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谈判
商廷序坐在一旁恨地牙痒痒，很明显何立民在借机生事。这已经不仅仅是莫为的“保护权”问题，而是军部打算趁这次机会，狠狠地在暗部的脸面上踩上一脚。何立民这是要蹬鼻子上脸，骑在暗部头顶上作威作福，脸皮吃相已经统统不顾了。
汤卫国在听过何立民威胁的言语后，神情复杂的沉默起来。如今的局面进退两难，其实他对于是否由暗部“保护”莫为，并不是十分在意，若真以此就与军部彻底撕破脸，汤卫国其实是不太愿意的。只是何立民如此强势，明摆着是完全不把他这个暗部最高领导放在眼里，而他本人的脸面，某种意义上也相当于整个暗部的脸面。
说实话，对于什么针对暗部进行审查，汤卫国是一点都不带怕的。不是说暗部一定多么干净，就拿这次郭建华私自调动“黑虎”战斗编组来说，就很难跑掉一个“公器私用，以权谋私”的帽子。但郭建华的功勋毕竟在哪摆着呢，根本不可能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更何况莫为本就属于“重点保护对象”。
若真是上面审查，对于特别行动部这种特殊部门，除非是最高级直接发话，不然基本上是轻轻举起，轻轻落下，连挠痒都算不上。但是怕就怕在何立民是有备而来，借着审查的机会，把一些事情挑起再放大，从而打压暗部，削弱暗部的权利。
万一某些事情再引起最高级的重视，最终惹其不快，很有可能一纸公文，就会直接把暗部交给军部进行节制，毕竟原本特别行动部就挂在军部名下。到时候暗部就不可能再像如今这样，拥有这么自主的决策权。到时候，即使莫为的“保护权”依旧在暗部手里，那也和被军部拥有没什么两样了。
会议室内陷入沉默，会议桌对面，张狂靠着椅背一副我只是来做任务的模样；何立民笑眯眯地等待对面三人的答复；罪火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看不出他的立场。会议桌这边，汤卫国在衡量着进退得失，商廷序在思索着破局方法，郭建华反而看上去是最淡定的一个，似乎他根本没听懂刚才何立民的言语。
表面云淡风轻的郭建华，实则内心也有些焦虑：“那个老家伙的怎么还不来？他不会说话不算话吧？这可急死我了！万一他还没来，我们这边先撑不住了怎么办？不行，得想办法拖延时间。”
郭建华对着拳头轻咳两声：“何立民，光会说些狠话没什么意思，谈谈你的条件吧。”
何立民冲郭建华打趣道：“怎么？看来郭老先生的气消了？”
郭建华瞪视何立民沉声道：“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何立民或许自觉占到上风，竟学武者一般朝郭建华抱拳拱手道：“那就谢郭老先生不杀之恩了。”
郭建华瞅了瞅何立民左右两边安静的两人，放弃了出手修理他一顿的想法，不再做言语上的争斗。更何况论阴阳怪气的能力，郭建华还是与何立民差了好几个阶位。
其实何立民这次来，根本没有真的想要逼迫暗部与之开战的想法，主要目的就是抢夺莫为的“保护权”，原本他是不打算这么激进的。但自从今早看完莫为的异能检查结果后，何立民改变了态度。他把莫为的重要性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他决定要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逼迫暗部放弃莫为的“保护权”。
况且何立民确实对于暗部如今保护莫为的方式有所不满，仅仅依靠郭建华与他的通讯员两人，不再派遣任何战斗编组，这种保护很难在今后再继续稳妥地护住莫为，这次的武道馆事件就是很好的证明。
就何立民手里掌握的，这三年来军部获取的，莫为遭受袭击的次数就已经是一个恐怖数字，实际只会比这更多。如今随着莫为武道实力的增强，天赋异能的再度显现，今后莫为遭受的袭击，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莫为作为莫氏最后的血脉，且是近几代来天赋最强的一个。莫为能否顺利成长，与军部是否能尽早取得禁式“元清”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他的存在决不容有失！
何立民不知那个组织，为何如此执着于劫走莫为，想来也定是与莫为的天赋异能有关，若是对方组织的目的也是禁式“元清”的话，那莫为的重要性就需要再调高一个档次。
不过何立民作为一名政客，肯定不会说出直接索要莫为的话来。政客嘛，都是要脸面的，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哪怕仅仅只是一个理由。
何立民依旧笑眯眯地样子，只见他轻拍大腿坐直说道：“既然有得谈，那就早说嘛，何必弄得如此剑拔弩张。其实，我只是在向贵部提出几点建设性的意见罢了。”
