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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还是心魔?

    入夜,

    阮瑟再一次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梦境中。

    ……

    “你妈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你表姐一家搬进来,反而不要自己的亲生女儿?”少年有些熟悉的声音顺着风逐渐传来,阮瑟愣了愣,却看不清他的脸。

    “没事,习惯了。”她低头淡淡的回道。

    “实在不行的话,要不住我家得了!反正我爸妈喜欢你!”

    “……”她扭头,说话声有些飘忽,“就不麻烦叔叔阿姨了,我自己想办法就行。”

    “这有什么麻烦的?要是被你妈赶出去,也太可怜了!”

    “……”她沉默。

    气氛一下子凝住了,少年意识到可能说错了话,讪讪的挠头,正踌躇着应该怎么开口才能打破这僵局,却听到她叹了口气。

    “好了,我没事的,被赶出去也没关系。”

    “可是!”少年焦急的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哎呀,我才不要去跟你住呢!”

    “你赶紧走吧,让她们看到你就不好了。”

    “那你有事就来我家找我,我不放心你。”

    阮瑟斜眼看向远处正走过来的女人,撇过脸,声音冷了下来。

    “嗯,知道了。”她摆了摆手。

    “被欺负了就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憋着。”少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好妹妹,你这小情郎倒是跟你腻歪得很呢?”是个看不清什么模样的女人,口气却高高在上的令人恶心。

    见阮瑟不回答,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女人只能气急败坏的离开,“哼,一个被父母都厌弃的人,我看你还能装模作样多久!”

    阮瑟只是靠在那有些昏暗的窗口,看着少年逐渐消失的背影。

    ……

    画面一转,

    阮瑟被锁链镣铐推上绞刑台,双目被剜去,可怜又可怖。

    却不知道用着哪儿来的匕首,形似恶鬼的杀了一个又一个试图将她处决的刽子手。

    案台上,穿着一身官服的男人吓得几乎要钻到桌子底下去,“来人!来人!快把这疯女人给我杀了!”

    阮瑟满手鲜血,苍白的手捂住了她早已空洞的眼睛,满脸血泪,绝望的颤抖着,一遍又一遍的质问着。

    “母亲,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么对待我?”

    “哈哈……”她忽的冷笑,“哈哈哈哈哈……”

    却又突然变了副脸色,凄凉的啜泣。

    “谁能来……救救我……”

    从她背后扬起一把刀,狠厉地对着阮瑟砍了下去。

    一声闷哼,血花四溅,却未曾砍到她。

    而是一个看不清样貌的男子。

    “你……”阮瑟听到他熟悉的声音。

    “阿阮别怕……”他艰难的伸手替她擦了擦脸,“我护着你……”他呕出一口血,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手直直的垂落了下去。

    “不……不要…不要!!!”她无助的嘶吼着。

    阮瑟疯了。

    而后大簇的绿色荆棘从阮瑟脚下的土壤里争先恐后地钻出,轻而易举地扎进了这具残破不堪的身躯里,贪婪的吮吸着她所剩无几的血液。

    “我要杀了你们!!!”

    荆棘裹着浓烈的血雾与汹涌的怨恨,叫嚣着冲向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她的母亲,甚至连惨叫都未发出就结束了生命。

    浓密的荆棘丛散开,露出满地死不瞑目的尸体,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充斥在空气中。

    阮瑟抱着怀中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喃喃的说着只有她才能听清的话。

    “你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她轻抚他的脸,极致温柔。

    ……

    “!”

    “瑟儿乖,不怕了,我在。”是墨雪早已熟练的安抚。

    阮瑟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噩梦中惊醒了,接连的昏睡对她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

    虽然醒来时她记不太清楚那些梦,也不记得里面的人,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梦里发生的事一定很痛苦。

    她只能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逃着。

    一次又一次的死去。

    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那些近乎于真实的痛苦。

    她只敢在墨雪在的时候浅眠,但一有动静就会醒,极不安稳,也会很累。

    如果不是每次墨雪都会在她身边柔声哄着,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快要分不清梦境跟现实了。

    她不想,也不敢睡的沉,因为那样只会陷入更深层的

    ——地狱。

    阮瑟蜷缩在墨雪怀里。

    妈,你放过我吧。

    你都已经杀了我那么多次了……

    这无尽的折磨……

    她狼狈的捂住眼,有咸涩的液体从指缝中漏出。

    ——难道还不够吗?

    感觉到怀里人儿没什么安全感的动作,墨雪将她抱紧了些。

    “又做噩梦了是吗?”

    “嗯……”

    “梦到什么了?”

    少女伸手搂住他的腰,小小的身子整个都在发颤,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好了…瑟儿乖,别想了,我在呢。”墨雪带着安抚的吻了吻她的发间。

    “……嗯。”

    良久,

    “阿墨,”她嗫嚅着出声,声音抖得不像话。

    “我在,瑟儿,不怕了……不怕了……”她可怜的颤音让墨雪心疼的要命。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嗯?谢我什么?”他疑惑的问道。

    “谢谢你每次都在我身边……我会很安心。”她小声的说着。

    “瑟儿……”墨雪拿她的眼泪最没办法了,“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如果做噩梦了,只需要叫我一声,你就能听到我的声音,知道了吗?”他吻了吻她的眉心。

    “也不知为何,你这做噩梦的毛病怎的百年过了还是未好,若是我能进入你的梦境保护你,你也不会……”墨雪自责的垂眸。

    看来自己还需要继续增进修为,才能彻底找到办法解决她的梦魇之症。

    “没事的阿墨,没事的。”她空洞的心,好像有些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