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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赋予与被赋予

    问:萌新巫师,请问有大佬知道魔法石被火焰灼烧会变色么?

    答:谢邀,人在威森加摩……省略……只有灵魂力量才能改变魔法石的性质,黑魔法只能摧毁魔法石的结构。

    ……

    白昼看着这颗魔法石上的纹路越发暗淡,红如鲜血的颜色也随之变淡。

    漫长的等待,直到最后,这颗魔法石已经彻底透明,像是一颗纯粹的玻璃制品。

    他看了眼女巫师,等对方做出解答。

    女巫师将透明的魔法石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看了看白昼,又看了看这颗玻璃一样的魔法石,整个人散发着流露于外的喜悦。

    “很好,比我推测出的还要迅速。”她发出赞叹。

    “这是怎么回事?”白昼指了指桌上的透明魔法石。

    “它里面的灵魂力量被烧干了。”女巫师掏出魔杖,杖尖亮起强烈的光芒,她将魔杖放在魔法石的旁边,将魔法石照的透亮。

    白昼趴在桌上伸着脑袋仔细观摩这颗魔法石,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异常,再三揣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对方,只好扭头带着不解的眼神求助女巫师。

    女巫师没有说话,她伸手抓起魔法石,指尖燃烧起幽蓝色厉火,指头像是捅进了一块豆腐一样,在魔法石上戳了个窟窿。

    她抽出指尖,打了个响指,两种不同颜色的光芒出现在魔法石的内部,直到这个时候,白昼才看到了这颗魔法石的异常。

    在两色光芒的对衬下,这颗魔法石上密密麻麻的纹路被照射出来,与刚才被灼烧时的纹路一样。除了被女巫师戳开的地方产生了纹路的断裂,其他地方的纹路完好无损。

    只是没了颜色,变成了纯净的透明纹路。

    “这些纹路是什么?”白昼问道。

    女巫师拿着魔法石举到白昼的眼前,让他能看的更清楚,随后说道:“这是魔法石的主要工艺,用来压缩,限制,保护魔法石内的灵魂力量。”

    “无论什么方式制作出的魔法石,其本质都是巫师的灵魂力量,这种灵魂力量在不断的汲取外界魔力,汇聚在魔法石中。”

    “这种工艺就是为了将魔法石内的魔力压缩,限制魔法石的魔力泄露,保护魔法石的完整。”

    “使用魔法石的方式有很多,在寻常的知识中,点石成金是对它最简单的描述,它的作用还有很多,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听你指挥的巫师。”

    “现在它的保护工艺还在,内在力量却已经没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白昼眯着眼观察魔法石,听到女巫师的问话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唉……女巫师叹了口气,她就知道白昼在那个庄园里学不到什么有用的魔法知识,只能开口解释道。

    “你的力量越过了它的保护,摧毁了里面的灵魂。”

    无视防御,灵魂侧伤害。这下白昼懂了,他再次从掌心燃起惨白色火焰,对这缕火焰仔细观察起来。

    结果有些失望,自己的火焰还是这么点,没有丝毫增长。

    女巫师知道白昼什么意思,开口说道:“你的能力并不是靠烧毁灵魂变强的,关于你如何变强的东西,还要等会才能送过来”

    她又说道:“你这份火焰的力量性质,据我的观察与推测,已经分析出一些特性,我说给你听,你要好好记着,这关系到你的未来。”

    白昼点头。

    女巫师召出厉火将那颗透明魔法石烧成粉末,挥挥手把残渣变没,坐到白昼旁边开始讲解。

    “第一个特性,无视魔法。”

    “你一定,一定不要把这个特性理解成一种极高的魔法权重,这根本是两回事。”她连续说了两个一定。

    白昼举起手,表示自己有问题,在女巫师的默许下,他开口提问:“什么是魔法权重?”

    女巫师的攥了攥拳头,想打死给庄园图书馆放书的人。

    女巫师只好解释道:“同样的魔力,同样的魔法操控技巧,同样的魔咒,一个巫师施展出来比另一个巫师施展的要强,这就是魔法权重。”

    “这是为什么?”

    “有人说是理解,有人说是天赋,但是经过了大量实验,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使用度的问题。”

    白昼不禁说道:“使用的多了,魔法操控技巧自然会变得更好,是这个原因吧?”

    女巫师摇摇头,否定了白昼的说法,她说:“不,除了使用次数之外,其他所有条件都完全一样。”

    为了保证实验过程精确,这个实验在后面变得有些残忍,女巫师不准备讲给白昼听。

    她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现在还在争议,没有一个完全正确的答案,我们只能将其称呼为魔法权重,这种权重是相互影响的,当你在一个魔法的权重提高时,其他魔法的权重也会提高,提高的权重很不规则,以至于无法统计。”

    白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女巫师继续说:“第二个特性是所有巫师都有的,但你必须要牢记,这个特性一定会关系到你如何变强。”

    女巫师掏出魔杖,指着白昼的胸口,她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冷漠。

    白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如履针毡的刺痛,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杀意,要将自己杀死的杀意!

    果不其然,女巫师用冷酷的声音念出了巫师界最广为流传的一句咒语。

    “AvadaKedavra!”

