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钓鱼
摩托车半路抛了锚。
李大林将摩托车停靠在一家小店前，目测到商业街还有不到300米的路程。一人一鬼徒步前行。
“你有过女朋友吗？”陈檐语走在他身旁，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从来没有。”李大林回答的自信满满。
“怪不得。”陈檐语小声嘀咕。
“我听的到。”李大林扭头轻笑，“你也看到旅舍破败成那样，没有客人愿意住我家的旅舍，我怎么可能赚的到钱？”
“所以你认为没钱就不应该拥有爱情。”陈檐语慢下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爱情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李大林额上流了不少汗，他拽了拽肩上沉重的背包。
“我活着的时候不这么想，爱情是建立在浪漫的基础上的。”陈檐语微微垂头。
“所以你没被曾有志攻略成功。”李大林夸赞她。
陈檐语一愣。到达至尊翡翠大厦的楼下，李大林绕过正门来到侧门。
他放下背包从中叮叮当当的翻找。
“你这里面都是些什么？”陈檐语弯着身去看，发现包里大多都是扳手、锤子、剪刀之类的工具，像是修理工具的整合。
“你知道什么叫翻墙吗？”李大林抽出一张砂纸，插入门缝一阵摆弄。
“翻墙？翻到国外看视频的那种？”陈檐语想起工作常用的软件。
“没错，你那叫软件翻墙。”李大林抓着门把手一拉一拽，门霍地打开了，他背起背包做出‘请’的姿势，“我这叫物理翻墙。”
陈檐语鼓起掌，李大林笑笑。
两人进入绕到正门，李大林又用铁钳将大门的钢丝锁剪断，随后虚掩打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打开后看了看，随即飞快敲击回复。
进入电梯后李大林按下顶层按钮。
“怎么样，有没有回忆起什么？”李大林打量着电梯。
“没有，我不记得。”陈檐语摇头，“这样找完全没有意义，我们没有目标。”
“有，我的目标就是顶层的控制室。”李大林看着上方不断跳动的数字，加重语气，“监控室。”
“去监控室干什么？”陈檐语露出担忧的神情，双手紧握。
“你每天上下班总要坐电梯吧？那么电梯就是唯一记录你进出存在的证据。”李大林指着上方的监控，“就算要报警说人口失踪，那也需要证据。”
陈檐语明白了，在兴南市，她是外来者。居住的出租房就在市区中心，她每天上下班都要坐电梯回家。所以就算王何依在蠢，也定然不会在监控上留下痕迹。
电梯到达顶层，两人顺着指示牌到达总监控室，不过里面此刻正亮着灯。李大林凑近门缝窥视，发现坐在监视屏幕前的保安正在熟睡。
“我们得把他引开。”李大林压低声音。
“怎么引开？”陈檐语学着他压低声音，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鬼，说话正常活人也听不到。
“我建议你去给他打点鸡血。”李大林嘿嘿坏笑。
“我做不到。”陈檐语摇头，她明白李大林是让她去吓保安。
“那就去他耳边吹点阴风，说说话，吓他一大跳。”李大林从背包中掏出大号扳手，“不然我只能物理催眠了。”
“那……我去试试。”陈檐语犹疑点头。
她走进房间蹲下身，冲着保安的面门吹了口气。登时像是一阵阴风拂过，保安伸手挠着下巴，可半分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陈檐语无奈地看向李大林，可李大林却举着扳手舞了舞。陈檐语只好再次深深吸气，鼓着嘴巴用力一吹！
呼地一声，这股阴风比之前骤然大了不少，吹的保安浑身一抖惊醒过来。他揉着睡眼左右环视，见窗户都关的好好的，大半夜莫名其妙哪来的风？
李大林朝着桌上的纸杯示意，陈檐语当即会意，立刻对着纸杯吹了口气。
嘭地一声，纸杯落地声清脆醒目。如此诡异惊悚的现象登时吓了保安一跳！
他站起来疑神疑鬼的喊：“谁啊？老赵？是不是你小子？快出来！我看到你了！”
陈檐语这回都不用李大林指挥，飘到保安身后，对着后脑勺鼓着嘴一吹！
呼！
这莫名的凉风直从后脑勺将保安吓地浑身一僵，双腿打起摆子，战战兢兢地缓缓转身，迎面又是一阵阴风！
“啊！！！有鬼啊！！！”鸡血当即打满，保安跳着脚朝大门全力冲刺，沿着走廊一路鬼嚎的冲向了安全通道。
“漂亮。”李大林翘起大拇指。
