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当爱谁（三）
两人一愣，吴菲菲慌了神，想从床上下来离去，可是已是来不及，赵小玉银牙一咬，道：“说麻烦，麻烦就来了，你上床躺着，不要出声！”她急忙将纱帐放下来，又跳上凳子，将方才吴菲菲自尽的白绢往梁下使劲一扯，将断了的绢帕扔到了桌下，以桌布盖上，刚刚收拾完这一切，便喜笑颜开地迎上去。
李隆基正信步走在了门前，见到了赵小玉，喜出望外，听她娇滴滴道：“臣妾见过皇上！”便觉得浑身一阵悸动，精神大振，拿了那娇媚娘的柔荑，便放在了大手里，轻轻揉搓，道：“爱妃，朕已经摒退了左右，如今这麟趾宫只有你我二人，你该叫朕什么？”
赵小玉笑吟吟半鞠身子，道：“三郎，臣妾遵旨——”又被那人扶住，一把拉过去，跌进怀里。
美人入怀，香黛粉妆，她的身子柔弱若无骨……
李隆基顿觉有些心旌荡漾，两眼若火焰一般，写满了情欲，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的脸庞，轻轻用指尖抚摸，只感香柔刻骨，生怕漏掉上面的一丝一毫细道：“玉儿，你可知……朕从未曾允许其他妃子这般称呼朕，只准你叫，也只想听你叫……”
赵小玉只觉得李隆基呼吸开始渐渐急促，满眼都写满吃掉她的念想，她的手不觉又伸向怀中，那里应该是有一个玉佩之类的饰物以作催眠之用的。可眼下手中竟是一空。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又升上心头，但她强作镇定，心道：“赵小玉，你行的，一定行的！”只可惜那李隆基来得太快太突然。
赵小玉强颜欢笑，在李隆基一双手不老实的时候，身子向后一缩，逃出了他的桎梏，道：“三郎，你好坏，每次都这般心急，可惜最好的美妙都记不住……”
李隆基手中一松，扑了个空，本有些不满，但见佳人就在眼前，浅笑盈盈，他心下又是一乐，向赵小玉扑去，道：“玉儿，三郎已经依了你很多规矩了。自从那次刺客事件之后，朕查出原来是梅妃所为，将那贱人贬至上阳东宫，可你说你害怕，心中惶恐，要朕雨露均匀，朕这才按轮次点各位尚宫，淑媛以上妃子的牌，好不容易轮到玉儿，你又身体不适，朕都忍了这么久了，这一次，一定不能再忍了——”
赵小玉微微施展了她那没到家的腾云诀，身形又是一闪，又在皇帝两步面前停住，道：“三郎，你好性急，上次不是刚和臣妾有过鱼水之欢吗？”
李隆基手上一滑，又没抓住，只以为赵小玉和自己玩得兴起，便道：“还说上次呢？朕怎么都不太记得？玉儿，你如何像一只滑腻腻的小泥鳅，不许跑，看朕不抓住你！”他张开双臂，大手一挥，将赵小玉逼退到床角，势必将她抓住。
赵小玉心下惊慌不已，可脸上还要假装欢喜，其实上次临幸，她也不过暗使催眠术，让李隆基沉沉睡去而已，可即便是如此，也大费周章，她心下忐忑不安：李隆基毕竟是真龙天子，好似他的定力都比常人要强一点，每次催眠都很不容易。上一次已是侥幸过关，这一次又当如何？
她见自己已经被逼退到床角，作势欲爬上床柱子去，可脚抬了几下，却见李隆基正诧异地盯着自己，便又尴尬地笑笑，转过身子，道：“皇上……您不用着急，臣妾如今不是再也逃不出皇上的五指山了吗？”
李隆基这才展开笑颜，一把将赵小玉抱在怀里，点着她的鼻子道：“小玉儿，你坏了，要三郎追得这样辛苦，看三郎怎么治你？”话音刚落，便顺势将赵小玉的外衫华服一把扒了下来，露出了外衫遮掩下白嫩嫩的肌肤，肌肤赛雪，对男人来说都有无穷的诱惑力。
那美人儿内里是一件白纱衣抹胸裹身，胸前若隐若现的透出了肚兜粉嘟嘟的颜色，那肚兜下暗藏的美妙曲线，勾起了李隆基的欲望，他只觉得不可遏制，伸出手去……
赵小玉一路惊退，又退至床沿，用手捂着胸前曝露的肌肤，心下黯然，颤巍巍道：“皇上，不要心急，不要心急……不若让臣妾给你看一样宝贝？”
