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线索
浮山公安局。十楼，刑警大队会议室。
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赵启飞四十出头，黑瘦的脸庞其貌不扬，已经展现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但是那双锐利明亮的双眼似乎能洞察一切。
听完手下几名刑警的发言，赵启飞眉头皱起略作沉思，随即又舒展开，正色道：“同志们，归纳各位从不同渠道得来的线索，我们不难画出张全林被杀前的行动轨迹，并且在这个轨迹中存在几个疑点。”
“首先，3月1日晚5点半，张全林独自从玉山的公司出发，沿玉浮大道行驶，7点10分抵达财富庄园。但是，玉浮大道限速是80公里，张全林开的是一辆霸道，45公里直达的路肯定不可能开一个半小时。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开车特别慢，毕竟从我们获得的资料显示，这个人几乎没有自己开过车。”
“所以，疑点一，他为什么这次要自己开车？他的司机咱们也询问过，是张全林坚持自己开，让他回去休息的，而且还跟他约好3月2日下午一起去青州市。疑点二，他在这段路上到底干嘛了，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跟他的死有关？”
“其次，张全林抵达财富庄园以后，直到3月2日的上午11点，一直都呆在家里没有出来过。根据他养的那个叫童佳佳的女人所描述，张全林那天似乎很兴奋，进屋就缠着她开始做那档子事儿，俩人做了三个多小时，到夜里11点左右才入睡，中间并没有吃饭，也没有点过外卖。”
这时，会议桌上七八个人都掩着嘴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似乎是憋不住，小声说道：“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弄上三个多小时，够老当益壮的啊。”
大家闻言又是一阵闷笑，直到看到赵启飞严肃的黑脸这才忍了下来，却听赵启飞说道：“你们认为这只是个笑话吗？这正常吗？！”
那个发声的小年轻闻言，脑子一转立刻惊呼：“这绝对不正常！张全林身体再好，毕竟也是五十五岁了，而且根据他的医疗记录来看，他患有慢性胃炎和高血压，偶尔还会出现心绞痛，一顿饭不吃他就胃疼，更别提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支持他做3个多小时的激烈运动。他嗑药了！”
随即却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惊道：“不对，他磕的不可能是万艾可之类的药物，他的心脏承受不了，他是吸毒！”
赵启飞赞许的点了点头，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快。但是面色上却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这目前只是猜测，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我们接着往下说。”
“根据童佳佳描述，他们早上9点左右起床，因为屋里没有食材，童佳佳叫了外卖。俩人吃完后又开始在客厅里做，并且把战场转移到了阳台上。这部分被财富庄园的监控拍摄的十分完整，但是因为涉及到业主隐私，这部分监控录像我们没有拿到。”
赵启飞望向在场唯一的女刑警，正是去财富庄园调查监控那位，问道：“高菲，在财富庄园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高菲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正襟危坐，正色道：“报告队长，根据他们的保安颜渊描述，因为涉及到业主私密，他们发现监控记录下这种视频之后，都会直接删除以免外流给业主带来麻烦。不过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两台能拍摄到张全林家阳台的监控，都是装在对面楼顶上的球机。如果不是人为操作刻意拉近观察，不可能看得清楚阳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个人猜测，应该是颜渊在巡查监控的时候看到张全林家的阳台有些异常，然后刻意地控制球机拉近场景，这才拍到当时的情景。而他所说的为了避免业主隐私外流而删除录像这件事，我认为也有待商榷。而且不排除是颜渊用这段监控录像做要挟，索要财物，失败后一怒杀人。”
高菲清晰的描述完她的猜测后，迟疑了一下，又说道：“而且，我认为颜渊这个人即使跟这件事没有关联，也应该还有其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特别奇怪。”高菲努力的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说道：“当时我跟他说，张全林死了，他的反应太奇怪了，就只回了我一个‘哦’。就感觉好像死个人对他来说非常平常，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对了，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早知道张全林死了，不然正常人绝不会是那种反应！”
