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怒火攻心 下
艾泽恩望着眼前的男人，直立于二人面前，却只略微侧身对着他，眼珠还时不时朝他这边撇来，简直是赤裸裸的瞧不起啊。
艾泽恩自然觉得不快，但瞧这气势，定是来者不善。顿时，眉头一紧，闭嘴咬牙，警惕心提升了不少。
两人僵持许久，却始终没有相互出手。
见他俩都这般对峙，狼预感到处境极其尴尬，殊不知该如何解决。不仅如此，就连此时的灯光再次连续闪烁，且每次闪烁光亮就会更加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熄灭。
狼刚要踏前一步阻止他们，却被两人同时叫停。
“我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立场，站在先遣队旁边的那位狼兄弟。”菲奥并没有将目光放在狼的身上，强硬的语气却颇有一番威胁。
“狼，你退下！这里无需你来插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该如何说服他！”艾泽恩即使站在狼的左边，也不肯用右手挡住他，只是稍微用枪管抵在狼的胸口，示意他退下。
菲奥见状，眉头上翘，略微打开嘴唇露出一点牙齿，呼出一口气后低声说道:
“怎么，烬灾小队的人终于显露爪牙，想要除掉我们了吗？”
他轻哼一声，继续说着:
“但别忘了，就你那反应速度，我可以在你扣下扳机前就将那只手斩断。而且，基地可没有什么机械臂来替代你的另一只手哦。”
听见此话，艾泽恩收回了枪，同时陷入沉默，狼也退回了楼梯口，但还想解释什么。
菲奥也将紧握于剑柄上的手松弛下垂，目光反倒放在狼的身上并对他冷语相待:
“我本以为你去了特兰尼会有些长进，结果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空有一番武力又如何，没有揣测人心的能力，何谈成熟？”
事实上，狼并不明白菲奥所说话中的意思。去了特兰尼？可他只记得自己是从特兰尼逃出来后遇见他们的啊。
菲奥并没有理会他的困惑，继续说:
“先遣队的一贯作风我自知分晓，寻找归宿？哈！可笑。跟敌人谈人生，你怕不是脑子被感染过深，连精神都如此不正常了。况且正规军先一步背叛了拉米特，如今却还想让我们赦免你，简直跟放虎归山一样，谁知道你出去后想干嘛，更何况你是先遣队的人。两个字，没门！”
艾泽恩眯眼紧盯菲奥，眼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的情感。
菲奥见状，眼神除了不屑，便是朝艾泽恩翻白眼，然后撇嘴说道：
“我们接纳任何的拉米特，即便他们曾犯下罪过，也曾杀害过以前的同类，但我们从不允许有正规军加入我们的行列，若真如此，牺牲的同胞们生前所行有何意义？”
“但你们最终接纳了我和瑞恩啊，更何况我们在这场战役中展示出了不菲的成绩。现在看来，你们只是想得过且过，把我们当作战争武器，用完即弃，纯属当工具使唤。在这一方面，你们和正规军又有什么区别？”艾泽恩不再沉默，转而反驳菲奥。
“工具？我从来没对自己的同胞如此称呼过。而且不要搞错了，先遣队的人，接纳你们的并不是拉米特，而是塔尔兹大哥，仅凭他个人又能说明什么？况且先不论你所谓的未来规划，于我而言，你想要留在这里也好，滚出基地流浪也好...”
