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马匪
剑客和燕弘两人在茫茫的雪原上跋涉。
雪浸湿了他们的衣服,但他们恍然不觉,头上和肩上积起了一层落雪也不曾伸手拂去,只让它越积越厚然后忽然坠落。
天地如此静穆,唯有风在呼啸、雪在低吟、踩雪声应和。
北桓与晋国间隔着千里荒原,这里土地贫瘠,环境恶劣,千里无人烟。夏有干旱,冬有雪灾,只有野草自由生长。
这是北桓与晋国间的缓冲地带。过去几百年间,在这片荒原上发生的战争早已数之不清了,葬身在这片荒原的良家子弟更是不知凡几。这片荒原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北桓与晋国士卒的鲜血。
风吹白骨城,草木识兵戈。
燕弘从怀中取出个水袋,问道:“喝酒吗?”
剑客不答。
这一路走来燕弘不知问了多少次了,也没指望剑客能回答,他仰头灌了一口酒,浑身舒畅地赞叹。
燕弘摇了摇水袋,脸色一苦,叹息一声:“唉!没了。”
他将水袋放回怀中,继续前行。
不知多久以后,前方突然出现一团黑影。
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看清了前面是一小丛灌木。
燕弘眼中一亮,兴奋道:“哎,我们去烧点水喝吧。”
剑客不说话。
燕弘却不管,一心想着喝口热水。突然,他猛地向前一蹿,弯下腰伸手在雪中一掏,竟提了一只兔子出来。那兔子后腿乱蹬不停挣扎。
他蹲在地上一手提着兔子,满脸灿烂,冲着剑客道:“这下我们有东西吃了。”
剑客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脚步不停,径直走过。
燕弘看剑客不搭理他,脸色一跨,起身跟上,手中提着兔子不肯放。
待灌木丛离得越来越近,燕弘的脸色也越来越愁苦。兔子还在蹬腿。他将兔子举起来,面露不舍。刚要将它放走,忽然想到什么,眼珠一转,转头问道:“真的不去吗?”
剑客还是不语。
燕弘又道:“不去养剑吗?”
剑客突然止步,转头看向燕弘。
燕弘一脸得意,笑道:“走吧。”
剑客面无表情越过燕弘转向那一处灌木丛。
“嘿嘿。”
燕弘嘿嘿一笑跟上前去。
远处看去灌木丛只是小小的一片,待到近处才看清这已经是一片小树林了。
燕弘挑挑拣拣找了些干燥的树枝,废了老大的功夫才点着火。
此时他正灰头土脸的坐在火堆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堆上正烤着火的兔子。
剑客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擦拭着长剑。
“喂,你吃不吃?”
燕弘将烤的焦黑的兔子取下,望向剑客。
剑客专心拭剑并不答话。
见状燕弘摇头,他低头张嘴欲咬,忽然停下然后面露不舍地扯下一只兔腿扔给剑客:“喂,接着。”
剑客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正见一块焦黑兔肉飞来,他伸手一抓。拿过一看,满手焦黑油脂。看向燕弘,只见到一张笑脸。剑客见此低头不语,拿着兔腿,丝条慢理地吃起来。
燕弘刚吃两口,忽然停下。凝神不动。过了一会儿,目光凝重地望向前方。
不多时,有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愈来愈盛。
随着声音渐盛,那来者也现出身来。燕弘运极目力,只看到一群人跑马而来,卷起一路的飞雪。待离得近了,才看出来人底细,约莫二十人,皆带刀兵,队伍成雁字形。为首一人面露凶狠,似是察觉到了燕弘的目光,一催身下马匹,速度更快了几分。初见时还在百丈开外,转眼就到了眼前。
此时这一群人来到灌木从外,但其速不减,直冲而入,队形自觉散开,避开障碍,眨眼就到了燕弘与剑客面前。这一群人疾行如风,经过两人,手中长刀略过。
燕弘纵身跃起,一脚将一个骑手蹬飞,而后借力飞跃,腾空不落,拳打脚踢,一个个骑手被击飞,在此间隙他偶然看向一旁,只见剑客手中长剑翻飞,其后一丛丛鲜血飞溅,一个个人头高高飞起后落地,将积雪砸出了一个个坑洞,汩汩流出的鲜血冒着热气消融了白雪,仿佛落了片片梅花。
说起繁杂,实则短短时间内这二十余人,便被两人杀了个干净。
燕弘看了眼剑客,见他又开始擦拭长剑,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翻找。
不一会儿,燕弘将所有搜刮到的东西集合起来,合计道:“碎银一百二十八两,哼,穷鬼,外伤药两包,三壶清水,肉干半包,馍馍一包,不错不错,哈哈,还有一壶酒。”
他一阵可惜地喃喃自语:“可惜,没能留一个活口,他们老巢里肯定有不少东西。”
只是有一件事,令他感到奇怪,就是这二十余人的兵器竟然都一样。不过他思索了一会便放弃了,边地混乱也不是一两日了。
燕弘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收好,然后转过头来,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火堆已经熄灭了,只余下零星火点。
“啊!”
