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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离别

    醒来后莫为第一时间就感到了饥饿,昨晚药浴时,在他精神异能的刺激下,促进了细胞分裂,加快了身体的新陈代谢,导致他体内的能量快速消耗。虽然有药浴吸入的药力做补充,但作夜没有吃宵夜的他,今早是被饿醒的。

    看来宵夜才是武者进步的阶梯,没有宵夜的夜晚是没有灵魂的!所以饥饿的莫为只得在晨跑前先进食一波,他又懒得出门,只好先泡了两大包泡面,稍稍缓解下剧烈的饥饿感。吃完泡面身心舒畅的莫为走出小院,开始了今天晨练的第一项活动——跑步。

    莫为跑步四十分钟后返回小院,在院中打起简易太极新架二十四式。虽然伤势已经痊愈,但乔医生嘱咐过他,近三天还是不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因此那些较为猛烈的拳脚发力莫为还不能练习。

    此时的莫为没有用出精神异能,只是单纯的打拳就已能使血液加快流通,皮肤逐渐呈现出红色,这表明莫为已经达到了“血充满身,武者七段”的境界。此时邱朝生恰好来到小院,打算出门买早饭,正好将莫为的状况落入眼中。

    惊讶过后,邱朝生对着刚刚收势站定的莫为竖起大拇指:“小为,武道天赋这块,邱哥还真是谁都不服,就服你。这么快就七段了,看来战斗带来的提升效果着实显著,牛哔!”

    莫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看起来这次经历不仅让他的武道境界得到了增长,还稍稍缓解了些他阴沉的性子。莫为没再去管出门买饭的邱朝生,自顾自地继续打起拳来。

    这一次,莫为保持起了“心如止水”的境界,然后用精神力刺激眉心,冰凉的精神力又一次从眉心涌出,莫为成功开启了精神异能。经过昨天药浴时的异变后,莫为对自己的精神异能有了一定的判断。

    他认为自己的精神异能主要作用是辅助效果,辅助自身修炼,不论是锻体练体还是精神力增长,都有十分优异的辅助效果。而且全力放开,配合上残留在身体中的药力,还能短时间内达到“血液沸腾”的状态,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爆发手段。

    此时莫为一边打拳,一边利用“心如止水”的状态控制自己的精神异能。他发现随着他每一招每一式的发力,在精神异能的辅助效果下,血肉开始变得更加适应发力,不再是像以前那样,以前他是通过发力技巧去控制血肉。

    随着拳法不断打出,精神异能的辅助效果一直持续,莫为逐渐发现拳法与自身开始变得浑然天成,已不再需要发力技巧便可调动起血肉力量,拳法与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揉为一体。莫为也没想到他的精神异能还有如此奇效,配合拳法招式使用还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而且这种方式虽然比不上药浴,但也有着不错的练体效果。

    残留在他身体中的药力再次被唤醒,配合拳法和精神异能,再次促进起细胞分裂,加快莫为身体新陈代谢。还好莫为现在可以用“心如止水”来控制异能,将“火候”保持在“文火”,没有再出现“血液沸腾”的状态。

    不过今天的莫为发现,此时的细胞分裂和新陈代谢速度,已不如前两次那么快,看来这种练体效果也不是无止境的增加。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在精神异能的辅助下,将练体练到极致。到时候怕是配合药浴也无法再加快他的细胞分裂,那时他应该就会触碰到“炼气境”的瓶颈吧。

    但是莫为在用异能辅助他打拳时,他无法炼化那些冰凉的精神力,反而由于“心如止水”的控制下更加消耗他本身自己的精神力。配合精神异能的辅助练习拳法十分钟后,莫为就感到自己本身的精神力即将干枯,于是他停止了练拳。

    莫为盘膝坐下,开始炼化起精神力来,以补充他即将干涸的脑海。又修炼了二十分钟后,剧烈的饥饿感再次传来,莫为早起吃下的那两大包泡面补充的能量,已被他消耗殆尽。还好邱朝生已经买饭回来,郭建华和商廷序也已起床。莫为停止了晨练,一切以吃饭为重,毕竟生命在于进食嘛。

