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抗争
森冷的夜笼罩着小镇。
李元狠狠撞到一堵墙上。
冰冷、漆黑、坚硬，散发着地狱一般的气息。
他呼吸瞬间停顿，下意识地后退，抬起头看那堵墙。
是死神！
他居高临下看着李元，枯骨一般的手指上，缠绕着一根根细小的毒蛇。
死神没有呼吸，全身黑烟笼罩。
李元的体温几乎降到冰点。
“拿来。”
死神冲他缓缓抬起手，镰刀在半空中刷地一挥，向他身上切割下来。
那一刹那，李元的呼吸突然恢复。
他大吼一声：“不！你去死吧！”
李元拿出吃奶的力气，挥舞擀面杖，迎击死神的镰刀。
他明知道这是以卵击石，却还要拼一次。
拼了会死，不拼也会死，但若不尝试，他会后悔。
咔嚓！
毫无意外，他的武器在镰刀面前脆弱不堪，崩碎成一片片，在黑暗的冷风中飞舞。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李元撞得倒飞出去，砰一声跌倒在石滩上。
死神一步跨过来，低头凝视，枯瘦的手指伸向他胸口，直奔心脏而来。
“给我。”死神的嗓音深沉粗粝，任何人听后，都会眩晕想吐。
李元摔得七荤八素，爬不起来。
对于他而言，死神是有着绝对压制的力量。
现在他再怎么想抗争都没用了。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死神的枯掌产生冰冷的吸引力，轻而易举把他凌空提起来。
李元横在半空，感觉有无数的手在撕扯自己的身体。
他一直坚持，哪怕身体动不了，意识也在坚持自我，坚持抗争。
可是死神仿佛最不怕这种抗争，他冰冷的眼神傲慢而残忍，手掌从李元的身体里，抽离出丝丝缕缕白色的丝。
每一根白丝被抽离，李元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一分，意识淡薄一分。
死神，原来是要蚕食他的灵魂。
李元想起周木匠曾经说的话：“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工作，他会来找你……”
这个他，李元一度以为是疤脸老头，现在仔细一想，应该是死神。
死神终于失去耐心，他抬起另一只手，抓向李元心脏。
就在冰冷干枯的手掌接触李元身体的刹那，砰一声，什么东西在李元身上炸裂开来。
巨大的排斥力，直接把死神推开几步，李元则是直接被冲击波撞飞老远。
他狠狠撞到什么东西上，等睁开眼，浑身酸痛无比。
凑巧的是，李元被撞到肉身上，直接复活了。
死神在他的视野中慢慢淡去，满脸怒容，嘶吼不已，最终还是消失了。
活人，看不见死神，只要没触发规则，死神就拿他没办法。
短短的一夜，李元经历了生死，见识过鬼魂和死神。
实在是太可怕了。
死神的压迫力，是寻常的灵魂根本难以反抗的。
灵魂刚刚和肉身结合，仿佛穿了大一码的鞋子，有些不合适。
李元晃了晃脑袋，转动关节，总算是适应自己的身体。
他想起刚才爆炸的一幕，是什么救了自己？
李元低头看向胸口。
衣服口袋里，爷爷的七封信露出一角。
他惊愕无比。
爷爷留下的黑符白蜡信，居然能在游戏里起作用，还保护了他。
“你在这里？给我躺下！”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棍子狠狠击落。
刚刚清醒的李元，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便再次昏迷。
等他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在高家老宅里。
李元被五花大绑在门廊柱子上，旁边，戴口罩的老头坐在一把破椅子里，端着紫砂壶，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台阶下，诡异的成身童颜双胞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淦！”李元骂了句。
这班人，就是不愿他好好活着。
不过看看周围的环境，又回到高家老宅，反而省了不少事。
他要在这里找到一口井，跳进去，砸碎镜子。
“小伙子，咱们能在一起坐着聊聊，喝杯茶，可真不容易。”
高东阳声音很平缓，好像话家常。
谁又能想得到，这样一位耄耋老人，竟然是杀人的恶魔。
想起他做的那些事，李元狠不得一脚给踹十八层地狱去。
“你渴不渴？饿不饿？不渴不饿的话，就准备上路吧。时间到了，那位想必也饿了吧。”
老头挥了挥手，兄弟俩上来，其中一个举起斧子，准备砍落。
锋利的斧子裹着风，李元的皮肤完全能感受到那股压迫力。
“等等！”李元及时喊停。
“嗯？！你有什么事？”老人挥手，兄弟俩暂停。
“我不渴也不饿，但你总得让我死的明明白白，为什么要杀我？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李元冷汗淋漓地看着斧子，那把斧子，就悬在他头顶，距离他的脑门不过几厘米。
“哦……”老头沉思了一下，“本来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你，鉴于你是本镇第一个能活到这份上的外乡人，我可以满足你。”
按照老头的说法，他要压制凶宅戾气，是借助了某邪神的力量。
而邪神是不会拼白给人打工的，他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每年几只新鲜的灵魂。
李元猜测，那个所谓的邪神应该就是死神了。
“厉害！”李元一本正经地说假话，“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能联系到邪神，有时间的话帮我约他一起喝茶。”
