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跟踪
下午六点，颜渊在对讲机里交代了一声，等代班的人过来后，换了身干净衣裳离开了监控中心，准备前去赴宴。
电梯还在一楼，要等的有点儿久。闲来无事点了根烟，在电梯对面的窗口喷云吐雾。还是初春，夜色降临的比较早，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起来。浮山小城里的灯光正在逐渐亮起，虽没有大城市那种繁华盛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叮！
电梯到了，颜渊快步走进电梯，按下一楼后就习惯性的站在角落里，等着电梯徐徐关门。此时却听到门外一阵急速的脚步传来，连续的按着按键，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又打开了。
门外的人其貌不扬，二十出头，穿着黄色的外卖骑手服，进得电梯跟颜渊对视了一眼连忙扭过头，连声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站在了另一个角落。
就在电梯门即将完全闭合上的时候，颜渊突然上前一步按了开门键，嘴里说着“东西忘拿了”便往外走去。但他往监控中心的方向没走几步，就又再次扭头走了回来，开始盯着电梯下行的数字，心里默数着时间。
直到电梯即将到达一楼，颜渊才再次按下电梯按键，乘坐另一部电梯下了楼。依旧是站在角落里，看似面无表情，可是他心里已经开始警觉起来：“那个外卖员好像不太对劲，难道是巧合？”
走到大门口，值班的门卫热情的打着招呼：“小颜这是出门去？”
颜渊散了根烟，笑道：“嗯，出去一趟买点儿东西。对了，刚才有没有送外卖的出去？”
“没有。怎么了？送外卖的又惹祸了？”门卫大哥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外卖员平时都比较着急，有时难免会磕磕绊绊，虽然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但是这小区住的非富即贵，随便抱怨两句都会让门卫们招来物业经理一顿训斥。
“没事儿没事儿。”颜渊摆了摆手，笑道：“我就顺嘴问问。”
门卫大哥看了看表，脸色一变：“那小子进来半个多小时了，肯定是蹭电去了。我得赶紧去看看，要是李经理看见又得叨叨一天。”
“那你忙着，我先走了。等夜班上我那喝酒啊。”
出了大门，颜渊扫了一辆小蜜蜂，慢慢悠悠的骑着往县城里去。主要也是因为他还没有买车，现在这份工作也不太用得到，手头也不宽裕，买车这事儿就耽误了下来。
过了两个路口，颜渊趁着红灯往后瞥了一眼，一个外卖小哥也慢慢骑着车向路口驶来，停在了不远处。因为带着头盔，相貌看不清楚，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刚才电梯里碰到的那个。
现在是晚上6点，正是外卖的高峰期。偏偏这个小哥一点儿也不着急，在庄园里呆半个小时不说，骑车还这么慢。看看其他外卖员，哪个不是火急火燎的想多送几单，挣点儿补贴费呢？
红灯有点儿久，颜渊装做一副等的不耐烦的样子，一拧油门，直接右转走了。还没到下个路口，见路边儿停的有小蜜蜂，干脆停下来换车。
那外卖小哥也跟了过来，见颜渊停下来换车，也是十分无语。毕竟他不能也直接明目张胆的停下等着吧？只好是慢点儿加油接着往前走，走了百十米再停下回头张望，却已经不见了颜渊的影子。
坐在出租车上，颜渊看着外卖小哥急忙调头，逆行过去找他，冷哼了一声，跟司机说了地址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他都不需要分析，就知道这外卖员肯定是郭重派来的人。虽然在公安系统他只是技术支援编外人员，负责图侦技术，从不上一线。不过从视频里看多了一线人员的跟踪、反跟踪，加上他本来就比较敏感和警觉，甩脱这种破绽严重的跟踪者还是十分轻松的。
“但是郭重怎么会派人过来盯我？怀疑我？没有道理啊。”颜渊想不通，大家刚刚才合作愉快，转过头就派人盯梢，完全不合常理。
郭重这种又狠又狡猾的角色做事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颜渊罗列了一下自己和郭重之间的联系，却没什么发现。
到了约好的饭店附近，借着买烟买酒的功夫看了一圈四周，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人或车。这才低着头快步走进了饭店，来到了下午预定好的包间。
王力还没到，他提前把餐具都拆开洗了洗，一一摆好，添上热茶。又拆开酒，倒进酒斟子里，喊服务员上了个花毛一体，一个沾汁牛肉，让厨房炖上特色羊棒骨和特色手抓羊肉，这才坐在了主陪的位置，接着思索跟踪的事儿。
