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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做野猪皮的爷爷(中)

    王道秋领着觉昌安一走进沈一石在通州商贸城的商行,沈家留在这儿的商行掌柜,马上就自柜台里走出来,恭恭敬敬的侍立在王道秋身旁,满面春风讨好的说道:“姑爷,您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沈家的这个掌柜也姓沈,是沈一石的本家。两个多月前王道秋,从白云观将这几间店面讨过来给沈一石时,沈一石就带着这个沈掌拒,去过王道秋的家,所以双方认识。

    因此现在一见沈掌拒上来打招呼,王道秋也忙指着觉昌安,跟沈掌柜介绍道:“沈叔,这位是我女真人朋友,他叫爱新觉罗.觉昌安,是现任的建州左卫指挥使,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是,姑爷”

    王道秋让沈掌柜的跟觉昌安认识一下,沈掌柜的虽觉得觉昌安这人长的,就跟庙里的那些面部狰狞的神像一样,十分吓人。但王道秋开口了,他也不敢拒绝,于是就壮着胆子,上去跟觉昌安来这种花社交的一套。

    等觉昌安和沈掌柜的认识后,王道秋让觉昌安和沈掌柜的自己谈生意,他则在旁边喝茶。

    等双方生意谈定,沈掌柜一脸嫌弃的来到王道秋身边,小声的跟王道秋耳语道:“姑爷,这什么指挥使啊!就是一啥也不懂的土老冒。我给他泡了咱闽浙、云贵川、四川的十几种好茶,让他试喝,他却说那些茶太谈没味道。后来我把那些专门给店里伙计喝的高末,泡给他喝,他却说那是好茶,让我卖五千斤给他。姑爷,你说这叫啥事啊?”

    “还有咱家那上好的江南丝帛,他手一摸就把那里面的丝给勾出来了,他还硬拽,哎哟喂,好好的一块帛就这么给糟蹋了。更气人的是,他不说自己手粗,还说咱这布不好,说他要买厚实点的布。姑爷,你瞧他说的这都是啥啊?姑爷,这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土蛮子,咱跟他没生意可做。”

    沈掌柜不知道王道秋对觉昌安的心事,还以为是自家姑爷,找了个蛮人土司,来自己店里当冤大头的。于是面对觉昌安那只买五千斤茶叶末子,还不识他店里高档丝帛,要买厚实土布的行为,十分的不满。因此他在王道秋这儿,把觉昌安说的一文不值,认为觉昌安就是个啥也不懂的棒槌。

    觉昌安没让沈掌柜的赚着钱,沈掌柜的对他印象不好,这也正常。于是在这事上,王道秋也没责怪沈掌柜,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听湘宁说,沈家在通州工业区,也建有棉纺厂织棉布,那你就拿些棉布样品,给那个觉昌安看吗!至于丝帛那就算了。”

    “哎呦姑爷,那普通棉布一匹白布出厂价才一钱五银子,咱们顶多赚十几个铜板,这点利哪有资格摆咱这店里啊!还有咱在通州的那个棉纺厂织出来的布,一半是您姑爷的关系,官府买去制军装、公差差服、赏赐各地土官、外藩。另一半则是卖给北方十几个大客户的。反正那些布织出来后,从厂子里就拉走了,根本也没必要放咱这店里来卖。所以我这店里,还真没有棉布。”

    沈掌柜的话,王道秋懂了,说白了,沈一石给自己在通州商贸城的这个商行,定位就是服务高端客户,不卖便宜货的。

    明白了这个,王道秋对沈掌柜小声的说道:“沈叔,这个觉昌安与别的土官不同,他是辽东女真人,他对朝廷有大用,需要拉拢。好了,不说这个了,沈叔你带我去一趟咱在通州的棉纺厂吧!我让这个觉昌安去那边选布。”

    “哎,哎,哎,姑爷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吩咐伙计几句,等下就带你去。”

    “好的沈叔”

    听王道秋说拉拢觉昌安这个土蛮,是朝政。那沈掌柜的就不敢怠慢了,他先就店里的事去交待了伙计几句,然后就牵来马,带王道秋他们去通州工业区了。

    来到通州工业区,沈掌柜指着温榆河边那占地近千亩的一片厂房,对王道秋骄傲的说道:“姑爷,这片厂房就是咱家的棉纺厂,占地有九百七十四亩,一年的租子,加工业区的管理费,就要五千多两银子,是这个通州工业区内,五百多个厂子里最大的一个厂子。”

    “这厂子里有三千多台织布机,一天可以织出近四千匹布,还有染布车间,印染车间,刺绣车间。现在厂子里一共雇工七千余工人,其中五百多是老爷从苏杭、松江请来的师傅。现在这厂子里……。”一路听着沈掌柜的介绍,王道秋一行人,就进了沈家在通州的这座棉纺厂。一进到这棉纺厂的门口,就看见两个衣着体面的人,一个人趾高气昂,嚊孔朝天站在那儿,另一人在他身边不住的打拱哀求。而他们的旁边还堵着几十辆大车,和一众伙计模样的人。

    一看到这两人这副样子,王道秋不认识就没说话,而沈掌柜看了,忙一边下马一边呵道:“老于,什么事啊?”