“呵呵，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喝茶。还有别的遗言吗？没有的话，可以上路了，今天月黑风高，还下着细雨，正适合送你走。”
老头淡淡一笑。
“还有个问题！”李元抢着说，“你叫高东阳对吧？不姓刘吧？杀了这家人的，是你？”
老头愣了一下，双眸透过狰狞的疤痕盯着李元。
“你怎么知道？”他显然很意外。
毕竟这是个天大的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偷梁换柱的，不是说你死在精神病院了吗？”
李元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当然是拖延时间。
虽说他被五花大绑，逃脱难如登天，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有机会不是么？
“你知道的还挺多。”老头一脸得意，颇为自己年轻时的聪明机智而自豪。
他也没遮掩，告诉了李元来龙去脉。
原来，自从被送到监狱，接到离婚申请之后，高东阳就无时无刻不在谋划越狱。
被送到精神病院，恰好是个最佳机会。
精神病院防备得再周密，也没有监狱那么铁桶一般。
他在精神病院，特地交了一个和自己身材相貌都差不多的病友，两人只要有机会就在一起玩耍。
很凑巧，这个病友也是重度精神分裂，暴力倾向严重，和他住在同一层。
在那个大火之夜，高东阳换上病友的病号服，又给病友穿上自己的衣服，并且换了房间，然后点燃了那把火。
一把火，烧死了几乎医院所有的病人。
在那个科技不甚发达的时期，监控等设备都很少，高东阳得以逃脱。
当然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很惨重的——毁容。
不过这个代价，也是在他的计算之中，因为大刘就是重度烧伤。
在血腥屠杀夜之后，高东阳就是借助毁容这一点，冒充大刘，在水镜镇生活下来。
李元听的目瞪口呆。
这老东西不光是个疯子，还是个天才。
要知道计算中的每一步有差错，整个计划就不能成功。
“好了，我已经和你说的够多，你可以上路了。”
老头声音嘶哑，烧伤之后，他的声带也受损，不能说太多的话。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之前我们见过面，你给我比划一根手指和两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的生命计时，在这里你最多只能活三天。动手吧，我累了。”老头说。
李元还想找点什么别的话题拖延时间，奈何老头不给他机会了。
李元狠狠撞到一堵墙上。
冰冷、漆黑、坚硬，散发着地狱一般的气息。
他呼吸瞬间停顿，下意识地后退，抬起头看那堵墙。
是死神！
他居高临下看着李元，枯骨一般的手指上，缠绕着一根根细小的毒蛇。
死神没有呼吸，全身黑烟笼罩。
李元的体温几乎降到冰点。
“拿来。”
死神冲他缓缓抬起手，镰刀在半空中刷地一挥，向他身上切割下来。
那一刹那，李元的呼吸突然恢复。
他大吼一声：“不！你去死吧！”
李元拿出吃奶的力气，挥舞擀面杖，迎击死神的镰刀。
他明知道这是以卵击石，却还要拼一次。
拼了会死，不拼也会死，但若不尝试，他会后悔。
咔嚓！
毫无意外，他的武器在镰刀面前脆弱不堪，崩碎成一片片，在黑暗的冷风中飞舞。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李元撞得倒飞出去，砰一声跌倒在石滩上。
死神一步跨过来，低头凝视，枯瘦的手指伸向他胸口，直奔心脏而来。
“给我。”死神的嗓音深沉粗粝，任何人听后，都会眩晕想吐。
李元摔得七荤八素，爬不起来。
对于他而言，死神是有着绝对压制的力量。
现在他再怎么想抗争都没用了。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死神的枯掌产生冰冷的吸引力，轻而易举把他凌空提起来。
李元横在半空，感觉有无数的手在撕扯自己的身体。
他一直坚持，哪怕身体动不了，意识也在坚持自我，坚持抗争。
可是死神仿佛最不怕这种抗争，他冰冷的眼神傲慢而残忍，手掌从李元的身体里，抽离出丝丝缕缕白色的丝。
每一根白丝被抽离，李元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一分，意识淡薄一分。
死神，原来是要蚕食他的灵魂。
李元想起周木匠曾经说的话：“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工作，他会来找你……”
这个他，李元一度以为是疤脸老头，现在仔细一想，应该是死神。
死神终于失去耐心，他抬起另一只手，抓向李元心脏。
就在冰冷干枯的手掌接触李元身体的刹那，砰一声，什么东西在李元身上炸裂开来。
巨大的排斥力，直接把死神推开几步，李元则是直接被冲击波撞飞老远。
他狠狠撞到什么东西上，等睁开眼，浑身酸痛无比。
凑巧的是，李元被撞到肉身上，直接复活了。
死神在他的视野中慢慢淡去，满脸怒容，嘶吼不已，最终还是消失了。
活人，看不见死神，只要没触发规则，死神就拿他没办法。
短短的一夜，李元经历了生死，见识过鬼魂和死神。
实在是太可怕了。
死神的压迫力，是寻常的灵魂根本难以反抗的。
灵魂刚刚和肉身结合，仿佛穿了大一码的鞋子，有些不合适。
李元晃了晃脑袋，转动关节，总算是适应自己的身体。
他想起刚才爆炸的一幕，是什么救了自己？
李元低头看向胸口。
