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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世风就是这样,日照依旧落下

    菊妹的女儿见到梅先妈就叫“外婆好!”,拎了好多东西送给梅先妈。

    梅先妈也就不客气了,都一一收了下来。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如果方便说,就跟我说一说。自你离开后,这件事情一直挂念着,房子也总是空着,也不见有人来看一看,姚雪松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梅先妈问菊妹。

    “姚雪松犯罪早已成事实,这不容争辩了,在玉山被公安带走的时候就承认了,介于他是被动在家里藏毒,又是被毒贩子追杀,他怕连累到家人,才这么做的,之后又为公安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最后法官考虑到坦白从宽的态度,被判处了死缓,现在已经减为无期徒刑了。我自己的事情还真是一波多折,刚开始把我视为姚雪松的同伙对待,要与姚雪松同罪处理。其实姚雪松在厨房顶上藏有毒品我一点都不知道,姚雪松是对我隐瞒的,怕我受不了惊吓,而我之所以要把姚雪松藏到玉山的深山里,是因为毒贩子在追杀他,事实也是这样的,经过公安多次调查,确认我是无辜的,就在前两天把我放了出来。今天我过来,一是感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嫌弃我,还不断地在安慰我,另一方面就是要搬回来住了,反正罪犯的老婆到那里都讨人嫌。”菊妹把自己的事情跟梅先妈一一都说了。

    虽然菊妹的事情早就知道了,但让她自己说更好些。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看在子女的脸子上,以后多去看看他,姚雪松他的人并不坏,经过了这次大难,他以后肯定会改造好的。”梅先妈想自己也只能这么说了,事已至此,只能多说好话。

    菊妹的女儿对梅先妈说“我不想让妈住在这里,今天也就是陪妈来看看老房子,她想住在这里也是一时的冲动。就在昨天,我妈走在南湖边上的小道,小南门的几个邻居说话,话里话外地勺叨着我妈,话要有多少难听就有多少难听。我想在这里也一样,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有人指指点点了,明天我就把她接到我家里去住,这话是我婆婆跟我说的,我哥哥已经整理好了,车一到就走。”

    菊妹对梅先妈说“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好,这么长的时间,我总是理不出一个头绪,如果在最初的时候,姚雪松按杀人犯定案,我想也不过是个死罪,也有可能是死缓,现在七弄八弄成了收藏毒品罪,还是个死缓,在这段过程中,张小杰尽了很大的努力,我是去感谢她,还是该怎么地,成了我心头的一大难题。”

    张小杰在姚雪松的案件上做了些什么事情,菊妹根本就不知道,张小杰把姚雪松从牢房里解救了出来,又重新把他送进了牢房里,这其中的曲折恐怕对菊妹,永远是个迷。

    梅先妈想了想,也总要说几句“张小杰当时就对你说,她免费给你打官司,自姚雪松放出来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到过衢州去了,人家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可能早就忘记了,以后我如果碰到她,我给你转达一下谢意就行了。”

    菊妹看见卸梅先走进来了,还没有等卸梅先开口,就向梅先妈告别,到楼上去了。

    卸梅先跟母亲说“娘,菊妹放出来了,今天她到中河沿来,是想住在这里,还是过来看看,以后你少去管闲事。”

    “我估计她这次真要把房子卖掉了,住在这里她肯定受不了大家的横眉冷眼,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看她的眼神,那是个失魂落魄,六魄不附体。以后你不要这样对人家,她看见你,都已经怕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对苦难的人,要多一点怜悯,多积阴德。”梅先妈断言,在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楼里,菊妹肯定住不下去了,搬走是迟早的事,房子空着也肯定要处理掉,她老公进了班房,没有了收入,那还有闲钱置办房产,卖掉也是迟早的事,说实在的,也不想看到她整天这个样子,少见少烦,不见不烦,见了还得会去管她。

    菊妹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照过面了,过了三天,她儿子还真的来搬家了,出去了一个,当天就有人住进来了,不认识,是外地人刚到衢州来做生意,看上去是个商人家庭,听口音是广东人。

    下午睡醒,又到向阳伯伯的前门,跟大家聊天,卸梅先给她沏了一杯茶端到了向阳伯伯门前的台桌上。

    每天一旦有空肯定会在向阳伯伯门前跟大家聊闲篇,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一些小事,那家搬走了,又住进来了那些人。这不,菊妹刚刚搬走,来了新人,又成了大家的话题。

    栋君妈说“六楼新来的广东人,是租来的房子,原来徐老师住的两套房子也一并租了去,一租就是三套房,生意做的还挺大的。只是不知道菊妹把房子卖给了谁,是什么价?”