燕弘冲到火堆前大叫。
原来刚刚有一匹马在惊慌中扫到了这火堆,本就不结实的火堆受此打击,一下就塌陷了,又被马匹四散带起的风一吹,摇摇欲坠的火焰顿时熄灭了。
没办法燕弘只能再次收集木料,重新生火。
好不容易再次生起火,这下他的脸上更是不成样子。
他拿起兔肉准备继续吃,但刚要下口,忽然将手中兔肉扔掉,拿出刚搜刮到的肉干与馍馍,将它们用火炙烤,又将酒壶吊在火堆上加热。
这时他看着火堆上飘起的灰烟,一阵恍然。不过虽然知道了起火会暴露位置但他并不在意。
“喂,吃吗?”一会儿后燕弘拿着炙烤过的馍馍,问道。
燕弘没等他回应便将手中馍馍扔过去,道:“接着。”
剑客伸手接住,没有说话。
燕弘一手馍馍,一手肉干,不时喝口温酒,十分惬意。
酒足饭饱后,燕弘用清水浸湿手帕洗了脸。一番收拾后,对剑客道:“喂,走吗?”
剑客听到后抱剑起身,当先走了。燕弘连忙跟上。
两人走了良久,忽然又看到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两人并不惊讶。
又是一番干脆利落的屠杀。
这次燕弘特地留了一个活口。不远处,正有一人正在雪地里挣扎,口中溢血,看到燕弘靠近,不住道:“大侠饶命。”
他走到那人身前蹲下来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连忙回道:“我们是清水帮的。”
燕弘问道:“那就是马匪喽?”
马匪连连求饶:“是,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饶我一命。”
燕弘又问:“你们的老巢在哪?”
马匪一阵犹豫,最终还是道:“就在东面十里外的乱石堆处。”
燕弘看那马匪如此听话道:“那就饶你一命吧。”
马匪连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燕弘跟上已经走远的剑客道:“喂,我要去那清水帮老巢,你去不去?”
“说不定能睡个好觉。”燕弘又补充道。
剑客听了,脚步一顿,思索一番,点头道:“好。”
燕弘兴奋大笑:“哈哈,走。”
两人往东走了一会果然看到了一处乱石堆。他们也不做掩饰,直直地走近。这乱石堆,只有方圆百米范围,多为碎石,只有一处有两块大石相靠,成人字型站立,是一处天然的避风之所。
“什么人?”
“来者止步。”
两人刚一靠近,便被放哨马匪发现。
“哔”
见两人不答并且还在靠近,放哨马匪立马吹响笛哨示警。一时间,这小小的马匪营地热闹起来。
燕弘和剑客动作迅速,杀了放哨马匪后便冲进马匪营地,一阵屠杀,也有马匪见事不可为四散逃走,他们也没有追杀。
最后燕弘还是留了一个貌似是头领的家伙问话。
那马匪头领被燕弘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燕弘上前问道:“你就是清水帮帮主。”
马匪头领自知时日无多,硬气道:“哼,得罪了我清水帮,你不会有好下场。”
燕弘摇头一阵可惜道:“这么说来,你不是清水帮帮主”,对马匪头领说的话不以为意。
燕弘见问不出话来,果断了结了,马匪头领的性命。
其后燕弘又在马匪营地中搜刮起来,得了几百两银子,若干伤药、肉干、馍馍,最令他高兴的还是他在马匪营地中发现了两坛好酒。
直至夜幕降临,期间有两拨人马,共三十几号人归营,都被他们两人毫不留情地杀掉了。
马匪营地天然有两面大石,挡住了两面来风,又有一面被马匪用杂物石块堵住,可谓是荒原里极佳的营地,两人风餐露宿了几天,终于有个地方可以好好睡觉了。
雪浸湿了他们的衣服,但他们恍然不觉,头上和肩上积起了一层落雪也不曾伸手拂去,只让它越积越厚然后忽然坠落。
天地如此静穆,唯有风在呼啸、雪在低吟、踩雪声应和。
北桓与晋国间隔着千里荒原,这里土地贫瘠,环境恶劣,千里无人烟。夏有干旱,冬有雪灾,只有野草自由生长。
这是北桓与晋国间的缓冲地带。过去几百年间,在这片荒原上发生的战争早已数之不清了,葬身在这片荒原的良家子弟更是不知凡几。这片荒原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北桓与晋国士卒的鲜血。
风吹白骨城,草木识兵戈。
燕弘从怀中取出个水袋,问道:“喝酒吗?”
