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顺天与逆天的周旋
昨夜，临川，魏营。
魏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这个俊朗的男子，抑制不住地拳头攥紧，呼吸粗重。
他是真想把这个人暴打一顿，以解心头气愤，事实上他刚刚也真的上了，没打过。
两次窃夺自己的机缘造化，害他魏家声望扫地，如今这人居然还找上门来，大大方方承认了这些“恶行”，魏雄只觉得许浪此来就是为了羞辱他。
一想到刚刚揍自己的三境武夫之力，是自己拿十年阳寿换的，他更气了。
“许浪！你个卑鄙小人！咱们的梁子算是结死了，这里不欢迎你，快滚！”当即，魏雄就下了逐客令。
打不过，让你走总行了吧。
可许浪却是大方一笑，回应道：
“魏兄言重了，咱们之间能有什么梁子？无非就是魏雄到处给我家主公使些小绊子而已，这能算的了什么？许某原谅你了。”
“？？？”
这话说出来，魏雄人都呆住了。
你原谅我？你还原谅我？你那没梁子，我特么有啊！
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许浪，魏雄没说出一句话来，半晌才终于憋出了一句：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呵呵，魏兄先别生气，我此番前来，是来找你合作的。”许浪闻言也不恼，直接挑明了来意。
“合作？和你合作？门在那边，请滚。”
魏雄的拒绝在许浪的预料之中，于是他开始亮出自己的条件。
“窃夺你的机缘造化，实非在下本意，我今日便将他们归还于你。”
“哼？归还？那是天机所赐，岂是你想夺就夺，想还就还的？”
魏雄显然不信，机缘造化虚无缥缈，窃夺已是极难，归还，又谈何容易，多少道门高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这许浪难道真以为自己有通天彻地之能不成？
“魏雄献上十年寿元，求三境武夫之力，为何？”
“废话，自然是为在临川博取战功，助我魏家崛起！”
“那好，三境武夫之力我的确不知该如何还你，但若是我能让你魏家在这临川一战当中，立下不世之功，可算对得起那十年寿元？”
此话一出，魏雄神色一怔，一旁的轩辕戈也是目光一凛。
“凭你？有这样的本事？”
“按这上面的做，魏家必定能在临川起势。”
说着，许浪把一个锦囊放在魏雄跟前，而后继续道，
“我会和总兵袁冲一起，给你创造这个机会。”
“若是我不照做呢？”
“那我和袁冲便只能死在阵前了。”
“你这么信我？”魏雄的目光中泛起了深深的疑惑，他们彼此竞争争斗，许浪没道理压宝在他身上。
却见许浪抬头看向了上方，沉声道：
“我更信它。”
“谁？”
“天意，若是如轩辕先生如卦上所言，你魏家会顺天意起势，成为一方霸主，那这上苍，就不会让你魏家，错过这个机会。”
魏雄闻言，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良久后，才道：
“你要什么？”
“助我主公楚红灵，登上临川城头主位。”
“不求声望，不要兵马，只要城头主位？”
“只要城头主位。”
沉思片刻，魏雄还在犹豫。
“你可知轩辕先生的卦上，楚红灵将会是我魏家起势的唯一变数。”魏雄死死盯住许浪双眼，等待他的回答。
“知道，变数，这不是来了吗？”
闻此言，魏雄和轩辕戈皆是一愣。
是啊，说是变数，可没说怎么变啊！若是楚红灵的存在非但不会阻碍魏家起势，反而会让魏家走上新的高度，这一样算是变数。
“好，你愿意信我魏雄，那我也信你一次，成交！”
“成交。”
说罢，许浪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放在桌上，缓缓推向魏雄。
“玄武甲，轩辕先生为你求来的机缘，道门高人深山玄武陈山灌注于我脑海当中，我凭记忆腾写出来，算是还你。”
而后，许浪扬长而去。
营帐中，魏雄看着那道背影，将桌上的锦囊和纸片收入怀中，对着轩辕戈问道：“先生，为何这许浪年龄比我还小，却能让我有种面对那些个老谋深算的老妖怪一样的感觉。”
轩辕戈闻言目光闪动，回道：“因为站的高度不同。”
言语简短，可他的心中却是震惊，这许浪的谋算，根本就不是临川战事的成败和魏家楚氏的崛起，而是更高的视角。
既要顺天意，助魏家起势，又在逆天机，固守临川，他是在顺天与逆天之间周旋。