李隆基满眼微笑，一脸欢喜，摇摇头，道：“不行，玉儿每次都要朕看什么古怪宝贝，上次是玉佩，再上一次是夜明珠，再再上一次好像是什么……都是些宫中常见之物，玉儿若是喜欢，朕改日多送你一些就好！”他一路逼近，赵小玉已经退到了床沿，她知道身后的红纱帐内藏着的是吴菲菲，不觉眼睛向后一瞥。
可这也没能逃过李隆基的眼睛，他看看那早已放下的红纱帐，继续笑道：“小泥鳅，你知道朕要和你玩这个游戏，就早早放下了纱帐不是？看我不抓住你，小泥鳅！”言毕，再也顾不得这么多，急急褪下龙袍，张开双臂，伸手向前一扑，只见一瞬间，那佳人满脸惊惧之色一闪而过……
“嘭——”一声闷响。
赵小玉被李隆基扑倒在了床上，两眼一闭，心中暗叫：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这回都没有机会催眠他了，李隆基是皇帝，我再怎么不从，也不过是个蝼蚁偷生的小妃子而已，今日还是他可爱的小泥鳅，明日可能就是他恨彻入骨，袭击皇上的祸国妖妃了。
她本打算抵死相拼，必要时就算结果了这老皇帝的性命也罢，她本来自现代，对皇帝的威仪了解甚少，只是一心想着如何保全清白，哪管他是不是皇帝？是不是天子？
可这老男人饥渴难耐的眼神，在一瞬之间，幻化成无神，他闷哼了一声，便重重倒在了赵小玉的胸前不动了。
赵小玉紧闭了双眼，心中臭骂了这李隆基祖宗十八代，暗想：若是他现在碰自己一根汗毛，我赵小玉待得他鼾声四起之时，必要他人头落地，到那时就卷了搜罗的宝物，远走高飞！
可是半晌都不见那男人继续的动作，难道是看见自己的肚兜激动得喷血而亡了吗？
她偷偷睁开眼一看，却见李隆基双目紧闭，头歪在一侧，头枕在她胸前，一动不动，似乎已经不省人事了。
但见吴菲菲手中高举一个陶瓷枕，兀自喘息不定，愣了半天，看看赵小玉，又看看那个被自己打晕过去的李隆基，良久不语，半晌，才惊异道：“我……我……小玉我……打晕了唐明皇！”
赵小玉这才一把掀开李隆基，暗骂了一声，“你娘的，真是要了老娘的老命了。”
她也惊魂未定，深深喘息了几口气，看向吴菲菲道：“花痴菲……你现在……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吧？我这便是……日日如此，担惊受怕……若不是依仗我那……蹩脚的催眠术勉强防身，我……早就和李隆基玉石俱焚了！”
二人对视多时不语，看出吴菲菲满眼惊惧，赵小玉这才道：“放心吧，这一次是我运气差了点，没有将催眠的工具放在身上，此地不宜久留，菲菲你这回应该知道我的苦衷了吧，不是我不帮你，如今这个情况，我是不能长留在宫里的。”
吴菲菲放下陶瓷枕，望向赵小玉，眼中又泛起了一阵水汽，道：“小玉，我也知道我对你要求过分了些，这些时日以来，你过得也很不容易，不过，你看在你我多年相交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代寿王和玉环姐向你叩头赔不是了！”言毕，便倾身下床，跪在地上，“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低声道了一句：“小玉，就当我菲菲对不起你！”言毕，她丢下赵小玉，转身便冲出宫外而去。
“菲菲，你……”
赵小玉看着吴菲菲跑得决绝的背影，有些无语，只叹她自私到这等地步，即便是看到自己这么为难不能侍寝的难处，还是把问题丢给她，难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