    本就食量巨大的莫为,如今在精神异能的配合下,更是食量大增。还好邱朝生本就照着过量买的早餐,要不然估计莫为这个早上怕是要挨饿了。

    用完早餐,莫为翻出三年前的孝衣穿戴在身上,然后提着祭奠用的物品,与邱朝生和商廷序一起离开小院。郭建华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一身孝服的外孙走出院门,悲伤的情绪终究安耐不住,泪水无声地从他那已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下。

    邱朝生驱车带着两人来到宋国公墓,在公墓大门外停好车,刘景新一家已在此等候。今天莫为父母三年忌日没有邀请宾客,刘景新一家还是在小新同学听说了此事,与父母商议后自行前来。

    众人打过招呼迈步走入墓园,行至莫为父母墓前,莫为盯着墓碑上的刻字:父莫仕超,母郭晚婷之墓,无声沉默。许久后,莫为按耐住内心悲伤的情绪,开始按序进行祭奠。

    扫碑,清台,摆贡,焚香,叩首。

    宾客鞠躬,莫为还礼。

    烧黄纸,说言语,倒清酒,掐贡品,烧孝衣。

    商廷序默默地看着十五岁的少年认真地进行着祭奠,他站在墓前,盯着刻有两位至交好友姓名的墓碑,嘴里无声喃喃自语,说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话语。

    终无再见之时,诸多言语只得说与自己听。

    莫为将所有进程逐一行完,这场祭奠终究结束。莫为再次跪在墓前,额头触地,用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认真说道:“我莫为在此立誓,此生必报大仇,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香已燃尽,莫为起身,开始收拾起祭奠用的物品,众人上前帮他。待物品收完后,悲伤的情绪在众人之间酝酿,莫为不再去看墓碑,头也不回,率先朝墓园外走去。

    公墓外,众人分别,商廷序原本还打算试探下刘景新的父母,看他们愿不愿意让小新加入暗部,但此间气氛沉重,他也悲伤难耐,也再无心谈此。

    昨天莫为已经告诉刘景新,他要出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不能再陪他练武。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刘景新还处在练体境的上升阶段,离触碰炼气境的瓶颈还远。此时有没有郭建华教拳,对小新同学来说已没太大区别。接下来这段时间,小新同学练拳已再无人监督,如何练武就全凭自觉了。

    刘景新用力地拥抱了一下莫为,然后一拳锤在莫为胸口:“虽然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哪,但想必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在家等你回来,小心点,别回来后发现境界被我反超,到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揍你了。”

    莫为强行扳着冷脸:“哦,我已经武者七段了。”

    小新同学悲痛掩面:“我不想理你了!”

    莫为没再去看戏精上身的刘景新,转身朝吉普车走去。小新同学对着莫为的背影挥手喊道:“再见,小为!”

    莫为眼眶已被泪水布满,背对着刘景新挥手,嘴里无声道:“再见,小新!”

    莫为蹬上吉普车后排,快速关上车门,悲伤的情绪再无法忍住,趴在后座上,张着大嘴,眼泪决堤,但他依旧没有哭出声音。

    坐在前排的商廷序本想出声安慰莫为,却被邱朝生摇头制止了。

    此时莫为大概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安慰吧,而这种悲伤的崩溃或许正是三年来一直压抑的他,所真正需要得到的释放。

    吉普车已带着崩溃的莫为驶走,刘景新依旧朝着吉普车驶去的方向用力地挥手告别,此时的他再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刘景新脸上泪水纵横。

    刘景新的父亲走来,搂住已经高出他几分儿子的肩膀,小新同学掩面痛哭:“为什么,明明小为只是出门几天,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父亲拍着刘景新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小为就走几天,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们就又能见面了。”