等不多时，包间门儿打开。颜渊连忙起身相迎，“力哥、李大哥，快请入座。哟，高警官，今儿打扮的跟仙女一眼，差点儿没认出来。快请快请。”
“小颜，不好意思，队里事儿多，来晚了。”王力主动跟颜渊握了握手，看向酒瓶，笑道：“天之蓝，这可是好酒啊。这样吧，一会儿我先自罚三杯！”
几人都笑开了，颜渊招呼着大家入座，开始斟酒，笑道：“力哥说哪的话。这哪算的上好酒，比之前咱们喝的可差远了，就委屈各位将就将就。”
老李接了话茬：“以前有你们公司报销，那算是公款消费。今儿这可是咱自己人小聚，喝的是个高兴，三百多的咱也能给它喝出三千的滋味儿来。来来来，我先帮大家尝尝顺不顺口。”
说完，端起酒杯“嗞”的一下，干了。
王力在旁边哭笑不得，一脸无奈的样子：“你看看老李，看见你这好酒脸都不要了。来吧，小颜，小高，咱不让着他，一起走一个。”
仨人一起碰了一杯，重新斟上酒，这才正式开始吃菜垫肚子。
酒过三巡，主菜上来，一大盆子羊棒骨和羊肉，香味扑鼻鲜嫩可口。这种硬菜可太合一线干警的口味了，一时间交口称赞。
高菲也是一手羊骨一手羊肉，吃的飞起。哪怕被王力狠狠瞪了几眼也浑不在意，本来就不是淑女，温柔啥的更是装不出来。反正喝了酒，就算你是领导能奈我何？
菜过五味，这第一瓶酒就下了肚。高菲席间也是尽显巾帼风范，不推辞不耍赖，酒到杯干，豪爽的性格却也赢得了几人夸赞。
王力本来还想着撮合俩人一下，结果这倒好，都快成兄弟了，还撮合个屁呀，干脆也不想这事儿了。
颜渊又开了一瓶儿倒上，王力单独找颜渊碰了一杯，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个事儿啊王队，正喝的高兴呢怎么唉声叹气的。”老李提了话茬，颜渊也往下顺着说道：“就是啊力哥，碰上什么事儿了？”
“还不是工作的事儿。案子不顺利，今儿又被周局熊了一顿。”王力有点儿失落：“不给人手，我能有什么办法？天天风里雨里的，还得听上面数落。”
老李闻言也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自斟自饮了一杯，一脸无奈的回道：“那能有啥办法。咱们这行不就这样，破了案皆大欢喜，破不了案恨不得……算了，王队咱别聊这个行吗，扫兴的很。”
高菲眨着大眼睛看看王力，又看看老李，张张嘴还是没敢接话。
颜渊哪能看不出来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这戏演的也太不假了。郭重的案子可能不是很顺利，但这本来就是个长线，领导没道理天天逼着要结果。而且张全林这个大案子他们可是如期交差，上面少不了夸奖，哪里会舍得骂这组精兵强将？
知道归知道，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低声道：“力哥，能劳动你出马的估计不是小案子，还是多点儿耐心吧。你们的保密规定我知道，我也不好瞎打听，只能祝你一切顺利了。”
端起酒杯，几人又碰了一杯。王力放下酒杯后也是低声说道：“小颜，哥哥不瞒你说，真是碰上难题了。县局在图侦这一块儿上技术比较薄弱，市局又不给我调人。你看能不能签个保密协议，来给哥哥帮帮忙？”
颜渊为难的说道：“力哥，我不是不愿意，但是以前好歹可以借着天远实业这个牌子以项目支援的名义才能接触案子。我现在就是个小保安，局里也不会同意吧？”
“不是哥哥说你，这保安干着有啥意思。你还这么年轻，又有这么好的技术，怎么能在这儿屈就！”
“兄弟你听我的，啥都不用操心，局里我去说就行。他不给调人，我还不能自己找人啦？”王力一把拉住颜渊的手：“兄弟你放心，咱们还是老规矩，第一补贴工资，第二不上一线。”
颜渊快速的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保安的工作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有那八十万在手，他目前也不是很需要再去接触其他的大老板。关键是郭重那边会怎么想？前脚给人做完项目，把人家派来盯梢的人给甩了，后脚还直接辞职走人了，以郭重的性格肯定会觉得中间有问题。万一郭重放弃玉雕厂，那颜渊这半年时光都会前功尽弃。
王力这边也不好回绝。星环这个产品，在颜渊的规划中，首批客户肯定是公检法行业。跟王力这样的实权支队长打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虽然他决定不了公安局一定能买你的产品，但是他能决定公安局一定不买。
就在这时，颜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姓名那里赫然显示着“郭总”。