何立民身体前倾，双手放在桌上：“你们也看到了，通过这次的事件，暗部完全暴露了人员不足的缺陷，毕竟贵部的战斗人员求精和杂而不是求多。何况暗部本就是执行机构，你们所有的战斗编组都是为了清理和破坏而设立的，并不擅长于人员的保护。”
“而莫为的重要性，和他将要面临的危险程度，你我双方都很清楚。更何况莫为的天赋异能已经再次显现，你们真觉得这次杀掉了对方的行动人员，就真的完全阻止了对方将情报传递回去吗？他们这次行动人员的死亡讯息，就是最有效地情报传递，毕竟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接下来，这个组织不管是对莫为的试探也好，行动也好，只会一次比一次的更加恐怖。你们暗部真的有信心，或者说有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保证莫为的安全吗？只靠郭老先生已经完全不够了，难道要让你们撤回战斗编组吗？别的任务不执行了吗？有关这个敌对异能组织的线索不再追查了吗？”
何立民的连续质疑，就如同锋利的匕首捅在要害，商廷序和汤卫国无话可说，甚至有些自我怀疑起来，虽然他们的内心是不情愿的。郭建华则瞬间觉得何立民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毕竟他好像确实是站在莫为安危的角度在思考问题。
若不是郭建华对军部一直持怀疑的态度，觉得上次是军部泄露了莫为的情报，再加上这次请到了大佬背书，郭建华说不准还真会带着莫为转投军部了。
巴掌扇完就要给甜枣了，何立民适时抛出了已方的条件：“所以论针对人员的保护能力，我相信军部还是要高出暗部几个档次的。况且郭老先生本就是军部的老人嘛，再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莫为在军部的保护下，您依旧可以和他住在一起。毕竟我们的目的只是保护，又不是监押。”
“只要莫为来到军部，他从今往后的吃穿用度，修炼消耗，皆由军部一应供给。且待莫为成年后，直接授予校衔，全国四大军校任他挑选，军部收藏的所有武学功法任他学习，包括莫为晋升‘元炁’后要想参悟禁式，无需任何功勋。”
郭建华翻了个白眼在内心非议道：“虽然条件很令人心动，但是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老东西，我信你个邪！我们爷孙俩真去了你那，能有现在过得滋润？你们不拿小为做实验，我就已经烧高香了！”
何立民不知道郭建华的内心活动，以为他已经意动。于是何立民转头向另外两人继续抛出甜枣：“从明年开始，暗部的整体预算上调百分之五十，由军部直接拨款。且准许暗部从现有的军部任意特战部队中，挑选二十人调动至暗部，组建一支新的战斗编组。”
“另外今后每年的军选，都允许暗部优先进行筛选。你们挑剩下的，再由我们军部再吃下。另外，卫国，我在这个位子上也坐不了几年，我会保证在我卸任后由你直接接任。到时，我还会确保廷序正常接任如今卫国的位置。这些就是我给出的全部建议，请三位斟酌考虑。”
郭建华学着何立民眯起眼睛：“何立民，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这些全都能做到呢？毕竟你也说了，过不了几年就要腾地方，到时候你给的条件没有实现，我们又去找谁要呢？”
何立民胸有成竹：“我以上提出的条件，都已在军部最高决策会议上通过，我可以直接让军部签发文件，并留案入档。怎么样，这下可以相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吧？”
汤卫国确实有些意动，毕竟莫为究竟在哪里被保护，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反而他的个人利益，还有暗部的整体利益，是需要汤卫国慎重考虑的。
商廷序则不然，何立民对他许诺的那些他自信凭着自己的能力也能达到。但是莫为的安全在军部真的能得到保证吗？商廷序在心底打了个问号。甚至他对于军部如此迫切希望拿走莫为的“保护权”，在心底起了疑心。
军部肯做出如此多的让步，甚至不惜放松对暗部的掣肘，也要带走莫为的意愿，让商廷序怀疑起了对方的动机。更何况他本就怀疑军部内存在间谍，如今这个局面，或许正是那位藏在军部的二五仔，努力推动的结果。
郭建华知道此时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了，要不然等不到那个老家伙来，自己这方说不定就会有人做出妥协。
于是郭建华对着何立民坚定摇头道：“我拒绝。”
何立民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郭老先生，你并没有决策权，毕竟暗部如今当家的不是你。”