菲奥话说一半时停了下来，此时灯光熄灭，但很快再次亮起。
通过微光的映照，菲奥的面目显得异常狰狞可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艾泽恩并补充道:
“唯有回到特兰尼，我绝不准许！”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菲奥就将双剑从背后拔出，腿呈八字型展开，身体呈对称性面对两人，他的头微微昂起偏向斜处，蔑视的眼神透露出无限愤恨。
“胡说！我可没说过自己要再回到特兰尼那个鬼地方，哪怕你再怎么不信任我的所作所为，也不要因此而妄加揣测我的人格！”
艾泽恩似是被菲奥的话激怒一般，竟也怒目圆睁视向对方，转枪的同时在不知不觉中就已上好六发子弹，他将枪口对向菲奥，紧握的手却不止颤抖。
见他抬枪对向自己，菲奥的内心并没有产生一丝涟漪，语气反倒是变本加厉，直言直语：
“哼，事到如今还想着感动自己的话吗？再说，就算你开下了这一枪又能奈我何？我照样能够一刀接住。”
眼看双方即将开战，狼刚想插话，却被菲奥提前抢先了一步：“正好狼兄也在这，我还有一件东西要拿给你看，艾泽恩你若是个勇士，就不要尝试阻止我给他看证据。”
随后他从裤兜里摸出那件物品并丢给狼。艾泽恩也任由其飞到狼的手中，注意力时刻放在菲奥的身上。
狼接过一看，发现是一部巴掌大的手机。手机并没有熄屏，他便略前倾头观察屏幕上的内容：
“我不管你的手机信息上显示的联系人是谁，家人、朋友、曾经的战友都无所谓，但凡你跟他们发消息说自己要回到他们身边，恐怕不仅是我，这里的大多数同胞们都不会准许你走的...”
菲奥在一旁解释，狼则仔细浏览每一位联系人的消息记录，希望找到点有关他在特兰尼留下的踪迹和线索，但无一例外都徒劳无获。
每一位有关正规军的信息或者与小队之间的消息似乎都被刻意屏蔽了一般无法访问，唯有与类似家庭的联系人还能尚且获得些许情报，狼再翻阅每一条未被屏蔽的消息记录，除了与家人的简单交流和类似朋友的几句寒暄以外，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也许是感到疑惑，又或是好奇心的驱使，狼并未顾及旁边两人的存在，全身心投入到信息浏览中：
手机上显示并无信号，却仍能接收任何消息，只不过...没有关于特兰尼的新闻或信息。但艾泽恩本就生在那地方，几个月下来他未曾接收到家人的任何一则消息，他也曾在几天前给家人发送过消息说他即将回去看下他们，却至今杳无音讯。
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艾泽恩谎称他想要去流浪，实则是为了回到城市寻找亲人的下落，可为何他唯独将话语传达给了自己？即便他明白狼也是拉米特。
“狼，你还曾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艾泽恩插话道，菲奥虽然表现得一脸不快，但还是给了狼一个面子让他接话。
我...杀了那些对我施加暴力的同学，然后落荒而逃，逃得越远越好，最后来到了这里。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实话，而他也不愿跟这些人讲故事。
艾泽恩哪怕没有理解狼的意思，也并没有多问，转眼盯向菲奥，压低声音问道：
“喂，高个子，你真的确定要和我打？”
“哦？这么看来，你心意已决，要我送你上路了是吧。”
菲奥听到此番“邀请”似乎也来了劲，舞动双刃一阵后整个呈半蹲式姿态，一手反向握剑，一手将剑直立在眼前，两剑交叉呈十字形，漆黑的瞳孔犹如黑曜石般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菲奥也学着艾泽恩的口气，故意压低嗓门说道：“我曾经杀过无数的烬灾小队，而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艾泽恩见情况不妙，立马转头朝狼喊道：“快，去找塔尔兹大哥过来，越快越好！”