    二楼的淑珍探出头说“是小南门开酒店的人卖去的,还是菊妹的同乡,一到手就租给了广东人,好象三方事先谈好的一样。”

    基溶正好在旁边收拾破烂,听到大家在说楼上的广东人,也跟大家搭腔“这个广东人,最早也是住在这里的,你们可能都已经忘记了,我们中河沿原来老屋没有被大火烧掉时,在二楼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这个小广东还很小,他跟着父亲到衢州来学做过生意,在那个时候衢州生意不好做,时间很短就回离开衢州了。”

    “基溶,你弄错了,那时我就住在二楼,二楼一共才几户人家,是住有一个广东人,但并不是这户人家,他家没有儿子,只有二个女儿,还都已经成人了,快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已经都做佬爷了,哪有这么小的。你以为广东人都是一家人。”淑珍抢说道。

    向阳妈不想提楼上这户人家,打插了起来“老邓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不知道她最近身体怎么样,上个月还经常过来坐坐,这个月没有看见她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楼上的淑珍说“她大女儿带她到外地去玩了。我说,这人年纪一老,几天不见都会挂念,隔壁的春瑛妈走掉后,上个星期建乙塘又送走了老牛,昨天早上木架桥头的老汪又走了。”

    这时淼伟正好回来,听淑珍说这句话,回了一句“淑珍,你说话也不分个地方,看看是那些人,你是正当年,可是在坐的都是上年纪的人,说这个话有什么意思。这不是让人糟心。”淼伟这么一说,淑珍的头就缩回去了。

    淑珍头刚缩进去,伯佬的头又伸出来了。

    梅先妈说“老邓的儿子碰到我对我说,老邓的大女儿带她到上海去检查身体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可能在上海进行暂短的治疗,还是老毛病,上岁数的人,已经经不起毛病的折磨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回来,但她以后不能经常到这里来坐,跟大家聊天了。”

    “人不能不服老,年纪一老,什么毛病都会跑出来,有病的看病,该检查身体还的检查,该吃药还的吃药,再强也强不过命。”向阳伯伯的门开着,向阳妈妈就坐在客厅里,正好对着大家,也参与到大家的谈话中,现在已经九十多了,神气还算好,说话清楚,就是半身不遂,向阳妈天天给她清洗,照顾她的起居生活。

    梅先妈说“杨松海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了,是不是到天宁寺里出家了,看他对佛事这么投入,念起佛经来,旁若无人全神贯注。”

    “杨松海早出晚归,天还没有亮就到天宁寺里去,晚上没有十一点不回来,有些时候连家里都不回,晚了就住在天宁寺里,我们平时也很少看到他。老杨的老婆有时也会在这里坐坐,最近到娘家去照顾老娘,可能短时间不会回来,每年都这样。”向阳妈说。

    基溶坐在地上听大家说话,也趁机休息一下。

    楼上的伯佬对他说“基溶,可以找一个正经一点的女子了,这么多年,学费已经交了很多了,两、三个月换一个,自己靠捡破烂赚来的一点钱,都让不正经的女人给骗走了。我说,你满身这么脏兮兮,还有女人会看上你,自己也不好好整理整理,买身好一点的衣服,装装门面。”

    “捡破烂还能穿什么衣服,傍晚收拾好东西,回家去再换。你不要看我外面脏,里面干净着。”基溶说。

    虽然基溶生活都是靠捡破烂过日子的,这活还能赚老不少钱。城里的老百姓条件慢慢地好起来,日常生活用具更新的比较快,废弃物越来越多,然而这活不是随便那个人能放下脸面就能去做的,只有像基溶这样的人,长期以来都是靠捡破烂为生的,已经没有了脸面,只要不偷不抢,大家也看习惯了,大家偶尔会劝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