李大林操纵电脑，调出前天的夜间下班记录，发现打卡记录器上显示着11点1分，这是陈檐语离开公司的时间。
他调出电梯监控，发现陈檐语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站在电梯中，在电梯下降过程中她数次查看手机，然后回复消息，最后打卡离开。
“奇怪，就这样走了，难道死亡地点不是这里？”李大林有些头大。
王何依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杀死陈檐语就麻烦了，商业街这么大，找起来肯定费劲。而且物理技能可不能多次使用，不然容易留下痕迹给他带来没必要的危险，比如城区分局下午茶和看守所半月游。
“等等，将时间调到昨天。”陈檐语指着屏幕。
李大林将搜索时间调到昨天，搜查时限直接选择24小时。登时长长的一条列表弹出，可他几乎都不用怎么搜索。
因为打卡记录第一条显示，凌晨1点18分，打卡人，陈檐语。
李大林试图调出记录，可惊讶发现该时间段的监控录像，莫名消失了。他一开始以为是电脑的软件问题，所以从子文件夹开始查找，可是仔细搜索下来才发现。
凌晨1点17分到1点25分的录像不翼而飞，同时，录像时间1点51到2点14分的时间也消失了。
“是人为删除。”李大林检查了记录，删除记录不存在，应该是后台管理账号抹除了删除记录。
“没有办法了吗？”陈檐语神情凝重。
关乎到自身的死亡，她显得很紧张。李大林摇头叹气，他虽然对电脑懂一些基础知识，但毕竟不是码农。
“除非你在电梯里想起回忆，不然还真有点棘手。”李大林思索片刻，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先离开吧，那保安肯定还会回来的。”
陈檐语也只好放弃，两人回到公司大门前，因为有电子锁的缘故，李大林进不去，他悠哉地点了根烟，靠着窗口吞吐云雾。
“接下来怎么办？”陈檐语走近问。
“等人给我们开门。”李大林叼着过滤嘴。
“谁会大半夜来给我们开门啊？”陈檐语微微一愣。
李大林指着身后的电梯，说：“很快就会来，耐心等等。”
烟卷燃烧声在空气中嘶哑哀鸣，陈檐语习惯的手扶肘部，看着电梯一成不变的‘1’号数字。时间莫约过去了20分钟，电梯的数字突然跳动到‘2’。
片刻的功夫，电梯的数字稳定跳动，朝着顶楼上升。
“来了，我们躲起来。”李大林对着夜空一弹手指，燃着红点的香烟飞进夜空。
叮咚一声响，电梯大门打开了。沉重的脚步落在坚实的瓷砖地板上，随后的每一步都响彻在空寂的走廊中。
灯亮了，耀眼的灯光照亮四周，唯独走廊尽头的垃圾桶处，天花板上的灯光短路似的闪了闪，那是李大林和陈檐语的藏身处。
陈檐语仔细看去，随即掩嘴低声惊呼：“陆边生？”
一身西装的陆边生先是顿步望了望，见四周没人，随即对着大门的屏幕扫描面部，然后迈步走入。
就是这个时候，李大林猫着身子小心翼翼靠近，乘着大门缓缓关闭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陆边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一路走的又快又急，穿过办公区推开老板的办公室大门，然后左右环视。
“你能在人眼前显现出来吗？”李大林做口型却不发声音。
陈檐语点头，李大林便指着陆边生：“去吧，问出他到底对王何依说了什么，也许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
陈檐语眉头紧蹙思索，半晌后为难的点头。
“檐语，我来了。”陈檐语还未靠近，陆边生突然出声呼喊。
“我在这。”陈檐语在他背后显现出身形。
陆边生回头，双眼顿时一亮，他快步走到陈檐语身前，旋即将藏在胸口里的手伸出来，那手中赫然握着一束鲜花。
颗粒状，白黄成簇，柔嫩的花瓣细小滚圆，是满天星。
陆边生递出鲜花，笑容满面：“檐语，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注意到？”陈檐语没问全，疑惑地看他并没有接过鲜花。
陆边生突兀地向前迈了两步，吓地陈檐语跟着退了两步。他察觉到自己的鲁莽，随即顿住脚步，犹犹豫豫地说：“你说我来，就给我机会的。”
躲在角落的李大林点开视频录制键，对准陆边生，嘴角微扬露出微笑，心中暗喜。
鱼儿上钩了。
……