赵小玉心中苦闷无比，不知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几时可以到头，只盼着她的令狐大哥早日能得知她在此处，早日救她出此苦海，可转念一想：令狐大哥那么听他师父的话，他师父本来就是要送我走的，若是他师父说不许救，那他定然是不敢忤逆李淳风的，唉……还不如盼着辰弑来救呢，辰弑这人向来做事随心，自由来去，潇洒恣意，他定然是见不得自己在此久困宫中的，可眼下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用，辰弑堂堂五毒圣子，又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宫里来救我呢？
她又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转头颓然地盯着那个晕过去的李隆基看，咬牙切齿地恨恨道：都是你这个老皇帝不好，好端端抢儿媳做妃子，活该你被瓷枕打，待会再催眠你，看你还不一觉睡到天亮？不过话说回来，这李隆基似乎真的对我扮演的这个“杨玉环”甚是宠爱备至，难道帝王与妃子之间也会有真情？
或许当下他的真心是有几分吧，可后来呢？还不是为了江山，宁可推美人去死？那他的真心又有多少值得珍惜？
赵小玉开始无奈地细细端视他沉睡的眉眼。
沉稳之气萦绕在他眉宇间，那里透着祥和，安宁，甚至还有一丝丝亲切。
天蒙蒙亮，李隆基昏昏沉沉的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轻轻一拂，那疼痛更自惊心，他倒抽一口凉气，看向身边卧榻之侧，已经不见了爱妃的身影，正欲出言叫唤，却见红帐被轻轻挽起，赵小玉红着一双兔子般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浮现起一抹娇羞的笑意，道：“皇上——您醒了。”
李隆基只感心中疑问不止，可又不知该如何问起，便扶着头道：“玉儿，怎么朕昨晚和爱妃你……如何今日朕又是什么都记不得，还头疼欲裂？”
赵小玉娇嗔道：“三郎还好意思责问玉儿呢？不知你昨夜有多坏，有多心急，还无端端扯烂了玉儿的衣衫，你看……你看……”她又戏精上身地偷偷垂了头，眨眨眼睛，往床榻指过去。
李隆基顺着她的手举起的方向望去，但见一件红纱外衫华服已经破得千疮百孔丢在床榻的角落里，如一件不能再烂的抹布一般。
他顿觉尴尬，难道自己昨晚如此急不可耐？他只觉有失皇上威仪，只干咳两声道：“怎么……怎么烂成这样？怎么……朕丝毫不记得？”
赵小玉心中一喜，暗道：当然烂了，我不故意扯得那件身上穿过的衫子千疮百孔，你怎么会信？她噘着嘴故作欲求不满的神色，躺在李隆基怀里嗔怪道：“三郎，你只求结果，不求过程，办事之神速，如神龙过隙，狡兔出洞，那般美妙的过程自是不记得了！”说着又极尽逼真的叹了一口气。
李隆基脸色骤然一沉，心中暗道：“难道朕真的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不能满足爱妃了吗？看她的神情，似乎在责怪朕！可上次在刘华妃那里，如何华妃又称朕令她欢喜不已，莫非爱妃说的才是真话？”
想到这里，他看向赵小玉年轻的脸庞，又见她噘着小嘴，满眼通红，冲他点点头，心下愧意顿生，想到定是昨夜令她不快，让她偷偷哭了鼻子，要不怎会满眼血丝？想到此处，更自叹息年华老去，便幽幽道：“爱妃昨夜侍候朕，定是劳累了，还是多多歇息，朕今日要早朝，改日再来看你——”他嘴上这般说着，其实心中却是巴不得立刻便见到她，只是心思愁苦，又难以消解，本想再揽美人入怀，再一番巫山云雨，可又想起美人儿适才年轻脸庞上露出的欲求不满的神色，脑海中似乎回想起一些自己力不从心的画面，当下顿觉汗颜，又觉对不住她，一时无奈，只得匆匆离去了。
赵小玉恭恭敬敬跪拜在李隆基身后，娇声道：“臣妾恭送皇上——”心中却不知有多快慰，她长吁了一口气，默默道：嘿嘿，总算走了，也不枉你姑奶奶我昨夜挑灯秉烛，又催眠了你大爷的，还给你下了“神龙过隙”的暗示，又守着你整晚……