郭建华轻声叹气：“我想提醒下诸位，别忘了当初暗部是由谁提议组建的？”
何立民轻笑道：“郭建华，就算是你又如何？要不是看在你是莫为外公的份上，今天这次会议你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郭建华轻蔑地笑道：“何立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生厌，当年你作为后勤部负责人，任凭手下收走老莫留给仕超的房子时，我就该直接杀了你！”
郭建华轻敲桌面：“不过今天也不是翻旧账的时候，我刚才提醒诸位那句话的意思是，我每年拥有一次对于暗部任何决策的一票否决权。只要我认为这项决策是错误的，那我就可以直接否决掉它，这是国家赋予我的权利，只不过以往我从来没有用过罢了。”
何立民今天头一次露出怒容：“郭建华！你这是不知好歹！军部开出的条件还不够吗！？”
郭建华一口吐沫啐到何立民脸上：“呸！老子就是信不过你们这帮蛀虫！”
何立民起身怒指郭建华：“郭建华！你这是在泄私愤！以公谋私！置国家对你的信任于不顾！”
郭建华拍案怒骂：“CNMD何立民！老子就以公谋私怎么了！？老子外孙的事，就TM老子说了算！你TM算老几？老子忍你半天了！”
何立民终于破防，气地脸皮涨红：“行！郭建华！这是你自己说的！”
郭建华再啐：“呸！就是老子说的，怎么了！？”
何立民环视对面三人，气得手指颤抖：“好！好！好！那咱们就走着瞧！既然你们暗部想斗，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特别行动部还有没有今天的底气！”
何立民咬牙切齿地再向郭建华说道：“郭建华，既然你要拉着暗部一起跟你玩，那就看看，你到底是能护得住整个暗部，还是护得了你的宝贝外孙！？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军部想要带走莫为，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就拦得住的！”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位身穿青衫长袍的老人推门而入，气势凌人。无形的杀戮气机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室内的温度骤降，如入冰窖，空气中似有钢针在刺痛皮肤。
淡然却凛冽的声音响起：“再加上我呢？”
汤卫国在听过何立民威胁的言语后，神情复杂的沉默起来。如今的局面进退两难，其实他对于是否由暗部“保护”莫为，并不是十分在意，若真以此就与军部彻底撕破脸，汤卫国其实是不太愿意的。只是何立民如此强势，明摆着是完全不把他这个暗部最高领导放在眼里，而他本人的脸面，某种意义上也相当于整个暗部的脸面。
说实话，对于什么针对暗部进行审查，汤卫国是一点都不带怕的。不是说暗部一定多么干净，就拿这次郭建华私自调动“黑虎”战斗编组来说，就很难跑掉一个“公器私用，以权谋私”的帽子。但郭建华的功勋毕竟在哪摆着呢，根本不可能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更何况莫为本就属于“重点保护对象”。
若真是上面审查，对于特别行动部这种特殊部门，除非是最高级直接发话，不然基本上是轻轻举起，轻轻落下，连挠痒都算不上。但是怕就怕在何立民是有备而来，借着审查的机会，把一些事情挑起再放大，从而打压暗部，削弱暗部的权利。
万一某些事情再引起最高级的重视，最终惹其不快，很有可能一纸公文，就会直接把暗部交给军部进行节制，毕竟原本特别行动部就挂在军部名下。到时候暗部就不可能再像如今这样，拥有这么自主的决策权。到时候，即使莫为的“保护权”依旧在暗部手里，那也和被军部拥有没什么两样了。
会议室内陷入沉默，会议桌对面，张狂靠着椅背一副我只是来做任务的模样；何立民笑眯眯地等待对面三人的答复；罪火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看不出他的立场。会议桌这边，汤卫国在衡量着进退得失，商廷序在思索着破局方法，郭建华反而看上去是最淡定的一个，似乎他根本没听懂刚才何立民的言语。
表面云淡风轻的郭建华，实则内心也有些焦虑：“那个老家伙的怎么还不来？他不会说话不算话吧？这可急死我了！万一他还没来，我们这边先撑不住了怎么办？不行，得想办法拖延时间。”
郭建华对着拳头轻咳两声：“何立民，光会说些狠话没什么意思，谈谈你的条件吧。”
何立民冲郭建华打趣道：“怎么？看来郭老先生的气消了？”
郭建华瞪视何立民沉声道：“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何立民或许自觉占到上风，竟学武者一般朝郭建华抱拳拱手道：“那就谢郭老先生不杀之恩了。”