“后来查阅监控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对于监控系统的操作非常熟练，老实说比我强得多。而且我离开财富庄园的时候打听过，颜渊只有二十多岁，没有结婚。结合我之前的猜测，我觉得像这种大老板的视频，还是由自己录制的现场高清版，这个年纪的男性几乎不可能会当场删除。”
高菲汇报了之后，喝了口水，似乎下定了决心，望向队长赵启飞，道：“赵队，我认为应该查一下这个人，录像很可能还在他手上。”
赵启飞听完立刻点了点头，“没问题。这个线索就交给你负责，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可以请回来喝茶。散会之后我给你签字批权限。”
“明白！”
会议继续下去，赵启飞接着说道：“3月2号11点20分，财富庄园的监控拍摄到张全林驱车离开，根据我们的街道监控可以看到，他直接上玉浮大道，开往玉山方向。而且电话记录显示，他给他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司机也证实，张全林让他买了饭菜到公司等他，准备一起去青州。到12点40分，因为有人报警，我们在玉浮大道的中段牛王庄附近发现了张全林的尸体，死者是在自己的车上，致命伤是颅骨骨折，被重物敲击后脑致死。”
“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但是经过侦查，我们可以确定，车上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张全林是被人打死后，先被放到车的后座，然后车被开到牛王庄附近的路边，再把尸体转移到驾驶位。”
“车被仔细擦过，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和证据，附近几个村子的入口处，也没有符合这辆霸道的车辙印。偏偏这几个路口的摄像头都坏掉了，没有任何录像保存下来，这也导致第一作案现场现在无从查起。”
赵启飞喝了口茶水，严肃地说道：“同志们，张全林是市里的纳税大户，身价在十个亿以上。对于他的死，市里非常敏感，严令我们尽快破案。开会之前，我们陆局长也给我下了明确的指示，要求一周之内必须破案。现在已经过去3天了，线索却都不能明确地指向第一案发现场，这对我们开展工作非常不利。下面我来分配工作，各位同志，从现在开始，包括我，24小时在岗，我来分配工作，务必完成任务！”
“是！”
刑警们整齐划一的回答气势如虹。
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赵启飞四十出头，黑瘦的脸庞其貌不扬，已经展现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但是那双锐利明亮的双眼似乎能洞察一切。
听完手下几名刑警的发言，赵启飞眉头皱起略作沉思，随即又舒展开，正色道：“同志们，归纳各位从不同渠道得来的线索，我们不难画出张全林被杀前的行动轨迹，并且在这个轨迹中存在几个疑点。”
“首先，3月1日晚5点半，张全林独自从玉山的公司出发，沿玉浮大道行驶，7点10分抵达财富庄园。但是，玉浮大道限速是80公里，张全林开的是一辆霸道，45公里直达的路肯定不可能开一个半小时。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开车特别慢，毕竟从我们获得的资料显示，这个人几乎没有自己开过车。”
“所以，疑点一，他为什么这次要自己开车？他的司机咱们也询问过，是张全林坚持自己开，让他回去休息的，而且还跟他约好3月2日下午一起去青州市。疑点二，他在这段路上到底干嘛了，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跟他的死有关？”
“其次，张全林抵达财富庄园以后，直到3月2日的上午11点，一直都呆在家里没有出来过。根据他养的那个叫童佳佳的女人所描述，张全林那天似乎很兴奋，进屋就缠着她开始做那档子事儿，俩人做了三个多小时，到夜里11点左右才入睡，中间并没有吃饭，也没有点过外卖。”
这时，会议桌上七八个人都掩着嘴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似乎是憋不住，小声说道：“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弄上三个多小时，够老当益壮的啊。”
大家闻言又是一阵闷笑，直到看到赵启飞严肃的黑脸这才忍了下来，却听赵启飞说道：“你们认为这只是个笑话吗？这正常吗？！”
那个发声的小年轻闻言，脑子一转立刻惊呼：“这绝对不正常！张全林身体再好，毕竟也是五十五岁了，而且根据他的医疗记录来看，他患有慢性胃炎和高血压，偶尔还会出现心绞痛，一顿饭不吃他就胃疼，更别提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支持他做3个多小时的激烈运动。他嗑药了！”
随即却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惊道：“不对，他磕的不可能是万艾可之类的药物，他的心脏承受不了，他是吸毒！”
