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历史军事 » 明朝擎天一柱 » 第二百章严世蕃求人的态度

第二百章严世蕃求人的态度

    从西苑出来,王道秋就回了自己家,两个月不见,王道秋他老爸王兆文还是拉着张臭脸,摆他家长的臭架子。

    王道秋的母亲徐氏和王道秋的妻子沈湘宁,见着王道秋回来,那还都是很高兴的,拉着王道秋就是上下检查,说王道秋在陕西饿瘦了。

    然后徐氏让沈湘宁快带王道秋去洗个热水澡,换换衣服。而她自己则提着刀菜刀,急吼吼的去后院,说要去给饿瘦了的王道秋,挑只大肥鸡补补。

    一顿温馨的家庭晚餐,吃完饭后,王道秋不但给自己全家送上了礼物,还去厨房给秋嫂、小三娘送上了礼物。

    自从王道秋当大官后,就越来越忙,等王道秋自己的家人到北京后,王道秋平时那更是,不是忙公事,就是陪家人,时间都不够用,倒是冷落了秋嫂母女。小三娘年纪小,不大记得住事,跟王道秋疏远久了后,她现在见着王道秋都是怯生生的,似乎是己经忘了,王道秋这个曾经常给她糖吃的好叔叔。

    没办法,人的时间和精力有限,不可能照顾到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一切随缘吧。

    从厨房出来,王道秋就吩咐了护卫,去把自己给张居正、殷正茂、高仪、袁洪愈、高拱备的礼,送去他们五人家。而他自己则备了两份陕西土特产,亲自送去孙承恩、喻茂坚家。一副米蒂的字和一万大洋的银票,送去了严嵩家。

    孙承恩和喻茂坚好说,他俩都是君子,一些不值钱的陕西当地土特产,几句客气话,也就岀来了。

    进到严嵩家,严嵩对王道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络,亲热的就像王道秋自家的长辈。

    而那严世蕃还是一贯的看王道秋不爽,在王道秋和严嵩一起欣赏米芾的那副字时,他拿着王道秋送严嵩的银票,就在那儿空中挥舞,讽刺王道秋道:“太傅大人好大方啊!一岀手就是一副宋代书法大家米芾的字和一万大洋。世蕃愚钝,不知太傅大人您月俸几何?这这一辈子的俸禄,够给我爹送回礼吗?”

    王道秋官居正一品,月俸87石,折成银元大概五十个大洋,一年也就是六百个大洋。不说米芾这副字,就是这一万个大洋,王道秋也要不吃不喝挣十七年,才能攒下。

    现在严世蕃又说王道秋的俸禄,又说那一万大洋和米芾的字,这明显是在暗指王道秋贪污。

    面对严世蕃的挑衅,王道秋知道严世蕃这是,看着别人大口吃肉,自己却只能站旁边干看的一种心理不平衡。

    于是等严世蕃话说完,王道秋就刺激他道:“今日跟我一起进西苑面君的,又是一长溜马车。而规矩是皇上拿七成,我跟锦衣卫、司礼监分剩下的三成。世蕃兄认为我王良桢这次能分多少?还有上次秦王一系亲王、郡王、将军、中尉和郡主、县主家的,世蕃兄认为我王良桢又能分多少?”

    “你你你,王良桢你少得意,终有一天你会事发上菜市口的,就像那夏言、曾铣一样。”

    一听王道秋拿能贪着钱,在自己面前显摆,严世蕃是大怒。这会儿他心里那种贪不到钱的失落,也是更强烈了,指着王道秋就开始怒斥,典型一种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态。

    现在的严世蕃,那真是太气了,满脸通红怒视着王道秋。说实在的,要不是严世蕃知道,自己这副早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不可能干过棒小伙王道秋。否则他早就上去,让王道秋尝尝中年大叔的拳头了。

    看着严世蕃这副恼羞成怒的样,老严嵩也是心累,无奈的摇摇头,对严世蕃缓缓的说道:“世蕃哪!为父与良桢还有些事要谈,你先去歇着吧!”

    “不行,父亲,这王良桢奸滑如狐,儿要在这儿替你把关,可不能让这王良桢把你给骗了。”

    严世蕃话说的理直气壮,似乎是他有多孝顺似的。不过老严嵩却知道,严世蕃现在这么死皮赖脸留这儿,是为了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慈父严嵩看自己儿子严世蕃这个样子,他也是无奈。摇了摇头,老严嵩对王道秋说道:“良桢啊!你看你上次把胡汝贞安排进户部,让他当了个户部主事。而小儿世蕃自打从宣大回来后,他的差使,吏部一直都不给安排。这个事情,良桢你能不能去吏部帮着催催?毕竟吏部那帮人,还是卖你面子的,而如果老夫这个内阁首辅去吏部,那喻茂坚能出来见一面,能给杯茶,那就算是已经给足我严嵩面子了。”

    严嵩说的是事实,在大明,吏部尚书号称吏部天官,为六部之首,位同宰辅。所以尽管严嵩位为内阁首辅,但喻茂坚如果不爽,还真不用给他严嵩面子。因此严嵩自知自己去吏部,不会有用,于是他现在就把主意,打到了王道秋的身上。

    而王道秋在听完严嵩的话后,他觉得严世蕃可能在有些事上,会瞒着他老爹严嵩。于是王道秋就向严嵩问道:“恩师,现任的吏部文选司郎中高拱高肃卿,不知恩师是否有印象?”

