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师李秀才
“小昱安，又到村口去啦？”正在打铁的姚大爷停下手中的活计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
“姚大爷好！”小昱安笑着答道，然后又左顾右看了会，没见到姚碧练在铺子里便猜到应该是已经去村口了。
雨过天晴的春日午后，空气都显得格外的好入鼻。梨花村除了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梨花，还有漫山遍野的山花，颜色五彩斑斓，花朵大且色泽艳丽，常被爱花士子佳人用作切花装饰。有爱花人士曾记载过确切的切花论述——”插花不可大繁，亦不可太瘦，多不过二种三种，高低疏密，如画苑布置方妙。”
就好比李秀才，自己一个人住的院子里，两边种满了各种花卉，有兰花、月季、勿忘草，还专门刨了一个“小池塘”种了几朵莲花，小池塘边上还有一棵梅花树，虽算不上奢华，但是却入目芬芳，妙不可言。
小昱安缓缓走到村口，便看到姚碧练跟个狗皮膏药一般围着小青岚打转。这个年纪的孩童，心思都格外的单纯，根本不懂情与爱，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份单纯，他们的喜欢里没有掺杂成人世界的情非得已跟权衡利弊，亦没有虚无缥缈的海誓山盟。
看到小昱安到来的小青岚眼神里顿时绽放出如愿以偿的喜悦，很快便走到小昱安的跟前说道：“昱安哥哥，你来啦。”
小昱安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径直走向李秀才，坐在离李秀才两肩宽的石板上，刚下过雨的石板本来还有些水渍的，但是小昱安坐的那个地方好像被谁故意给用屁股擦干了一般。小昱安转头看了眼小青岚，然后就往李秀才的方向挪动了一个肩距的屁股，说道：“青岚，你坐这吧。”小昱安指了指刚才坐过的地方。
小青岚的开心溢于言表，一个激灵就坐到小昱安边上，看着小昱安傻笑道：“昱安哥哥，明天我们一起去溪边捡石子吧，现在天气没那么冷了，而且下过雨的溪边，石子都特别的亮。”
小昱安答道：“嗯，那我明天练完功再去找你。”
得到肯定回答的小青岚如释重负，开心大的望着她的昱安哥哥。
突然李秀才开口说道：“小昱安，我以后就不到村口来了，我打算给村里的孩子们办个稍微正经些的私塾，我昨晚跟村长商量过了，到时候你也来吧。”
小昱安也开口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也不会再天天来村口了。”
昨天因为小昱安的一个问题，使得李秀才心中的郁结突然有了答案。都说医者难自医，读书人又何尝不是？能够传道授业解惑，能开导他人，为他人解心结，往往却郁结于心，难得其果。
李秀才好奇的望着基本上相伴一起守坐村口三年的小昱安问道：“不等了？“
小昱安老成地点头道：”不用等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便不用等了。“
李秀才从昨天开始已经不会再对小昱安的话语表现得如何诧异，但还是有被小昱安得回答给震惊到。
李秀才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就好像看着多年后九洲大陆的第一天才一般，并不是说他肯定会如何精才绝艳，但必定惊世骇俗！
突然李秀才问道：“小昱安，你想练剑吗？”
小昱安抬头好奇的望着李秀才。
李秀才生怕小昱安说不想，便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我可以教你练剑，就几招，以你的悟性，应该很快便能学会。”思索片刻后又紧接着说道：“虽然就几招，但是在现在的九洲大陆，防身还是绰绰有余的。”
以李秀才向来谦逊的脾性，说出这般话，都感觉是有些黄婆卖瓜的滋味了。
李秀才眼神里满是期许，就等着小昱安点头说好。
望着李秀才的小昱安转过头继续看着村口说道：“我明天再回答你，因为我得先回家问问我娘亲还有我大爷。”
得到一个不算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回答的李秀才说不上失望，但是显然也没有喜出望外。但是既然没有直接拒绝，那么就是还有余地的。以李秀才如今的心境，小昱安肯定是得跟着他学剑了……
