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苍生何罪
听完许仲义的这句话，云弥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也非常喜欢托亚拉哈，这把剑带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像它是有生命的一样。那睁圆了的龙眼，好像一直在注视着他一般。而自己一和它对上眼，就像看见一位心仪的女孩，移不开眼。
老许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我站在伏龙下面发呆很久，直到村民们聚拢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我才回过神来，对着乡亲们说：“我是国家军队的一名联络官，来这里是想问问乡亲们，有没有炉子，最好是焚化尸体的那种。”
没想到村民听到我的话，好像受了惊吓一样，纷纷后退几步，一言不发的散去了。我感觉很奇怪，就算我们不受欢迎，也不至于连句话也不和我说吧。无奈，我只能赶紧扯住一名正要离开的村民。他先是震惊，然后恼怒。
我不等他说话，抢先问他：“村长在哪里，我要见村长。”村民见挣不开我，指指不远处的一幢民房，然后悻悻离去了。
我来到他指的房间前，一个老年人，背靠着墙壁，嘴里叼着烟斗，正在看着我。这个人的脸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但是身材带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健硕。而且看起来，对我有着一种不想表露出的防备之心。
“您好，您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吗？”我开口询问道。
老人点点头，回答道：
“没错，鄙人正是，你有什么事吗？年轻的战士。”
回答的堂堂正正，看样子是一个明事理的长者，我觉着我找对人了，就直接了当的对他说：
“是这样的，山下我们部队的焚尸炉被炸毁了，有好多战友的遗体需要及时处理掉，您能帮助我们吗？我知道你们也有火葬的习俗，这里一定有焚尸设备吧。”
村长看着，沉吟半响。那苍老却有力的眼神，像鹰一样扫视着我。然后开口说道：
“年轻的战士，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这里确实有你要的焚尸设施，但是我不能帮助你，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尽早离开吧。”
“为什么?村长。这不是无偿的，随便你开价。而且只要是合理的范围内，不论要什么东西，我想军部都会答应的。”我提出钱，想以此打动村长。因为看起来这个村落很贫穷。
“那我要我儿子们的性命，你们也能给我吗？如果做不到，就闭嘴快滚吧。”一阵凄厉的嘶吼震惊了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位老大娘。而且，我这时才发现。周围已经围聚了很多村民正在看着我们。
“贴木伦，不要难为这个孩子，他只是奉命行事。”村长站在我的面前，替我解围说道。
然后对着围拢过来的村民说道：“大家都回去吧，这里就交由我来处理，不要聚集在这里，要是被流弹袭击到，这里的人就全要上天见忽澜琪去了。”一边说，一边动手推搡人群，走到那位叫贴木伦的大娘身边时。
开口劝慰道：贴木伦，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他们命运不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位大娘看着我反驳着什么。用的是辽族语，我听不懂，只能默不作声的看着。
等到他们散去了，村长招呼我到屋子里面去谈。屋子是传统的辽族风格，桌椅板凳都很古朴，强上挂了很多兽皮和鹿角。最让我惊骇的是还有一张老虎皮。
村长招呼我坐下后，为我沏了一壶茶，然后叼上烟斗，开始说道：
“这里的村民，有好多年轻人都响应国家的号召参加了军队。刚刚的贴木伦，他的三个儿子就都参加了你们的队伍。”
老人抽了一口烟，顿了顿，又缓缓开口道：
“当然，也有一些加入了复辟军。结果就是遭到政府与复辟军的双重报复。复辟军说我们是叛徒，他们认为我们背叛了自己的民族，而政府也对我们不信任，认为我们一直包庇叛军。”
看得出来，这位老人很无奈。我很同情他们，他们只是希望能够平静的生活在这片世代居住的土地上而已。他们不过是被战争的洪流席卷，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普通人的缩影。我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是一句话也想不起来。
只能没话找话的说道：
“那个......那位老阿妈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成见，为什么呢？你说她的儿子牺牲了，是我们这边还是复辟军的。”
