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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十五·前

    “伙伴们,起床了!”少年的声音传入帐篷。那些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先后爬了起来。当然,也包括那个睡回笼觉的女孩。

    肖骁抹了抹眼睛,注意到旁边爬起的人,惊喜地唤她:“你回来了。”

    “嗯。我和颜师兄还有林庆一起回来了。”她看着小伙伴愣了一下,然后十分开心的回答道。

    两个女孩梳着头发。高罗也走过来看了他们一下,然后笑着催促道:“大家快一点了。先吃一点东西,今天我们要加把劲儿,现在雾已经起了。”

    是的。雾已经浓了,而太阳还是没有升起,现在不过五点多钟。

    肖骁先整理好衣服,走出去了。悾跟着姐姐也出去了。印星妤重新要扎起她的辫子,突然愣了一下,因为她发现那一对亮晶晶的漂亮发夹不见了。

    ‘是刚才掉了吗?’她赶忙在被辱中翻了翻,自言自语:“不对,我没有把夹子摘下来。”又想到,是昨天晚上自己把夹子拿下来放在身边了。今天早上不正是她负责收拾的帐篷吗?可能是不注意漏掉了。‘在师兄的帐篷里。’女孩笃定地想。但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做什么。她是个乖孩子,扎好她的两只小辫,也从她的小背包里取出空瓶,然后到帐篷外面去。

    空气很湿,火堆烧得“噼里啪啦”响。但孩子们异常兴奋,像个什么似的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粮。

    孩子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记得自己身上的任务。

    星妤出来之后没有一会儿,就有孩子吃完了早餐。例如蒂田,站起来拍拍衣服,向高罗说:“师兄,我去了。”他拎着一个装有小半瓶水的1000ml的塑料瓶子,就走开了。

    孩子们陆陆续续地投入“工作”。

    这天早上,孩子们十分卖力,收获也非常丰盛,收集到的水是昨天的四、五倍。孩子们把各个大小不一的瓶子中的露水集中倒入几个橡胶大袋子中,装满的袋子被捆得死死的,绑在帐篷边上。直到正午时分,雾才终于退去,在那之前孩子们继续马不停蹄的“赶工”,一直到下午两点才停下来。填填饿的咕咕叫,而是前一直没时间去理会的肚子。

    吃完晚到的午餐,不少孩子又转进帐篷睡了。他们很累了。

    按照计划来讲,下午是可以放松的。就如女孩与少年不在的昨日傍晚,由高罗和其他几个年纪稍大的少年带头,编、讲了故事。故事自然是由孩子们发挥想象力,而大孩子们时不时插入一些关于精灵森林历史的内容而创造的。午后的森林天气格外的好,轻松的气氛会一直延续到他们入眠。除了半夜到早晨的潮湿之外,精灵森林十分舒适,就算在冬天也不会特别冷,在夏天也不会很闷热。在春天的露珠被蒸干的之后,一时间十分清爽,风是吁吁嘘嘘、萧萧瑟瑟地吹着。

    “颜师兄,我想找东西,昨天晚上的帐篷在哪里啊?”

    颜尹看了看她,无可奈何地笑笑,指给她看:“在那边,找好了物归原状。”那个帐篷被收成一袋子放在篝火堆前的尖顶的帐篷里,那个帐篷小,是用来堆东西的,还有就是晚上守夜的孩子坐在这个帐篷门口,因为怕晚上有水滴下来。

    “好。”女孩去了。

    那个帐篷的底和壁是可以拆开的。女孩把原本是底的那块打开,找了又找,果真有所发现。但是,翻了又翻,她又有些慌了,刚才的喜悦一下子又消失不见。

    ‘没有!’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手中攥着一只亮晶晶的发卡。另一只发卡她没有找到。女孩实在是慌了,接下来摊开帐篷壁的那一块布,紧张地翻了又翻、找了又找。最终当然没有结果。她一边收起这块帐篷布,一边想:‘是在昨天那里吗?’慌张地回想着,昨天的路自己还记得多少。

    ‘大概知道的,’她咽了咽口水,想:‘应该能回去。’

    这时,颜尹走过来问:“找到了吗?”