“来，看着我！小子。”还没等艾泽恩把话说完，菲奥就一个箭步冲向他并抡起双刃朝他头颅劈去。
艾泽恩连忙开枪，子弹却在一瞬间就被菲奥的双刃给抵挡改变方向，朝着地面飞去，恰好击中了那颗螺丝钉，它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突然跳起十几公分高，艾泽恩见状立刻俯身捏住螺丝钉随后立即起身。
但想要再开一枪恐怕为时已晚了，于是他只能将枪抵在面前进行招架。
狼见到此番情形哪敢插手，对现在这般局势来看，若选择菲奥，艾泽恩很有可能会被杀死，这样一来就会无法从其口中获得特兰尼的相关情报；若选择艾泽恩，凭菲奥这脾气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大，如果事情真的传开了，那么他就会成为其他拉米特口中所谓的“正规军帮凶”。
如此想来，去找塔尔兹兴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哪怕他平时再怎么神经质，对这类情况他应该很知趣才对。
想到这，狼果断快速跑出地下室，奔向塔尔兹的办公室。
菲奥见罢也并没有多管，因为他潜伏于此的目的便是杀死艾泽恩，他憎恨正规军，憎恨到了一种畸形且病态的地步。
他恨不得将其赶尽杀绝，即便面前这人同样是拉米特。
灯光骤然熄灭，唯有金属之间剧烈摩擦所产生的火花照亮着昏暗的地下室，菲奥每进攻一次，力道就加大一次，打得艾泽恩节节败退。
但唯有一点始终令他感到困扰：
为什么这小子的枪这么耐打，剑都砍好几下了，却丝毫不见枪管有哪怕一丝刮花的痕迹？
不见得他枪管上有装消音器之类的配件，开枪时又为何没有枪声？
他的子弹似乎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弹性，触碰实物后竟然能发生反弹作用，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两人都在漆黑的走廊交战中逐渐找到了节奏，菲奥不停劈砍和横斩以及抵挡子弹的攻击，艾泽恩则在招架和躲避的过程中不时抓住空隙趁机补上一枪。
双方始终不定胜负，直到十个回合下来，菲奥终于把艾泽恩逼到了墙角处。
他用着那双瘆人的眼神凝视艾泽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整个撕成碎片。艾泽恩却并没有表现出慌乱，甚至还在这种局面下插上了话：
“额，要我说，只用一只手跟你打实在是太费力了。要不这样，等我修好了这机械臂再跟你打如何？毕竟一直保持这个手势我都觉得难受。”
说罢，艾泽恩在招架时顺势中将右手机械臂伸出展示给菲奥看：
一个中指。
“找死！”菲奥大吼一声，随即展开双手，握住剑柄并朝艾泽恩使出一记剪刀斩，艾泽恩只身一蹲躲过攻击，随后趁机对准菲奥的腰部开枪。
菲奥轻易就招架住子弹，子弹果然经这一接开始在走廊内上蹿下跳，朝四面八方袭来的“小皮球”让他一时无法将注意力放在艾泽恩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艾泽恩将子弹清空并装弹之时，菲奥刚要准备再次起跳攻击，此刻走廊一旁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被狠狠地踢开了。
门内迎面走出来一位一米七高的女子，着一身迷彩军服，外穿一件防弹背心，左肩还佩戴一个红十字袖章，她仅仅脱帽拨弄了一下略显凌乱的乌黑长发，却仿佛将夜空中的一切墨云都拂去了一般，令两人都直接僵在了原地并望向她的降临。
见是这两人，女子揩了一下额头上的热汗并再次戴上军帽后，脸上瞬间就堆满不悦与烦躁。
她眉头微微上抬，便厉声呵斥道：
“诺德夫司令在这里休息得好好的，你们俩搁这瞎闹些什么啊？！”
“不好意思艾莎莉娜，我们...”还没等菲奥说完，艾泽恩也赔笑假装说道：
“啊没错，我们在训练，这不外面风有点大嘛，万一着凉了呢。”结果招来艾莎莉娜的一脸嫌弃。