“是你们的，贴木伦有三个儿子都加入了你们。两个儿子在之前的战役里牺牲了，前段时间复辟军还以此为借口，抢夺了我们的牲畜。而她的小儿子，在你们使用新型武器的时候，在老龙山被他的战友打死了，尸体在前一天刚刚送还我们。”
我很震惊，难道那位老阿妈的儿子。就是在老龙山前线因为失去联系，无法及时撤退。而被我军误伤的三名战友的其中之一。虽然和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是我这一刻惶恐的无法平复。
“那个，我可以解释，那是误伤。当时我也在前线，因为他们失联了，我们无法及时通知他们，为了大局考虑，才这样做的.....对于这场悲剧，我很抱歉。”
“是啊，为了大局牺牲几个人算的了什么呢。”老人说着。不知道是否有意，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味道。但却无法反驳这句话。
老人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安，对我开口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你也不过是一粒微尘。做不了任何决定，这本来也没有你的责任。要怪只能怪命不好吧。”
我不知道老人家是为我宽心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只能接着听他讲。
“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为什么大人物们的权力的争夺，要让我们普通老百姓去承担后果呢。”
“孩子，这里恐怕不是你能寻求到帮助的地方，年轻人被征召打仗去了。老人都很害怕，这里经常受到复辟军的洗劫，也会遭到政府军冷炮的袭击。他们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如果帮助了你，可能会遭到复辟军的打击报复。”
“你也看到了，这里只剩下老弱妇孺，他们只想平静的生活下去。为了他们这个卑微的愿望，能请你离开这里吗？”
老人说得情真意切，我却忍不住要反驳他：
“我们就是为了结束这一切才来老龙山的，这么多年轻的生命，他们永远的消逝在这边，不就是为了还你们一个平静的生活吗?村长，您作为长者，作为一个明事理的人，应该能明白这一切吧，明白我们牺牲是为了什么？”
“那些年轻的战友们，他们也有家人。在战争面前我们都显得很渺小，就因为如此，我们更要团结起来，一起尽快的结束战争。”
老人好像被我说动了，这时候，天空突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作为军人我很清楚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我赶紧对老人说道：
“是敌人的飞机来了，村里有防空洞吗？快躲进去。”
老许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我站在伏龙下面发呆很久，直到村民们聚拢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我才回过神来，对着乡亲们说：“我是国家军队的一名联络官，来这里是想问问乡亲们，有没有炉子，最好是焚化尸体的那种。”
没想到村民听到我的话，好像受了惊吓一样，纷纷后退几步，一言不发的散去了。我感觉很奇怪，就算我们不受欢迎，也不至于连句话也不和我说吧。无奈，我只能赶紧扯住一名正要离开的村民。他先是震惊，然后恼怒。
我不等他说话，抢先问他：“村长在哪里，我要见村长。”村民见挣不开我，指指不远处的一幢民房，然后悻悻离去了。
我来到他指的房间前，一个老年人，背靠着墙壁，嘴里叼着烟斗，正在看着我。这个人的脸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但是身材带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健硕。而且看起来，对我有着一种不想表露出的防备之心。
“您好，您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吗？”我开口询问道。
老人点点头，回答道：
“没错，鄙人正是，你有什么事吗？年轻的战士。”
回答的堂堂正正，看样子是一个明事理的长者，我觉着我找对人了，就直接了当的对他说：
“是这样的，山下我们部队的焚尸炉被炸毁了，有好多战友的遗体需要及时处理掉，您能帮助我们吗？我知道你们也有火葬的习俗，这里一定有焚尸设备吧。”
村长看着，沉吟半响。那苍老却有力的眼神，像鹰一样扫视着我。然后开口说道：
“年轻的战士，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这里确实有你要的焚尸设施，但是我不能帮助你，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尽早离开吧。”
“为什么?村长。这不是无偿的，随便你开价。而且只要是合理的范围内，不论要什么东西，我想军部都会答应的。”我提出钱，想以此打动村长。因为看起来这个村落很贫穷。
“那我要我儿子们的性命，你们也能给我吗？如果做不到，就闭嘴快滚吧。”一阵凄厉的嘶吼震惊了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位老大娘。而且，我这时才发现。周围已经围聚了很多村民正在看着我们。
