月当头。这个豁口正对着一条纵向的山谷，朦胧中，里面的山峦层层叠嶂，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光怪陆离。
而没了迷雾的遮掩，山谷里的景象也逐渐开始明朗，这边三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了令他们惊恐的一幕，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丝毫迟疑，其中一个哨兵则吓得赶紧掏出哨笛。
寂静的夜空，一道尖啸声突然响起，同时回荡着岗哨高亢而颤抖的呼喊声：“兄弟们快都别睡啦！所有人赶紧起来，拿上家伙事儿！大敌来袭！大敌来袭！”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重宇将军扬了扬下巴，示意其继续说。
“属下身为副将一职，知道临阵退缩有辱皇威，有辱军人脸面，但是如果再继续往前走，我的心里就越不踏实！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等的认知。
天下很可能即将大变！属下认为，我们在到达神王宫后，在尽量保全自己的前提下，不与敌方大队短兵相接。尽可能打探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然后即刻打道回府，这样一来也没枉圣上的初衷，这就足够了。”
一听此话，后者不禁眼神一冷，板着脸反问道：“哦～方副将的意思是～要我们临阵脱逃？”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一记重锤，直接敲打在方墨的心尖上，吓得他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
重宇将军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当前我们遇到的还只是些小角色，如果这就开始打退堂鼓，不知会遭多少人耻笑。说堂堂一军统帅和勇猛无匹的副将，连正主儿都没瞧见，就被一群只是长得丑陋的小喽喽给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但见方墨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前者暗叹了一口气，遂语气放缓徐徐道来：“本帅知将士们舟车劳顿、身心俱疲，但我等浩浩荡荡过万数人，连幕后黑手都没见着，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岂不令全天下人笑话！”
他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主，心知情况就如同前者所说，如果再继续行军下去，对所有人来说都有点勉强。若自己再一意孤行下去，会导致军心涣散的。
当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方副将说得也有道理，咱们此次出师不利，接连损兵折将不说，连最基本的补给都不够了，的确是令本帅有些犯难…
依我看，你我二人也别太过于杞人忧天，眼看就要进山了，本帅是无论如何也要再打探打探的。如果只是外族以蛊巫之术在滋扰我边境，那么找到根源连根拔起即可。
但如果是境外势力大肆侵犯，可就不是我等区区不足万人的队伍就能解决得了的了！兹事体大，得即刻打道回府请圣上定夺才是万全之策。咱们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再做打算吧。”
听其之言，似是变相采纳了方墨的意见。后者当即心领神会，转身双手上举，对着身后比划出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稍时，就听到军中司号官高呼出声：“大帅有令，再行八里地就安营扎寨，整顿休息！”
八里地，刚好是到达神王宫的距离。
神王宫山麓连绵数十里，倒也不是绝壁一片。当中有好多些地方因千百年来的风化侵蚀和洪水冲刷等因素，被冲出了许多豁口。大队选择了一处宽敞且比较平坦的谷口边安营扎寨，准备明日一早就启程出发，从这个豁口深入北域山。
重宇将军和方墨副将同宿一营，主帐被下人搭在了神王宫山脚下。由于天晴无雨，其他战士并没有搭帐篷，而是沿着统帅的主帐周边围了个半圆，各自铺了布毯席地而睡。
夜幕降临，观两人还未入帐，靠着椅子相对而坐，在细细商量着什么。熊熊篝火映衬得两人的脸庞忽明忽暗，抬头望去，几十丈高的崖壁也被火光照亮了好大一片，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崖壁上，影影绰绰犹如皮影戏。
周边也零零星星点燃了不少的篝火，是将士们特意升起来袪湿御寒用的。此时此刻这八千多人，大部分都没睡着，火光照耀下，无数道身形辗转反侧，各怀心事。
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ufeff宁静祥和。
距离主帐一里处，三名值守的士兵望着被洪水冲垮的山埂，时不时窃窃私语。只见一人望着前方黑咕隆咚的豁口，疑惑问到：“明天我们就要从这里进去了，两位兄台，我可听闻这北域山里可是有不少易子而食的民族，相当野蛮。几百年前的神帝时期都没能令其开化，咱们这次进去，不会被抓起来烤了吧…”
另一人像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可奈何的接过话茬：“你说的这些都是古早的事儿了，不说咱们先皇龙帝建朝之初，就极力安抚了这些民族。而且在我们和珍国的庇护下，这些年他们年年与我们朝贡，早就井水不犯河水。
再说了，神帝时期数百年的文化熏陶，他们要是再不开化，怕早就被排挤淘汰了。即便有少量不开眼的民族想打我们和珍国的主意，是不是也得掂量一下自己？”
话是这样说，可是大家一想起此行经历的种种，也不敢妄下定论了。
自从驻扎在此地后，众人闻到一股怪味很久了。这味道时隐时现，刚想仔细分辨，便立马消失不见了。神王宫这边视野开阔，但是从豁口看进去，浓雾翻滚什么也看不真切，搞得很多人都以为是自己脑子里产生了错觉。
待得一阵阴风从里面灌出来，那个味道更是明显，甚至令人作呕。这边三人也是久经战场的主儿，再加上靠得比较近，终于分辨出那是大量死尸堆积才能发出来的味道，当下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心中发怵。
随着豁口里的阴风持续吹拂，渐渐吹散了云雾，三人这才发现原来在乌云之上，是一轮明月当头。这个豁口正对着一条纵向的山谷，朦胧中，里面的山峦层层叠嶂，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光怪陆离。
而没了迷雾的遮掩，山谷里的景象也逐渐开始明朗，这边三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了令他们惊恐的一幕，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丝毫迟疑，其中一个哨兵则吓得赶紧掏出哨笛。
寂静的夜空，一道尖啸声突然响起，同时回荡着岗哨高亢而颤抖的呼喊声：“兄弟们快都别睡啦！所有人赶紧起来，拿上家伙事儿！大敌来袭！大敌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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