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雨风前的宁静
大家四散离开，塔楼上只剩下两个男人，一个很高，一个很瘦。
“我已经不是卑辽家的人了，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卑辽高的眉毛拧成一团，看起来随时可能大发雷霆。
“可是伯伯您还留在陇川不是吗？我在找您的时候您也第一时间到场了。”卑辽御语气略显僵硬，没能表达出应有的情感。
卑辽高转过身，回答得很绝情。
“我留在陇川，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我愿意来找你，因为你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
卑辽御没再继续争辩，他转而安慰起自己的伯伯来：“伯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可我觉得您不该苛责自己，想必她也不希望看见您这副样子。”
卑辽高没有回答，他扫视山下的陇川市想找到十字巷，可惜那个小巷已被高楼死死挡住。
眼看伯伯用沉默表明态度，卑辽御幽幽叹了口气，在他转身离开之际浑厚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教育我。”
卑辽高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努力憋住即将喷涌的脏话，用很婉转的语气逞着强。
卑辽御点点头，停下脚步。这对叔侄背对着背，中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壁垒。
“抱歉。”卑辽御想了很久却只憋出两个字来。
一声道歉将卑辽高唤醒，他平复心情，换上相对和善的面孔：“那伯爵看起来挺闷的，他就是你找来代替卑辽家的人选咯？”
孤僻的伯爵让卑辽高想到自家的齐符，不过他并不打算提这档子事。
卑辽御转回头来，他也打算继续聊聊：“伯伯，伯爵先生虽然很孤僻，但是其实很有责任心。我了解他，他会胜任的。”
“简直和齐符一模一样。”卑辽高心里兀自念叨，嘴上则继续关心着自己的侄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打算找个妻子吗？”
卑辽高顿了顿似在思考该不该说下去，不过最后他还是开口把话补完：“找个妻子，生个孩子，把卑辽一族的血脉传承下去之类的。”
卑辽御走到伯伯身边，山下的陇川市看起来很喧闹。
“不确定。”卑辽御糊弄了一句便把话题引开：“庆典舞会上的那个孩子，是您的继承人吧。”
卑辽高傻了，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他明明从未和侄子提过齐符的事。
卑辽御幽幽补充道：“门卫说您到场了，可是我却没有找到您，只看见一个陌生的小子在和大小姐跳舞。”
卑辽高无奈地笑了笑：“你和我弟弟太像了，细致得让人讨厌。”提到弟弟时他脸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卑辽御也笑了，他试探着追问道：“您打算让那孩子代替您守护圣者骸骨吗？”
“不。”
“我收留他是因为他过人的天分，不是为了让他代替我去承担那份我已逃避的责任。”卑辽高说着转身便走。
卑辽御没有动，他的伯伯已经走远，而他只是失落地告别道：“我以为您会因为我卖掉玫瑰庄园而生气呢，伯伯。”
卑辽高没有停下脚步，沉重的迈步声中混了个含糊的答复：“我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我不配生气。”
回到十字巷后卑辽高熟练地从门牌后翻出钥匙，不过在开门之前他先检查了信箱。
信箱里有几封刚寄来的委托信，卑辽高轻叹口气，一把将信封全部收进兜里。
卑辽高大步走进家里，灯一晚没关，齐符穿着衣服睡在床上。卑辽高见状心生愧疚，他翻出一条毯子给齐符盖上，随后独自来到客厅。
卑辽高在柜子中翻了很久才找到他珍藏的烈酒，“酒啊，养了儿子之后明明戒了来着。”他哭笑着拧开瓶盖，呛鼻的酒气扑面袭来。
新闻上播报着最近频繁出现的蓄意伤人事件，它们一件比一件离奇，配着下饭的新闻，不消多时烈酒已半杯进肚。
卑辽高举杯痛饮之际，齐符睡眼朦胧地扒到了走廊上，他的神情有些呆滞似乎是昨晚没有睡好。