李隆基正信步走在了门前，见到了赵小玉，喜出望外，听她娇滴滴道：“臣妾见过皇上！”便觉得浑身一阵悸动，精神大振，拿了那娇媚娘的柔荑，便放在了大手里，轻轻揉搓，道：“爱妃，朕已经摒退了左右，如今这麟趾宫只有你我二人，你该叫朕什么？”
赵小玉笑吟吟半鞠身子，道：“三郎，臣妾遵旨——”又被那人扶住，一把拉过去，跌进怀里。
美人入怀，香黛粉妆，她的身子柔弱若无骨……
李隆基顿觉有些心旌荡漾，两眼若火焰一般，写满了情欲，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子的脸庞，轻轻用指尖抚摸，只感香柔刻骨，生怕漏掉上面的一丝一毫细道：“玉儿，你可知……朕从未曾允许其他妃子这般称呼朕，只准你叫，也只想听你叫……”
赵小玉只觉得李隆基呼吸开始渐渐急促，满眼都写满吃掉她的念想，她的手不觉又伸向怀中，那里应该是有一个玉佩之类的饰物以作催眠之用的。可眼下手中竟是一空。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又升上心头，但她强作镇定，心道：“赵小玉，你行的，一定行的！”只可惜那李隆基来得太快太突然。
赵小玉强颜欢笑，在李隆基一双手不老实的时候，身子向后一缩，逃出了他的桎梏，道：“三郎，你好坏，每次都这般心急，可惜最好的美妙都记不住……”
李隆基手中一松，扑了个空，本有些不满，但见佳人就在眼前，浅笑盈盈，他心下又是一乐，向赵小玉扑去，道：“玉儿，三郎已经依了你很多规矩了。自从那次刺客事件之后，朕查出原来是梅妃所为，将那贱人贬至上阳东宫，可你说你害怕，心中惶恐，要朕雨露均匀，朕这才按轮次点各位尚宫，淑媛以上妃子的牌，好不容易轮到玉儿，你又身体不适，朕都忍了这么久了，这一次，一定不能再忍了——”
赵小玉微微施展了她那没到家的腾云诀，身形又是一闪，又在皇帝两步面前停住，道：“三郎，你好性急，上次不是刚和臣妾有过鱼水之欢吗？”
李隆基手上一滑，又没抓住，只以为赵小玉和自己玩得兴起，便道：“还说上次呢？朕怎么都不太记得？玉儿，你如何像一只滑腻腻的小泥鳅，不许跑，看朕不抓住你！”他张开双臂，大手一挥，将赵小玉逼退到床角，势必将她抓住。
赵小玉心下惊慌不已，可脸上还要假装欢喜，其实上次临幸，她也不过暗使催眠术，让李隆基沉沉睡去而已，可即便是如此，也大费周章，她心下忐忑不安：李隆基毕竟是真龙天子，好似他的定力都比常人要强一点，每次催眠都很不容易。上一次已是侥幸过关，这一次又当如何？
她见自己已经被逼退到床角，作势欲爬上床柱子去，可脚抬了几下，却见李隆基正诧异地盯着自己，便又尴尬地笑笑，转过身子，道：“皇上……您不用着急，臣妾如今不是再也逃不出皇上的五指山了吗？”
李隆基这才展开笑颜，一把将赵小玉抱在怀里，点着她的鼻子道：“小玉儿，你坏了，要三郎追得这样辛苦，看三郎怎么治你？”话音刚落，便顺势将赵小玉的外衫华服一把扒了下来，露出了外衫遮掩下白嫩嫩的肌肤，肌肤赛雪，对男人来说都有无穷的诱惑力。
那美人儿内里是一件白纱衣抹胸裹身，胸前若隐若现的透出了肚兜粉嘟嘟的颜色，那肚兜下暗藏的美妙曲线，勾起了李隆基的欲望，他只觉得不可遏制，伸出手去……
赵小玉一路惊退，又退至床沿，用手捂着胸前曝露的肌肤，心下黯然，颤巍巍道：“皇上，不要心急，不要心急……不若让臣妾给你看一样宝贝？”
李隆基满眼微笑，一脸欢喜，摇摇头，道：“不行，玉儿每次都要朕看什么古怪宝贝，上次是玉佩，再上一次是夜明珠，再再上一次好像是什么……都是些宫中常见之物，玉儿若是喜欢，朕改日多送你一些就好！”他一路逼近，赵小玉已经退到了床沿，她知道身后的红纱帐内藏着的是吴菲菲，不觉眼睛向后一瞥。
