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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吴家曾经的一些事

    人生苦短需尽欢,此时大家都把一些旁杂的思想放到了一边,与老人,一家尽情地欢聚。在这个环境中,完全被这种气氛融洽了,曾经的意见隔阂,另类都放到了一边。最为敏感的老三安琪两口子,也很随和地称姊姊长,姊姊短,在吴家中,老三是最小的小儿子。

    长女吴瑞贞性格十分的开朗,健谈,年青的时候是衢州城里的一大才女,美貌绝伦,出嫁的时候,那是凤冠霞帔,七镶八滚,曾经在衢州城里轰动一时,虽说不上“良田千亩,十里红妆”,但嫁妆的队伍从新桥街排到水亭门外,绵延数里是一点不夸张的。从她一到家里,就她控持着家里热闹的情节,从祖辈谈到下一代的成长,从城里谈到乡里,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有时一不小心谈到了老祖母却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把祖母的画像放到了堂前中央。

    长子乐乐也是十分健谈的,见此情此景,也坐听其乐。他善于观察,善于思考,也善于心算。

    多年来,他知道父母心里有个结没有解开,没有人提起,他默不作声。这世上还真有绕不过去的坎,话题稍一停,吴兰贞可能被这大家庭的气氛薰得有点得意忘形了,自叹息“不知道六娜现在那里?生活的怎么样?”。

    话一说出口就发现此时不应该得起这件事,因为此事让母亲太伤心了,伤心的是,到现在还没有个音信,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吴兰贞这不经意的叹息,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老母亲。

    老母亲姜赓华面孔顿时沉了下来,含泪欲出。

    吴瑞贞赶紧与璞璞换了个位子,紧依着母亲,连声说道“好的,好的。肯定好的,不用担心。”

    这时吴存理的眼光看向了老三吴安琪。

    老母亲姜赓华神精牵挂、担心之中带有指责,指责在坐的子女们不可能不知道六娜的去向,目光飘向了长子乐乐。

    吴存理老父亲神精倒是有些自若,事已至此,无耐中的淡定,指责中又带有较多的自责。想想六娜不应该这么绝情,父母都是为了她过的更好,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父母的心,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信总要来一封吧。

    长子吴安乐倒是有些预料到,对吴安琪说道“三,你找一下他(她)们俩曾经的同学,问问同学之间有没有联系。六娜,还真有点不明事理,一封书信也没有。”

    六娜要与苏复民离开衢州的想法,吴安乐事前是知道的,而且暗中默许过,言语中也有支持她的行为,如果到了AH确实不适应再回来也不迟。但她私底下逃走,没有经过同意就突然逃离了衢州城里,他还真是不知道,不然肯定会留下AH的地址。

    当然这话他从来都没有和家里人说起过,到了晚年才说起。

    老三安琪应声道“六娜的事,我在衢州解放之后,一直在找他(她)们的下落,倒是查到了苏复民的老家在AH池州的苏家村,年前我已给当地政府去了一封信,让当地政府落实一下情况,估计过两个月会有回信的,这事,急也没有用,只有耐心等了。再不行,我就去一趟。”

    吴安琪与吴安静年龄相近,姊弟情感要比大家要浓厚一些。

    小人们的一席,则是另一番欢笑。吴安乐的女儿和儿子是这一席的主角,两人都已经开始念书了,阅历自然要比下面几个多一些,吴善庆最善长的是讲故事,一个讲的津津乐道,下面几个听的津津有味。正当大人席聊的最投入的时候,小人们早已吃好了,跑到前门的空地上玩了起来,这时候前门空地上来了个挑货郎担的在鸡毛换糖。

    解放初期物资还是比较的匮缺,而鸡毛换糖是农闲时,义乌货郎们便肩挑货郎担,手摇拨浪鼓,走南闯北、走街串巷,以糖、草纸等低廉物品,换取居民家中的鸡毛等废品以获取微利。用义乌当地的红糖煎熬成生姜糖饼,再配点小百货,用箩筐一挑,到外地去换鸡毛、碎布等物,当然,也可以换钱,铜板。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吹糖人,打着铜锣叫卖着,担上还有个画着花鸟兽虫的圆盘,路人,小孩子交过钱后可以转动盘上指针,指在哪儿就做什么,有人物、动物、花草等。