“坐。”卑辽高闷了一口酒，拍拍桌子示意齐符坐下，这酒很烈，他喝得有些飘然。
“你昨天不在家。”齐符坐下后随手拿起一个玻璃杯，他一边关心老爹一边自顾自地倒上了满满一杯酒。
“我去见朋友了。”卑辽高等齐符放下酒瓶后再给自己满上一杯，随后他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我出门的时候你也不在家。”
齐符抿了口杯中烈酒，那东西又苦又涩，灼烧着他的舌头。“呸，呸。”齐符干呕着答道：“我也去见朋友了。”
卑辽高闻言又闷了口酒，他豪爽地大笑道：“啊哈哈，好事，好事啊。”
“不会约会去了吧？”卑辽高挑了挑眉，露出老阿姨般的笑容八卦着。
齐符的脸一下红了，他端起玻璃杯将酒一饮而尽，齐符一边咳嗽一边找借口：“这酒真劲，我有点醉了。”
卑辽高笑笑没再说话，他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今天早间新闻格外的长，那些离奇遇害的市民就像是入侵者的警告信，敲打着卑辽高的心弦。
齐符也在看着新闻，他有些无奈地吐槽道：“最近真是闹腾啊，话说今天还有委托信吗？”
“没有，没什么委托。”卑辽高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道：“这两天休息休息吧。”说着他将瓶中烈酒全部倒出，一下灌进喉咙里。
齐符随意地点点头，起身把玻璃杯拿去厨房清洗，他准备稍微干点家务然后再去睡个回笼觉。
在齐符洗杯子之际一阵敲门声传来，卑辽高一拍桌子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门口站了个有着很重黑眼圈的瘦弱女人，她双手并用吃力地提着一个行李箱。
卑辽高漫不经心地拉开门，他扫视了一圈却没找到人，女人有些尴尬，她故作生气地咳嗽起来。
卑辽高循着略显沙哑的咳嗽声低头看去，他的十分惊讶：“楚小姐？…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楚倪憔悴地点点头，她跟着卑辽高走进屋，此时客厅里的齐符伸完懒腰正准备回房睡觉，他也注意到了这位客人。
“又见面了，齐符先生。”
“嗯…”
“我已经不是卑辽家的人了，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卑辽高的眉毛拧成一团，看起来随时可能大发雷霆。
“可是伯伯您还留在陇川不是吗？我在找您的时候您也第一时间到场了。”卑辽御语气略显僵硬，没能表达出应有的情感。
卑辽高转过身，回答得很绝情。
“我留在陇川，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我愿意来找你，因为你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
卑辽御没再继续争辩，他转而安慰起自己的伯伯来：“伯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可我觉得您不该苛责自己，想必她也不希望看见您这副样子。”
卑辽高没有回答，他扫视山下的陇川市想找到十字巷，可惜那个小巷已被高楼死死挡住。
眼看伯伯用沉默表明态度，卑辽御幽幽叹了口气，在他转身离开之际浑厚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教育我。”
卑辽高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努力憋住即将喷涌的脏话，用很婉转的语气逞着强。
卑辽御点点头，停下脚步。这对叔侄背对着背，中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壁垒。
“抱歉。”卑辽御想了很久却只憋出两个字来。
一声道歉将卑辽高唤醒，他平复心情，换上相对和善的面孔：“那伯爵看起来挺闷的，他就是你找来代替卑辽家的人选咯？”
孤僻的伯爵让卑辽高想到自家的齐符，不过他并不打算提这档子事。
卑辽御转回头来，他也打算继续聊聊：“伯伯，伯爵先生虽然很孤僻，但是其实很有责任心。我了解他，他会胜任的。”
“简直和齐符一模一样。”卑辽高心里兀自念叨，嘴上则继续关心着自己的侄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打算找个妻子吗？”