可这也没能逃过李隆基的眼睛，他看看那早已放下的红纱帐，继续笑道：“小泥鳅，你知道朕要和你玩这个游戏，就早早放下了纱帐不是？看我不抓住你，小泥鳅！”言毕，再也顾不得这么多，急急褪下龙袍，张开双臂，伸手向前一扑，只见一瞬间，那佳人满脸惊惧之色一闪而过……
“嘭——”一声闷响。
赵小玉被李隆基扑倒在了床上，两眼一闭，心中暗叫：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这回都没有机会催眠他了，李隆基是皇帝，我再怎么不从，也不过是个蝼蚁偷生的小妃子而已，今日还是他可爱的小泥鳅，明日可能就是他恨彻入骨，袭击皇上的祸国妖妃了。
她本打算抵死相拼，必要时就算结果了这老皇帝的性命也罢，她本来自现代，对皇帝的威仪了解甚少，只是一心想着如何保全清白，哪管他是不是皇帝？是不是天子？
可这老男人饥渴难耐的眼神，在一瞬之间，幻化成无神，他闷哼了一声，便重重倒在了赵小玉的胸前不动了。
赵小玉紧闭了双眼，心中臭骂了这李隆基祖宗十八代，暗想：若是他现在碰自己一根汗毛，我赵小玉待得他鼾声四起之时，必要他人头落地，到那时就卷了搜罗的宝物，远走高飞！
可是半晌都不见那男人继续的动作，难道是看见自己的肚兜激动得喷血而亡了吗？
她偷偷睁开眼一看，却见李隆基双目紧闭，头歪在一侧，头枕在她胸前，一动不动，似乎已经不省人事了。
但见吴菲菲手中高举一个陶瓷枕，兀自喘息不定，愣了半天，看看赵小玉，又看看那个被自己打晕过去的李隆基，良久不语，半晌，才惊异道：“我……我……小玉我……打晕了唐明皇！”
赵小玉这才一把掀开李隆基，暗骂了一声，“你娘的，真是要了老娘的老命了。”
她也惊魂未定，深深喘息了几口气，看向吴菲菲道：“花痴菲……你现在……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吧？我这便是……日日如此，担惊受怕……若不是依仗我那……蹩脚的催眠术勉强防身，我……早就和李隆基玉石俱焚了！”
二人对视多时不语，看出吴菲菲满眼惊惧，赵小玉这才道：“放心吧，这一次是我运气差了点，没有将催眠的工具放在身上，此地不宜久留，菲菲你这回应该知道我的苦衷了吧，不是我不帮你，如今这个情况，我是不能长留在宫里的。”
吴菲菲放下陶瓷枕，望向赵小玉，眼中又泛起了一阵水汽，道：“小玉，我也知道我对你要求过分了些，这些时日以来，你过得也很不容易，不过，你看在你我多年相交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代寿王和玉环姐向你叩头赔不是了！”言毕，便倾身下床，跪在地上，“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低声道了一句：“小玉，就当我菲菲对不起你！”言毕，她丢下赵小玉，转身便冲出宫外而去。
“菲菲，你……”
赵小玉看着吴菲菲跑得决绝的背影，有些无语，只叹她自私到这等地步，即便是看到自己这么为难不能侍寝的难处，还是把问题丢给她，难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
赵小玉心中苦闷无比，不知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几时可以到头，只盼着她的令狐大哥早日能得知她在此处，早日救她出此苦海，可转念一想：令狐大哥那么听他师父的话，他师父本来就是要送我走的，若是他师父说不许救，那他定然是不敢忤逆李淳风的，唉……还不如盼着辰弑来救呢，辰弑这人向来做事随心，自由来去，潇洒恣意，他定然是见不得自己在此久困宫中的，可眼下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用，辰弑堂堂五毒圣子，又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宫里来救我呢？