    可惜,两位十五岁的少年都不曾想到,这一别再见,已是两年。

    三人返回小院时,莫为已恢复正常,虽然看上去依然一副阴沉冷漠的性子,但眉眼之间的压抑似乎少了些许,反倒多了几分轻松,

    邱朝生想起之前在车上崩溃的莫为,情不自禁在心中感叹:“终究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释放出来或许会好点吧。”

    众人收拾完行李,再次离开小院,才刚回家一天不到,莫为就要再次离开。莫为透过木门,看着院中熟悉的一切,他似乎从来没有认真地打量过这个他长大的地方。

    院中的那棵梧桐树原来比房顶还要高,树荫遮住了一小片院落。由于每天都有邱朝生打扫的缘故,地面上不见有一片落叶。院中立着的那两架木人桩,是他和小新每天练功的器具,据说他父母小时候也是用的这两架习武。

    或许是心中还残留着悲伤的情绪,莫为想要把院中的场景牢牢地记在心里。然后他轻轻关上木门,将铜锁挂上合闭。背着包,莫为转身朝巷口走去,从此他将会有许多年都不再会在此长住。

    巷口停着吉普车,商廷序的秘书和司机也已在此等候。莫为与郭建华坐上邱朝生驾驶的吉普车,商廷序坐回他的专车,众人驶离巷口。这一次将与来时不同,换商廷序的专车在前方带路,带众人前往京畿省军部研究基地。

    ......

    北都市,二环内,皇城旁,一座二进院落四合院,院落古朴老旧,却又干净异常。院中未植有任何树木,但即使是八月如此炎热的夏日,院中依旧清风徐徐,凉爽异常。

    一名头发灰白,貌似古希的老人推开院门,走进四合院。老人身姿挺拔,腋下夹着一卷轴。原本与普通老头无异的老人,在步入院中后,受气机牵引,老人气质突变,身形如剑,气势如刀,丝丝杀戮之气从他身上散发。

    院中有一石桌,石桌旁有一黑发花甲老人,老人正在品茶,在感应到杀戮气息后,老人轻挥衣袖,阴阳柔和的意境降临,杀戮气息消散,古希老人也重新收敛住了气势。

    品茶老人轻轻开口,声音柔和却有力:“年平,看来你的伤势依旧没能痊愈,这气机稍一被牵引就压不住体内的杀戮之意,多少年了?”

    名叫年平的古希老人坐至桌旁,将腋下的卷轴搁在桌上,从花甲老人手中接过一杯热茶:“快十六年了,靠我自己此生都不大可能化解的了吧,或许‘玉清’出世,我参悟一二也许能找到办法,奈何‘玉清’想要出世又谈何容易。”

    花甲老人轻泯热茶:“那处遗迹的开启条件太过苛刻,莫氏几代人都未曾能达到要求便夭折,如今这一代的那个孩子命运更是悲惨。话说回来,你这伤还跟那孩子有关,你当时刚成领域不久......就受此重伤,唉......你这次来是要再行参悟‘太清’吗?”

    古希老人摇头,将卷轴推向此间主人:“钱老,我这次来是要将‘上清’寄存此处,请钱老帮忙看管,以后若有人想同时参悟‘太清’和‘上清’也不必再来回折腾了。”

    钱老没有去接卷轴反而问道:“哦?陈年平你身为此代‘上清’掌管终式‘上清’是应有之责,交于我作甚?”

    陈年平沉声道:“钱老你今年已经八十多了吧?”

    钱老点头品茶:“八十有七。”

    陈年平起身叹息:“八十七岁,可您看起来只有六十来岁,再瞧瞧我,七十出头,却快似八十的模样。”

    钱老未曾接话,听陈年平继续道:“静极思动,打算出门收一关门弟子。”

    钱老来了兴趣:“哦?难道是莫家的那个小娃娃?”

    陈年平仰头看向屋顶的瓦片:“嗯,那孩子异能外显了。说不定我这伤能从他身上看到化解的希望。”

    钱老转动茶杯点头道:“不错,因何而伤,因何而解,是这个道理。”

    陈年平抱拳拱手,留下卷轴,离开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