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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配江州宋江添传奇

    张清问起那汉子姓名,那汉子道:“哥哥听禀:小人姓石名勇,原是大名府人氏。日常只靠放赌为生,本乡给小人起一个异名,唤做石将军。因为赌博时一拳打死了一个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庄上。后来打听得那人原来并不曾死,只是晕过去了。我出来日久,也不想回去,只在外面厮混。”

    张清听罢,便道:“兄弟原是良民,我却犯些事儿在身上,不方便说与兄弟,怕吓着你。”石勇道:“哥哥过虑了,我这些年在江湖上,什么事没见着?”张清便道:“我便是梁山泊张清,人送外号过江龙。”

    石勇大惊道:“天幸使令小弟得遇哥哥,争些儿错过。”张清奇道:“此话怎讲?”石勇道:“多听得往来江湖上人说‘过江龙’张清的大名,因此特去投奔哥哥。不想在此遇上,听闻哥哥疏财仗义,济困扶危。哥哥务必带我入伙。”

    张清笑道:“张清平生最喜结交好汉,既是遇见,就是缘分,只随我上山就是,教你也坐一把交椅。”石勇大喜,站起身来便要拜谢,张清忙拉他坐下。

    石勇又道:“小弟从郓城县宋家庄住了一夜,见了铁扇子宋清,说及时雨宋江在白虎山孔太公庄上,让我带一封家书去,说是寻见他时,‘可叫兄长作急回来’。”张清笑道:“这可巧了,宋江兄弟和我一路行来,只是脚程慢,还在后面呢。我们多坐一会,等他前来就是。”

    三人饮了几杯酒,花荣见喽啰们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向张清招呼一声,先带着他们上路了。张清自陪石勇留下来等宋江。

    不多时,宋江、秦明、黄信果然一起走入店来,张清起身招呼,几人走来相见。张清介绍石勇给众人厮见过了,俱都入座。酒保重又送上酒肉。

    石勇便将宋清托他送信一事又说了一遍,宋江听罢,心中疑忌,便问道:“你到我庄上住了几日,曾见我父亲么?”石勇道:“小人在彼只住了一夜便来了,不曾得见太公。”便去包裹内取出家书,慌忙递与宋江。

    宋江接来看时,封皮逆封着,又没‘平安’二字。宋江心内越是疑惑,连忙扯开封皮,从头读至一半,后面写道:“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因病身故,现今停丧在家,专等哥哥来家迁葬。千万,千万!切不可误!宋清泣血奉书。”

    宋江读罢,叫声苦,不知高低,自把胸脯捶将起来,自骂道:“不孝逆子,犯下罪行,逃亡江湖。如今老父身亡,却不能尽人子之道,与畜生何异!”自把头去壁上磕撞,大哭起来。

    秦明、黄信连忙抱住。宋江哭得昏迷过去,众人急忙救醒。张清劝道:“兄弟节哀顺变。”宋江又哭道:“不是我寡情薄意,其实只有这个老父记挂。今已殁了,只得星夜赶归去奔丧。请哥哥带着兄弟们自上山则个。”

    秦明劝道:“哥哥,太公既已殁了,便到家时,也不得见了。世上人无有不死的父母。且请宽心,待小弟陪侍哥哥归去奔丧。”宋江道:“我若不知便罢,既是天教我知了,正是度日如年,烧眉之急。我马也不要,从人也不带,一个人连夜自赶回家。秦明兄弟已被朝廷追捕,莫要随我再冒风险。”众人都来劝说,哪里留得住。

    宋江讨了石勇的八搭麻鞋穿上,取了些银两藏放在身边,跨了一口腰刀,就拿了石勇的短棒,酒食都不肯沾唇,便出门飞也似独自一个去了。

    马匹虽然快速,只是需要细养,每日不能多跑路,还不如人能吃苦。宋江在大队人马当中,只管骑马,自然有人养马,如今自己连夜赶路,就骑不得马了。

    宋江星夜赶路,回到庄里,正遇见了张社长,听说宋老太公刚在他酒店里吃了酒回去,不禁又惊又疑,急急跑回家去,只见宋清迎着哥哥便拜。宋江见兄弟不戴孝,情知父亲尚在,不由心中大怒,便指着宋清骂道:“你这忤逆畜生,是何道理!父亲现今在堂,如何却写书来戏弄我?教我两三遍自寻死处,一哭一个昏迷,你做这等不孝之子!”一巴掌打过去,将宋清打了个转圈,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当时讲究“孝悌”,兄长对弟弟有管教的权力,宋清不敢还手,正要解释,只见屏风背后转出宋太公来,叫道:“我儿不要焦躁。这个不干你兄弟之事,是我教宋清写道我死了,你便归来得快。我怕你一时被人撺掇,落草为寇去了,做个不忠不孝的人,为此急急寄书去唤你归家。”

    宋江听罢忧喜相伴,纳头便拜太公,问道:“不知近日我的官司如何了?”宋太公道:“近闻朝廷册立皇太子,已降下一道赦书,应有民间犯了大罪,尽减一等科断,俱已行开各处施行。你便是被捉到官,也只该个徒流之罪,不至于害了性命。朱、雷二都头离开之后,如今县里新添两个姓赵的勾摄公事,一时搭不上线,且过后再作理会。”

    约有一更时分,庄上人都睡了,只听得前后门发喊起来。急看时,四下里都是火把,团团围住宋家庄,一片声叫道:“不要走了宋江!”太公听了,连声叫苦。

    当时宋太公掇个梯子上墙头来细看,只见火把丛中约有一百余人。当头两个便是郓城县新任的都头,是弟兄两个:一个叫做赵能,一个叫做赵得。

    两人叫道:“宋太公!你若是晓事的,便把儿子宋江交出来,我们自会照顾他;若是隐藏不交,连你这老子一发捉了去!”宋太公哪里舍得把儿子交出去,道:“宋江几时回来?我竟不知。”赵能道:“你休胡说!有人在村口见他从张社长家店里吃了酒归来。亦有人跟到这里。你如何赖得过!”

