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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生活在石梁溪上的渔民

    在梅先伯伯十几岁的时候,被他的大哥老大安排到毓秀乡做户籍管理工作,他在那个时候认识裴文一家人的。因为考虑到在后溪街做土地测量比较艰苦,离开后溪街,就到了毓秀乡做户籍管理。

    毓秀乡的户籍管理工作比较容易,接手就能工作。户籍检查每年十一月上报乡里、村里的户籍、人数以及变动情况,每五年一次审编。当时的户籍基本上还是按照清乾隆时的制度,编审数字往往虚假不实。难点就是针对隐匿户口、商贾流民不能及时登记的情况。

    毓秀乡离关溪村不远,在桥头村也有邵家的亲戚,做户籍管理对乡里乡亲,四邻,街坊还要有点路数,不然忽弄你一下,还真不知道。

    这户籍普查要认真,可认真,要随便应付一下上级,也没有人来复查,在那个变化多端的年代,县里主管的干部都是走马观花,只要差异不要太离谱就算是尽心尽职了,而且乡下就更加乱了。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份正式的工作了,心也静了许多,不再去没事找事地胡闹了,性格也收敛了。

    梅先伯伯住在毓秀乡伪公所,每天早上起来练一个时辰的站桩,早餐在乡公所食堂里吃,上班走家串户,每半月休息一天。生活也很有规律,工作简单而自由,日子过的很有规律。家里要是有点什么事情,毓秀乡到城里,或到东山铺走路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晚上下班回家,第二天一大早赶来上班都是来得及的。

    人世间就是这么怪,流年不利的时候,这祸事总是绕着你身边走,你稍有不慎,就一脚踏上了。

    他在毓秀乡走家访户,都听说沐尘有条街路上的豆腐脑很好吃,出于好奇,一天早上,晨练后一人往沐尘村那条街走去。这也没什么,农村田间早上还能有什么事,一边走一边看,不一会就到了沐尘。

    沐尘是个农贸小集镇,村户比较多,规模比一般的村庄都大,是城里到九华山的必经之路。到了那路口,老远就看到那村口的热闹市场,卖菜的,卖肉的,摆早点的都有。规模虽然不大,但人还挺多的,老少男女,买卖都挤在村口的一个较宽的街道上,在乡村里这种场面不多见。于是就走过去,没有走到集市的中间,就在集体市外围的一个摆豆腐脑摊上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豆腐脑、二个煎饼,一边吃,一边和摆摊的老伯聊天。

    那老伯上三代人都是沐尘村的人,对沐尘以及周边情况都很熟悉,也是个地道人,两人一见面就聊的很投缘。

    一边聊,一边慢慢地吃,反正乡公所里上班也没个准点,晚一点,早一点都没有关系。吃了一会儿时间,耳边听见有呼叫声传来,向着那呼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看见前面三岔路口,围着几个人在噪架,好象还打了起来,就问那摆摊的那老伯是什么回事。

    那摆摊的老伯说,那青年人是个渔夫,是非常老实的人,对父母十分孝顺,旁边的就是他的母亲,父亲生病在家,全家以打捞鱼为生,每天娘儿俩都在这里卖鱼,买卖十分实在,难得的好人。前面那三个人,这几天经常到这里采购大量的菜,鱼,肉,有时买了东西也不付钱,横行霸道。老伯正在说着,见那边又打了起来。

    他吃过了早餐,付了钱,就走过去看了起来。

    见一位青年渔民与三个人扭在了一块,三个要抢,一个不让抢,道路旁边地上趟一位中年妇女,估计也就是那青年人的母亲。听围观的人也有多嘴,敢说不敢帮手的。听围观的人说,今天一大早,青年渔民就来这里卖鱼了,半小时前来了三个青壮年,说是买鱼,称好了鱼,拿着就走,也不付钱。

    那渔民和他们说理,拿了鱼钱都没有付,那肯定是不行的。那中年妇女见这三个人不好对付,就要上前要把鱼拿回来,被其中的一个稍高一点的人踏了一脚,摔到在地。旁边有两个人,可能与这渔民熟悉,过来帮着理论,相互也扭打了起来。