衣服口袋里，爷爷的七封信露出一角。
他惊愕无比。
爷爷留下的黑符白蜡信，居然能在游戏里起作用，还保护了他。
“你在这里？给我躺下！”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棍子狠狠击落。
刚刚清醒的李元，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便再次昏迷。
等他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在高家老宅里。
李元被五花大绑在门廊柱子上，旁边，戴口罩的老头坐在一把破椅子里，端着紫砂壶，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台阶下，诡异的成身童颜双胞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淦！”李元骂了句。
这班人，就是不愿他好好活着。
不过看看周围的环境，又回到高家老宅，反而省了不少事。
他要在这里找到一口井，跳进去，砸碎镜子。
“小伙子，咱们能在一起坐着聊聊，喝杯茶，可真不容易。”
高东阳声音很平缓，好像话家常。
谁又能想得到，这样一位耄耋老人，竟然是杀人的恶魔。
想起他做的那些事，李元狠不得一脚给踹十八层地狱去。
“你渴不渴？饿不饿？不渴不饿的话，就准备上路吧。时间到了，那位想必也饿了吧。”
老头挥了挥手，兄弟俩上来，其中一个举起斧子，准备砍落。
锋利的斧子裹着风，李元的皮肤完全能感受到那股压迫力。
“等等！”李元及时喊停。
“嗯？！你有什么事？”老人挥手，兄弟俩暂停。
“我不渴也不饿，但你总得让我死的明明白白，为什么要杀我？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李元冷汗淋漓地看着斧子，那把斧子，就悬在他头顶，距离他的脑门不过几厘米。
“哦……”老头沉思了一下，“本来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你，鉴于你是本镇第一个能活到这份上的外乡人，我可以满足你。”
按照老头的说法，他要压制凶宅戾气，是借助了某邪神的力量。
而邪神是不会拼白给人打工的，他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每年几只新鲜的灵魂。
李元猜测，那个所谓的邪神应该就是死神了。
“厉害！”李元一本正经地说假话，“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能联系到邪神，有时间的话帮我约他一起喝茶。”
“呵呵，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喝茶。还有别的遗言吗？没有的话，可以上路了，今天月黑风高，还下着细雨，正适合送你走。”
老头淡淡一笑。
“还有个问题！”李元抢着说，“你叫高东阳对吧？不姓刘吧？杀了这家人的，是你？”
老头愣了一下，双眸透过狰狞的疤痕盯着李元。
“你怎么知道？”他显然很意外。
毕竟这是个天大的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偷梁换柱的，不是说你死在精神病院了吗？”
李元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当然是拖延时间。
虽说他被五花大绑，逃脱难如登天，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有机会不是么？
“你知道的还挺多。”老头一脸得意，颇为自己年轻时的聪明机智而自豪。
他也没遮掩，告诉了李元来龙去脉。
原来，自从被送到监狱，接到离婚申请之后，高东阳就无时无刻不在谋划越狱。
被送到精神病院，恰好是个最佳机会。
精神病院防备得再周密，也没有监狱那么铁桶一般。
他在精神病院，特地交了一个和自己身材相貌都差不多的病友，两人只要有机会就在一起玩耍。
很凑巧，这个病友也是重度精神分裂，暴力倾向严重，和他住在同一层。
在那个大火之夜，高东阳换上病友的病号服，又给病友穿上自己的衣服，并且换了房间，然后点燃了那把火。
一把火，烧死了几乎医院所有的病人。
在那个科技不甚发达的时期，监控等设备都很少，高东阳得以逃脱。
当然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很惨重的——毁容。
不过这个代价，也是在他的计算之中，因为大刘就是重度烧伤。
在血腥屠杀夜之后，高东阳就是借助毁容这一点，冒充大刘，在水镜镇生活下来。
李元听的目瞪口呆。
这老东西不光是个疯子，还是个天才。
要知道计算中的每一步有差错，整个计划就不能成功。
“好了，我已经和你说的够多，你可以上路了。”
老头声音嘶哑，烧伤之后，他的声带也受损，不能说太多的话。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之前我们见过面，你给我比划一根手指和两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的生命计时，在这里你最多只能活三天。动手吧，我累了。”老头说。
李元还想找点什么别的话题拖延时间，奈何老头不给他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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