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剧本
9月5日。
四天时间过去，唐江始终都在闭关。
公司原本就没人来，诺基亚N78手机再一关，整个世界都好似跟他无关。
这样挺好。
唐江心无旁骛，噼里啪啦，删删改改，把剧本打磨得越来越细。
其实，这剧本总共才两千多字而已。
“终于搞定了！”
当黎明再一次升起，已经熬了一夜的唐江，从黑色的真皮老板椅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连骨头都在啪啪作响。
“啊，爽！”
没羞没臊的呻吟过去，唐江把手机打开，一下子被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吓到了。
再一看，呃，其实就三个人。
一个是他爷爷，今早打过一通。
唐江很惭愧，因为他这几天一忙起来，根本就忘了老爷子还活着。
第二个，就是张驿。
他前天打过一通电话，估计是问问筹备情况。
然后，剩下的电话，全是他女朋友打的。
最早是四天前打的，估计那会儿刚关机不久，然后一直到昨天晚上都还有记录。
三个人，现在对他都很重要。
然后，唐江直接拨通了张驿的电话。
实在是，老爷子一聊天就骂人，而女朋友一聊天就得到地老天荒。
还是老张靠谱。
毕竟，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拍电影赚钱。
“老张，你在哪儿呢？”
“唐总，我在医院。之前给您打过电话，是想问问筹备电影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结果您手机关机了。我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就一直呆在这边。”
老张果然靠谱，未来老板先给你点个赞！
唐江问候了一下他前女友，这才说道：“那你看有没有时间来一趟公司，剧本我已经写出来了。”
“这么快？”
张驿先是诧异，然后是心慌，迟疑道：“您写的？”
“啊，对呀，怎么了？”
张驿在那头安静片刻，才又道：“没事，我现在就过去。”
挂完电话，疲惫袭来，唐江搓了一把脸，发现连胡茬子都出来了。
钻进洗浴室，好一通洗漱，再换上一套休闲小西装，整个人才精神许多。
然后，他离开公司，下楼去吃早餐。
08年的时候，外卖小哥还属于珍稀物种。
根本没有后来想吃啥，人家给你送啥的事情。
偏偏这几天他又不想出门，所以没招儿。
泡面加火腿，酸菜的，红烧的来回换，吃得舌头都快掉了。
唐江走在路上，看到一个中年汉子在路边摆摊，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老板，一笼包子，两个茶叶蛋，三个焦圈，再来一大碗豆浆！”
“得嘞您内，马上就来！”
腾腾的热气，一阵飘过来，唐江吸吸鼻子，顿时眼前一亮：“老板，您这豆浆地道呀，老手艺吧？”
唐江以前虽然家里不差钱，但妈妈去世得早，跟着老爷子过日子，其实吃得很随便。
后来他自己混的乱七八糟的，那就更随便了。
荤素不忌，反正能吃饱就好。
但是身为怀柔本地人，他对老京城的吃食，肯定是了解的。
比如，京城最正宗的豆浆，会有一点点腐臭味。
又比如，焦圈放在豆浆里沾一沾，泡一泡再吃，滋味更浓。
汉子听闻，咧着大嘴：“哟，您是吃行大家呀，我这是打爷爷辈儿传下来的手艺，还凑合。”
“那不容易，您有这好手艺，怎么不赁个门脸儿做买卖，跑这路边吹风受罪来了？”
“嗨，我这就是个玩儿。家里拆迁了，不差钱，人又闲不住，这不心情好，来出出摊吗。”
“呵呵，您真讲究！”
唐江尴尬的陪笑了两声，不想再跟他聊天了。
这大叔也真是，这么实在干嘛，会不会聊天呐？
我这马上房租都缴不起了，你跟我聊拆迁？
讲不讲道理还？
而且说到拆迁，唐江就更来气了。
他们村所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属于怀柔新城。
但是一直说拆迁，一直说拆迁，说了十几年，直到22年他都重生了，还是一张规划图。
你就说，这气不气人？
一顿早餐，唐江吃了半个多小时。
从路边摊回公司，他又走了十几分钟……吃饱了撑的。
“唐总，您回来了？”
唐江一进办公室，发现张驿已经来了，脸色还有些着急。