    吴善庆带着几个小孩,从家里拿了些鸡毛换了糖,就在吹糖人摊边,看起了热闹。一个子,吹糖人摊边围着五、六个小孩,小孩们自有一番的欢喜。到了下午,大家早早地吃过了晚饭,就各自回家去了。

    吴家像这样的家庭大聚会,由于各种原因,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总是你来我往,大家很难得碰不到一起。特别是父母逝世之后,中河沿也很少来了。大姊瑞贞和三姊兰贞一直在农村里过着简朴的农家生活,五年前两人也相继逝世了。老大乐乐命运比较坎坷,也是他喜欢多动的性格,在运动中犯错误被开除了公职,离开了丽水云和税务所,到衢州城里天皇巷闲置在家里。

    那时,老三安琪正在龙游搞县教,就托关系把老大乐乐安排到了偏僻的大龙口乡村里的砖瓦厂里做会计,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到了退休年龄就回到衢州城天皇巷里养老了。

    梅先伯伯在回忆过去的种种事情,一边与堂兄吴安泰断断续续地聊着,从解放以来谈到改革开放,从自己是怎么有了工作,随着衢州经济的从贫困到***,又经过了******,自己有工作也跌宕起伏。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裴文见他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精神有点疲乏,就对吴安泰说“大哥,今天就到中河沿去吃中饭,我看他在滨江公园的时间也够长了,他已经疲乏,梅先妈肯定在家里等着急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推轮椅,往中河沿推去。

    吴安泰送到了美俗坊菜场就告别,约定下午再到中河沿来看他。

    推到馒头巷口,梅先妈果然匆匆忙忙地赶了出来,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就对她说“在滨江公园里碰到了堂兄安泰,两人一聊起过去的事情,忘了时间,就被耽搁住了,上午有谁到过家里来吗?”

    “吴士廉到家里来过,看你不在,就回去了。刚刚房管处里来调查,说我们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要进行房改了,原来我们的房屋是从房管处租用,现在房管处要我们自己买下来,如果家庭经济条件差也可以不买,继续与房管处保持租用的关系,房租就不是现在这个价格了,如果要想自己买下来,机会也就这么一次,还专门是针对原住户的,一对一,封闭的模式,原来是谁住的就是谁买,无法私底下进行交易。现在不买,以后就要按市场价交易了,还必须在时效内,超过一定的时间,就无法再买了。”梅先妈说。

    家里的大事,梅先妈都让老头子作主。

    “先到家里再说吧,想方便一下,也有点饿了,让老裴夫妻两在家里一起吃饭,他拿来的两条鲤鱼也烧掉,还有冻在冰箱里的海鲜,牛肉都烧掉。卸梅先到家里来了吗,不是说今天从西山回城里来。”梅先伯伯对梅先妈说。

    “估计应该快到了,听向阳妈说,昨天下午卸梅先就知道了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要房改了。她知道了之后,在房间里拿了包就赶到了云溪西山去了,本来说好是今天一早就要回来了,可能她在国良的云溪预制厂里有什么事情耽搁住了,也有可能她和国良一起回来。”ZZ市房管处要对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的房屋进行房改是听向阳妈说的,昨天下午卸梅先到家里的时候,自己陪梅先伯伯到滨江公园里去,所以没有看见卸梅先回来。

    卸梅先在缝纫机零件厂里做仓库保管员,平时都住在中河沿家里,三天两头往云溪跑。

    二女婿国良原来是云溪机管站里的机床工,一年前乡镇企业实行了改革,机管站就被他买了下来,设备也只有一个小龙门吊和一台车床,土地和厂房加加起来也就是几万元钱,资金是国良从农村信用社里借来的。在云溪有了自己的产业,国良的生活自己已经顾不过来,因此卸梅先在城里待的时间就更少了。

    三个人到了家里,裴文的妻子把菜饭端到了桌子上,正想开始吃饭,国良和卸梅先走进来了,还带来了一些土特产,两提米酒。

    裴文的妻子又开始添菜。

    国良朝裴文说“老裴,今天过来了,我们来喝点酒吧,这是前年自己做的米酒,没有经过勾兑,很纯,不怎么上头。”国良好酒,裴文也好酒,虽然两人不经常在城里碰到,但只要一碰到,肯定会摆上酒,炒几个小菜,喝上几盅。有时杜善,天根,国炎在中河沿的时候,不喝个痛快还竭不下来,不醉也昏昏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