    索命咒耀眼的绿芒闪过,白昼连魔咒的轨迹都无法看清,这道索命咒精准的命中他的胸口,带着丝丝凉意。

    带着凉意的液体略微浸湿胸口,白昼愣愣的用手摸向被索命咒击中的胸口,伸进巫师袍中,掏出了一捧盛开的鲜花。

    一大捧新鲜,带着露水,怒放盛开的白色桔梗花。

    白昼只感觉自己脑袋的雾水跟这花上的露水一样多,捧着鲜花眼巴巴看着女巫师。

    女巫师露出一个恶作剧完成的坏笑,变出个花瓶,从白昼手里接过鲜花,将鲜花插进花瓶里。

    “不要怀疑,这绝对是一个索命咒。”女巫师用手摸了摸花瓣,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白昼擦了擦胸口的露水,这是货真价实的露水。

    女巫师伸出手指,一边数一遍说道:“这是施法技巧。”

    “比如说无声施法。”

    白昼点头,不念出咒语就能施展魔咒的技巧。

    “无仗施法。”

    白昼再次点头,他也知道这个技巧。

    大部分巫师使用魔法需要魔杖,越复杂的魔法越需要魔杖,而一些十分简单的,像魔术更多过像魔法的简单魔法,倒是基本上都能空手施展。魔杖的作用是加大巫师对魔法的控制。

    女巫师竖着两根手指说道:“这是两个最基础的施法技巧,进阶的施法技巧还有很多。”

    “欺诈施法,基本用于配合无声施法,念出的咒语并不成立,却有魔咒的光效,然后用无声施法施展的魔咒夹在这个虚假的魔咒光效里面。”

    “轨迹施法,在用出魔咒前,将魔咒固定的直线飞行轨迹改变。用来绕过敌人防御,或者预判敌人的躲避。”

    “锁定施法,锁定敌人的魔力反应,魔咒瞄准的不是敌人,而是独属于每个巫师的魔力反应,只要锁定住敌人的魔力反应,你的魔咒会自动追踪这个敌人。这需要高超的感知与控制。”

    “否决施法。这是巫师们公认的巅峰技巧,普遍的表现是选择性的否定一个魔咒的一部分,只有极少数的巫师能够使用这个技巧,而这个技巧的上限,在我看来是无限的。”

    女巫师将魔杖指着窗户,一脸轻松的念出咒语。

    “清水如泉。”

    清澈的水流从魔杖杖尖涌出,涌出窗外。

    女巫师看着白昼,举着胳膊维持着清水如泉咒,她继续说道:“否决施法,其实是一种认可,一种对魔法操控能力的认可。”

    “这个技巧的全名是绝对控制施法,每个巫师都有它的雏形。”

    “当个巫师可以将自己施放出的魔法选择性删除一部分功效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能够使用否决施法技巧的巫师了。”

    “一般的巫师也会尊敬的称呼这个巫师为,可以使用否决施法的强大巫师。”

    “这种施法技巧在后面还有很高很高的进步空间。”

    她示意白昼看着这道清水如泉咒,杖尖涌出的水流如喷泉一般远远延伸出窗外。

    “能删除就能增加。”

    水流带着寒意,将周围温度继续降低。

    “能增加就能改变。”

    寒冰顺着水流的轨迹蔓延,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远方。

    “能改变……为什么不改变的更多?”

    冰柱刹那间化作熊熊厉火,厉火又变作滚滚雷霆,雷霆转瞬间成为耀眼光芒,光芒一刹那充斥整个大厅,眨眼间却又化作漫天飘散的花瓣。

    无形的力量将花瓣归拢成人形的雕塑,女巫师随意的将魔杖放在桌上,看着张大嘴巴惊讶万分的白昼,打趣道。

    “喜欢这个雕塑么?”

    白昼转头看去,花瓣组成的雕塑栩栩如生,像是技艺精湛的大师精心匠造了一生才做出的完美艺术品。

    连白昼刚才张大嘴惊讶的表情都做的惟妙惟肖。

    女巫师伸手,帮白昼把张大的嘴合上,说道。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巫师,就可以自豪的宣布,这个时代的人们需要记住他的名字了。”

    “从此以后,这个巫师的名字不只是单纯用来称呼这位巫师的,而是这个巫师,赋予了这个名字新的含义,赋予了称呼之外的含义。”

    “姓格林德沃的人有很多,当我们提起格林德沃,指的永远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而不是什么别的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那又臭又长的名字有谁记得,但提到邓布利多,指的永远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而不是他的弟弟妹妹。”

    女巫师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她指了指自己,对白昼略微庄重的说道:“我希望当任何人问起你,是谁带你走进魔法的殿堂时。”

    “你能够说,是伊莉莎·艾博,将你领入魔法的道路,走进魔法的殿堂。”

    在白昼的不解中,名为伊莉莎·艾博的女巫师从座椅上站起来。

    她厌恶的看着周围一切属于艾博家的家族纹章图案。

    厌恶的看着所有铭刻着艾博家纹章的东西!

    她甚至厌恶着自身,用满是憎恶的语气指着自己,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极限远远没有达到,我变得越强,却越看不到我想要的终点。”

    长桌上花瓶里的桔梗花越发盛开,它们在蔓延,蔓延覆盖了整个长桌,直到长桌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只有这怒放的鲜花!

    她的手重重拍在桌上,满桌的鲜花刹那间凋零,枯萎,腐朽,像是在一瞬间度过了一生。

    她的声音满是愤怒。

    “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我永远无法脱离艾博这个姓氏,别人永远不会认为,是伊莉莎对艾博赋予荣耀,赋予意义。”

    “他们永远只会认为,是艾博赋予了伊莉莎荣耀,是艾博对伊莉莎给予了意义!”

    “我想要的,是赋予这个名字意义,而不是被这个名字赋予意义。”

    “我想要有一天,无论百年,千年后,当有人提起艾博家族!他们会说!会问!会问是不是伊莉莎所在的艾博家族!”

    “而不是艾博家族曾经有一个人叫伊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