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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脱困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丧尸抓挠冲击门扉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房间之中。

    “我们怎么过去?”最后,卜迟余开口问道:“这个距离我们不一定能跳得过去。”

    “用长桌制作一个桥梁。”几乎是瞬间,就有人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提议。

    “不行,长度好像不够,长桌够不着那边。”几乎是下一刻,就有人判断出了距离,否定了这个提议。

    “用窗帘或者我们的斗篷制作一个绳子连接起来。”又一个提议被提出。

    “怎么固定住那一头?”

    “绑上个椅子之类的东西当挂钩,丢过去卡住窗户。”

    “那样并不稳定,如果太重的话可能无法固定,得有一个比较瘦小的人先过去,将另一头固定了才行。”

    “格里金如何?他是我们之中最瘦的。”

    “不行,格里金是通讯兵,他需要携带电台,我们都弄不来电台。”

    “而且那个NZ一直都没有出现,他可能就在附近,第一个出去的人可能会被干掉。”

    ……

    明明外面的丧尸在冲击着门扉,但房间里的人却视若无睹,仿佛那是遥远天边无需关注的背景声音一般,狼狈不堪的士兵们围绕着餐桌互相讨论着计划,他们依据自己的经验快速提出了一个又一个计划,又依靠自己的经验指出这一个又一个计划的漏洞。

    而作为一支军队,这一切计划都终将有一个人拍板下令。

    “我第一个过去,我是除了格里金外最轻的。”连长结束了这场讨论。“如果我死了,那么就由雅科夫中士指挥。”

    “我只是一个中士,指挥不了一个连。”一直都坐在房门口的杂物上,预防着丧尸涌入的方脸中士难得地反驳了一次。

    “哪来的一个连,现在就一个班了,你能指挥的才一个组。”连长一句话将大方脸中士给堵了回去。

    是的,就如连长所说的那样,原本就只有十几二十人的队伍,在分为两个机枪组,一个突击组和一个步枪组过后,每个组都不过四五人而已。

    突击组陪同政委前去了防空洞,一个步枪组在遭遇丧尸袭击时与他们跑散了生死不明,另一个机枪组则在丧尸袭击的最开始就宣告灭亡,此时他们所能控制的仅仅只剩下最后一个机枪组罢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方脸中士、电台操作员格里金,机枪手与副机枪手四个人——若连长死去,大方脸中士所需要指挥的就只有这几人罢了。

    大方脸中士没有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连长的决定。

    没有寒暄,没有告别,也没有遗言,士兵们脱下了自己的斗篷互相绑在一起,系在了看起来最牢固的一张椅子上。

    机枪手与副机枪手转移了位置,来到了房间前后的窗口位置警惕着那名造成这一切的NZ飞行员,通讯兵格里金替代了大方脸中士的位置堵在了房门口。

    而力量最大的方脸中士,则负责将捆绑着斗篷绳索的椅子丢入另一边的窗口。

    而方脸中士也没有让大伙儿失望,甚至都没有失败一次,椅子就被方脸中士准确地丢入了对面的房间中。

    随着中士拉动由斗篷系成的绳索,椅子在几次被扯出过后,终于成功地卡在了窗檐下。

    “对了,多嘴问一句。”

    就在连长打算按照原有计划第一个带头爬过绳索时,大方脸中士伸手按住了连长的肩膀。

    “既然那个飞行员已经找上我们了,那为什么不是由这位同志第一个过去?”

    方脸中士指着一旁正一声不吭地给机枪手装弹,生怕暴露出存在感的卜迟余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就连门外冲击着房门的丧尸都仿佛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是的,应该是由我第一个过去。”

    在自己成为视线的集中点的那一刹那,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卜迟余几乎是立刻明白了方脸中士的暗示,揽过了这份最危险的工作。

    “对付魔法师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这种当诱饵试探的工作我还是可以胜任……”

    当然了,这是表面话而已,真要说心底话,卜迟余并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给这帮子人卖命的想法。

    说到底,苏维埃和德国的死活关他一个安南平民屁事?

    第一个过去冒险虽说是冒险,但跟着这群士兵跑的话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座城市,保不准这趟任务结束之后就被丢去劳工营里头当壮丁了也说不定。

    可第一个过去就不一样了。

    只要过去的过程中没有被打死——没准那个飞行员跑去应付另外那一个小组去了——那么等到他到达那一头之后,就彻底摆脱了这群士兵的控制。届时只要打着捆紧绳子的幌子,把绳子一松,掉头跑路,这帮子大头兵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行,红军还没落到需要平民掩护自己的地步。”

    但不知道是卜迟余的想法被这个连长给看穿了,还是这个连长真的是这么想的,卜迟余的算盘在第一步就被破坏了。

    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连长打开了大方脸中士按在自己肩头的手,从窗口钻了出去。

    随着连长将体重挂在了绳索上,原本看似稳当的椅子猛地滑动了一下,让整个绳子都下沉了几厘米。

    原本大方脸中士还想继续劝说,但眼见连长钻出了窗户,中士也担心再开口会让连长分心,只得闭嘴老老实实地抓紧了与桌腿绑在一起的绳索。以便那一头的椅子松动后可以第一时间将人重新拉回来。

    但万幸的是,虽然简易绳索最先开始因为绳结的绷紧而延长了几厘米,但连长依旧一路有惊无险地爬了过去。预想中的德军飞行员也不知道是在应付另外一支小队,还是没有看到这一幕,并没有来得及发动攻击。

    连长在爬过去后,迅速对房间内部进行了一番检查,在确认安全后,将绳索从椅子上解下,固定在了房间内的一根水管上。

    随后,机枪手第二个爬过了绳索,再是通讯兵,副机枪手……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卜迟余与大方脸中士这两个人。

    房门的门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门外的丧尸们撞坏了,被堆放在门后的大件家具在房门开启一条缝隙后卡在了门后,使得丧尸们无法进入。在即将进入房间大块骨朵之时被再次阻止的丧尸们似乎陷入了一种癫狂,不计其数的手臂从门缝中伸入,疯狂地抓挠推动着能够到的一切东西。

    但卜迟余并没有在意即将破门而入的丧尸。

    并不是因为卜迟余的心理素质强得能面不改色地面对这仿佛噩梦般的一幕,而是在他面前还有一个更加危险的危险源——方脸中士。

    尽管卜迟余被对方救了好几次,但严格意义上说如果不是因为这群人的缘故,卜迟余压根就不会碰到危险。而对方刚才那短短的一句话几乎已经将双方不多的信任给彻底破除,即便有连长的以身作则都无法将之弥合。

    即便是以最好的角度思考,那也是大方脸中士终于厌倦了卜迟余这个没有任何用处的累赘,想要找个机会将他放走自力更生——在这个过程中顺便帮忙试探一下风险。

    而最坏的结果,就是大方脸中士已经对卜迟余这个可疑人物起了杀心。

    而一时的失败并不会熄灭这种杀心,只会随着遮羞布的扯断,被彻底挑明——

    比如现在,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