“来，老张，看看剧本！”
唐江招呼他坐下，把新鲜出炉的剧本递过去。
张驿一路赶过来，确实很着急。
不为别的，只因为听说剧本是唐江写的。
以前没交情，那不管。
现在承了人家的情分，那就是朋友，他可不希望自己朋友再掉坑里。
这可是剧本呐。
很重要的。
一部影视剧是好，是坏，不都是从剧本开始的吗？
这是能随便玩的事情？
张驿压着心思，忽略掉封面那个一点都不好听的名字，开始阅读内容。
“唉，看完再劝吧，谁让我赶上了呢？”
唐江得空，拿出纸笔，又开始列清单。
采购清单。
剧本一定，那就得准备道具、器材，筹备建剧组。
他现在拢共就剩下90万，所有支出都得从这里面划拉，没办法不精细。
过了好一会儿。
只见张驿手拿着剧本，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唐江。
那感觉，像是失魂，又像是魔怔，反正呆呆的。
不可思议。
唐江的不专业，那是出了名的，可偏偏手里的剧本，竟然又有模有样。
不但如此，连他都得夸一句：“构思相当巧妙！”
氛围诡异的静止，唐江也发现了不对劲。
只一抬头，当即吓了一跳。
“老张，你干嘛，鬼上身了？”
“唐总，这本子真是您写的？”张驿目光灼灼的问道。
唐江翻了个白眼：“喂，老张，你这样聊天就不好吧？怀疑我的才华，还说的这么大声，伤自尊呐！”
“呃，抱歉。不是，您现在能……以前怎么……”
事实证明，吞吞吐吐的话，都不是好话。
唐江不想解释，因为根本就解释不清。
“算了，英雄不问过去，好不好？”
唐江大手一挥，招呼道：“你坐下，这本子怎么样，说说你的看法。”
“这本子的构思很巧妙，一个人在一个棺材里就完成了整部电影。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电影还能这么拍的。但是我有一个担心。”
“说来听听！”
张驿看了唐江一眼：“就是能不能拍好？拍摄我不太懂，但表演我懂，我感觉难度很大。如果掌握的好，可能还真能出彩。但要是掌握的不好，可能就完全没法看了，比一般的烂片还烂。就有点像走钢丝的感觉，生死就那么一线之间。”
四天时间过去，唐江始终都在闭关。
公司原本就没人来，诺基亚N78手机再一关，整个世界都好似跟他无关。
这样挺好。
唐江心无旁骛，噼里啪啦，删删改改，把剧本打磨得越来越细。
其实，这剧本总共才两千多字而已。
“终于搞定了！”
当黎明再一次升起，已经熬了一夜的唐江，从黑色的真皮老板椅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连骨头都在啪啪作响。
“啊，爽！”
没羞没臊的呻吟过去，唐江把手机打开，一下子被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吓到了。
再一看，呃，其实就三个人。
一个是他爷爷，今早打过一通。
唐江很惭愧，因为他这几天一忙起来，根本就忘了老爷子还活着。
第二个，就是张驿。
他前天打过一通电话，估计是问问筹备情况。
然后，剩下的电话，全是他女朋友打的。
最早是四天前打的，估计那会儿刚关机不久，然后一直到昨天晚上都还有记录。
三个人，现在对他都很重要。
然后，唐江直接拨通了张驿的电话。
实在是，老爷子一聊天就骂人，而女朋友一聊天就得到地老天荒。
还是老张靠谱。
毕竟，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拍电影赚钱。
“老张，你在哪儿呢？”
“唐总，我在医院。之前给您打过电话，是想问问筹备电影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结果您手机关机了。我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就一直呆在这边。”
老张果然靠谱，未来老板先给你点个赞！
唐江问候了一下他前女友，这才说道：“那你看有没有时间来一趟公司，剧本我已经写出来了。”
“这么快？”
张驿先是诧异，然后是心慌，迟疑道：“您写的？”
“啊，对呀，怎么了？”
张驿在那头安静片刻，才又道：“没事，我现在就过去。”
挂完电话，疲惫袭来，唐江搓了一把脸，发现连胡茬子都出来了。
钻进洗浴室，好一通洗漱，再换上一套休闲小西装，整个人才精神许多。