今天的“课堂”还是如约进行到黄昏，孩子们都各自回家。独独李秀才跟在小昱安身后，望着这么个小不点，慢悠悠的走在自己前头。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小昱安到家的时候，站在院子门口的篱笆外便不动了，转过头望着李秀才说道：“我先进去问问我娘亲跟大爷。”既没有说让李秀才等他，也没有让李秀才进门，然后就这么走了。
李秀才突然笑道：“好的，那我在这等着。”
李秀才心里想着，小昱安可能觉得他跟着自己回家，是迫不及待的想现在就要听自己的答复，才会这般。突然就觉得既好笑，又觉得小昱安甚是可爱。试问，自己曾几何时这般姿态过？
很快，小昱安便被一个妙龄女子牵手走出来，边上还跟着一个不修边幅的魁梧汉子。
女子松开小昱安的小手行了个礼，朱唇微启，声音清脆玲珑，如黄鹂鸣于山间，“是安儿不懂礼数了，李公子里面请。”右手抬起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
李秀才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见谅。”便一起走向院子。
为了弥补自己失礼的“过失”，小昱安勤快的给李秀才挪了一条凳子。
被示意落座的李秀才说道：“想必夫人也知道在下是来干嘛的，我就开门见山了，在下李景天，因为比较喜欢花草，所以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放花郎‘。“
听到这些的娘亲跟大爷都显得有些震惊。
但是大爷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因为乱糟糟的头发也让人看不清表情如何。倒是娘亲略显惊讶说道：“原来是名动九洲的四公子放花郎李景天，你怎么会在这鸢鱼岛，在这梨花村？”
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如何客套。
李秀才显得有些难为情，又不知如何开口。
一直在对李秀才察言观色的大爷看了眼娘亲，得到娘亲的眼神示意后，便带着小昱安走出了屋子。
其实李秀才早就察觉到男子的气机深厚而内敛，与自己不相伯仲，而小昱安那容颜绝色的娘亲更是深不可测，况且自己只是来求一徒弟，没有任何歪心思，也不想过多打探他人身世背景，便也身正不怕影子斜，读书人的一身浩然气毫不遮掩。
李秀才这才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有些难为情。在下以前与一位女子私定终生，相约于这梨花村厮守相伴终老，过那耕耘织月，种花，制糖，煮茶的平淡日子。只是三个秋去春来，满眼青山渐远。”
屋内的气氛确实挺尴尬的，好像同病相连，但又毫不相干。
差点走神的娘亲刚想开口，李秀才又接着说道：“但昨晚便决定不这么等了。我很喜欢小昱安，鄙人不才，有几招剑想教与他，所以今天才冒昧登门。”
“那李公子决定拜师时日？”娘亲问道。
李秀才一时语塞，他就是想着能教小昱安习剑，倒也有过收其为徒的念头，但是很快便打消了。一来是自己尚且年轻，再就是担心被小昱安的家人拒绝，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李秀才顿时心生欣喜，眉眼含笑道：“如果夫人不介意，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诸事皆宜。”
娘亲也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心想“还真是想介意也不行啊，人都坐在这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既然诸事皆宜，那便就今天吧。我先去准备……”娘亲说道。
还没等娘亲说完，李秀才便打断道：“夫人不必如何准备，我不讲究那些虚头八脑的形式，行过拜师礼就够了。”
娘亲思索了下也就不再勉强，缓缓起身走至门外，朝小昱安招了招手。
小昱安跟大爷回到屋内，娘亲说道：“安儿，既然你也想跟李公子学剑，那么娘亲自然尊重你的想法，那么今天便行了礼拜了师，以后就好好的跟着李公子学剑，切勿懈怠！”娘亲说完，便示意小昱安都李秀才跟前站定。
小昱安望着李秀才，然后慢慢跪下，双手叠放额头撑在地上，然后缓缓站起，一连三次，重重叩头。行过三叩拜师礼，李秀才赶忙弯腰扶起这个自己心爱不已的徒弟，眼角含泪，心中思绪万千。