    “嗯......”她没有确切地回答。她心想:‘我可不能让颜师兄知道......’

    “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一个?”可现在的印星妤还没办法得心应手地掩饰自己的想法,颜尹不等她主动回答,看向她的小手,直接就找到了答案。他没有说出“真可惜了”的话,反而是闭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对她说:“你可不能再回去那里了。早上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我都已经不记得路了......而且昨天是精灵前辈跟我说要我们离开精灵湖,所以我们今天才这么早离开,现在回去的话,不知道精灵前辈会有什么想法。”

    颜尹没有告诉她的是,那条路很奇怪。去的时候他花了近七个小时,一个方向;而回来,曲曲折折却只走了半个钟头。

    “我知道......不会去找的......不会回去那里......”她断断续续地回应道,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而心里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她只是得到了消息:师兄不允许她回去。

    那么,她会回去吗?会的。只有一只发卡就不能用了。

    那对发夹虽然不贵重,但那是六岁那年,父亲送给她的节日礼物,她一直很喜欢的。所以两年来时常戴着,甚至这一次她想都没想就戴着这对发卡来了精灵森林......

    下午,星妤和林庆、颜尹都去睡了。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三个孩子很是疲惫。

    仲春的太阳落得比较早,转眼间到了傍晚。大家倒也不饿,因为午饭吃的实在够晚。活动很丰富:森林里障碍物很多,适合捉迷藏,但是几个师兄不允许,怕他们玩疯了受伤,于是捉迷藏只好作罢;但木头人可以玩呢,地面上有草,有藤蔓,有树根,给游戏增加了不少难度;限制一下范围,因为有树木的存在,抓鬼也更加好玩。事实证明,无论哪种游戏,只要是要走动的,孩子们都能玩得风风火火。十几分钟蓄势,那股劲儿真正地一上来,一群孩子就在帐篷边疯了似的玩着,似乎不觉得疲惫。高罗看着,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斥了一声:“别玩的太过了。待会儿衣服又湿了怎么睡觉?”旁边一个少女看着他的嗔怒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孩子们已经洗过澡了。森林里没有自来水,所以他们分两批人折回了精灵河——男孩一批,女孩一批,到精灵河里洗澡。往返精灵河用掉几乎一个小时。孩子们去的时候不过三点出头,第二批的女孩们回来的时候就已暮色沉沉,不过孩子们也没有不习惯,在一些方面这里与兰林也没有多大区别。

    小群体里,那几个少年少女聚在了一起。

    “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林庆说。

    “是啊。”高罗回应他。眼神又转回孩子们。而眼影点头说:“昨天,金陵前辈说他们保证我们能完成任务。看起来今天就是精灵前辈在帮助我们了。”

    “感觉明天还会是忙碌的一天。”一个少年说。

    “又要早起。”另一个少年翻了个白眼,好像很哀怨地说。

    “别装了,你都笑了。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兰林天门。”林庆嘻嘻道。

    “话说,完成了任务,你会去干什么呢?你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被称为阿闰的少年说。

    “怎么?不欢迎我吗?”林庆也刻意用一种很哀怨的语气说话,装出一种很哀怨的眼神,用那种“邪魅”的眼神慢速扫过每一个同伴。

    一个一个地,最终没一个躲过地,大家忍不住笑了。

    确实,明天会是忙碌的一天。大家都知道这一点,于是七点刚过,以高罗为首的少年就招呼孩子们赶快睡下,为明天的早起做准备。而高罗与林庆、颜尹几个人却不准备睡。这几个少年准备一起讨论一些事情,顺便就轮流守过这一夜。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孩子们都是懂事的,知道明天早上的规划,于是最终都进了帐篷。

    帐篷区域里完全安静下来了。而尖顶帐篷里,篝火前,一共六个少年开始了交谈。

    夜已完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