她又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转头颓然地盯着那个晕过去的李隆基看，咬牙切齿地恨恨道：都是你这个老皇帝不好，好端端抢儿媳做妃子，活该你被瓷枕打，待会再催眠你，看你还不一觉睡到天亮？不过话说回来，这李隆基似乎真的对我扮演的这个“杨玉环”甚是宠爱备至，难道帝王与妃子之间也会有真情？
或许当下他的真心是有几分吧，可后来呢？还不是为了江山，宁可推美人去死？那他的真心又有多少值得珍惜？
赵小玉开始无奈地细细端视他沉睡的眉眼。
沉稳之气萦绕在他眉宇间，那里透着祥和，安宁，甚至还有一丝丝亲切。
天蒙蒙亮，李隆基昏昏沉沉的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轻轻一拂，那疼痛更自惊心，他倒抽一口凉气，看向身边卧榻之侧，已经不见了爱妃的身影，正欲出言叫唤，却见红帐被轻轻挽起，赵小玉红着一双兔子般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浮现起一抹娇羞的笑意，道：“皇上——您醒了。”
李隆基只感心中疑问不止，可又不知该如何问起，便扶着头道：“玉儿，怎么朕昨晚和爱妃你……如何今日朕又是什么都记不得，还头疼欲裂？”
赵小玉娇嗔道：“三郎还好意思责问玉儿呢？不知你昨夜有多坏，有多心急，还无端端扯烂了玉儿的衣衫，你看……你看……”她又戏精上身地偷偷垂了头，眨眨眼睛，往床榻指过去。
李隆基顺着她的手举起的方向望去，但见一件红纱外衫华服已经破得千疮百孔丢在床榻的角落里，如一件不能再烂的抹布一般。
他顿觉尴尬，难道自己昨晚如此急不可耐？他只觉有失皇上威仪，只干咳两声道：“怎么……怎么烂成这样？怎么……朕丝毫不记得？”
赵小玉心中一喜，暗道：当然烂了，我不故意扯得那件身上穿过的衫子千疮百孔，你怎么会信？她噘着嘴故作欲求不满的神色，躺在李隆基怀里嗔怪道：“三郎，你只求结果，不求过程，办事之神速，如神龙过隙，狡兔出洞，那般美妙的过程自是不记得了！”说着又极尽逼真的叹了一口气。
李隆基脸色骤然一沉，心中暗道：“难道朕真的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不能满足爱妃了吗？看她的神情，似乎在责怪朕！可上次在刘华妃那里，如何华妃又称朕令她欢喜不已，莫非爱妃说的才是真话？”
想到这里，他看向赵小玉年轻的脸庞，又见她噘着小嘴，满眼通红，冲他点点头，心下愧意顿生，想到定是昨夜令她不快，让她偷偷哭了鼻子，要不怎会满眼血丝？想到此处，更自叹息年华老去，便幽幽道：“爱妃昨夜侍候朕，定是劳累了，还是多多歇息，朕今日要早朝，改日再来看你——”他嘴上这般说着，其实心中却是巴不得立刻便见到她，只是心思愁苦，又难以消解，本想再揽美人入怀，再一番巫山云雨，可又想起美人儿适才年轻脸庞上露出的欲求不满的神色，脑海中似乎回想起一些自己力不从心的画面，当下顿觉汗颜，又觉对不住她，一时无奈，只得匆匆离去了。
赵小玉恭恭敬敬跪拜在李隆基身后，娇声道：“臣妾恭送皇上——”心中却不知有多快慰，她长吁了一口气，默默道：嘿嘿，总算走了，也不枉你姑奶奶我昨夜挑灯秉烛，又催眠了你大爷的，还给你下了“神龙过隙”的暗示，又守着你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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