电梯还在一楼，要等的有点儿久。闲来无事点了根烟，在电梯对面的窗口喷云吐雾。还是初春，夜色降临的比较早，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起来。浮山小城里的灯光正在逐渐亮起，虽没有大城市那种繁华盛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叮！
电梯到了，颜渊快步走进电梯，按下一楼后就习惯性的站在角落里，等着电梯徐徐关门。此时却听到门外一阵急速的脚步传来，连续的按着按键，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又打开了。
门外的人其貌不扬，二十出头，穿着黄色的外卖骑手服，进得电梯跟颜渊对视了一眼连忙扭过头，连声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站在了另一个角落。
就在电梯门即将完全闭合上的时候，颜渊突然上前一步按了开门键，嘴里说着“东西忘拿了”便往外走去。但他往监控中心的方向没走几步，就又再次扭头走了回来，开始盯着电梯下行的数字，心里默数着时间。
直到电梯即将到达一楼，颜渊才再次按下电梯按键，乘坐另一部电梯下了楼。依旧是站在角落里，看似面无表情，可是他心里已经开始警觉起来：“那个外卖员好像不太对劲，难道是巧合？”
走到大门口，值班的门卫热情的打着招呼：“小颜这是出门去？”
颜渊散了根烟，笑道：“嗯，出去一趟买点儿东西。对了，刚才有没有送外卖的出去？”
“没有。怎么了？送外卖的又惹祸了？”门卫大哥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外卖员平时都比较着急，有时难免会磕磕绊绊，虽然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但是这小区住的非富即贵，随便抱怨两句都会让门卫们招来物业经理一顿训斥。
“没事儿没事儿。”颜渊摆了摆手，笑道：“我就顺嘴问问。”
门卫大哥看了看表，脸色一变：“那小子进来半个多小时了，肯定是蹭电去了。我得赶紧去看看，要是李经理看见又得叨叨一天。”
“那你忙着，我先走了。等夜班上我那喝酒啊。”
出了大门，颜渊扫了一辆小蜜蜂，慢慢悠悠的骑着往县城里去。主要也是因为他还没有买车，现在这份工作也不太用得到，手头也不宽裕，买车这事儿就耽误了下来。
过了两个路口，颜渊趁着红灯往后瞥了一眼，一个外卖小哥也慢慢骑着车向路口驶来，停在了不远处。因为带着头盔，相貌看不清楚，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刚才电梯里碰到的那个。
现在是晚上6点，正是外卖的高峰期。偏偏这个小哥一点儿也不着急，在庄园里呆半个小时不说，骑车还这么慢。看看其他外卖员，哪个不是火急火燎的想多送几单，挣点儿补贴费呢？
红灯有点儿久，颜渊装做一副等的不耐烦的样子，一拧油门，直接右转走了。还没到下个路口，见路边儿停的有小蜜蜂，干脆停下来换车。
那外卖小哥也跟了过来，见颜渊停下来换车，也是十分无语。毕竟他不能也直接明目张胆的停下等着吧？只好是慢点儿加油接着往前走，走了百十米再停下回头张望，却已经不见了颜渊的影子。
坐在出租车上，颜渊看着外卖小哥急忙调头，逆行过去找他，冷哼了一声，跟司机说了地址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他都不需要分析，就知道这外卖员肯定是郭重派来的人。虽然在公安系统他只是技术支援编外人员，负责图侦技术，从不上一线。不过从视频里看多了一线人员的跟踪、反跟踪，加上他本来就比较敏感和警觉，甩脱这种破绽严重的跟踪者还是十分轻松的。
“但是郭重怎么会派人过来盯我？怀疑我？没有道理啊。”颜渊想不通，大家刚刚才合作愉快，转过头就派人盯梢，完全不合常理。
郭重这种又狠又狡猾的角色做事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颜渊罗列了一下自己和郭重之间的联系，却没什么发现。
到了约好的饭店附近，借着买烟买酒的功夫看了一圈四周，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人或车。这才低着头快步走进了饭店，来到了下午预定好的包间。
王力还没到，他提前把餐具都拆开洗了洗，一一摆好，添上热茶。又拆开酒，倒进酒斟子里，喊服务员上了个花毛一体，一个沾汁牛肉，让厨房炖上特色羊棒骨和特色手抓羊肉，这才坐在了主陪的位置，接着思索跟踪的事儿。
等不多时，包间门儿打开。颜渊连忙起身相迎，“力哥、李大哥，快请入座。哟，高警官，今儿打扮的跟仙女一眼，差点儿没认出来。快请快请。”