    “高拱高肃卿,这人为师熟,当年他高肃卿入翰林院时,为师正是当时的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高肃卿那是个忠直之人,更为难得的是,他与绝大多数那些忠直之人不同。他虽忠直,但却不死脑筋,懂得变通,有很强的政务处理能力,更有下决断的魄力。说实话,就高拱高肃卿其德其能,在基层培养个十几年,当足以入阁,甚至拜为首辅。”

    严嵩对高拱很熟,评价很高。既然熟,那就不用再麻烦王道秋费嘴皮子里。于是接着严嵩的话,王道秋说道:“恩师既然与高肃卿相熟,那当知道高肃卿这人脾气火爆。恩师,你现在问问世蕃兄,在吏部文选司没有给他安排值事后,他对高肃卿做了什么?”

    “这么跟您说吧,恩师,学生上次为了胡汝贞的前程,就带着胡汝贞去登了喻尚书的门;带着胡汝贞去登了吏部考功司高仪的门。但学生没敢去登高肃卿的门,高肃卿那儿,学生是托高仪去求情的。恩师,你问问世蕃兄,他都对人家高肃卿做了什么,以致于连我都不敢去高肃卿那儿,为胡汝贞疏通。”

    高拱是王道秋会试时的房师,又是王道秋力荐的高拱出任吏部文选司,还在山东救过高拱。那高拱对王道秋应该是感恩戴德的,可为什么王道秋却不敢登高拱的门,为胡宗宪说情呢?

    这太奇怪了,但联想一下王道秋数次提到的,严世蕃对高拱做了什么,老严嵩立马反应过来了,这问题应该是出在严世蕃身上。

    明白了这个,严嵩就怒视着严世蕃,等着严世蕃给解释。

    而严世蕃被自己老爹这么瞪,旁边又站着王道秋,他自知是瞒不住了。

    于是严世蕃就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口气说道:“爹,这事不怪儿子。儿子我数次去找那高拱,让他给我安排职位,可他每次都是爱搭不理的。甚至后来为了把差事办下来,儿子放下脸去给他送银票,可他不领情不说,还将儿子打出了他的值房,并当着一众吏部官员的面,将我送出的银票甩在我脸上,羞辱于我。既然这高拱如此无礼,那儿子还不得教训教训他啊?于是儿子就让手下,去街上找了些泼皮,让他们去整整高拱家人。”

    “什么?世蕃你堂堂首辅之子,却与街头泼皮为伍?世蕃你,夫欲为父何以言汝?嗨!我严家怡笑大方矣!”

    严世蕃将自己让街头泼皮,去骚扰高拱一家的事,说的是理直气壮。而严嵩一听自己堂堂的内阁首辅之子,居然与街头的泼皮无赖勾结,他那老脸现在真是噪得慌,指着严世蕃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是大声呵斥。

    而看严嵩对严世蕃动怒了,王道秋也忙补刀道:“世蕃兄不敢动高拱这个吏部文选司,就让那些泼皮无赖,一见高拱家人出来就跟上,然后当街羞辱,以致于后来高拱家人,连岀来买菜都不敢了。为此,高拱还报了五城兵马司。恩师你想,以高拱那火爆脾气,世蕃兄如此迫害他的家人,他岂会善罢甘休?因此上次胡汝贞的事情,学生只能央求高仪去代为求情,让高拱抬抬手。”

    王道秋给老严嵩说明白了,严世蕃这跟高拱那仇是结大了。而高拱主管的吏部文选司,又手握天下文官的升迁调动之权,以高拱的脾气和他与严世蕃的仇,他怎么可能给严世蕃安排职位?

    王道秋话说的很明白,严嵩也听懂了,他恨其不争的瞪着严世蕃,向王道秋说道:“良桢啊!这事为师心里有数了,以后就让世蕃安心府内的事吧!”

    “什么叫安心府内的事?父亲,儿今年可还不到四十岁,儿不能就这么烂死在府内,儿得出去做事。”

    权力!权力这东西真跟“面粉”一样,一旦享受过,就没几个人会不对它恋恋不忘,会舍得放手。严世蕃也一样,一步步爬到过四品少卿这位子的,你现在让他在家里当个管家,他怎么可能甘心?

    于是严嵩让他在家当个管家,严世蕃立马爆起,表示自己不干。

    而且冲自己父亲发完脾气,严世蕃还冲王道秋呵道:“王良桢,你既然是我父亲的门生,那我严世蕃也算是你的师兄,你为我这个师兄效力,那是应该的。王良桢,你是户部尚书,又是前任的吏部左侍郎。吏部文选司高拱、吏部考功司高仪,都是你提拔的,那喻老头也卖你面子。这样王良桢,你把我安插入你户部的属吏名单中上报。我还不相信了,那高拱他还敢驳回你上报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