李大林将摩托车停靠在一家小店前，目测到商业街还有不到300米的路程。一人一鬼徒步前行。
“你有过女朋友吗？”陈檐语走在他身旁，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从来没有。”李大林回答的自信满满。
“怪不得。”陈檐语小声嘀咕。
“我听的到。”李大林扭头轻笑，“你也看到旅舍破败成那样，没有客人愿意住我家的旅舍，我怎么可能赚的到钱？”
“所以你认为没钱就不应该拥有爱情。”陈檐语慢下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爱情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李大林额上流了不少汗，他拽了拽肩上沉重的背包。
“我活着的时候不这么想，爱情是建立在浪漫的基础上的。”陈檐语微微垂头。
“所以你没被曾有志攻略成功。”李大林夸赞她。
陈檐语一愣。到达至尊翡翠大厦的楼下，李大林绕过正门来到侧门。
他放下背包从中叮叮当当的翻找。
“你这里面都是些什么？”陈檐语弯着身去看，发现包里大多都是扳手、锤子、剪刀之类的工具，像是修理工具的整合。
“你知道什么叫翻墙吗？”李大林抽出一张砂纸，插入门缝一阵摆弄。
“翻墙？翻到国外看视频的那种？”陈檐语想起工作常用的软件。
“没错，你那叫软件翻墙。”李大林抓着门把手一拉一拽，门霍地打开了，他背起背包做出‘请’的姿势，“我这叫物理翻墙。”
陈檐语鼓起掌，李大林笑笑。
两人进入绕到正门，李大林又用铁钳将大门的钢丝锁剪断，随后虚掩打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打开后看了看，随即飞快敲击回复。
进入电梯后李大林按下顶层按钮。
“怎么样，有没有回忆起什么？”李大林打量着电梯。
“没有，我不记得。”陈檐语摇头，“这样找完全没有意义，我们没有目标。”
“有，我的目标就是顶层的控制室。”李大林看着上方不断跳动的数字，加重语气，“监控室。”
“去监控室干什么？”陈檐语露出担忧的神情，双手紧握。
“你每天上下班总要坐电梯吧？那么电梯就是唯一记录你进出存在的证据。”李大林指着上方的监控，“就算要报警说人口失踪，那也需要证据。”
陈檐语明白了，在兴南市，她是外来者。居住的出租房就在市区中心，她每天上下班都要坐电梯回家。所以就算王何依在蠢，也定然不会在监控上留下痕迹。
电梯到达顶层，两人顺着指示牌到达总监控室，不过里面此刻正亮着灯。李大林凑近门缝窥视，发现坐在监视屏幕前的保安正在熟睡。
“我们得把他引开。”李大林压低声音。
“怎么引开？”陈檐语学着他压低声音，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鬼，说话正常活人也听不到。
“我建议你去给他打点鸡血。”李大林嘿嘿坏笑。
“我做不到。”陈檐语摇头，她明白李大林是让她去吓保安。
“那就去他耳边吹点阴风，说说话，吓他一大跳。”李大林从背包中掏出大号扳手，“不然我只能物理催眠了。”
“那……我去试试。”陈檐语犹疑点头。
她走进房间蹲下身，冲着保安的面门吹了口气。登时像是一阵阴风拂过，保安伸手挠着下巴，可半分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陈檐语无奈地看向李大林，可李大林却举着扳手舞了舞。陈檐语只好再次深深吸气，鼓着嘴巴用力一吹！
呼地一声，这股阴风比之前骤然大了不少，吹的保安浑身一抖惊醒过来。他揉着睡眼左右环视，见窗户都关的好好的，大半夜莫名其妙哪来的风？
李大林朝着桌上的纸杯示意，陈檐语当即会意，立刻对着纸杯吹了口气。
嘭地一声，纸杯落地声清脆醒目。如此诡异惊悚的现象登时吓了保安一跳！
他站起来疑神疑鬼的喊：“谁啊？老赵？是不是你小子？快出来！我看到你了！”
陈檐语这回都不用李大林指挥，飘到保安身后，对着后脑勺鼓着嘴一吹！
呼！
这莫名的凉风直从后脑勺将保安吓地浑身一僵，双腿打起摆子，战战兢兢地缓缓转身，迎面又是一阵阴风！
“啊！！！有鬼啊！！！”鸡血当即打满，保安跳着脚朝大门全力冲刺，沿着走廊一路鬼嚎的冲向了安全通道。
“漂亮。”李大林翘起大拇指。
李大林操纵电脑，调出前天的夜间下班记录，发现打卡记录器上显示着11点1分，这是陈檐语离开公司的时间。