“小颜，不好意思，队里事儿多，来晚了。”王力主动跟颜渊握了握手，看向酒瓶，笑道：“天之蓝，这可是好酒啊。这样吧，一会儿我先自罚三杯！”
几人都笑开了，颜渊招呼着大家入座，开始斟酒，笑道：“力哥说哪的话。这哪算的上好酒，比之前咱们喝的可差远了，就委屈各位将就将就。”
老李接了话茬：“以前有你们公司报销，那算是公款消费。今儿这可是咱自己人小聚，喝的是个高兴，三百多的咱也能给它喝出三千的滋味儿来。来来来，我先帮大家尝尝顺不顺口。”
说完，端起酒杯“嗞”的一下，干了。
王力在旁边哭笑不得，一脸无奈的样子：“你看看老李，看见你这好酒脸都不要了。来吧，小颜，小高，咱不让着他，一起走一个。”
仨人一起碰了一杯，重新斟上酒，这才正式开始吃菜垫肚子。
酒过三巡，主菜上来，一大盆子羊棒骨和羊肉，香味扑鼻鲜嫩可口。这种硬菜可太合一线干警的口味了，一时间交口称赞。
高菲也是一手羊骨一手羊肉，吃的飞起。哪怕被王力狠狠瞪了几眼也浑不在意，本来就不是淑女，温柔啥的更是装不出来。反正喝了酒，就算你是领导能奈我何？
菜过五味，这第一瓶酒就下了肚。高菲席间也是尽显巾帼风范，不推辞不耍赖，酒到杯干，豪爽的性格却也赢得了几人夸赞。
王力本来还想着撮合俩人一下，结果这倒好，都快成兄弟了，还撮合个屁呀，干脆也不想这事儿了。
颜渊又开了一瓶儿倒上，王力单独找颜渊碰了一杯，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个事儿啊王队，正喝的高兴呢怎么唉声叹气的。”老李提了话茬，颜渊也往下顺着说道：“就是啊力哥，碰上什么事儿了？”
“还不是工作的事儿。案子不顺利，今儿又被周局熊了一顿。”王力有点儿失落：“不给人手，我能有什么办法？天天风里雨里的，还得听上面数落。”
老李闻言也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自斟自饮了一杯，一脸无奈的回道：“那能有啥办法。咱们这行不就这样，破了案皆大欢喜，破不了案恨不得……算了，王队咱别聊这个行吗，扫兴的很。”
高菲眨着大眼睛看看王力，又看看老李，张张嘴还是没敢接话。
颜渊哪能看不出来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这戏演的也太不假了。郭重的案子可能不是很顺利，但这本来就是个长线，领导没道理天天逼着要结果。而且张全林这个大案子他们可是如期交差，上面少不了夸奖，哪里会舍得骂这组精兵强将？
知道归知道，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低声道：“力哥，能劳动你出马的估计不是小案子，还是多点儿耐心吧。你们的保密规定我知道，我也不好瞎打听，只能祝你一切顺利了。”
端起酒杯，几人又碰了一杯。王力放下酒杯后也是低声说道：“小颜，哥哥不瞒你说，真是碰上难题了。县局在图侦这一块儿上技术比较薄弱，市局又不给我调人。你看能不能签个保密协议，来给哥哥帮帮忙？”
颜渊为难的说道：“力哥，我不是不愿意，但是以前好歹可以借着天远实业这个牌子以项目支援的名义才能接触案子。我现在就是个小保安，局里也不会同意吧？”
“不是哥哥说你，这保安干着有啥意思。你还这么年轻，又有这么好的技术，怎么能在这儿屈就！”
“兄弟你听我的，啥都不用操心，局里我去说就行。他不给调人，我还不能自己找人啦？”王力一把拉住颜渊的手：“兄弟你放心，咱们还是老规矩，第一补贴工资，第二不上一线。”
颜渊快速的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保安的工作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有那八十万在手，他目前也不是很需要再去接触其他的大老板。关键是郭重那边会怎么想？前脚给人做完项目，把人家派来盯梢的人给甩了，后脚还直接辞职走人了，以郭重的性格肯定会觉得中间有问题。万一郭重放弃玉雕厂，那颜渊这半年时光都会前功尽弃。
王力这边也不好回绝。星环这个产品，在颜渊的规划中，首批客户肯定是公检法行业。跟王力这样的实权支队长打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虽然他决定不了公安局一定能买你的产品，但是他能决定公安局一定不买。
就在这时，颜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姓名那里赫然显示着“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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