菲奥即便内心感非常窝火，但他还是尽量压制情绪并压低声音朝她问道：
“实在抱歉，我们马上离开，那个...司令情况如何？”
“目前来说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耳鸣，只要稍作休息就能恢复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
艾莎莉娜再次把门带上进屋，顺便朝他们横了一眼。
菲奥把头撇向艾泽恩，眼神似乎在告诉他：“我等下再找你算账。”
见菲奥这般难堪，艾泽恩的心里自然觉得舒畅了不少。
不过一会儿，走廊的灯光忽的明亮不少，甚至照亮了整个地下室，紧接着楼梯口也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一个熟悉的男声：
“是谁在地下室大吵大闹，引得众人不得安眠入觉？”
听这语气，两人自然明白是谁来了。
艾泽恩自然觉得不快，但瞧这气势，定是来者不善。顿时，眉头一紧，闭嘴咬牙，警惕心提升了不少。
两人僵持许久，却始终没有相互出手。
见他俩都这般对峙，狼预感到处境极其尴尬，殊不知该如何解决。不仅如此，就连此时的灯光再次连续闪烁，且每次闪烁光亮就会更加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熄灭。
狼刚要踏前一步阻止他们，却被两人同时叫停。
“我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立场，站在先遣队旁边的那位狼兄弟。”菲奥并没有将目光放在狼的身上，强硬的语气却颇有一番威胁。
“狼，你退下！这里无需你来插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该如何说服他！”艾泽恩即使站在狼的左边，也不肯用右手挡住他，只是稍微用枪管抵在狼的胸口，示意他退下。
菲奥见状，眉头上翘，略微打开嘴唇露出一点牙齿，呼出一口气后低声说道:
“怎么，烬灾小队的人终于显露爪牙，想要除掉我们了吗？”
他轻哼一声，继续说着:
“但别忘了，就你那反应速度，我可以在你扣下扳机前就将那只手斩断。而且，基地可没有什么机械臂来替代你的另一只手哦。”
听见此话，艾泽恩收回了枪，同时陷入沉默，狼也退回了楼梯口，但还想解释什么。
菲奥也将紧握于剑柄上的手松弛下垂，目光反倒放在狼的身上并对他冷语相待:
“我本以为你去了特兰尼会有些长进，结果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空有一番武力又如何，没有揣测人心的能力，何谈成熟？”
事实上，狼并不明白菲奥所说话中的意思。去了特兰尼？可他只记得自己是从特兰尼逃出来后遇见他们的啊。
菲奥并没有理会他的困惑，继续说:
“先遣队的一贯作风我自知分晓，寻找归宿？哈！可笑。跟敌人谈人生，你怕不是脑子被感染过深，连精神都如此不正常了。况且正规军先一步背叛了拉米特，如今却还想让我们赦免你，简直跟放虎归山一样，谁知道你出去后想干嘛，更何况你是先遣队的人。两个字，没门！”
艾泽恩眯眼紧盯菲奥，眼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的情感。
菲奥见状，眼神除了不屑，便是朝艾泽恩翻白眼，然后撇嘴说道：
“我们接纳任何的拉米特，即便他们曾犯下罪过，也曾杀害过以前的同类，但我们从不允许有正规军加入我们的行列，若真如此，牺牲的同胞们生前所行有何意义？”
“但你们最终接纳了我和瑞恩啊，更何况我们在这场战役中展示出了不菲的成绩。现在看来，你们只是想得过且过，把我们当作战争武器，用完即弃，纯属当工具使唤。在这一方面，你们和正规军又有什么区别？”艾泽恩不再沉默，转而反驳菲奥。
“工具？我从来没对自己的同胞如此称呼过。而且不要搞错了，先遣队的人，接纳你们的并不是拉米特，而是塔尔兹大哥，仅凭他个人又能说明什么？况且先不论你所谓的未来规划，于我而言，你想要留在这里也好，滚出基地流浪也好...”