    “哦,沈爷你来了,沈爷你快来帮我求求九爷吧,他这批棉纱真的不成。”

    见是沈掌柜的来了,刚才那个正在跟人打拱哀求,被沈掌柜叫做“老于”的人,忙边高声让沈掌柜的帮他,边跑过来帮沈掌柜的牵马。

    等沈掌柜的下马后,这个老于就以一种哭腔,接着说道:“沈爷,九爷这批棉纱真不成,质太次了。这种纱线太容易断了,就是一个老工人,一天能织岀七八尺布就不错了,而且这织出的布质量还次,不耐磨容易破。这不行啊,不行,若用这种棉纱织布,那一定会砸了老爷的招牌的,这不成啊!”

    听着这个老于在那儿哭诉,王道秋也下马走到了沈掌柜的身边。而看到王道秋过来了,沈掌拒的忙向王道秋凑近了,小声的说道:“姑爷,在这通州工业区,咱们南方人织布纺纱都擅长。而他们北方人只能纺纱,织不出精细的布。老爷在建厂之初就说了,咱们在人家北方人的地盘上开厂,咱不能把什么钱都赚了,得给人家北方人分点利。所以咱们这个棉纺厂,只织布不纺纱,纱线都从这些北方人开的棉纱厂进。”

    “姑爷,您面前的这位老于,他叫于利强,是老爷从松江请的织布厂老掌柜,在这一行干了有三十多年了。而您看站那儿趾高气昂的那人,他叫九爷,他妹妹是定国公的小妾,他在这通州工业区就开了一座纱厂。咱们平时看定国公的面,只要他纺的纱质量不是太差,都是照市价收的。这次他送过来的棉纱质量可能太差了,所以老于他不敢收。”

    卧槽!原来是关系户狗仗人势,以次充好,強买强卖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再看那九爷站那儿的嚣张样,王道秋那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也懒得去问是非,王道秋直接就向自己身后的四个护卫下令,去把那个九爷海扁一顿。

    王道秋的那四个护卫,是从小在锦衣卫训练营里残酷过来的,他们只知道服从命令,可不管你什么九爷、八爷。于是王道秋命令一下,这四人就如狼似虎的冲上去,先把这九爷的几个跟随摞倒。然后跟拎小鸡似的将这个九爷给拎出来,不顾人家报定国公的字号,先一顿胖揍,再在王道秋的吆喝中,把这个九爷给扔进了温榆河。

    看着自己护卫将这个九爷给扔进了温榆河,王道秋扭头对沈掌柜和老于说道:“沈叔、于掌柜,你们记住。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一点做人和做官都一样。所以你们以后在这北京城做买卖,人家给咱面子,咱给他面子。如果谁认为他背后有靠山,就把鞋踩到咱脸上,那你们也甭跟他废话,直接大耳瓜子抽过去。”

    “是是是,姑爷。谢姑爷为小的们做主,但那会不会给姑爷你招麻烦啊?”见王道秋为自己等撑腰,沈掌柜的心里很高兴,但也怕这会给王道秋招麻烦,于是他开口问道。

    而面对沈掌柜的问题,王道秋气愤的回答道:“沈叔,你要这么想那就错大了。一个区区定国公小妾的弟弟,都敢把鞋踩咱脸上了,你们若忍气吞声,那我王道秋还有面子啊?行了,沈叔你看着,今儿回城我就去找定国公,这事他定国公要不给我认错,这个狗屁九爷明天若不跪在咱棉纺厂门口磕头赔礼,那他定国公就别怪我王道秋,今后跟他过不去。”

    “姑爷,这,这,这太严重了吧?”

    “行了沈叔,官面上的事你不懂,你这事交给我吧。还有以后若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一定要来城里跟我说。你要知道,你们没面子,就是我王道秋没面子,你们要被人笑话,那就是我王道秋被人笑话。行了沈叔,你让于掌柜的从厂里叫人,马上把这堵厂门口的几十车棉纱,全给我扔河里去。”

    “是是是,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