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惊为天人

    “小青，虽是客，却也非不速之客。”白衣女子将目光从湖面收回，转而看着眼前的青衣女子，缓声说道。

    “可是小姐……”青衣女子正待辩白。

    “好了，把几位客人请来。”白衣女子打断了她。

    “是，小姐。”青衣女子应声而去。

    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墨桑三人俱是一惊：肤如凝脂，白衣胜雪，眉间隐忧，长发及肩。竟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与此同时，白衣女子也在观察墨桑三人。

    “请坐。”白衣女子右手轻抬，轻声说道。

    “不知几位为何光临如意居？”待几人坐定，白衣女子问道。

    “好奇。”墨桑回道。

    “桃花庵那么多青楼，为何偏偏对这如意居感到好奇？”白衣女子接着问道。

    “因为这儿太冷清了。”墨桑回道。

    “是的，确实太冷清了。”白衣女子轻叹一口气。

    “那为什么这么冷清呢？”墨桑问道。

    “以前这里是桃花庵最热闹的地方。”白衣女子望着石桌的桌面，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却又仿佛陷入了某些回忆。

    “那过去的如意居是什么样子？”墨桑问道，申寒和孔雁冰也是一脸好奇。

    “既然几位有兴趣，便听我细细道来。以前这儿还不叫如意居，叫如意楼。提起如意楼，洛阳城中无人不晓。来洛阳的人必来桃花庵，来桃花庵则必来如意楼。十八年前，如意楼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名叫蓝彩蝶，其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色艺双绝。不过她并不卖身，每日只在这凉亭中抚琴，听琴的人也只能隔着湖面的回廊，环绕在湖岸边。即便如此，每日来听琴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并且有人为求得一个好位置，常常一次就花费上千两银子。不过，客人并非永远无法走进凉亭近距离聆听琴声。蓝彩蝶出得一上联，若有人能够对出下联，便能如愿走进凉亭，与她面对面品茶论琴。”白衣女子的思绪回到从前，看着湖面回忆起往事。

    “噢？又是对联？怎么你们汉……你们青楼中人很喜欢对对联吗？”墨桑忍不住出声询问。

    “青楼中人，很崇敬读书人。而文人雅士同样也喜欢流连青楼之地，既寻欢作乐，又获取灵感，久而久之，便成为一种风气。”白衣女子解释道。

    “不知蓝彩蝶出的上联是什么？”久未说话的申寒问道，语调平稳而恭谨。

    “回公子，上联是——海棠花，东都细雨随风下，心乱如麻。”白衣女子说完，看着申寒，示以微笑。

    “从字面来看，是一个简单明晰的上联，但所表达的意思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申寒听完上联，皱着眉头说道。

    “何以捉摸不透？还请公子明示。”白衣女子恭敬地问道。

    “我不明白的是，既是细雨，又有海棠花这样的美景，却又为何写下‘心乱如麻’这一句，这样的转变与情境似乎有些不合，让人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所以，如果看不懂上联，就对不出下联。”申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