剑客不答。
这一路走来燕弘不知问了多少次了,也没指望剑客能回答,他仰头灌了一口酒,浑身舒畅地赞叹。
燕弘摇了摇水袋,脸色一苦,叹息一声:“唉!没了。”
他将水袋放回怀中,继续前行。
不知多久以后,前方突然出现一团黑影。
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看清了前面是一小丛灌木。
燕弘眼中一亮,兴奋道:“哎,我们去烧点水喝吧。”
剑客不说话。
燕弘却不管,一心想着喝口热水。突然,他猛地向前一蹿,弯下腰伸手在雪中一掏,竟提了一只兔子出来。那兔子后腿乱蹬不停挣扎。
他蹲在地上一手提着兔子,满脸灿烂,冲着剑客道:“这下我们有东西吃了。”
剑客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脚步不停,径直走过。
燕弘看剑客不搭理他,脸色一跨,起身跟上,手中提着兔子不肯放。
待灌木丛离得越来越近,燕弘的脸色也越来越愁苦。兔子还在蹬腿。他将兔子举起来,面露不舍。刚要将它放走,忽然想到什么,眼珠一转,转头问道:“真的不去吗?”
剑客还是不语。
燕弘又道:“不去养剑吗?”
剑客突然止步,转头看向燕弘。
燕弘一脸得意,笑道:“走吧。”
剑客面无表情越过燕弘转向那一处灌木丛。
“嘿嘿。”
燕弘嘿嘿一笑跟上前去。
远处看去灌木丛只是小小的一片,待到近处才看清这已经是一片小树林了。
燕弘挑挑拣拣找了些干燥的树枝,废了老大的功夫才点着火。
此时他正灰头土脸的坐在火堆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堆上正烤着火的兔子。
剑客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擦拭着长剑。
“喂,你吃不吃?”
燕弘将烤的焦黑的兔子取下,望向剑客。
剑客专心拭剑并不答话。
见状燕弘摇头,他低头张嘴欲咬,忽然停下然后面露不舍地扯下一只兔腿扔给剑客:“喂,接着。”
剑客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正见一块焦黑兔肉飞来,他伸手一抓。拿过一看,满手焦黑油脂。看向燕弘,只见到一张笑脸。剑客见此低头不语,拿着兔腿,丝条慢理地吃起来。
燕弘刚吃两口,忽然停下。凝神不动。过了一会儿,目光凝重地望向前方。
不多时,有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愈来愈盛。
随着声音渐盛,那来者也现出身来。燕弘运极目力,只看到一群人跑马而来,卷起一路的飞雪。待离得近了,才看出来人底细,约莫二十人,皆带刀兵,队伍成雁字形。为首一人面露凶狠,似是察觉到了燕弘的目光,一催身下马匹,速度更快了几分。初见时还在百丈开外,转眼就到了眼前。
此时这一群人来到灌木从外,但其速不减,直冲而入,队形自觉散开,避开障碍,眨眼就到了燕弘与剑客面前。这一群人疾行如风,经过两人,手中长刀略过。
燕弘纵身跃起,一脚将一个骑手蹬飞,而后借力飞跃,腾空不落,拳打脚踢,一个个骑手被击飞,在此间隙他偶然看向一旁,只见剑客手中长剑翻飞,其后一丛丛鲜血飞溅,一个个人头高高飞起后落地,将积雪砸出了一个个坑洞,汩汩流出的鲜血冒着热气消融了白雪,仿佛落了片片梅花。
说起繁杂,实则短短时间内这二十余人,便被两人杀了个干净。
燕弘看了眼剑客,见他又开始擦拭长剑,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翻找。
不一会儿,燕弘将所有搜刮到的东西集合起来,合计道:“碎银一百二十八两,哼,穷鬼,外伤药两包,三壶清水,肉干半包,馍馍一包,不错不错,哈哈,还有一壶酒。”
他一阵可惜地喃喃自语:“可惜,没能留一个活口,他们老巢里肯定有不少东西。”
只是有一件事,令他感到奇怪,就是这二十余人的兵器竟然都一样。不过他思索了一会便放弃了,边地混乱也不是一两日了。
燕弘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收好,然后转过头来,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火堆已经熄灭了,只余下零星火点。
“啊!”