    那三个人好像有点拳脚,三下,二下就把这二个人打翻了,二个人被打的气喘嘘嘘,面青鼻肿。

    青年鱼民一手拿着鱼叉,一手扶着母亲,满面怒气,浑身发抖,刚开始还和三人理论理论,见二个人被打倒了之后,就怒不敢言。

    周边围观村民怕事的多,愤愤而不敢出言相助,就更再无一人上前去帮那渔民了,只见那三人拿着鱼就要离去。

    梅先伯伯到毓秀乡,是怕被抓壮丁,化名鹤龄。他不想去惹事,平时尽量克制。今天碰到这事,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早已经出手了。

    他尽量地克制自己不要动手,想能和解最好,就和气地走上前去好说:“我说三位,有话可以好好地说,卖买东西都是两厢情愿的事,不要打人,买东西,付钱是天经地义的。”说着扶起了那老妇。

    那稍高一点的人,本以为无人出面来说话了,正想拿着鱼离开,却见一个小子出言,对他们指责了起来,就指着鹤龄:“你小子,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也不知道轻重,少管闲事,给我滚到一边去!”说着就对他怒吼了起来。

    他耐着性子,还是用和气的方式地对他说:“这家打渔人,生活很艰辛的,卖点鱼过日子,望你高抬贵手,饶过他一家,把买鱼的钱付给人家”。这时他不想多言语,只能这么说,想做个和事佬。

    那人原来怒吼着,见这小子还不知趣,就用拳头在他眼前挥来挥去“我看你真不识抬举,说个不停,你如果再说,连你一起打!”说着打,那拳头还就往他面上挥去。

    这下子,他完全出于自卫,用左手档了一下。见那人的另一只手随即又挥了上来。这时再不出手就要挨打了,危急的时候,也就略施了一下,抬起右手,抓着那人的手腕,转动时左肘轻轻推其腰部,双手一松,将整个人跌出二米多远,四脚朝天,大呼了起来。

    这么一来一去也就是分分钟的时间,那人已经倒地,不由地大叫了起来“哇,吆!这小子还敢打我了,你们两人快来,帮我收拾一下他!”那另外两人看见自己的一人翻倒在地,放下了鱼篓,就奔了过来,拿起路边的木棒,朝他擘头盖脑打来。

    他左脚内扣,右脚外摆,一个转身,顺着木棒挥势,一手一个抓起棒端拖了过来,随即手掌轻轻击其背部,两人飞跌出去。这内扣、外摆、转身、端棒、出击都是一瞬闪过,围观人只见恍了一下,那三人都堆在一起,痛叫不止。

    他马上对那青年鱼民说:“快把鱼收起,带你老母亲快走吧,以后换个地方卖鱼。”说完,他也就离开了。

    那渔民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立马收拾起鱼和鱼篓,一边收拾,一边对那两位帮忙而被打的人说:“两位大哥了,你们也快走吧,谢谢你们帮助,以后我再来感谢你们,我要扶我母亲先走一步了。”那渔民说着就扶起母亲赶快离开了。

    围观的一群人,不认识他是那里人,转眼之间就走了,惊慌之余有些叹息,也不敢帮那鱼民,看看那倒地的三人,围观了一会儿,见没有了响动,赶紧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到是那摆豆腐脑的老伯,在聊天时,知道些这人的来历,暗自佩服、叹赞,像这种乱世,大家都是明哲保身,有这样路见不平,能拔刀相助的人,确实不多见。过些时间,等平安无事了之后,要带那青年渔民去见见他。

    他也不知道那三人是那里来的,在这地方横行霸道,专门欺压老实人。但愿那渔民以后不要再碰到这类事,平平安安,这世道老实人总是吃亏,也没有申理的地方。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也没有和所里的人说起,也无人来乡里打听,毓秀乡公所就在沐尘村旁边,不是很远,也不近,走路也就是十几分钟时间左右。自那天早上的事以后,他知道自己又多事了,性格总是改不了,整天尽可能地待在所里整理资料,不出门,也没再过去吃豆腐脑,沐尘也很少去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有一天的傍晚刚下班,沐尘那摆豆腐脑的老伯带着那渔民来到了毓秀乡公所,说是要感谢他,还带了几条鱼。

    那老伯满面和善对鹤龄说:“小兄弟,早想带小裴来谢谢你了,就是担心那天早上的事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所以迟迟没来,那三个人与乡长有特殊的关系,不然不会这样横行乡里,鱼肉老百姓。但自那以后再也不见那三个人来菜场闹事,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我看他们不再来闹事了,所以才敢过来,才放心地来谢谢你。”说着就把那青年渔民拉到了前面,就介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