想到这里，轩辕戈不禁喃喃道：“天杀之人，果然个个惊才绝艳，难怪遭天妒，为天机所不容。”
……
清晨，魏军五千人已带着临川多半的军辎南下，但却并未深入南境，向潜川方向而去，而是绕道北上，从临川东边来到清江畔。
这里的清江可不比临川，临江山的高耸地势将临川一段的江流缓滞，却让此地顺流而下的水流变得无比湍急。
除去临川一段，整条清江，都足以称得上是天险。
“儿啊，你究竟要干什么？！”
被士兵控制起来的魏广渊看着自己的儿子，感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昨夜他提出了这个计策，魏广渊当然反对，此等富贵险中求的行径，太过冒险了。
但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直接将他控制起来，搞了一场兵变出来，如今更是把军队拉到这清江天险之前。
“父亲，我要让魏家崛起，你且看好便是。”
说着，便大手一挥，让麾下兵马将无数辆运送军辎的马车赶上前来，
“填！”
一声令下，无数马车被卸下马匹，推入清江，而车上所载，却并非辎重粮草，而是厚重黏腻的泥土，正是魏雄按照许浪所给的锦囊，发动整个魏营的兵马，星夜挖来的。
借着泥土，魏军士卒跳下清江，开始在湍急的浪头上开展工事，一点点地铺出一条跨江的泥道出来。
一个时辰过去，一条由泥土马车组成的泥道沟通了清江两岸，即便有无数士卒用身体死死抵在泥道两旁，加固这条泥道，但它看上去还是摇摇欲坠，清江的浪太过湍急了。
可即使如此，也足够兵马过江了。
“儿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会填泥过江，蛮军就想不到吗？对面是黄古滩，沼泽密布，兵马根本过不去！”眼看着自家兵马过江而去，魏广渊焦急地劝道。
“父亲，天意不是要让我魏家崛起吗？我不信这么个滩涂，能挡住我魏家崛起之势！”
“你这是纯粹在赌啊！”
听得自己父亲这话，不知为何，魏雄想到的居然会是昨夜许浪向上眺望的那个目光。
“是啊，父亲，若人命真由天定，那活在这尘世上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在赌呢？”
魏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这个俊朗的男子，抑制不住地拳头攥紧，呼吸粗重。
他是真想把这个人暴打一顿，以解心头气愤，事实上他刚刚也真的上了，没打过。
两次窃夺自己的机缘造化，害他魏家声望扫地，如今这人居然还找上门来，大大方方承认了这些“恶行”，魏雄只觉得许浪此来就是为了羞辱他。
一想到刚刚揍自己的三境武夫之力，是自己拿十年阳寿换的，他更气了。
“许浪！你个卑鄙小人！咱们的梁子算是结死了，这里不欢迎你，快滚！”当即，魏雄就下了逐客令。
打不过，让你走总行了吧。
可许浪却是大方一笑，回应道：
“魏兄言重了，咱们之间能有什么梁子？无非就是魏雄到处给我家主公使些小绊子而已，这能算的了什么？许某原谅你了。”
“？？？”
这话说出来，魏雄人都呆住了。
你原谅我？你还原谅我？你那没梁子，我特么有啊！
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许浪，魏雄没说出一句话来，半晌才终于憋出了一句：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呵呵，魏兄先别生气，我此番前来，是来找你合作的。”许浪闻言也不恼，直接挑明了来意。
“合作？和你合作？门在那边，请滚。”
魏雄的拒绝在许浪的预料之中，于是他开始亮出自己的条件。
“窃夺你的机缘造化，实非在下本意，我今日便将他们归还于你。”
“哼？归还？那是天机所赐，岂是你想夺就夺，想还就还的？”
魏雄显然不信，机缘造化虚无缥缈，窃夺已是极难，归还，又谈何容易，多少道门高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这许浪难道真以为自己有通天彻地之能不成？
“魏雄献上十年寿元，求三境武夫之力，为何？”
“废话，自然是为在临川博取战功，助我魏家崛起！”
“那好，三境武夫之力我的确不知该如何还你，但若是我能让你魏家在这临川一战当中，立下不世之功，可算对得起那十年寿元？”
此话一出，魏雄神色一怔，一旁的轩辕戈也是目光一凛。
“凭你？有这样的本事？”
“按这上面的做，魏家必定能在临川起势。”
