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打架
和我一起前往刘金龙办公室的，还有五班的班主任，崔节明。
办公室里大大小小站了十几个人，其中有一半我认识，包括周洲和贾玉树。
原来，沈煜在第一轮比赛得罪的人是五班的问题少年王强。
王强平时就是年级里的小头领，因和几个校外的小流氓混得比较开，所以在学校里，也有打压和欺负别人，笼络不少自己的小弟及跟班。
昨天比赛王强在线上被沈煜羞辱，自然是要在线下找回面子。
虽然沈煜号称是学校之星，一众老师眼里的“白月光”，但在王强这种人眼里，学习好和学习不好的，拳头打在身上，都会哭。
但在刘金龙的办公室，我没见到沈煜。估计是被学校先送回了家。
走廊厕所里的拖布都被打折了，战况估计很惨烈。但听说沈煜他挺有骨气，一句软话都没说。
是周洲看见王强他们在厕所里围殴沈煜，才回班里喊同学帮忙。
沈煜在班里的人缘不错，此事很快就从王强和沈煜的个人情仇，转变成了三班与五班的集体恩怨。
但最令我意外的是，刘金龙的办公室里竟然没有见到林贝贝。
而周洲悄悄告诉我，林贝贝参与了打架，只不过在刘金龙赶来前，他就拎书包离开了。
那是刘金龙没碰到他？
也不是，听贾玉树说，他看到闻讯赶来的刘金龙与林贝贝在路上打了个照面。他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是参与了打架，但刘金龙却没有拦他的意思。
钞能力了属于……
而另一边的刘金龙，还在吐沫横飞的对参与打架的同学进行批评教育，并要求立刻联系家长来校，商讨赔偿医药费及消除有关影响事宜。
尽管和我相比，旁边仍是一副没有想通为何他俩会打架的崔老师，确实很冤枉。
但他作为“主犯”王强的班主任，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我虽然没参与打架，可我是直接参与了沈煜与王强产生矛盾的那场比赛。
我没有做到拦阻沈煜的挑衅行为，我的确是罪无可赦。
但刘金龙也没什么不可赦的罪名安给我，只是告知我本月三班的流动红旗没了。
我悻悻然出了刘金龙的办公室，看见王强的父母正从走廊里匆匆赶来。
两人看上去都老实巴交的，头上有汗，围裙上有油，一副烟火气的样子。估计是刚要出夜摊，就被刘金龙的电话叫来了。
其实很多像王强这样的问题学生，都是因为家长只顾着起早贪黑的赚钱，却没有注意孩子平时接触的朋友。漠不关心他们平日里的学习状况，只在期中期末要出分数的时候严格要求。知晓分数高低，却不清楚自己的孩子所学为何，功底是否扎实，可不可以在实际生活中学以致用……
玩游戏是会分散孩子的注意力，但学习不好就怪孩子打游戏，肯定是不可取的。
刘金龙办公室里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大抵是赔偿些医药费，并对王强的行为进行全校通报批评。
而其他学生依情节严重与否梯次处罚，但多数是找家长来当面批评教育。
初中不比高中，九年是义务教育，总不能随便开除学生。
即使是犯大错记过，高中以后也会重新建档，根本无关痛痒。
……
沈煜住院了，这样的好学生住院，是我们班级的损失，也是花溪一初的损失。
如果躺在家里待产的顾云娟，知道这期间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挺着大肚子杀回来把我生吞活剥了？
而此刻在家里修养的顾云娟，大抵是在抱怨，“好你个吴铭，我就说你是个废物，连这几个学生都看不好。那几个刺头你管不了也就算了，让沈煜这样百里挑一的学生被人打，你都有罪啊！”
为什么我觉得顾云娟会说这些话？
因为我听人说，耳朵突然红了，就是有人在念叨自己。
……
我带着十几名主动要求探望沈煜的同学前往医院，在一间明亮的病房里，见到了正坐在床上，低首看书的沈煜。
沈煜的妈妈很有素养，过来和我寒暄几句，见沈煜有想和我单独说些不让她听的话，便借口打水，离开了病房。
“以后不随便在游戏里发问号了吧？”我摸了摸他的头，纵然面上带着微笑，但这个问题很严肃，不能回避。
“呃。”他有些迟疑。看来还是不想改自己那个糟心的ID。
“就叫平安喜乐福吧，吉利一些。”我半开玩笑的看向他手里那本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大作家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这书他是怎么看进去的？是不是卧病在床的人都喜欢看这书，我姥爷弥留之际，手边放的也是这本书。
沈煜则出乎我意料的点头答应，“既然老吴发话了，那就用一张改名卡，叫平安喜乐福。”
估计在场的只有周洲，贾玉树和乐亦听得懂。其他与我们同行的学生，从旁听的则是一脸蒙圈。