菲奥话说一半时停了下来，此时灯光熄灭，但很快再次亮起。
通过微光的映照，菲奥的面目显得异常狰狞可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艾泽恩并补充道:
“唯有回到特兰尼，我绝不准许！”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菲奥就将双剑从背后拔出，腿呈八字型展开，身体呈对称性面对两人，他的头微微昂起偏向斜处，蔑视的眼神透露出无限愤恨。
“胡说！我可没说过自己要再回到特兰尼那个鬼地方，哪怕你再怎么不信任我的所作所为，也不要因此而妄加揣测我的人格！”
艾泽恩似是被菲奥的话激怒一般，竟也怒目圆睁视向对方，转枪的同时在不知不觉中就已上好六发子弹，他将枪口对向菲奥，紧握的手却不止颤抖。
见他抬枪对向自己，菲奥的内心并没有产生一丝涟漪，语气反倒是变本加厉，直言直语：
“哼，事到如今还想着感动自己的话吗？再说，就算你开下了这一枪又能奈我何？我照样能够一刀接住。”
眼看双方即将开战，狼刚想插话，却被菲奥提前抢先了一步：“正好狼兄也在这，我还有一件东西要拿给你看，艾泽恩你若是个勇士，就不要尝试阻止我给他看证据。”
随后他从裤兜里摸出那件物品并丢给狼。艾泽恩也任由其飞到狼的手中，注意力时刻放在菲奥的身上。
狼接过一看，发现是一部巴掌大的手机。手机并没有熄屏，他便略前倾头观察屏幕上的内容：
“我不管你的手机信息上显示的联系人是谁，家人、朋友、曾经的战友都无所谓，但凡你跟他们发消息说自己要回到他们身边，恐怕不仅是我，这里的大多数同胞们都不会准许你走的...”
菲奥在一旁解释，狼则仔细浏览每一位联系人的消息记录，希望找到点有关他在特兰尼留下的踪迹和线索，但无一例外都徒劳无获。
每一位有关正规军的信息或者与小队之间的消息似乎都被刻意屏蔽了一般无法访问，唯有与类似家庭的联系人还能尚且获得些许情报，狼再翻阅每一条未被屏蔽的消息记录，除了与家人的简单交流和类似朋友的几句寒暄以外，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也许是感到疑惑，又或是好奇心的驱使，狼并未顾及旁边两人的存在，全身心投入到信息浏览中：
手机上显示并无信号，却仍能接收任何消息，只不过...没有关于特兰尼的新闻或信息。但艾泽恩本就生在那地方，几个月下来他未曾接收到家人的任何一则消息，他也曾在几天前给家人发送过消息说他即将回去看下他们，却至今杳无音讯。
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艾泽恩谎称他想要去流浪，实则是为了回到城市寻找亲人的下落，可为何他唯独将话语传达给了自己？即便他明白狼也是拉米特。
“狼，你还曾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艾泽恩插话道，菲奥虽然表现得一脸不快，但还是给了狼一个面子让他接话。
我...杀了那些对我施加暴力的同学，然后落荒而逃，逃得越远越好，最后来到了这里。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实话，而他也不愿跟这些人讲故事。
艾泽恩哪怕没有理解狼的意思，也并没有多问，转眼盯向菲奥，压低声音问道：
“喂，高个子，你真的确定要和我打？”
“哦？这么看来，你心意已决，要我送你上路了是吧。”
菲奥听到此番“邀请”似乎也来了劲，舞动双刃一阵后整个呈半蹲式姿态，一手反向握剑，一手将剑直立在眼前，两剑交叉呈十字形，漆黑的瞳孔犹如黑曜石般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菲奥也学着艾泽恩的口气，故意压低嗓门说道：“我曾经杀过无数的烬灾小队，而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艾泽恩见情况不妙，立马转头朝狼喊道：“快，去找塔尔兹大哥过来，越快越好！”
“来，看着我！小子。”还没等艾泽恩把话说完，菲奥就一个箭步冲向他并抡起双刃朝他头颅劈去。
艾泽恩连忙开枪，子弹却在一瞬间就被菲奥的双刃给抵挡改变方向，朝着地面飞去，恰好击中了那颗螺丝钉，它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突然跳起十几公分高，艾泽恩见状立刻俯身捏住螺丝钉随后立即起身。
但想要再开一枪恐怕为时已晚了，于是他只能将枪抵在面前进行招架。