然后，他离开公司，下楼去吃早餐。
08年的时候，外卖小哥还属于珍稀物种。
根本没有后来想吃啥，人家给你送啥的事情。
偏偏这几天他又不想出门，所以没招儿。
泡面加火腿，酸菜的，红烧的来回换，吃得舌头都快掉了。
唐江走在路上，看到一个中年汉子在路边摆摊，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老板，一笼包子，两个茶叶蛋，三个焦圈，再来一大碗豆浆！”
“得嘞您内，马上就来！”
腾腾的热气，一阵飘过来，唐江吸吸鼻子，顿时眼前一亮：“老板，您这豆浆地道呀，老手艺吧？”
唐江以前虽然家里不差钱，但妈妈去世得早，跟着老爷子过日子，其实吃得很随便。
后来他自己混的乱七八糟的，那就更随便了。
荤素不忌，反正能吃饱就好。
但是身为怀柔本地人，他对老京城的吃食，肯定是了解的。
比如，京城最正宗的豆浆，会有一点点腐臭味。
又比如，焦圈放在豆浆里沾一沾，泡一泡再吃，滋味更浓。
汉子听闻，咧着大嘴：“哟，您是吃行大家呀，我这是打爷爷辈儿传下来的手艺，还凑合。”
“那不容易，您有这好手艺，怎么不赁个门脸儿做买卖，跑这路边吹风受罪来了？”
“嗨，我这就是个玩儿。家里拆迁了，不差钱，人又闲不住，这不心情好，来出出摊吗。”
“呵呵，您真讲究！”
唐江尴尬的陪笑了两声，不想再跟他聊天了。
这大叔也真是，这么实在干嘛，会不会聊天呐？
我这马上房租都缴不起了，你跟我聊拆迁？
讲不讲道理还？
而且说到拆迁，唐江就更来气了。
他们村所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属于怀柔新城。
但是一直说拆迁，一直说拆迁，说了十几年，直到22年他都重生了，还是一张规划图。
你就说，这气不气人？
一顿早餐，唐江吃了半个多小时。
从路边摊回公司，他又走了十几分钟……吃饱了撑的。
“唐总，您回来了？”
唐江一进办公室，发现张驿已经来了，脸色还有些着急。
“来，老张，看看剧本！”
唐江招呼他坐下，把新鲜出炉的剧本递过去。
张驿一路赶过来，确实很着急。
不为别的，只因为听说剧本是唐江写的。
以前没交情，那不管。
现在承了人家的情分，那就是朋友，他可不希望自己朋友再掉坑里。
这可是剧本呐。
很重要的。
一部影视剧是好，是坏，不都是从剧本开始的吗？
这是能随便玩的事情？
张驿压着心思，忽略掉封面那个一点都不好听的名字，开始阅读内容。
“唉，看完再劝吧，谁让我赶上了呢？”
唐江得空，拿出纸笔，又开始列清单。
采购清单。
剧本一定，那就得准备道具、器材，筹备建剧组。
他现在拢共就剩下90万，所有支出都得从这里面划拉，没办法不精细。
过了好一会儿。
只见张驿手拿着剧本，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唐江。
那感觉，像是失魂，又像是魔怔，反正呆呆的。
不可思议。
唐江的不专业，那是出了名的，可偏偏手里的剧本，竟然又有模有样。
不但如此，连他都得夸一句：“构思相当巧妙！”
氛围诡异的静止，唐江也发现了不对劲。
只一抬头，当即吓了一跳。
“老张，你干嘛，鬼上身了？”
“唐总，这本子真是您写的？”张驿目光灼灼的问道。
唐江翻了个白眼：“喂，老张，你这样聊天就不好吧？怀疑我的才华，还说的这么大声，伤自尊呐！”
“呃，抱歉。不是，您现在能……以前怎么……”
事实证明，吞吞吐吐的话，都不是好话。
唐江不想解释，因为根本就解释不清。
“算了，英雄不问过去，好不好？”
唐江大手一挥，招呼道：“你坐下，这本子怎么样，说说你的看法。”
“这本子的构思很巧妙，一个人在一个棺材里就完成了整部电影。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电影还能这么拍的。但是我有一个担心。”
“说来听听！”
张驿看了唐江一眼：“就是能不能拍好？拍摄我不太懂，但表演我懂，我感觉难度很大。如果掌握的好，可能还真能出彩。但要是掌握的不好，可能就完全没法看了，比一般的烂片还烂。就有点像走钢丝的感觉，生死就那么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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