而姗姗来迟，倚在门口的林贝贝，在听见沈煜要改名后，眉毛微抬，对我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在鄙视我给沈煜起的新名字太土。
总之不是什么会令人感到开心的表情。
他一只手勾着书包，往病床上一丢，顺着早就拉开的锁链滑出的，是最新的漫客期刊。
我明显感觉到沈煜眼里有光发出，将手里的《百年孤独》丢到一旁，津津有味看起了林贝贝送来的漫画。
“你倒是了解他。”我呵呵冷笑。
哪知林贝贝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坐在沈煜床边，玩起了手机。
我刚要训斥他，手机里却又传来刘金龙的电话。
“王强被开除了，是校领导一致决定的结果。你和沈煜说一下，让他不要再有心理压力，学校会给他一切所需的保护，不会让他受到委屈……”
我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听不见刘金龙后面在电话里讲的东西。
我不是感慨学校对于沈煜的照顾，而是惊讶于学校对王强这类学生的冷漠。
我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也知道此事沈煜也有责任。
少年热血，无可厚非。
打架确实是低素质的行为，王强这种学生平日里也为老师们所头疼。
但学校不能就只挑好的学生来教，碰到有问题，不好管的学生就选择开除，一了百了。
似乎是在为王强的结局感到唏嘘，沈煜看见了我的异样，抬眼问道：“怎么了老吴，出了什么事吗？”
我深深吸了口气，无奈道：“学校决定，开除王强。”
此话一出，周围的同学都沉默了，就连林贝贝也放下手机，回头看向我。
沈煜轻咬下唇，低首不语。
似乎大家都觉得，这个惩罚，对于王强来说，太过沉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煜掀开被子，脚踝和腿上还是有些淤青。
但他还是靠自己坐到了床边，并用一种几近恳请的目光看向我，声音很小，只有我能听到，有点试探的意思，“老吴，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我虽然不知他具体要说什么，但大概能感觉到是和王强被开除的事有关。
点了点，算是答应。
办公室里大大小小站了十几个人，其中有一半我认识，包括周洲和贾玉树。
原来，沈煜在第一轮比赛得罪的人是五班的问题少年王强。
王强平时就是年级里的小头领，因和几个校外的小流氓混得比较开，所以在学校里，也有打压和欺负别人，笼络不少自己的小弟及跟班。
昨天比赛王强在线上被沈煜羞辱，自然是要在线下找回面子。
虽然沈煜号称是学校之星，一众老师眼里的“白月光”，但在王强这种人眼里，学习好和学习不好的，拳头打在身上，都会哭。
但在刘金龙的办公室，我没见到沈煜。估计是被学校先送回了家。
走廊厕所里的拖布都被打折了，战况估计很惨烈。但听说沈煜他挺有骨气，一句软话都没说。
是周洲看见王强他们在厕所里围殴沈煜，才回班里喊同学帮忙。
沈煜在班里的人缘不错，此事很快就从王强和沈煜的个人情仇，转变成了三班与五班的集体恩怨。
但最令我意外的是，刘金龙的办公室里竟然没有见到林贝贝。
而周洲悄悄告诉我，林贝贝参与了打架，只不过在刘金龙赶来前，他就拎书包离开了。
那是刘金龙没碰到他？
也不是，听贾玉树说，他看到闻讯赶来的刘金龙与林贝贝在路上打了个照面。他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是参与了打架，但刘金龙却没有拦他的意思。
钞能力了属于……
而另一边的刘金龙，还在吐沫横飞的对参与打架的同学进行批评教育，并要求立刻联系家长来校，商讨赔偿医药费及消除有关影响事宜。
尽管和我相比，旁边仍是一副没有想通为何他俩会打架的崔老师，确实很冤枉。
但他作为“主犯”王强的班主任，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我虽然没参与打架，可我是直接参与了沈煜与王强产生矛盾的那场比赛。
我没有做到拦阻沈煜的挑衅行为，我的确是罪无可赦。
但刘金龙也没什么不可赦的罪名安给我，只是告知我本月三班的流动红旗没了。
我悻悻然出了刘金龙的办公室，看见王强的父母正从走廊里匆匆赶来。
两人看上去都老实巴交的，头上有汗，围裙上有油，一副烟火气的样子。估计是刚要出夜摊，就被刘金龙的电话叫来了。
其实很多像王强这样的问题学生，都是因为家长只顾着起早贪黑的赚钱，却没有注意孩子平时接触的朋友。漠不关心他们平日里的学习状况，只在期中期末要出分数的时候严格要求。知晓分数高低，却不清楚自己的孩子所学为何，功底是否扎实，可不可以在实际生活中学以致用……
