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杀机隐伏

    “待婉月小姐醒来，请姑娘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她手里。拜托了。”大概半炷香的工夫，申寒走出房间，将一个信封交到小青手里，恭敬地说道。

    “公子放心，奴婢谨记在心。”小青将信封放入怀中，辞别申寒。

    此时的陈婉月，并没有像小青对申寒说的那般，已服药安寝。反而坐在窗前的梳妆台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只是门窗紧闭，又有屏风的遮挡，所以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外人并不能察觉到她此刻的神态。

    “走了么？”陈婉月问道。

    “这是张公子给小姐留的一封信。他们已离开半炷香的时间。”小青走上前来，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梳妆台上说道。

    “你出去吧。”陈婉月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铜镜。

    “是，小姐。”小青恭声应道。

    待小青关上房门，陈婉月的目光从铜镜移到梳妆台上的那个信封。信封上是几个楷书小字：婉月小姐亲启。陈婉月拾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墨迹未干，一缕墨香残留纸上。展开对折的信纸，却是一首诗跃然纸上：

    少年出长安，信步渭水畔。

    东都漫繁华，初识桃花庵。

    雁门北风乱，不忘秉烛谈。

    伸手抚栏杆，一别何日还。

    落款则是一个寒字。陈婉月放下信纸，整个人更显憔悴。一滴眼泪落在了信纸上，将那个寒字晕染通透。

    忽然传来推门声，陈婉月皱起眉头。她迅速将信封连同信纸一起放入袖中。这时，一名女子自屏风后走出，离梳妆台几丈远便停下脚步。女子一身黑色布衣，干净整洁。不施粉黛，却掩不住几分姿色。但她显然不是寻常女子，周身弥漫出一股肃杀之气。

    “你哭过？”黑衣女子忽然问道。

    她看到，陈婉月的睫毛湿润，像是哭过。

    “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陈婉月冷哼一声，径自走到屋外。

    黑衣女子这才注意到梳妆台上放着一只铜盆，盆边有一条毛巾。又看看陈婉月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申寒几人自如意居出来后，一路慢行，便出了桃花庵地界。

    “那位陈小姐也真是，偏巧夜里受了风寒，今儿一早病倒了。莫不是借故给我们下逐客令吧？害得本姑娘连早饭都没了着落，唉。”路上，墨桑见申寒皱眉不语，颇有些反常，于是便说道。

    “休要胡说！”墨桑原本只是开个玩笑，但申寒一听，立刻对着墨桑大吼道，显然是有了几分生气的样子。

    墨桑没料到申寒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公子。”孔雁冰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她拽了拽申寒的衣袖，眼中尽是担忧地说道。

    “张寒失礼，还请姐姐原谅。”申寒看着孔雁冰白皙而精致的面庞，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也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礼。于是，申寒向着墨桑恭敬地作了一揖，有些惭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