“贴木伦，不要难为这个孩子，他只是奉命行事。”村长站在我的面前，替我解围说道。
然后对着围拢过来的村民说道：“大家都回去吧，这里就交由我来处理，不要聚集在这里，要是被流弹袭击到，这里的人就全要上天见忽澜琪去了。”一边说，一边动手推搡人群，走到那位叫贴木伦的大娘身边时。
开口劝慰道：贴木伦，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他们命运不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位大娘看着我反驳着什么。用的是辽族语，我听不懂，只能默不作声的看着。
等到他们散去了，村长招呼我到屋子里面去谈。屋子是传统的辽族风格，桌椅板凳都很古朴，强上挂了很多兽皮和鹿角。最让我惊骇的是还有一张老虎皮。
村长招呼我坐下后，为我沏了一壶茶，然后叼上烟斗，开始说道：
“这里的村民，有好多年轻人都响应国家的号召参加了军队。刚刚的贴木伦，他的三个儿子就都参加了你们的队伍。”
老人抽了一口烟，顿了顿，又缓缓开口道：
“当然，也有一些加入了复辟军。结果就是遭到政府与复辟军的双重报复。复辟军说我们是叛徒，他们认为我们背叛了自己的民族，而政府也对我们不信任，认为我们一直包庇叛军。”
看得出来，这位老人很无奈。我很同情他们，他们只是希望能够平静的生活在这片世代居住的土地上而已。他们不过是被战争的洪流席卷，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普通人的缩影。我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是一句话也想不起来。
只能没话找话的说道：
“那个......那位老阿妈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成见，为什么呢？你说她的儿子牺牲了，是我们这边还是复辟军的。”
“是你们的，贴木伦有三个儿子都加入了你们。两个儿子在之前的战役里牺牲了，前段时间复辟军还以此为借口，抢夺了我们的牲畜。而她的小儿子，在你们使用新型武器的时候，在老龙山被他的战友打死了，尸体在前一天刚刚送还我们。”
我很震惊，难道那位老阿妈的儿子。就是在老龙山前线因为失去联系，无法及时撤退。而被我军误伤的三名战友的其中之一。虽然和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是我这一刻惶恐的无法平复。
“那个，我可以解释，那是误伤。当时我也在前线，因为他们失联了，我们无法及时通知他们，为了大局考虑，才这样做的.....对于这场悲剧，我很抱歉。”
“是啊，为了大局牺牲几个人算的了什么呢。”老人说着。不知道是否有意，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味道。但却无法反驳这句话。
老人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安，对我开口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你也不过是一粒微尘。做不了任何决定，这本来也没有你的责任。要怪只能怪命不好吧。”
我不知道老人家是为我宽心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只能接着听他讲。
“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为什么大人物们的权力的争夺，要让我们普通老百姓去承担后果呢。”
“孩子，这里恐怕不是你能寻求到帮助的地方，年轻人被征召打仗去了。老人都很害怕，这里经常受到复辟军的洗劫，也会遭到政府军冷炮的袭击。他们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如果帮助了你，可能会遭到复辟军的打击报复。”
“你也看到了，这里只剩下老弱妇孺，他们只想平静的生活下去。为了他们这个卑微的愿望，能请你离开这里吗？”
老人说得情真意切，我却忍不住要反驳他：
“我们就是为了结束这一切才来老龙山的，这么多年轻的生命，他们永远的消逝在这边，不就是为了还你们一个平静的生活吗?村长，您作为长者，作为一个明事理的人，应该能明白这一切吧，明白我们牺牲是为了什么？”
“那些年轻的战友们，他们也有家人。在战争面前我们都显得很渺小，就因为如此，我们更要团结起来，一起尽快的结束战争。”
老人好像被我说动了，这时候，天空突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作为军人我很清楚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我赶紧对老人说道：
“是敌人的飞机来了，村里有防空洞吗？快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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