“姚大爷好！”小昱安笑着答道，然后又左顾右看了会，没见到姚碧练在铺子里便猜到应该是已经去村口了。
雨过天晴的春日午后，空气都显得格外的好入鼻。梨花村除了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梨花，还有漫山遍野的山花，颜色五彩斑斓，花朵大且色泽艳丽，常被爱花士子佳人用作切花装饰。有爱花人士曾记载过确切的切花论述——”插花不可大繁，亦不可太瘦，多不过二种三种，高低疏密，如画苑布置方妙。”
就好比李秀才，自己一个人住的院子里，两边种满了各种花卉，有兰花、月季、勿忘草，还专门刨了一个“小池塘”种了几朵莲花，小池塘边上还有一棵梅花树，虽算不上奢华，但是却入目芬芳，妙不可言。
小昱安缓缓走到村口，便看到姚碧练跟个狗皮膏药一般围着小青岚打转。这个年纪的孩童，心思都格外的单纯，根本不懂情与爱，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份单纯，他们的喜欢里没有掺杂成人世界的情非得已跟权衡利弊，亦没有虚无缥缈的海誓山盟。
看到小昱安到来的小青岚眼神里顿时绽放出如愿以偿的喜悦，很快便走到小昱安的跟前说道：“昱安哥哥，你来啦。”
小昱安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径直走向李秀才，坐在离李秀才两肩宽的石板上，刚下过雨的石板本来还有些水渍的，但是小昱安坐的那个地方好像被谁故意给用屁股擦干了一般。小昱安转头看了眼小青岚，然后就往李秀才的方向挪动了一个肩距的屁股，说道：“青岚，你坐这吧。”小昱安指了指刚才坐过的地方。
小青岚的开心溢于言表，一个激灵就坐到小昱安边上，看着小昱安傻笑道：“昱安哥哥，明天我们一起去溪边捡石子吧，现在天气没那么冷了，而且下过雨的溪边，石子都特别的亮。”
小昱安答道：“嗯，那我明天练完功再去找你。”
得到肯定回答的小青岚如释重负，开心大的望着她的昱安哥哥。
突然李秀才开口说道：“小昱安，我以后就不到村口来了，我打算给村里的孩子们办个稍微正经些的私塾，我昨晚跟村长商量过了，到时候你也来吧。”
小昱安也开口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也不会再天天来村口了。”
昨天因为小昱安的一个问题，使得李秀才心中的郁结突然有了答案。都说医者难自医，读书人又何尝不是？能够传道授业解惑，能开导他人，为他人解心结，往往却郁结于心，难得其果。
李秀才好奇的望着基本上相伴一起守坐村口三年的小昱安问道：“不等了？“
小昱安老成地点头道：”不用等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便不用等了。“
李秀才从昨天开始已经不会再对小昱安的话语表现得如何诧异，但还是有被小昱安得回答给震惊到。
李秀才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就好像看着多年后九洲大陆的第一天才一般，并不是说他肯定会如何精才绝艳，但必定惊世骇俗！
突然李秀才问道：“小昱安，你想练剑吗？”
小昱安抬头好奇的望着李秀才。
李秀才生怕小昱安说不想，便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我可以教你练剑，就几招，以你的悟性，应该很快便能学会。”思索片刻后又紧接着说道：“虽然就几招，但是在现在的九洲大陆，防身还是绰绰有余的。”
以李秀才向来谦逊的脾性，说出这般话，都感觉是有些黄婆卖瓜的滋味了。
李秀才眼神里满是期许，就等着小昱安点头说好。
望着李秀才的小昱安转过头继续看着村口说道：“我明天再回答你，因为我得先回家问问我娘亲还有我大爷。”
得到一个不算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回答的李秀才说不上失望，但是显然也没有喜出望外。但是既然没有直接拒绝，那么就是还有余地的。以李秀才如今的心境，小昱安肯定是得跟着他学剑了……
今天的“课堂”还是如约进行到黄昏，孩子们都各自回家。独独李秀才跟在小昱安身后，望着这么个小不点，慢悠悠的走在自己前头。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小昱安到家的时候，站在院子门口的篱笆外便不动了，转过头望着李秀才说道：“我先进去问问我娘亲跟大爷。”既没有说让李秀才等他，也没有让李秀才进门，然后就这么走了。