燕弘冲到火堆前大叫。
原来刚刚有一匹马在惊慌中扫到了这火堆,本就不结实的火堆受此打击,一下就塌陷了,又被马匹四散带起的风一吹,摇摇欲坠的火焰顿时熄灭了。
没办法燕弘只能再次收集木料,重新生火。
好不容易再次生起火,这下他的脸上更是不成样子。
他拿起兔肉准备继续吃,但刚要下口,忽然将手中兔肉扔掉,拿出刚搜刮到的肉干与馍馍,将它们用火炙烤,又将酒壶吊在火堆上加热。
这时他看着火堆上飘起的灰烟,一阵恍然。不过虽然知道了起火会暴露位置但他并不在意。
“喂,吃吗?”一会儿后燕弘拿着炙烤过的馍馍,问道。
燕弘没等他回应便将手中馍馍扔过去,道:“接着。”
剑客伸手接住,没有说话。
燕弘一手馍馍,一手肉干,不时喝口温酒,十分惬意。
酒足饭饱后,燕弘用清水浸湿手帕洗了脸。一番收拾后,对剑客道:“喂,走吗?”
剑客听到后抱剑起身,当先走了。燕弘连忙跟上。
两人走了良久,忽然又看到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两人并不惊讶。
又是一番干脆利落的屠杀。
这次燕弘特地留了一个活口。不远处,正有一人正在雪地里挣扎,口中溢血,看到燕弘靠近,不住道:“大侠饶命。”
他走到那人身前蹲下来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连忙回道:“我们是清水帮的。”
燕弘问道:“那就是马匪喽?”
马匪连连求饶:“是,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饶我一命。”
燕弘又问:“你们的老巢在哪?”
马匪一阵犹豫,最终还是道:“就在东面十里外的乱石堆处。”
燕弘看那马匪如此听话道:“那就饶你一命吧。”
马匪连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燕弘跟上已经走远的剑客道:“喂,我要去那清水帮老巢,你去不去?”
“说不定能睡个好觉。”燕弘又补充道。
剑客听了,脚步一顿,思索一番,点头道:“好。”
燕弘兴奋大笑:“哈哈,走。”
两人往东走了一会果然看到了一处乱石堆。他们也不做掩饰,直直地走近。这乱石堆,只有方圆百米范围,多为碎石,只有一处有两块大石相靠,成人字型站立,是一处天然的避风之所。
“什么人?”
“来者止步。”
两人刚一靠近,便被放哨马匪发现。
“哔”
见两人不答并且还在靠近,放哨马匪立马吹响笛哨示警。一时间,这小小的马匪营地热闹起来。
燕弘和剑客动作迅速,杀了放哨马匪后便冲进马匪营地,一阵屠杀,也有马匪见事不可为四散逃走,他们也没有追杀。
最后燕弘还是留了一个貌似是头领的家伙问话。
那马匪头领被燕弘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燕弘上前问道:“你就是清水帮帮主。”
马匪头领自知时日无多,硬气道:“哼,得罪了我清水帮,你不会有好下场。”
燕弘摇头一阵可惜道:“这么说来,你不是清水帮帮主”,对马匪头领说的话不以为意。
燕弘见问不出话来,果断了结了,马匪头领的性命。
其后燕弘又在马匪营地中搜刮起来,得了几百两银子,若干伤药、肉干、馍馍,最令他高兴的还是他在马匪营地中发现了两坛好酒。
直至夜幕降临,期间有两拨人马,共三十几号人归营,都被他们两人毫不留情地杀掉了。
马匪营地天然有两面大石,挡住了两面来风,又有一面被马匪用杂物石块堵住,可谓是荒原里极佳的营地,两人风餐露宿了几天,终于有个地方可以好好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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