玩游戏是会分散孩子的注意力，但学习不好就怪孩子打游戏，肯定是不可取的。
刘金龙办公室里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大抵是赔偿些医药费，并对王强的行为进行全校通报批评。
而其他学生依情节严重与否梯次处罚，但多数是找家长来当面批评教育。
初中不比高中，九年是义务教育，总不能随便开除学生。
即使是犯大错记过，高中以后也会重新建档，根本无关痛痒。
……
沈煜住院了，这样的好学生住院，是我们班级的损失，也是花溪一初的损失。
如果躺在家里待产的顾云娟，知道这期间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挺着大肚子杀回来把我生吞活剥了？
而此刻在家里修养的顾云娟，大抵是在抱怨，“好你个吴铭，我就说你是个废物，连这几个学生都看不好。那几个刺头你管不了也就算了，让沈煜这样百里挑一的学生被人打，你都有罪啊！”
为什么我觉得顾云娟会说这些话？
因为我听人说，耳朵突然红了，就是有人在念叨自己。
……
我带着十几名主动要求探望沈煜的同学前往医院，在一间明亮的病房里，见到了正坐在床上，低首看书的沈煜。
沈煜的妈妈很有素养，过来和我寒暄几句，见沈煜有想和我单独说些不让她听的话，便借口打水，离开了病房。
“以后不随便在游戏里发问号了吧？”我摸了摸他的头，纵然面上带着微笑，但这个问题很严肃，不能回避。
“呃。”他有些迟疑。看来还是不想改自己那个糟心的ID。
“就叫平安喜乐福吧，吉利一些。”我半开玩笑的看向他手里那本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大作家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这书他是怎么看进去的？是不是卧病在床的人都喜欢看这书，我姥爷弥留之际，手边放的也是这本书。
沈煜则出乎我意料的点头答应，“既然老吴发话了，那就用一张改名卡，叫平安喜乐福。”
估计在场的只有周洲，贾玉树和乐亦听得懂。其他与我们同行的学生，从旁听的则是一脸蒙圈。
而姗姗来迟，倚在门口的林贝贝，在听见沈煜要改名后，眉毛微抬，对我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在鄙视我给沈煜起的新名字太土。
总之不是什么会令人感到开心的表情。
他一只手勾着书包，往病床上一丢，顺着早就拉开的锁链滑出的，是最新的漫客期刊。
我明显感觉到沈煜眼里有光发出，将手里的《百年孤独》丢到一旁，津津有味看起了林贝贝送来的漫画。
“你倒是了解他。”我呵呵冷笑。
哪知林贝贝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坐在沈煜床边，玩起了手机。
我刚要训斥他，手机里却又传来刘金龙的电话。
“王强被开除了，是校领导一致决定的结果。你和沈煜说一下，让他不要再有心理压力，学校会给他一切所需的保护，不会让他受到委屈……”
我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听不见刘金龙后面在电话里讲的东西。
我不是感慨学校对于沈煜的照顾，而是惊讶于学校对王强这类学生的冷漠。
我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也知道此事沈煜也有责任。
少年热血，无可厚非。
打架确实是低素质的行为，王强这种学生平日里也为老师们所头疼。
但学校不能就只挑好的学生来教，碰到有问题，不好管的学生就选择开除，一了百了。
似乎是在为王强的结局感到唏嘘，沈煜看见了我的异样，抬眼问道：“怎么了老吴，出了什么事吗？”
我深深吸了口气，无奈道：“学校决定，开除王强。”
此话一出，周围的同学都沉默了，就连林贝贝也放下手机，回头看向我。
沈煜轻咬下唇，低首不语。
似乎大家都觉得，这个惩罚，对于王强来说，太过沉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煜掀开被子，脚踝和腿上还是有些淤青。
但他还是靠自己坐到了床边，并用一种几近恳请的目光看向我，声音很小，只有我能听到，有点试探的意思，“老吴，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我虽然不知他具体要说什么，但大概能感觉到是和王强被开除的事有关。
点了点，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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