李秀才突然笑道：“好的，那我在这等着。”
李秀才心里想着，小昱安可能觉得他跟着自己回家，是迫不及待的想现在就要听自己的答复，才会这般。突然就觉得既好笑，又觉得小昱安甚是可爱。试问，自己曾几何时这般姿态过？
很快，小昱安便被一个妙龄女子牵手走出来，边上还跟着一个不修边幅的魁梧汉子。
女子松开小昱安的小手行了个礼，朱唇微启，声音清脆玲珑，如黄鹂鸣于山间，“是安儿不懂礼数了，李公子里面请。”右手抬起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
李秀才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见谅。”便一起走向院子。
为了弥补自己失礼的“过失”，小昱安勤快的给李秀才挪了一条凳子。
被示意落座的李秀才说道：“想必夫人也知道在下是来干嘛的，我就开门见山了，在下李景天，因为比较喜欢花草，所以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放花郎‘。“
听到这些的娘亲跟大爷都显得有些震惊。
但是大爷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因为乱糟糟的头发也让人看不清表情如何。倒是娘亲略显惊讶说道：“原来是名动九洲的四公子放花郎李景天，你怎么会在这鸢鱼岛，在这梨花村？”
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如何客套。
李秀才显得有些难为情，又不知如何开口。
一直在对李秀才察言观色的大爷看了眼娘亲，得到娘亲的眼神示意后，便带着小昱安走出了屋子。
其实李秀才早就察觉到男子的气机深厚而内敛，与自己不相伯仲，而小昱安那容颜绝色的娘亲更是深不可测，况且自己只是来求一徒弟，没有任何歪心思，也不想过多打探他人身世背景，便也身正不怕影子斜，读书人的一身浩然气毫不遮掩。
李秀才这才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有些难为情。在下以前与一位女子私定终生，相约于这梨花村厮守相伴终老，过那耕耘织月，种花，制糖，煮茶的平淡日子。只是三个秋去春来，满眼青山渐远。”
屋内的气氛确实挺尴尬的，好像同病相连，但又毫不相干。
差点走神的娘亲刚想开口，李秀才又接着说道：“但昨晚便决定不这么等了。我很喜欢小昱安，鄙人不才，有几招剑想教与他，所以今天才冒昧登门。”
“那李公子决定拜师时日？”娘亲问道。
李秀才一时语塞，他就是想着能教小昱安习剑，倒也有过收其为徒的念头，但是很快便打消了。一来是自己尚且年轻，再就是担心被小昱安的家人拒绝，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李秀才顿时心生欣喜，眉眼含笑道：“如果夫人不介意，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诸事皆宜。”
娘亲也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心想“还真是想介意也不行啊，人都坐在这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既然诸事皆宜，那便就今天吧。我先去准备……”娘亲说道。
还没等娘亲说完，李秀才便打断道：“夫人不必如何准备，我不讲究那些虚头八脑的形式，行过拜师礼就够了。”
娘亲思索了下也就不再勉强，缓缓起身走至门外，朝小昱安招了招手。
小昱安跟大爷回到屋内，娘亲说道：“安儿，既然你也想跟李公子学剑，那么娘亲自然尊重你的想法，那么今天便行了礼拜了师，以后就好好的跟着李公子学剑，切勿懈怠！”娘亲说完，便示意小昱安都李秀才跟前站定。
小昱安望着李秀才，然后慢慢跪下，双手叠放额头撑在地上，然后缓缓站起，一连三次，重重叩头。行过三叩拜师礼，李秀才赶忙弯腰扶起这个自己心爱不已的徒弟，眼角含泪，心中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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