说着，许浪把一个锦囊放在魏雄跟前，而后继续道，
“我会和总兵袁冲一起，给你创造这个机会。”
“若是我不照做呢？”
“那我和袁冲便只能死在阵前了。”
“你这么信我？”魏雄的目光中泛起了深深的疑惑，他们彼此竞争争斗，许浪没道理压宝在他身上。
却见许浪抬头看向了上方，沉声道：
“我更信它。”
“谁？”
“天意，若是如轩辕先生如卦上所言，你魏家会顺天意起势，成为一方霸主，那这上苍，就不会让你魏家，错过这个机会。”
魏雄闻言，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良久后，才道：
“你要什么？”
“助我主公楚红灵，登上临川城头主位。”
“不求声望，不要兵马，只要城头主位？”
“只要城头主位。”
沉思片刻，魏雄还在犹豫。
“你可知轩辕先生的卦上，楚红灵将会是我魏家起势的唯一变数。”魏雄死死盯住许浪双眼，等待他的回答。
“知道，变数，这不是来了吗？”
闻此言，魏雄和轩辕戈皆是一愣。
是啊，说是变数，可没说怎么变啊！若是楚红灵的存在非但不会阻碍魏家起势，反而会让魏家走上新的高度，这一样算是变数。
“好，你愿意信我魏雄，那我也信你一次，成交！”
“成交。”
说罢，许浪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放在桌上，缓缓推向魏雄。
“玄武甲，轩辕先生为你求来的机缘，道门高人深山玄武陈山灌注于我脑海当中，我凭记忆腾写出来，算是还你。”
而后，许浪扬长而去。
营帐中，魏雄看着那道背影，将桌上的锦囊和纸片收入怀中，对着轩辕戈问道：“先生，为何这许浪年龄比我还小，却能让我有种面对那些个老谋深算的老妖怪一样的感觉。”
轩辕戈闻言目光闪动，回道：“因为站的高度不同。”
言语简短，可他的心中却是震惊，这许浪的谋算，根本就不是临川战事的成败和魏家楚氏的崛起，而是更高的视角。
既要顺天意，助魏家起势，又在逆天机，固守临川，他是在顺天与逆天之间周旋。
想到这里，轩辕戈不禁喃喃道：“天杀之人，果然个个惊才绝艳，难怪遭天妒，为天机所不容。”
……
清晨，魏军五千人已带着临川多半的军辎南下，但却并未深入南境，向潜川方向而去，而是绕道北上，从临川东边来到清江畔。
这里的清江可不比临川，临江山的高耸地势将临川一段的江流缓滞，却让此地顺流而下的水流变得无比湍急。
除去临川一段，整条清江，都足以称得上是天险。
“儿啊，你究竟要干什么？！”
被士兵控制起来的魏广渊看着自己的儿子，感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昨夜他提出了这个计策，魏广渊当然反对，此等富贵险中求的行径，太过冒险了。
但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直接将他控制起来，搞了一场兵变出来，如今更是把军队拉到这清江天险之前。
“父亲，我要让魏家崛起，你且看好便是。”
说着，便大手一挥，让麾下兵马将无数辆运送军辎的马车赶上前来，
“填！”
一声令下，无数马车被卸下马匹，推入清江，而车上所载，却并非辎重粮草，而是厚重黏腻的泥土，正是魏雄按照许浪所给的锦囊，发动整个魏营的兵马，星夜挖来的。
借着泥土，魏军士卒跳下清江，开始在湍急的浪头上开展工事，一点点地铺出一条跨江的泥道出来。
一个时辰过去，一条由泥土马车组成的泥道沟通了清江两岸，即便有无数士卒用身体死死抵在泥道两旁，加固这条泥道，但它看上去还是摇摇欲坠，清江的浪太过湍急了。
可即使如此，也足够兵马过江了。
“儿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会填泥过江，蛮军就想不到吗？对面是黄古滩，沼泽密布，兵马根本过不去！”眼看着自家兵马过江而去，魏广渊焦急地劝道。
“父亲，天意不是要让我魏家崛起吗？我不信这么个滩涂，能挡住我魏家崛起之势！”
“你这是纯粹在赌啊！”
听得自己父亲这话，不知为何，魏雄想到的居然会是昨夜许浪向上眺望的那个目光。
“是啊，父亲，若人命真由天定，那活在这尘世上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在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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