郭建华瞅了瞅何立民左右两边安静的两人，放弃了出手修理他一顿的想法，不再做言语上的争斗。更何况论阴阳怪气的能力，郭建华还是与何立民差了好几个阶位。
其实何立民这次来，根本没有真的想要逼迫暗部与之开战的想法，主要目的就是抢夺莫为的“保护权”，原本他是不打算这么激进的。但自从今早看完莫为的异能检查结果后，何立民改变了态度。他把莫为的重要性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他决定要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逼迫暗部放弃莫为的“保护权”。
况且何立民确实对于暗部如今保护莫为的方式有所不满，仅仅依靠郭建华与他的通讯员两人，不再派遣任何战斗编组，这种保护很难在今后再继续稳妥地护住莫为，这次的武道馆事件就是很好的证明。
就何立民手里掌握的，这三年来军部获取的，莫为遭受袭击的次数就已经是一个恐怖数字，实际只会比这更多。如今随着莫为武道实力的增强，天赋异能的再度显现，今后莫为遭受的袭击，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莫为作为莫氏最后的血脉，且是近几代来天赋最强的一个。莫为能否顺利成长，与军部是否能尽早取得禁式“元清”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他的存在决不容有失！
何立民不知那个组织，为何如此执着于劫走莫为，想来也定是与莫为的天赋异能有关，若是对方组织的目的也是禁式“元清”的话，那莫为的重要性就需要再调高一个档次。
不过何立民作为一名政客，肯定不会说出直接索要莫为的话来。政客嘛，都是要脸面的，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哪怕仅仅只是一个理由。
何立民依旧笑眯眯地样子，只见他轻拍大腿坐直说道：“既然有得谈，那就早说嘛，何必弄得如此剑拔弩张。其实，我只是在向贵部提出几点建设性的意见罢了。”
何立民身体前倾，双手放在桌上：“你们也看到了，通过这次的事件，暗部完全暴露了人员不足的缺陷，毕竟贵部的战斗人员求精和杂而不是求多。何况暗部本就是执行机构，你们所有的战斗编组都是为了清理和破坏而设立的，并不擅长于人员的保护。”
“而莫为的重要性，和他将要面临的危险程度，你我双方都很清楚。更何况莫为的天赋异能已经再次显现，你们真觉得这次杀掉了对方的行动人员，就真的完全阻止了对方将情报传递回去吗？他们这次行动人员的死亡讯息，就是最有效地情报传递，毕竟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接下来，这个组织不管是对莫为的试探也好，行动也好，只会一次比一次的更加恐怖。你们暗部真的有信心，或者说有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保证莫为的安全吗？只靠郭老先生已经完全不够了，难道要让你们撤回战斗编组吗？别的任务不执行了吗？有关这个敌对异能组织的线索不再追查了吗？”
何立民的连续质疑，就如同锋利的匕首捅在要害，商廷序和汤卫国无话可说，甚至有些自我怀疑起来，虽然他们的内心是不情愿的。郭建华则瞬间觉得何立民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毕竟他好像确实是站在莫为安危的角度在思考问题。
若不是郭建华对军部一直持怀疑的态度，觉得上次是军部泄露了莫为的情报，再加上这次请到了大佬背书，郭建华说不准还真会带着莫为转投军部了。
巴掌扇完就要给甜枣了，何立民适时抛出了已方的条件：“所以论针对人员的保护能力，我相信军部还是要高出暗部几个档次的。况且郭老先生本就是军部的老人嘛，再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莫为在军部的保护下，您依旧可以和他住在一起。毕竟我们的目的只是保护，又不是监押。”
“只要莫为来到军部，他从今往后的吃穿用度，修炼消耗，皆由军部一应供给。且待莫为成年后，直接授予校衔，全国四大军校任他挑选，军部收藏的所有武学功法任他学习，包括莫为晋升‘元炁’后要想参悟禁式，无需任何功勋。”
郭建华翻了个白眼在内心非议道：“虽然条件很令人心动，但是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老东西，我信你个邪！我们爷孙俩真去了你那，能有现在过得滋润？你们不拿小为做实验，我就已经烧高香了！”
何立民不知道郭建华的内心活动，以为他已经意动。于是何立民转头向另外两人继续抛出甜枣：“从明年开始，暗部的整体预算上调百分之五十，由军部直接拨款。且准许暗部从现有的军部任意特战部队中，挑选二十人调动至暗部，组建一支新的战斗编组。”