他调出电梯监控，发现陈檐语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站在电梯中，在电梯下降过程中她数次查看手机，然后回复消息，最后打卡离开。
“奇怪，就这样走了，难道死亡地点不是这里？”李大林有些头大。
王何依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杀死陈檐语就麻烦了，商业街这么大，找起来肯定费劲。而且物理技能可不能多次使用，不然容易留下痕迹给他带来没必要的危险，比如城区分局下午茶和看守所半月游。
“等等，将时间调到昨天。”陈檐语指着屏幕。
李大林将搜索时间调到昨天，搜查时限直接选择24小时。登时长长的一条列表弹出，可他几乎都不用怎么搜索。
因为打卡记录第一条显示，凌晨1点18分，打卡人，陈檐语。
李大林试图调出记录，可惊讶发现该时间段的监控录像，莫名消失了。他一开始以为是电脑的软件问题，所以从子文件夹开始查找，可是仔细搜索下来才发现。
凌晨1点17分到1点25分的录像不翼而飞，同时，录像时间1点51到2点14分的时间也消失了。
“是人为删除。”李大林检查了记录，删除记录不存在，应该是后台管理账号抹除了删除记录。
“没有办法了吗？”陈檐语神情凝重。
关乎到自身的死亡，她显得很紧张。李大林摇头叹气，他虽然对电脑懂一些基础知识，但毕竟不是码农。
“除非你在电梯里想起回忆，不然还真有点棘手。”李大林思索片刻，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先离开吧，那保安肯定还会回来的。”
陈檐语也只好放弃，两人回到公司大门前，因为有电子锁的缘故，李大林进不去，他悠哉地点了根烟，靠着窗口吞吐云雾。
“接下来怎么办？”陈檐语走近问。
“等人给我们开门。”李大林叼着过滤嘴。
“谁会大半夜来给我们开门啊？”陈檐语微微一愣。
李大林指着身后的电梯，说：“很快就会来，耐心等等。”
烟卷燃烧声在空气中嘶哑哀鸣，陈檐语习惯的手扶肘部，看着电梯一成不变的‘1’号数字。时间莫约过去了20分钟，电梯的数字突然跳动到‘2’。
片刻的功夫，电梯的数字稳定跳动，朝着顶楼上升。
“来了，我们躲起来。”李大林对着夜空一弹手指，燃着红点的香烟飞进夜空。
叮咚一声响，电梯大门打开了。沉重的脚步落在坚实的瓷砖地板上，随后的每一步都响彻在空寂的走廊中。
灯亮了，耀眼的灯光照亮四周，唯独走廊尽头的垃圾桶处，天花板上的灯光短路似的闪了闪，那是李大林和陈檐语的藏身处。
陈檐语仔细看去，随即掩嘴低声惊呼：“陆边生？”
一身西装的陆边生先是顿步望了望，见四周没人，随即对着大门的屏幕扫描面部，然后迈步走入。
就是这个时候，李大林猫着身子小心翼翼靠近，乘着大门缓缓关闭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陆边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一路走的又快又急，穿过办公区推开老板的办公室大门，然后左右环视。
“你能在人眼前显现出来吗？”李大林做口型却不发声音。
陈檐语点头，李大林便指着陆边生：“去吧，问出他到底对王何依说了什么，也许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
陈檐语眉头紧蹙思索，半晌后为难的点头。
“檐语，我来了。”陈檐语还未靠近，陆边生突然出声呼喊。
“我在这。”陈檐语在他背后显现出身形。
陆边生回头，双眼顿时一亮，他快步走到陈檐语身前，旋即将藏在胸口里的手伸出来，那手中赫然握着一束鲜花。
颗粒状，白黄成簇，柔嫩的花瓣细小滚圆，是满天星。
陆边生递出鲜花，笑容满面：“檐语，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注意到？”陈檐语没问全，疑惑地看他并没有接过鲜花。
陆边生突兀地向前迈了两步，吓地陈檐语跟着退了两步。他察觉到自己的鲁莽，随即顿住脚步，犹犹豫豫地说：“你说我来，就给我机会的。”
躲在角落的李大林点开视频录制键，对准陆边生，嘴角微扬露出微笑，心中暗喜。
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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