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香消玉殒

    “这位姑娘问得好。只是姑娘有所不知，青楼女子的赎身钱从来都是一口价，全凭青楼阿妈的一张嘴，绝无讲价的可能。再者说，蓝彩蝶乃是张阿妈一手培养，自幼便花费重金请先生教导她琴棋书画，如此才能有她今日的色艺双绝。如今，她已是这如意楼的招牌，别人若想带走，自然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至于姑娘说的借钱，书生倒也没那个本事。”白衣女子回道。

    “这书生真是没用！”墨桑恨恨地说道，现出鄙夷的神色。

    “这样拖了一个月，蓝彩蝶愕然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此事自然瞒不过张阿妈，由于迟迟等不来书生的赎身钱，张阿妈便让她打掉肚中的孩子，她宁死也不肯。张阿妈没有办法，只好将她幽禁在湖岸边的阁楼里。后来，有人传来消息，说书生乃是朝廷官员，早有家室，与她相好，根本就是逢场作戏，从来就没有娶她过门的打算。蓝彩蝶一时悲愤交加，伤心欲绝。十个月后，蓝彩蝶生下了一个女孩儿，第二天夜里便投湖自尽了。”白衣女子缓缓说完，面上一片平静。

    墨桑三人听到这，也是一脸的痛惜。

    孔雁冰的一双眼睛早已通红，眼眶里隐隐有晶莹的泪光闪烁。

    “蓝彩蝶一死，如意楼便没了招牌，生意也每况愈下。况且青楼里出了命案，实在是不吉利，往日常来光顾的客人们也逐渐离去，不复登门。勉强支撑了半年，张阿妈就遣散了楼里的姑娘，不再经营。”白衣女子接着说道。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小姐芳名？”沉默片刻，申寒忽然问道。

    “回公子，奴家姓陈，名婉月。”白衣女子回道。

    一边的申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墨桑三人在如意居吃完晚饭后，陈婉月给他们在湖岸边的阁楼中安排了两个房间，墨桑和孔雁冰合住一间，申寒独住一间。简单的洗漱后，申寒就上了床。正要吹灭床边的蜡烛，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睡了吗？”申寒略微一惊，正要出声询问，门外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你是何人？”申寒问道。

    “回公子，奴婢是婉月小姐的贴身侍女小青，白天在前院和公子见过面。”女子的声音倒是很恭敬。

    “这么晚了，姑娘有事儿吗？”申寒一听是白天在前院差点儿对自己动武的那名青衣女子，心里生出几分警惕，于是问道。

    “我家小姐想请公子前往一叙，特让奴婢前来相请。”女子恭敬地回道。

    “男女授受不亲。深夜造访女子闺房，怕是不合礼数，也会影响婉月姑娘的清誉。若无要紧事，还请转告婉月姑娘，待明日一早，在下自当登门拜访。”申寒一听，顿时一阵疑惑。他不知陈婉月是何目的，只好推辞道。

    门外的小青一听，就快要气炸了肺，恨不能一脚踢开房门，将那小子绑到小姐房中。只是，临来时小姐再三嘱咐，要她以礼相请，万不能像白天那样莽撞，否则就要用家法来处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