赵启飞赞许的点了点头，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快。但是面色上却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这目前只是猜测，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我们接着往下说。”
“根据童佳佳描述，他们早上9点左右起床，因为屋里没有食材，童佳佳叫了外卖。俩人吃完后又开始在客厅里做，并且把战场转移到了阳台上。这部分被财富庄园的监控拍摄的十分完整，但是因为涉及到业主隐私，这部分监控录像我们没有拿到。”
赵启飞望向在场唯一的女刑警，正是去财富庄园调查监控那位，问道：“高菲，在财富庄园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高菲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正襟危坐，正色道：“报告队长，根据他们的保安颜渊描述，因为涉及到业主私密，他们发现监控记录下这种视频之后，都会直接删除以免外流给业主带来麻烦。不过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两台能拍摄到张全林家阳台的监控，都是装在对面楼顶上的球机。如果不是人为操作刻意拉近观察，不可能看得清楚阳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个人猜测，应该是颜渊在巡查监控的时候看到张全林家的阳台有些异常，然后刻意地控制球机拉近场景，这才拍到当时的情景。而他所说的为了避免业主隐私外流而删除录像这件事，我认为也有待商榷。而且不排除是颜渊用这段监控录像做要挟，索要财物，失败后一怒杀人。”
高菲清晰的描述完她的猜测后，迟疑了一下，又说道：“而且，我认为颜渊这个人即使跟这件事没有关联，也应该还有其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特别奇怪。”高菲努力的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说道：“当时我跟他说，张全林死了，他的反应太奇怪了，就只回了我一个‘哦’。就感觉好像死个人对他来说非常平常，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对了，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早知道张全林死了，不然正常人绝不会是那种反应！”
“后来查阅监控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对于监控系统的操作非常熟练，老实说比我强得多。而且我离开财富庄园的时候打听过，颜渊只有二十多岁，没有结婚。结合我之前的猜测，我觉得像这种大老板的视频，还是由自己录制的现场高清版，这个年纪的男性几乎不可能会当场删除。”
高菲汇报了之后，喝了口水，似乎下定了决心，望向队长赵启飞，道：“赵队，我认为应该查一下这个人，录像很可能还在他手上。”
赵启飞听完立刻点了点头，“没问题。这个线索就交给你负责，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可以请回来喝茶。散会之后我给你签字批权限。”
“明白！”
会议继续下去，赵启飞接着说道：“3月2号11点20分，财富庄园的监控拍摄到张全林驱车离开，根据我们的街道监控可以看到，他直接上玉浮大道，开往玉山方向。而且电话记录显示，他给他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司机也证实，张全林让他买了饭菜到公司等他，准备一起去青州。到12点40分，因为有人报警，我们在玉浮大道的中段牛王庄附近发现了张全林的尸体，死者是在自己的车上，致命伤是颅骨骨折，被重物敲击后脑致死。”
“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但是经过侦查，我们可以确定，车上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张全林是被人打死后，先被放到车的后座，然后车被开到牛王庄附近的路边，再把尸体转移到驾驶位。”
“车被仔细擦过，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和证据，附近几个村子的入口处，也没有符合这辆霸道的车辙印。偏偏这几个路口的摄像头都坏掉了，没有任何录像保存下来，这也导致第一作案现场现在无从查起。”
赵启飞喝了口茶水，严肃地说道：“同志们，张全林是市里的纳税大户，身价在十个亿以上。对于他的死，市里非常敏感，严令我们尽快破案。开会之前，我们陆局长也给我下了明确的指示，要求一周之内必须破案。现在已经过去3天了，线索却都不能明确地指向第一案发现场，这对我们开展工作非常不利。下面我来分配工作，各位同志，从现在开始，包括我，24小时在岗，我来分配工作，务必完成任务！”
“是！”
刑警们整齐划一的回答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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