    宋江在梯子边说道:“父亲,你和他争论什么!孩儿即便被捉到衙门,县里、府上都有相识的熟人,便打官司也不妨事。皇上已经赦宥了,必当减罪。求告这厮们做甚么!赵家那厮是个刁徒,如今暴发做个都头,知道甚么义理!他往日和孩儿没有交情,求他也没用。不如我出去自首,免得受这厮腌臜气。”

    宋太公哭道:“是我害了孩儿!”宋江道:“父亲休烦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孩儿躲在江湖上,和一班儿杀人放火的弟兄们混在一起,哪天被捉了,就是死罪,再也见不了父亲的面。如今即便发配在他州外府,也须有个时限。日后我刑满释放,归来务农时,也能早晚服侍父亲终身。”宋太公抹泪道:“既是孩儿恁地说时,我亲自安排上下打点,给你买个发配条件好的地方。”

    宋江开了庄门,请两个都头到庄里堂上坐下,取二十两花银,送与两位都头做好看钱,连夜杀鸡宰鹅,置酒相待。那一百土兵人等,都与酒食管待,送些钱物之类。两个都头收了好处,便不着急捉拿宋江,当夜在宋江庄上歇了。次早五更,同到县衙里来。知县时文彬见了大喜,责令宋江供状,然后吩咐押入牢里监候。

    宋太公使用钱帛,买通上下人等。宋江免上长枷手杻,只散禁在牢里。那时阎婆已自身故了半年,这张三没了姘头,也不来做冤家。县里做成文案,待六十日限满,押解上济州府听从决断。

    本州府尹看了申解情由,判决将宋江脊杖二十,刺配江州牢城。江州虽然路途较远,但人口较多,经济也过得去,在发配地点里算是个好去处了。宋江常年做公事,认得本州官吏,更兼他又有钱帛使用,虽然断杖刺配,但是没有苦主监督,因此意思一下就过去了。宋江当厅带上行枷,同两个防送公人一同起程。

    宋老太公同兄弟宋清在路上等候,置酒相请管待两个公人,送了些银两与他们。两个公人就给宋江解开了行枷。宋江换了衣服,拴了包裹,穿上麻鞋。宋太公唤宋江到僻静处叮嘱道:“我知江州是个好地面,鱼米之乡,特地使钱买将那里去。你可宽心前去。我自使四郎来看望你,盘缠也会按时寄给你。你如今此去,正从梁山泊过。倘或他们下山来劫夺你入伙,切不可依随他,教人骂做不忠不孝。此一节牢记于心。孩儿,路上慢慢地去。天可怜见,早得回来,父子团圆,弟兄完聚!”

    宋江洒泪拜辞了父亲和兄弟,上路去了。那两个公人张千、李万已得了宋江家中银两,又因他是个好汉,一路上只是用心服侍宋江。三个人上路,行了一日,到晚投客店安歇了,宋江买些酒肉请两个公人。

    宋江对他们说道:“实不瞒你两个说,我们明日此去,正从梁山泊边过。山寨上有几个好汉闻我的名字,怕他下山来邀我入伙。我们明日早起些,拣小路过去,宁可多走几里,也要避开他们。”两个公人道:“押司,你不说,俺们如何得知。我等自认得小路过去,定不会撞着他们。”当夜计议定了。

    次日,起个五更,两个公人和宋江离了客店,只从小路里走。约莫也走了三十里路,只见前面山坡背后转出一伙人来。宋江看了,只叫得苦。来的不是别人,为头的好汉正是小李广花荣,领着三五十人,便来杀那两个公人。

    这张千、李万唬做一堆儿跪在地下。宋江叫道:“兄弟!你要杀谁?”花荣道:“哥哥!杀了这两个公人,跟我上山去。”宋江道:“不要你污了手,拿刀来,我杀便了。”两个人只叫得苦:“今番倒不好了。”花荣把刀递与宋江。

    宋江接过,问花荣道:“你杀公人何意?”花荣答道:“奉张清哥哥将令,教大小头领分别去四路等候,迎接哥哥,便请上山。”

    宋江道:“这个不是你们弟兄抬举宋江,倒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万劫沉埋。若是如此来挟我,只是逼宋江性命。我自不如死了!”把刀望喉咙自刎。花荣慌忙攀住胳膊道:“哥哥!且慢慢地商量!”就手里夺了刀。宋江道:“你弟兄们若是可怜见宋江时,容我去江州牢城,听候限满回来,那时却得与你们相会。”

    花荣道:“哥哥,小弟不敢擅自作主。前面大路上有张清哥哥在那里专等,容小弟派人请来商议。”宋江道:“我只是这句话,由你们怎地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