卑辽高顿了顿似在思考该不该说下去，不过最后他还是开口把话补完：“找个妻子，生个孩子，把卑辽一族的血脉传承下去之类的。”
卑辽御走到伯伯身边，山下的陇川市看起来很喧闹。
“不确定。”卑辽御糊弄了一句便把话题引开：“庆典舞会上的那个孩子，是您的继承人吧。”
卑辽高傻了，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他明明从未和侄子提过齐符的事。
卑辽御幽幽补充道：“门卫说您到场了，可是我却没有找到您，只看见一个陌生的小子在和大小姐跳舞。”
卑辽高无奈地笑了笑：“你和我弟弟太像了，细致得让人讨厌。”提到弟弟时他脸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卑辽御也笑了，他试探着追问道：“您打算让那孩子代替您守护圣者骸骨吗？”
“不。”
“我收留他是因为他过人的天分，不是为了让他代替我去承担那份我已逃避的责任。”卑辽高说着转身便走。
卑辽御没有动，他的伯伯已经走远，而他只是失落地告别道：“我以为您会因为我卖掉玫瑰庄园而生气呢，伯伯。”
卑辽高没有停下脚步，沉重的迈步声中混了个含糊的答复：“我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我不配生气。”
回到十字巷后卑辽高熟练地从门牌后翻出钥匙，不过在开门之前他先检查了信箱。
信箱里有几封刚寄来的委托信，卑辽高轻叹口气，一把将信封全部收进兜里。
卑辽高大步走进家里，灯一晚没关，齐符穿着衣服睡在床上。卑辽高见状心生愧疚，他翻出一条毯子给齐符盖上，随后独自来到客厅。
卑辽高在柜子中翻了很久才找到他珍藏的烈酒，“酒啊，养了儿子之后明明戒了来着。”他哭笑着拧开瓶盖，呛鼻的酒气扑面袭来。
新闻上播报着最近频繁出现的蓄意伤人事件，它们一件比一件离奇，配着下饭的新闻，不消多时烈酒已半杯进肚。
卑辽高举杯痛饮之际，齐符睡眼朦胧地扒到了走廊上，他的神情有些呆滞似乎是昨晚没有睡好。
“坐。”卑辽高闷了一口酒，拍拍桌子示意齐符坐下，这酒很烈，他喝得有些飘然。
“你昨天不在家。”齐符坐下后随手拿起一个玻璃杯，他一边关心老爹一边自顾自地倒上了满满一杯酒。
“我去见朋友了。”卑辽高等齐符放下酒瓶后再给自己满上一杯，随后他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我出门的时候你也不在家。”
齐符抿了口杯中烈酒，那东西又苦又涩，灼烧着他的舌头。“呸，呸。”齐符干呕着答道：“我也去见朋友了。”
卑辽高闻言又闷了口酒，他豪爽地大笑道：“啊哈哈，好事，好事啊。”
“不会约会去了吧？”卑辽高挑了挑眉，露出老阿姨般的笑容八卦着。
齐符的脸一下红了，他端起玻璃杯将酒一饮而尽，齐符一边咳嗽一边找借口：“这酒真劲，我有点醉了。”
卑辽高笑笑没再说话，他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今天早间新闻格外的长，那些离奇遇害的市民就像是入侵者的警告信，敲打着卑辽高的心弦。
齐符也在看着新闻，他有些无奈地吐槽道：“最近真是闹腾啊，话说今天还有委托信吗？”
“没有，没什么委托。”卑辽高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道：“这两天休息休息吧。”说着他将瓶中烈酒全部倒出，一下灌进喉咙里。
齐符随意地点点头，起身把玻璃杯拿去厨房清洗，他准备稍微干点家务然后再去睡个回笼觉。
在齐符洗杯子之际一阵敲门声传来，卑辽高一拍桌子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门口站了个有着很重黑眼圈的瘦弱女人，她双手并用吃力地提着一个行李箱。
卑辽高漫不经心地拉开门，他扫视了一圈却没找到人，女人有些尴尬，她故作生气地咳嗽起来。
卑辽高循着略显沙哑的咳嗽声低头看去，他的十分惊讶：“楚小姐？…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楚倪憔悴地点点头，她跟着卑辽高走进屋，此时客厅里的齐符伸完懒腰正准备回房睡觉，他也注意到了这位客人。
“又见面了，齐符先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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