狼见到此番情形哪敢插手，对现在这般局势来看，若选择菲奥，艾泽恩很有可能会被杀死，这样一来就会无法从其口中获得特兰尼的相关情报；若选择艾泽恩，凭菲奥这脾气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大，如果事情真的传开了，那么他就会成为其他拉米特口中所谓的“正规军帮凶”。
如此想来，去找塔尔兹兴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哪怕他平时再怎么神经质，对这类情况他应该很知趣才对。
想到这，狼果断快速跑出地下室，奔向塔尔兹的办公室。
菲奥见罢也并没有多管，因为他潜伏于此的目的便是杀死艾泽恩，他憎恨正规军，憎恨到了一种畸形且病态的地步。
他恨不得将其赶尽杀绝，即便面前这人同样是拉米特。
灯光骤然熄灭，唯有金属之间剧烈摩擦所产生的火花照亮着昏暗的地下室，菲奥每进攻一次，力道就加大一次，打得艾泽恩节节败退。
但唯有一点始终令他感到困扰：
为什么这小子的枪这么耐打，剑都砍好几下了，却丝毫不见枪管有哪怕一丝刮花的痕迹？
不见得他枪管上有装消音器之类的配件，开枪时又为何没有枪声？
他的子弹似乎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弹性，触碰实物后竟然能发生反弹作用，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两人都在漆黑的走廊交战中逐渐找到了节奏，菲奥不停劈砍和横斩以及抵挡子弹的攻击，艾泽恩则在招架和躲避的过程中不时抓住空隙趁机补上一枪。
双方始终不定胜负，直到十个回合下来，菲奥终于把艾泽恩逼到了墙角处。
他用着那双瘆人的眼神凝视艾泽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整个撕成碎片。艾泽恩却并没有表现出慌乱，甚至还在这种局面下插上了话：
“额，要我说，只用一只手跟你打实在是太费力了。要不这样，等我修好了这机械臂再跟你打如何？毕竟一直保持这个手势我都觉得难受。”
说罢，艾泽恩在招架时顺势中将右手机械臂伸出展示给菲奥看：
一个中指。
“找死！”菲奥大吼一声，随即展开双手，握住剑柄并朝艾泽恩使出一记剪刀斩，艾泽恩只身一蹲躲过攻击，随后趁机对准菲奥的腰部开枪。
菲奥轻易就招架住子弹，子弹果然经这一接开始在走廊内上蹿下跳，朝四面八方袭来的“小皮球”让他一时无法将注意力放在艾泽恩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艾泽恩将子弹清空并装弹之时，菲奥刚要准备再次起跳攻击，此刻走廊一旁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被狠狠地踢开了。
门内迎面走出来一位一米七高的女子，着一身迷彩军服，外穿一件防弹背心，左肩还佩戴一个红十字袖章，她仅仅脱帽拨弄了一下略显凌乱的乌黑长发，却仿佛将夜空中的一切墨云都拂去了一般，令两人都直接僵在了原地并望向她的降临。
见是这两人，女子揩了一下额头上的热汗并再次戴上军帽后，脸上瞬间就堆满不悦与烦躁。
她眉头微微上抬，便厉声呵斥道：
“诺德夫司令在这里休息得好好的，你们俩搁这瞎闹些什么啊？！”
“不好意思艾莎莉娜，我们...”还没等菲奥说完，艾泽恩也赔笑假装说道：
“啊没错，我们在训练，这不外面风有点大嘛，万一着凉了呢。”结果招来艾莎莉娜的一脸嫌弃。
菲奥即便内心感非常窝火，但他还是尽量压制情绪并压低声音朝她问道：
“实在抱歉，我们马上离开，那个...司令情况如何？”
“目前来说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耳鸣，只要稍作休息就能恢复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
艾莎莉娜再次把门带上进屋，顺便朝他们横了一眼。
菲奥把头撇向艾泽恩，眼神似乎在告诉他：“我等下再找你算账。”
见菲奥这般难堪，艾泽恩的心里自然觉得舒畅了不少。
不过一会儿，走廊的灯光忽的明亮不少，甚至照亮了整个地下室，紧接着楼梯口也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一个熟悉的男声：
“是谁在地下室大吵大闹，引得众人不得安眠入觉？”
听这语气，两人自然明白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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