“另外今后每年的军选，都允许暗部优先进行筛选。你们挑剩下的，再由我们军部再吃下。另外，卫国，我在这个位子上也坐不了几年，我会保证在我卸任后由你直接接任。到时，我还会确保廷序正常接任如今卫国的位置。这些就是我给出的全部建议，请三位斟酌考虑。”
郭建华学着何立民眯起眼睛：“何立民，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这些全都能做到呢？毕竟你也说了，过不了几年就要腾地方，到时候你给的条件没有实现，我们又去找谁要呢？”
何立民胸有成竹：“我以上提出的条件，都已在军部最高决策会议上通过，我可以直接让军部签发文件，并留案入档。怎么样，这下可以相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吧？”
汤卫国确实有些意动，毕竟莫为究竟在哪里被保护，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反而他的个人利益，还有暗部的整体利益，是需要汤卫国慎重考虑的。
商廷序则不然，何立民对他许诺的那些他自信凭着自己的能力也能达到。但是莫为的安全在军部真的能得到保证吗？商廷序在心底打了个问号。甚至他对于军部如此迫切希望拿走莫为的“保护权”，在心底起了疑心。
军部肯做出如此多的让步，甚至不惜放松对暗部的掣肘，也要带走莫为的意愿，让商廷序怀疑起了对方的动机。更何况他本就怀疑军部内存在间谍，如今这个局面，或许正是那位藏在军部的二五仔，努力推动的结果。
郭建华知道此时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了，要不然等不到那个老家伙来，自己这方说不定就会有人做出妥协。
于是郭建华对着何立民坚定摇头道：“我拒绝。”
何立民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郭老先生，你并没有决策权，毕竟暗部如今当家的不是你。”
郭建华轻声叹气：“我想提醒下诸位，别忘了当初暗部是由谁提议组建的？”
何立民轻笑道：“郭建华，就算是你又如何？要不是看在你是莫为外公的份上，今天这次会议你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郭建华轻蔑地笑道：“何立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生厌，当年你作为后勤部负责人，任凭手下收走老莫留给仕超的房子时，我就该直接杀了你！”
郭建华轻敲桌面：“不过今天也不是翻旧账的时候，我刚才提醒诸位那句话的意思是，我每年拥有一次对于暗部任何决策的一票否决权。只要我认为这项决策是错误的，那我就可以直接否决掉它，这是国家赋予我的权利，只不过以往我从来没有用过罢了。”
何立民今天头一次露出怒容：“郭建华！你这是不知好歹！军部开出的条件还不够吗！？”
郭建华一口吐沫啐到何立民脸上：“呸！老子就是信不过你们这帮蛀虫！”
何立民起身怒指郭建华：“郭建华！你这是在泄私愤！以公谋私！置国家对你的信任于不顾！”
郭建华拍案怒骂：“CNMD何立民！老子就以公谋私怎么了！？老子外孙的事，就TM老子说了算！你TM算老几？老子忍你半天了！”
何立民终于破防，气地脸皮涨红：“行！郭建华！这是你自己说的！”
郭建华再啐：“呸！就是老子说的，怎么了！？”
何立民环视对面三人，气得手指颤抖：“好！好！好！那咱们就走着瞧！既然你们暗部想斗，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特别行动部还有没有今天的底气！”
何立民咬牙切齿地再向郭建华说道：“郭建华，既然你要拉着暗部一起跟你玩，那就看看，你到底是能护得住整个暗部，还是护得了你的宝贝外孙！？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军部想要带走莫为，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就拦得住的！”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位身穿青衫长袍的老人推门而入，气势凌人。无形的杀戮气机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室内的温度骤降，如入冰窖，空气中似有钢针在刺痛皮肤。
淡然却凛冽的声音响起：“再加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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